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年少》倚窗懒画眉

4、chapter 4

　　“没有。”她的语气说不算上和善，但其中唯一的一丝强硬也被四周音响中传来的《我们结婚吧》击成粉碎。“怎么了啊？我们可都听说你大学时候的男朋友长得可很好啊。”林泽大学是在本市念的，也有不少的高中同学和她同校，大家的消息彼此之间也算是灵通了，当时林泽和方济在一起的时候，还在老同学中惹起了不小的一阵骚动，当时年纪小，林泽也算满足了一阵自己的虚荣心，但眼下，她完全不想提他，就随口说了句，“都多少年的旧账了。”
　　话题到这里也断了，大家也不想再去扯别人的伤口，林泽没去看张若杨，可是夹菜时余光却瞥到了他，他还在看着她。
　　这算什么？她有点不爽，又有点窃喜。知道自己大学的男朋友条件优秀所以又开始对自己好奇了么？她开始后悔这个话题结束的有点早，也许自己应该再捎带提一下方济的。连她都没意识到，分手时为他哭了一个星期的男人，自己已经很难对他再产生波澜了，只是这是他因他产生的一点小兴趣，让她再去在脑海里想起了他。人，太善变了，但是她对他，却难得的长情，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这一点。
　　两人之间的假花和酒水在开席之后就被撤了下去，林泽再抬头，却发现张若杨的位子空了，仿佛刚才投向自己的眼神根本没存在过一样。她在长出一口气，有一颗小小的芽，好像又破土重生，钻得她心痒痒的，和以前一模一样。

　　几轮敬酒下来，大家都醉了大半，林泽运气比较好，算是清醒的那一类。这种清醒也一直保持到了酒席结束，看着大家有的都醉的东倒西歪却还要坚持去唱歌，林泽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这种事她不会去，一干关系说不上多好的高中同学和自己坐在包厢里几个小时，还要偶尔再忍受一下即将步入中年的男公务员唱的嗓子里带血的《精忠报国》和各种当下苦情歌穿插，不如上吊。
　　当同学在酒店门口问起来时，林泽语气十分诚恳，“真去不了了，家里还有点事，你们唱吧。”大家又问了一遍，也就不了了之。这时候，张若杨一直在旁边的柱子那里，离人群有点距离，一个人抽烟。林泽看着他的背影，因为偏瘦的原因，低头抽烟的时候，后背上的蝴蝶骨更加明显，将白衬衫撑出一个好看的形状，再往下，衬衫扎进腰带，衬衫贴着皮肤，两条利落又色情的曲线勾勒出他的腰。想到这里，她摇了摇头，到底是长大了，想的太多了。
　　就在这个时候，在她没注意的时候，张若杨掐了烟，朝她走过来，一步一步，走过来。“回家么？”她被这个声音一惊，转头看到身边的张若杨。“恩。”“那我送你吧，我也不去唱歌。”
　　“不用了，我和李婷婷一起走，她上厕所去了。”真是太热了，连吹的风都是热的，她手悄悄在腰上掐了一把，暗自祈祷自己不要再脸红。
　　“你俩顺路么？”
　　“挺顺路的。”
　　他好像也有点醉，“恩”了一声之后半天没说话，像在消化上面这段对话。她抬头看他脸也有点红，眼睛稍微眯起来一点。是醉了。“你是不是喝醉了啊？开车没问题么？”
　　他又“恩”了一声，过了三秒，他对上她的眼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