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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八章 轻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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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魏可为公子在河阳县被当地的县守打死了。”管家声音低沉的说道,其实当他第一次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是不信的,不能别人说什么他就要信什么,他得去查一查,结果这个消息居然是真的,他就仿佛意识到什么立马来到魏伦这里报告。
“被一个县守打死了?”魏伦有点不可置信,说到底魏可为是他的血脉,一个县守多大胆,居然敢动他魏伦的人!这还能忍?“带人去把那个县守查了,给可为陪葬。”他摆了摆手,心情有些烦躁,毕竟是自己的血脉,这样死是对自己面子的侮辱。
“是!老爷。”他若有所思的答道,但终究没有再说什么便退了出去。这件事说到底他还是觉定还是得自己去做,因为冥冥中他总觉得这件事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想着不觉间来到走出魏府门口,抬头就看到东边一辆马车急冲冲的驶来。
“王管家,尚书大人派我前来向魏大人传一句话,既然你在这不如你把这句话带给你家大人可好。”郑从笑容可掬的说。
“当然可以,郑大人请说。”
“河阳的事,小心,要做的干净。好了,我这还有事就不进去了,来日有空再来你们魏府喝茶。”说罢转身又上了马车,匆匆的走了。管家抬头看着密布乌云的天空摇了摇头也上了马车,向着河阳的方向绝尘而去。
晋都最负盛名的是剑术,一种是宽不足两指的单手剑,剑客们喜欢双手各拿一把,这种剑很轻巧,剑身上大多刻有血槽,绝快的剑切入肉的时候敌人甚至不会有一丝痛感,但当他们看到对手的银白的剑身上出现血色的花纹时就知道自己可能已经负创了。这样的剑客大多行动迅捷,出剑时悄无声息,但刹那的功夫足以刺出数剑甚至数十剑。他们大多是用剑的刺客,隐藏在晋都的各个角落,等待着任务的到来。还有一种剑是宽刃巨剑,这种剑必须双手握才能挥动起来,他们往往整体重量很重,但正是这种重量大大增加了这种宽刃巨剑的杀伤力,他们往往是步兵的首选武器,因为很多时候在战场了长长的戟并不好用,远远不如这种宽刃巨剑和敌人厮杀的时候更占有优势。优秀的士兵临危挥出自己手中的巨剑可以砸倒数个敌人,在陷入重围中也往往能觅得一线生机。
这是一场极大的雨,来的极为突然,然后整个晋都朦胧起来。被暴雨打湿的土弥漫着一股特殊的味道,让屋里的人不觉的有点胸闷。而雨中的人却有着最舒畅的亢奋,手中的剑不觉又握紧了几分。而从剑上身上流下的血,混合着雨水浸澈到脚下,绚丽的红一缕缕变淡,最后被冲刷干净,就成了一种质变的享受,不管是从视觉还是从精神上。
再回头看他的身后,倒下了人即将成了被人遗忘的枯骨,零落着横七竖八的断剑也会被人收集起来,重新熔炼成铁水,至于会被用来做什么,便不得而知了。剑中的魂,剑客的神,活下去的会越来越强,而死去的,就不再是剑客。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剑上的鲜红的花纹渐渐的变淡,尸体很快被赶来的人快速处理掉,指挥者处理完现场,看着还在紧握剑的中年人,眉头不觉微皱“敌人都被你杀了,还握着剑干什么?”
“因为,这是我的命。”
雨水冲刷尽剑上最后一缕血迹,中年十分认真的把剑收回鞘中,一步步向前走去,消失在雨中。
谢流尘看着窗外的雨,突然有一种透彻到骨子里的凉意。王路的府邸好像太大了一点,比起他的官职俸禄。也太清幽了一点,就算在半夏的天,也浸測着丝丝的寒。这场雨下的格外的久,按理说夏日的暴雨通常不会很久,但这场雨从未时几乎下到酉时,外面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晚饭是王路府宅的仆从送来的,谈不上什么山珍海味,但寥寥几盘素味小菜吃起来也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饭后不久王路又前来和他寒暄了一番,因为雨的关系,留在府邸的来客比较多,不过一会王路便离开了,谢流尘躺在床上回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不觉有点头痛。他突然想到程瑶,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外面的雨已经小了许多,每每想及她,他的脸上总会流露出淡淡的笑意。桌旁的蜡烛闪烁着光线带着一点微不可查的温度,勾勒的线条就显得莫名的融洽。
“老师,天上的繁星如沙海的砾石,尚且数不清,如何才能去依次推测即将发生的事?”少年合上手中的书,躬身向老者问道。
“预测未来那是神该做的事,”老者拍了拍少年的头。“世事就如同棋局,棋子被下棋的人放的各个位置,但它却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如何做,但布好的局并不会因此改变,观棋者很容易看出输赢,下棋者一步步圆满者自己的局,不知道即将如何做的唯有棋子。所以你的棋局有多大,你就能看的越多。”
少年似懂非懂的点头,回头再看老者时,才发现老者又瞌睡了起来。
早晨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还有些朦胧,起身来到庭院,仲夏的天在昨日雨水的冲刷下带上了一缕寒意,庭院的竹林翠浓欲滴,正当他有些感概的时候一道身影从竹林一闪而过,谢留尘看时发现黑衣人已不见踪影,王路府邸的这片竹林很大,几乎占据的整个府邸的四分之一,但却没有一条进去的路,正当他准备进去的时候突然被一个声音叫住。
“喂,你在干什么!”
谢流尘顿时惊的一个哆嗦,转身看去原来是一个小女孩叫住了他,小女孩扎着马尾辫,两缕发髯垂到前胸,漂亮灵动的眼眸盯着谢流尘,一脸这个怪蜀黍是坏人的表情让他觉得十分尴尬。
“哪个,我就来看看。”谢流尘指了指竹林,“这里面又住人吗?”
“没有啊!”小女孩一脸茫然,随后马上紧张起来,板着脸问道;“你问这干什么。”
“没事,随便问问。”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一看你就不是好人。”
“.......”谢流尘沉默了一会,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的确不是好人,但我也不是坏人。”
“你骗人,奶奶说过这世上只有好人和坏人。”
“你奶奶在骗你。”他眼神非常坚定的看着小女孩说。
小女孩看着他的眼神一愣,神情有些茫然,“以前也有人这样跟我说过。”
“谁?”
“好久了,应该死了吧。”小女孩露出思考的表情,“好像叫姬什么,记不清了。”
“......”谢流尘摇了摇头,看着眼前有些神经兮兮的小女孩心生一缕怜意。“我叫谢流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我想想,我好像叫轻舞,对,是那个人给我起的名字。”
“轻舞,你是跟谁来到这个府邸的呢?”
“那个人带我来的,他还说要派人来接我,可是这么久了都不见有人来,应该是忘了吧。”
“恩。”谢流尘虽然十分认真的没有听懂小女孩的每一句话,“我去吃早饭了,你也要去么?”
“好啊。”小女孩回答的没有丝毫犹豫,“你等我一下。”
她转身转进竹林,小巧的身影穿梭在茂密的竹林里,一会便看不到身影,又等了片刻,小女孩抱着一株墨兰走了出来,这株墨兰很小,看起来应该初生没有多久,但是令人惊异的时其棱角分明,墨绿的花叶有着一种很内蕴的美,中心花枝上粉色的花蕾已然成型,看上去不过几日就要绽放了。
“那个人告诉我,当这株花盛开时他派的人就会出现了,可是这么长时间了,却始终没有盛开。”小女孩看着手中的墨兰,神情有些低糜,“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