《绿漾湖心波影阔》兰玉墨

2、第 2 章

　　那家伙一脸戏谑，很惊异一个萍水相逢的女人跑来看她。
　　“喂！我的吻技是不是很好？”
　　绿漾一怔。那眉，那眼，那笑容，于她是痛苦的极致。

　　“你生日啊。我送件礼物给你。”
　　绿漾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礼物，熟悉又陌生。
　　“这样，像不像他？”
　　绿漾转身不看。对着这张脸，她没法平静。
　　“对不起，我原来想扮成他一天给你。”
　　“你到底想做什么？”绿漾写在纸上。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跑这当别人的替代品，我一看到你，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绿漾脸上挂着问号。
　　“你想对他说什么？”
　　绿漾依旧不语。

　　“别走，你不是要当一天夏天吗？”纸上的字。
　　“哦。”
　　绿漾紧紧的抱着他，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啪啪落下。
　　燕青没有说话，用力抱着她。
　　绿漾边哭边打他，嘴唇哆嗦却没有声音，你替dad做那么多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骗我？你以为死了就不欠我吗？你知不知道我连孩子也失去了。。。。。。她无声的控诉着，五年了，时间并不能抚平一切。
　　那时候，绿漾非常伤心，天哥做了违背承诺的事，可他从来没有伤害过她，为了她连命也不要。她很后悔，不应该那么决绝，不该去监狱说那些话。
　　于是，绿漾在天哥墓前带上他送的戒指，答应做他一世的妻。
　　这半年她每天都去给他送上一束雏菊，和他说话，直到产期将近。
　　“天哥，我们的女儿快要出生了。我这阵子没法来看你，下回带她见你。”九个多月身孕的绿漾已经无法弯下身，只能扶着墓碑让身子跪下去把花放好。她把汗浸浸的脸贴在冰冷的墓碑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她这几天胎动尤为严重，伴随着阵痛，几乎睡不好觉。“好痛，来人.....”绿漾感到这次的痛跟以前大不一样，孩子要来了。
　　时间一分分过去，佣人一个也没有来。
　　不能再等了，绿漾挣扎着爬起来开门。肚子越来越痛，孩子怕是要早产了，她的重力几乎都在扶梯上，没法下楼梯。
　　“啊！”刚刚颤颤巍巍的迈出一只脚，背后被人狠狠推了一把，绿漾一声尖叫，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在附近公干的阿信救了绿漾。阿信曾经喜欢绿漾，他们一度走得很近，不过夏天很快又把绿漾追了回去。
　　“我和绿漾从小就在一起，之前我忙着做出成绩，再加上别的事情，她觉得我忽略了她很不高兴。现在我们和好了，你以后不用再见她。”夏天的咄咄逼人让阿信很不舒服，绿漾也没再见他，他感到自己被耍了。
　　绿漾的确不厚道，她让阿信误会她爱上了他，转眼又回到夏天怀里。她玩的有点大，搞得夏天紧张起来，干脆向她求婚。
　　夏天和绿漾的感情是阿信无法理解的。他没想到再见面绿漾会是这么凄惨。
　　大出血，孩子没了。
　　是个漂亮的小女孩。绿漾昨天想好了名字，夏梦。本来应该是在她怀里啼哭欢笑的小婴儿，有着强力的心跳，清楚的脉搏，能感知疼痛，会挣扎反抗，可是在她面前的却是冰冷的没有呼吸的。。。
　　孩子，对不起。
　　绿漾没有哭，只是发出疯狂的嘶叫声。还可以哭诉给谁听呢？
　　此生已落幕。
　　拔掉手上的针头，她用夏天送的那把Karambit剖开了自己的肚子，刺穿了自己的内脏。
　　微风吹乱了白色的窗纱，绿漾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看到了妈咪，看到了那个被父亲带回来的男孩。。。

　　I'm wasted, losing timeI'm a foolish, fragile spineI want all that is not mine I want him but we're not right In the darkness I will meet my creators And they will all agree, that I'm a suffocator I should go now quietly For my bones have found a placeTo lie down and sleep Where all my layers can become reeds All my limbs can become trees All my children can become me What a mess I leave To follow In the darkness I will meet my creatorsThey will all agree, I'm a suffocatorOh noI'm sorry if I smothered you I sometimes wish I'd stayed insideMy motherNever to come out

　　绿漾没死，她得了失语症，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是不是她的命太硬，死也死不掉。父母，爱人，孩子全都克死。传说中的天煞孤星就是她吧。
　　几天后，绿漾从医院消失。

　　燕青不知所措，不知道是怎么安慰她的。他看她终于哭得累了，想扶他到沙发休息下，身子刚一动，被她紧紧抓住。
　　“我不走，我不离开。”燕青把她抱到沙发。
　　绿漾哭得累了似乎睡着，她的唇微微动了动，已经搞不清楚抱她的是谁。那人明明不是他，可是感觉却一样。
　　燕青眼瞳骤暗，突然俯身吻住她。吻到吻着，他停下了，一条细长的伤疤，像道裂纹，几乎横贯了她整个腹部。那一刻，他突然心里很痛，好想抱住她，问她这些年是怎么度过的。可是他明明才认识她，怎么会这样。
　　他眼中的疼惜好熟悉，绿漾大脑里面，彷佛有什么东西卡啦碎裂，翻身搂住燕青的脖子。。。
　　漆黑的长发在床上散开，以激情的曲线缠绕着他们……
　　燕青让绿漾活了过来，他成了夏天的影子，给了她至大的安慰，他们卿卿我我，仿佛时光凝滞。绿漾几乎忘了这家伙叫燕青。
　　“你很喜欢小孩子？”
　　绿漾想起了她的孩子，双手渐渐攥紧。

　　直到几个月后。
　　“角色扮演结束，我要走了。”燕青突然提出。
　　绿漾一下子从梦中清醒。他不是天哥，天哥已经死了。
　　“绿漾，我是故意接近你的。你到监狱那次他们告诉我我长得和你死了的情人很像，说你受刺激成了哑巴。我想这真是上天给我的机会，你一定是个寂寞的女人，得到你就能得到你手上的一切。我做到了，我乐此不疲的扮演着你的天哥，享受着你的一切。你对我真的很好，我自幼流落街头，没想到有个傻女人对我这么好，我做梦都在笑。可是有一天我醒来看到你梦里叫着天哥，虽然你发不出声音，我知道是那个名字。突然发现我好嫉妒，为什么我和他长着同样的脸，却不能得到你纯真热烈的爱。我爱上了你。我不能再演下去。”

　　昏黄如豆的灯光，可口的蛋糕，精致的佳肴，火焰，绿漾点燃一只蓝色的纸鹤，火焰，映照着她酸涩的容颜，清冷冷的空气里，满满的尽皆沉沉思念。天哥，你知不知道，一样的脸孔，一样的温柔，这些，都填补不了我们之间十多年的点点滴滴。再多的相似，他也只是他，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