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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议定婚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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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棕因不好让两个孩子夹在中间为难,只能唉声叹气的令人收拾起来,准备往京城去住。他已是多年未往京城去住,到底是自己儿子,其实也甚是想念。至于谢秋梧,因劝服了祖父,又重回这住了近十年的地方,心情宽泛,便如脱缰的马,四处畅游无阻,浑然忘我,也忘了这原来算是贵客的宋修。她整日往来李府跟谢府,也不过是为了寻找李彧卿去拜访昔日洛阳旧友,什么张三大哥,李四小姐。
宋修本想接了母亲出去住,可定王妃说李府跟谢府相距不远,她可趁着这几日陪谢棕聊天,且李府并无李家长辈女眷等居住,她甚是自在,驿站的条件又如何跟李府相比?若万一又有歹人,李府还有几个看见护院的可护着她!
母亲说的也不无道理,宋修无法,只能陪着住下。
他每日看着那两人清早结伴出门,直至夜色临近才归,嘻嘻闹闹,开怀怅笑,无拘无束,面色越是铁青。
自他记事起,父王便时常远赴边疆,不在身边,后来等他能独当一面,母亲便也离了他去了远方,家中诸事全亏他一人支撑,妹妹年幼,跟他也玩不到一处,而他也自知肩负重则,勤奋习文练武,交的朋友更是少之又少……偏偏谢秋梧竟有那么多的朋友,更是于李彧卿不分你我一般。
他越想越是不痛快,便常提醒母亲该启程回去京城!
这一趟走来,原本不过是想多跟谢秋梧亲近亲近,不想结果是这样……
他的心情欠佳,郁郁寡欢,定王妃瞧在眼里。再说他毕竟是受皇明前来迎接母亲,也不好过长待在洛阳。过了两日,定王妃便来同谢棕告辞。
谢秋梧从后追赶着李彧卿入了厅内,却见祖父端坐大厅之上,一旁坐着定王妃,宋修站立定王妃身旁。谢棕见了她便怒斥:“还不快过来!王妃,世子准备回去,咱们也快收拾收拾,明日一早便出发。”
谢秋梧一脸哀恸:“这么快?”不是说好十天半个月?不过两天而已,竟要回去了。
定王妃笑:“玉儿大婚在即,家中事务繁多,修儿毕竟是男儿,很多地方还需我来处置妥当!”
谢棕挥挥手:“王妃不必跟她解释,老头子我清楚也理解。世子皇命在身,也不好太过耽搁。她这是野惯了,也被我给宠坏了。这么下去,回去京城还不知道能不能嫁出去!你去准备准备,咱们明日一早便跟着世子一起回去京城,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这话后面显然是跟谢秋梧说的。
谢秋梧无限哀伤:“爷爷!”她不过享受了这几日的欢快自由,便要回去了?
谢棕佯装怒嗔:“嘴上说着要孝敬我这老头,你回来可有陪我?哼!大半时间都陪着小白脸去了!”
李彧卿脸皮甚厚:“爷爷说的我挺不好意思!不过这几日晒黑了许多,不怎么白了!”
谢秋梧白一眼,又听他劝道:“小包子,你还是随着王妃世子回去,这一路上也可陪伴王妃跟爷爷,我其实也要马上上去京城,很快就能再相见,也不过三四天的时间!”
谢秋梧原本黯然伤神的脸色这才稍稍有所好转:“那你干嘛不一起走?”
“我......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李彧卿低头迟疑。
谢秋梧倒是毫无所觉:“那你可不能骗我!”
这话真是小孩子说的,李彧卿噗嗤一笑:“我何时骗过你?”
“你骗我的还少吗?”谢秋梧说完便朝着谢棕道:“爷爷,我去收拾东西!”
谢棕挥手道:“去吧,去吧!”
李彧卿见站在此处也跟自己无关,便也告辞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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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也无外人在此,定王妃便有些欲言又止,谢棕自然看出来了:“王妃有何话就直说,何须遮遮掩掩?“
定王妃一顿,这才笑道:“既然侯爷如此说,那我便直说了,谢小姐她可曾许了人家?”
谢家女子向来入主后宫,但这次太子选妃,谢家女儿却置身事外,想来谢秋梧是已定了婚事?
她看谢秋梧跟李家公子如此亲密,莫不是已许给了李家?只是听谢棕所言,她该是还没定亲的。
“王妃怎么这么问?小孙女尚未婚配!”不然他还愁她嫁不出去?
“那彧卿?”
谢棕一下子便明白了:“哈哈,这两人素来玩闹惯了,但也绝非是王妃所想的这般!”
他本想也想过这两人不论家世,相貌,品性皆是门当户对,只是这么多年,若李彧卿那小子果真对自家孙女有半分想法,早该上门议亲了,他也不会让谢秋梧回去京城,那两人也不过是兄妹之情。
定王妃面露欣喜:“这么说,是尚未定亲?”
“ 是!”
“侯爷看我家修儿如何?”
宋修原本面无表情站立一旁,听谢棕所言心里暗自欢喜一番,此刻又见母亲大人是当着他面给他说亲,脸色一赧!
昨夜同母亲闲聊,母亲说他已过弱冠之年,却还不曾娶亲,如今这妹妹都将出嫁,他更是孤家寡人,十分寂寞,便同他商量要趁着这次回京城,顺便将他亲事也给定了下来,也算是弥补她这个当母亲的过错!他却鲜少的对这提议没有拒绝!
只是那时母亲又叹:“我儿向来眼高于顶,不知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入你的眼啊?”
宋修刹那便想到了谢秋梧,只是想到这几日她跟那人亲密无间,便觉心中窝火。
他自然记得突厥王子接风洗尘宴上,她的那番“喜欢洛阳”的话,虽皇后即使制止,可不是李彧卿还能是谁?既如此喜欢人家,又已拒了太子婚事,且那李彧卿又如此得谢棕喜欢,李家富可敌国,谢家满门荣耀,两家算门当户对,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两人是好事将近.......
母亲看他一脸神色笑:“我常年不在京城,你可有看上哪家的姑娘?”
他微微红了脸,直言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母亲止不住哈哈大笑:“云秀?”
宋修面色一黑。
定王妃也不好捉弄自家儿子,笑道:“谢小姐及笄了吗?”
“……再过两个月就及笄了。”
定王妃笑的有些意味:“你可知道的真清楚!”
“母亲回去京城就清楚我为何知道的这么明白了!”他呼口气,虽她不在意,可那漫天的绯闻对闺阁女子名声始终有损,他有此等心思,便不能置身事外。
……
他昨夜虽暗示母亲如此明显,可……可此刻也不必如此着急啊!
宋修一脸凝重,不敢看谢棕,也深怕他说些拒绝母亲的话。
果然,谢棕抬眸审视宋修几眼,才摇头: “这婚事,还需她自己做主才是!我老头管不了啊!”
谢棕觉得自己拒绝的快了些,又问:“孙女还小,未及笄,世子如今?”
定王妃叹道:“已行了弱冠之礼……今年二十又二,平常人家跟他这般大的孩子都早娶妻生子,娃儿都会走路了,只是我跟王爷都常年在外,也没人替他操心这等婚姻大事,是我疏忽了!”
谢棕点点头:“秋梧还需过几个月才及笄,等她出嫁还需要三四年,世子那个时候恐怕……”
宋修站出来,朝着谢棕正式一拜作揖,诚恳道:“侯爷放心,我等得起……”
谢棕一口茶呛着,噗喷而出:“什么?”
宋修又低头正式作揖拜见:“若侯爷能允了婚事,我定当竭尽所能,护她,爱她,不让她受半点委屈,我等得起……”
“哼!若我不答应呢?”这小子如此说话,像是早预谋已久一般?
他想即便自己不答应,若被他那儿子知道,大概会欢天喜地的同意定王府这门婚事。
宋修抿了抿嘴:“……不答应,我也是要护她,爱她的……”
宋家如今权势滔天,深的皇帝跟太子笼络,可他也知道伴君如伴虎,这种事本就是帝王最是忌讳的。定王多年在外,而留着一子一女在京城,其实也是为宋家安全考虑。他本希望孙女能安好在洛阳,可若回京城,这种想法便也只能想想而已。
谢棕叹口气:“你若真能收服我那顽劣的孙女,我这糟老头哪有不应的道理!还能棒打鸳鸯?”
宋修一直有些波澜不惊的脸上倒是难得的显现喜悦之色,眉眼都笑开了。
能得到这位谢家侯爷首肯,谢丞相自然更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