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妖快跑》大大岸

14、三个人的午餐

　　虽说这几天成铭放假，但他竟然连着几天都没有回来住，难不成住在周未生家？想到这里我立马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拿起手机拨出他的号码。
　　电话刚通，敲门声便响了起来。我撇撇嘴，扔下手机去开门，“唷，你终于……”
　　我吞下要说的话，站直了身子，挑着眉看着外面的人。
　　“刚好路过，只是在想你可能在家。”闫清站在门口，一点都没有尴尬的意思。今天的他似乎也在假期，没有谈不完的公事和赶不完的会议，穿着休闲的白衬衫，让我仿佛回到过去。
　　“恩，我在家。”双手环抱，靠在门口，我板着脸看他，没了下文。
　　他也没了下文，看看我，又看看屋里，“在等人？”
　　我只回应他一个灿烂的笑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我前几天，见了顾北七一面。”他双手插袋，直直地看着我，有种压迫感。然后呢，我瞅着他也没接话。他越过我，视线向房里扫视一番，挑挑眉，“也没什么。”
　　“既然这样，人你也已经看过了，闫老板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不管他到底什么意思，该逐客时就逐客。
　　“白漪，我饿了。”这个声音显然不是面前这个人发出来的，他的身后电梯门打开，成铭从里面慢慢走过来，“说好了今天中午一起吃饭，来接你咯。”
　　闫清看看他再看看我，没说什么，轻轻皱起眉头。
　　“唷，这不是闫总吗？好巧，您……吃过中饭了吗？”成铭眨眨眼，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子，任凭我怎么冲他挤眉弄眼都收不回一脸嬉笑的表情。
　　“恩，是巧，这顿饭我请，一起吧。”闫清不动声色地促成了三人共进午餐的局面。我咬咬牙进屋换身衣服，真是的，这两人才是天生一对，一肚子祸水，非拉着我去当电灯泡。
　　不过我白漪是谁，就算在当年事发之时我也丝毫没有失去胃口，没有暴瘦没有憔悴，每天仍然该吃吃该喝喝，眼下闫老板掏腰包，不吃回来对得起谁呢？我载着三人来到了隔一段时间总会来大开吃戒的自助铁板烧，这里有最丰富最新鲜的各国食材和大厨，为了吃着舒服我还不客气地定了包间请了两个师傅，
　　哪知我们三个都是各怀绝技的神人，这两个人在吃的数量以及享受程度上丝毫不比我差。
　　“麻烦再加两盘牛舌，一个巧克力熔岩蛋糕。”我吮着手指看着碗里的吃着锅里的，服务人员愣了一下便马上下去准备食材。
　　“你就没有食欲不好的时候。”闫清似是告一段落，放下筷子，转着酒杯懒懒地调侃一句。
　　“呵呵。”我啃着剩下的一根羊排，眼睛盯着他碟子里剩下的半块牛排。
　　“还没吃饱吧。”一边的成铭用筷子点点我的盘子，我回头一看，一块刚出锅的牛排摆在了我的盘子里。我讪讪一笑，没有拒绝也没有欣然接受，只是突然觉得此刻我应该去上厕所。
　　“你是怎么认识成铭的？”闫清用手点点桌子，开始问起来。
　　“……旅行的时候认识的。”我干脆套用成铭的话，也不用日后再统一口径。“看他是快好苗苗，就提了一下，他答应的也够爽快。”
　　“恩……成铭你最近感觉怎么样。”闫清越过我，直接和成铭聊起来，我握着尚热的茶杯，默默等着听两人的对话。
　　“挺好，白漪帮了我许多。当然，离不开闫总最初的赏识。”成铭优雅地一笑，分分钟能让对方觉得彼此关系很好。“白漪真的很优秀。”
　　闫清看他片刻，没再说话，喝了一口水，看了我一眼，随即站了起来，“我吃好了，有事先走一步，这顿我请，你们慢慢吃。”不等我放下手中的杯子，象征性地道别一下，他就摆摆手离开，留下我和成铭与两个主厨师傅大眼瞪小眼。
　　“今天你们谈公事？”成铭又开始问起我来。今天什么日子，为什么我要回答这么多乱七八糟的问题，事多。
　　“不知道……”我用筷子狠狠地戳着盘子里的肉。“你这几天死哪去了？有地方住了？奥对，你现在是该有钱了，是该找个房子搬出去了。”我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表示我是认真的。
　　“呵呵，担心我啊。”他嬉皮笑脸地凑过来。
　　我白他一眼，也懒得说话。刚进餐厅的时候我就收到了邮件，又是记者拍到了前几日他和周未生共同进出餐馆的照片，趁着这个时机流露出一点消息也无伤大雅，我并没有着意去处理此事，顺其自然便好。
　　但是，若他和周未生真的有那么点猫腻，我还得细细斟酌此事。哎呀，上次周未生走之前是不是明白了什么……尴尬了，不过眼下并不是谈论这个的时机。
　　“明天上午八点，约好和夜明珠宝负责人见面的，别失约啊。”
　　“恩，当然。”成铭只是轻轻应了一声，似是在想什么别的事情。
　　我安静地吃着最后一碟小蛋糕，就着这略诡异的沉默，似乎品起来也没那么甜了。虽说我们两人同在一屋檐下，说是工作同事好像不止，说是拍档好友好像又不当，这只老妖身上的疑点其实还很多，只不过我不是好事之人，一直选择做个亲近的局外人罢了。他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经历呢，为了何事出现在我面前呢？
　　“如果最近你新认识了陌生人，都和我说一声。”成铭突然又开了口，表情也很严肃。“我知道你天不怕地不怕，但有的事，没那么简单，知道了吗？”
　　“哼。”什么事神神秘秘，还要关怀起我的社交圈来，“哦，就要求我告诉你。你失踪几天都不和我说一声就有理啦！”
　　闻言他笑出声来，“怎么，你担心我？还是想我？”
　　“想你个头啊。”我戳戳他的脑袋，拿起包站起来表示该离开了。这时手机震动一下，有新消息进来，是周未生，她说感谢上次招待，还感谢长期以来的照顾，有礼物要给我，今天应该就能收到。
　　欸，这小妮子不是认真的吧，她要是想多了，那我还真是夹在中间不好做人，说不清我为什么和成铭住在一起，更不能教育她说这将是一段人妖恋。
　　然而这份歉疚之情在我刚到家的时候就被冲得凌乱，按照习惯取来订购的日报，翻看娱乐版头条，竟然看到我熟悉却令我无言以对的照片。放大的图片里，是被打了马赛克的门栋，但我可不会认不出来，因为这正是我住的这一幢，画面里是有说有笑的我和成铭，看起来完全是一起生活的样子。
　　我选的这片小区向来是高官、企业人事的首选，受着良好的保密服务。小区里大家向来早出晚归，我就没见过几个脸熟的邻居，也正好给我的生活省去了不少麻烦。而且入口是指纹加人脸识别，一般的媒体记者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潜入，更别说偷拍了。当然，也不排除发生这意外的可能性，但这种照片按理来说会被用来向公司讨价还价，哪家媒体胆敢报导出来就是和整个闫速娱乐叫板。
　　但在这么多的前提情况下，现在仍然是东窗事发了，我整个人端着报纸有些懵掉，我怎么和上面交代呢，就算向这边解释得清楚，可是这个负面新闻带来的不良影响能收回吗。
　　成铭皱着眉头，和我对视一眼。都知道事态严重，但眼下大脑却一片空白。
　　紧接着，电话就响起了，是闫清，有种不好的预感，我小心翼翼地接起电话，“白漪……我真是小看了你来事的本领，明天公司派车送你们去和夜明珠宝协商，这个摊子你自己收，不论结果如何，成铭之后的事，都会转手给别人了。我劝你好好考虑要不要退出这一行，就算你有再深的后台，也不是你胡乱作为的资本。”
　　挂断电话，我仍然有点懵，不好消化眼前突来的这些变动。
　　“这摊子能收吗。”成铭轻轻地问。
　　“呵呵……真是呵呵了。”都是什么事工……我真是呵呵了。

作者有话说

　　昂……好冷啊……冻住了我的灵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