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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净空大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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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踏水凌风而来,身姿修长,淡之如水的俊逸容颜上,薄凉的唇瓣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幅度,周围的景色因他的那抹笑而黯然失色,他一步步向河边踏步而来,似踏碎虚空,踏破万里山河,仿佛天地万物,九天之上皎皎清冷月光,明耀高扬如九天之日也成了他的陪衬。
行至河边,走到云无悔面前他自然而然的接过少女手中伞,“走吧!”
“嗯。” 二人一路无语,走回到村长帮她们安排的住所时,不约,双双停下脚步。
木制的栏园里怀德旁边站着一人,他慈眉善目,和颜悦色,衣着朴素,给人一种与世无争的感觉。见梓轩与云无悔停下。他念了句佛号,便朝二人走来。
“姑娘,一切可安?”
云无悔:“净空大师,别来无恙。”
净空大师原为普陀寺方丈,得道高僧,二十年前,不知何故宣布退隐后,便开始云游四海,常人再难见其一面,竟不曾想到今日会出现在此地。
“姑娘,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云无悔淡淡的勾下唇,嗓音清凉,“大师请。”说置,右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净空便顺道云无悔手势所指走了过去,在经过梓轩时对他略微点头。见净空走远,云无悔看向梓轩,笑颜淡雅,“你且等我下,我跟这老和尚说两句话。”
“好。”听到梓轩的回答后,云无悔转身朝净空所在的位置而去。
“主子,这便是净空大师?”怀德看着行远的云无悔上前问道。
梓轩朝在暗处的陆凌使了个眼色,让他暗中跟着,便向院子走去,脚步不停, “嗯。”
梓轩走到院子坐下,怀德给她倒了杯茶,便退到旁边候着,陆凌回来时,“主子,姑娘跟大师乘着竹筏到河里。”
听到陆凌的禀报,梓轩神情难测,闲闲的道,“她敢靠近水?”
陆凌:“不,净空大师找来一段大约三指宽的白绫缚眼,便去了。”
怀德, “也就是说她不知道?她就不怕掉到河里淹死?”
“怀德。”梓轩微微偏头,“让你查的事如果?”
陆凌额首上前,“主子,属下无能,什么也没查到,那里没这个人?”
“嗯。”梓轩淡淡的嗯了声,好像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放下杯子,起来回了屋里。
见梓轩回去,怀德本想跟上,但被陆凌拉了回来,“你就这么讨厌她?”
“谁?”陆凌没好气的白了眼他,正准备转身想走,怀德连忙拉着陆凌的手臂:“主子让你查谁?是不是姑娘?这你都查不到怎么这么没用。”
陆凌将怀德的手甩开,“你有用?你怎么不去?再者,你刚才还咒人家姑娘掉河里淹死,现在你问这个做什么?”
怀德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又摸摸鼻子,“谁说的,我这不是要伺候主子吗?”
陆凌:“主子又没把你当下人?”
怀德:“我知道,那日姑娘说,众生平等,在她眼里都是一样的。所以,我怕…… ”
“喔!”陆凌拍拍他的肩膀,“姑娘,这样说?”
怀德重重点头,“嗯。”停了下,“她是除了主子跟你们之外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上次,我受了点伤,她还给我送药。所以,我怕…… ”
“你怕她接近主子是有目的的?怕她会伤害主子?”
“嗯。”
陆凌语气变得严肃冷漠,“那如果有一天她伤了主子,你会如何?会杀了她吗?”
“我、我会!但我希望永远也不会有那一天?”
“记住你今日说的话。”说着,陆凌看了眼梓轩刚才进去的房子,“主子如今对她不一般,你别老是惹她,不然,你以后估计没什么日子好过。”
怀德不解:“为什么?”
陆凌向梓轩的房里走去,目不斜视冷冷开口:“笨蛋。”
陆凌走到门前,“主子。”
“进来。”
陆凌开门进去,见梓轩站在窗前,目光看向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梓轩低沉薄凉的声音传来,“何事?”
陆凌抬头,梓轩依旧没有转身,照进来的阳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越发的孤寂冷清。
“姑娘是否…… ”
梓轩:“你觉得?”
“属下不知?”
梓轩回头看了眼陆凌,“那你觉得她如何?”
陆凌:“姑娘,初见之时便觉得……风华绝世。 ”
“惊艳?”
陆凌:“对。”
“那你可识当日我带她回来之初,她所穿的衣物?”
陆凌低头回忆,“那日,您抱姑娘下来时,属下只觉惊讶,不可置信。不曾仔细打量过,但是姑娘当日所穿,衣着简单,好似除一块玉佩,又无其它?衣裳料子,好似…… ”陆凌忽然抬起头来,“是缠缡锦?”
梓轩一手负于身后,一手置于身前,食指拇指慢慢打着圈其除三指握成拳,“姑娘?”梓轩似自自语的说着,而后:“嗯,缠缡。”
缠缡锦,刀枪不入,水火不溶。布料华贵,冬可暖、夏可凉。天下少有,就连各国皇帝也没有几个有的,他家主子因机缘巧合曾得到一匹,现今还放在家中。还说他主子暴殄天物,她还不是一样,就她那日那一身都是无价。
“缠缡锦天族之物,居我所知,如今的天族之主手里也没有,而她却拿来做衣裳,那她与天族的关系,必然不浅。若能助我…… ”
若能如何陆凌没有听清楚,但是主子的心思又不是他能猜测的,说了声“属下告退”便下去了。陆凌下去后,梓轩喃喃着:“你若助我,我便许你 …… ”什么,他说的好轻,轻得风一吹就散,什么也没有。
河中,河水流动,可见底。
竹筏上,云无悔与净空相对而立,云无悔眼缚白绫,站的笔直,如竹如松。净空大师双手合拢,置胸前。慈眉善目,和颜悦色。
“姑娘,可知自己现在身处何处?”
云无悔:“知。”
“那…… ”不待净空开口。云无悔继续道,“大师是要说‘回头是岸’还是‘放下屠刀’,如果大师是要说这些废话的,那便不用多说。”
见云无悔如此,净空大师和善道,“那姑娘知老纳因何而来?”
“知。”
净空大师向前一步,道:“那姑娘可否听老纳一言?”
云无悔:“不听。”
净空:……
“姑娘,可曾记得老纳曾经帮你算过一卦。”
云无悔:“记得,正因为记得,所以我不待见你。”
净空大师:“…… 那姑娘,又何苦呢?”
云无悔伸手将眼上的白绫扯下来,看到至身河中,神色变得苍白,复看着净空大师,语气冷清,“那大师可有法解?”
“唉!”净空大师一叹,“姑娘又何必明知故问?”
“自打初见,我便已万劫不复。”
“那到时生灵涂炭,尸横遍野,你也…… ”
云无悔:“无悔。”听到云无悔回答,净空大师神情一变。见此,云无悔冷笑,“大师当年就不该救我。又或者,大师现在便动手杀了我。”
知不好再说什么净空大师念了句“阿弥陀佛。”语落,净空大师闪到云无悔面前,弹指一挥,点了穴道,便退回原地。云无悔脸色苍白的后退两步。
“成佛入魔,皆一念间。老纳告辞。”语罢,便飘然而去。
云无悔一人在竹筏上站了良久,抬头望天,勾唇语气不屑,“天命不可为,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