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似水难依旧》小小村落

67、六十七 小丑

　　熄了灯，坐在阳台上，点燃一支香烟，麻痹自己的内心，不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将内心的思绪渐显得清晰。此刻，有的人睡了，有的人醒着，看着夜色中的霓虹和匆匆划过的车灯，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此刻心情是种什么境地？内心有些东西，如同无法追忆的时光，点点的破裂开来，不小心刮伤着心口，碰触不到令人颤抖的感觉，没有撕裂着心去哭的理由。宛如钢丝上的小丑，欢跃跳舞，只为博取别人一笑，等灯光熄落下来的时候突然发现一切如此钝然，静得令人窒息，想哭却找不到可以继续懦弱下去的理由。
　　被心底的感情一次次拖向深谷的边缘，宛如不肯自救的烟灰，只有坠落和消失的可能。或许人生都是这样，不能贪得无厌的获取太多，有些东西有些温暖都只能被定格起来，而这辈子注定需要隔离，需要麻木下去，不要去看清什么，不要去反复咀嚼痛楚，只怕会令人崩溃。手里的烟熄灭了，天上的一颗星星坠落，流着眼泪告别了所有痛苦，多么可笑，如同小丑脸上的那滴眼泪，虽然是笑着的面容眼角却有黑色的泪，他是善良的期望任何人笑脸盈盈，希望有种春暖花开的温暖，但有的时候他终究不自觉的想哭，不过这个世界不允许他哭，也不允许他去回忆什么。
　　双手抱紧枕头还是不能入睡，颤抖，恐惧……大脑思绪混乱，或许已经无法靠祷告来救赎自己。内心无法平静，无论是晴朗的日子还是下雨的夜晚，这一季的风总是要那么的冰冷残酷吗？一次又一次非要这么的折磨人吗？哭了，是因为眼角刺痛，哭了，是因为人类最本能的宣泄。静止的，不再需要语言，窒息的，已经不再有声音。
　　想念是一条又长又细的绳索，束缚住眼前的世界，也深深的捆绑着世人，内心越是贪恋与不舍，越要被它无情的捆绑，寸步难行，已经去远，故事已经不是开始时候的模样，而结局令人不敢去想，或许不曾预示也知道会令人窒息得要死，不敢有任何的挣扎，不敢有任何的深思，只怕会如同烧得太烫的灯丝，无声无息的熄灭。越试图去靠近，越是破灭，越是要去逃避，越是痛彻心扉。
　　有谁会懂得？有谁要真心去关爱彼此？谁又还记得什么？抬头看见的是曾经的夕阳，落幕的时候没有眼泪，只是伤感沉重的。片刻琐碎的语言，叫人如何去多想？唯独将今夜拥抱，自己陪自己入眠。我……已经不敢再去看星空，也不敢想得太远，颤抖的双手握不紧失去的感情，柔软的，迷醉的，令人心碎的。
　　怎么会这样？问自己，不问自己。慢慢的学会懂得有些事情没有什么为什么，只是如此，不去握紧，那是因为没有拥有幸福的权利。小心翼翼的摇摆，一步步向自己前面的方向靠近，嘲笑着还能有什么用呢？有些人懂，有些人始终不懂，有些人喜欢笑，有些人就只能哭。我们内心如此复杂，脆弱而敏感，直到不再纵容它的无理取闹，直到熄灭了一盏心火。
　　一切都会过去的，明明知道却还想拼命的去逃，追不到，逃不开，怎么能这样？伸出的手指抓不住一丝吹过的风，渐渐的、冷冷的、坚硬在了时空中。彼此坚硬的躯体，犹如一尊尊石像，藏在风里，藏不住的痛却要呼之欲出。拼命的想将心底的失落和裂痕粘补，最终才发现什么都没有必要，没有必要去哭，没有必要去笑，没有必要去想念，没有必要去忘记，就如同这失落的夜，沉重的压在人身上，从不考虑别人是否能够承受它无限的黑暗？坦然的再无伤痛的去面对，就如同喝醉酒的人，没有再和人争辩的必要，没有再继续失控下去的必要，只需要让视线模糊，远离清醒的世界。
　　我只是那个微笑着看不见人影的小丑，听到了人们的掌声，不顾一切的，一步步走在自己的钢绳上，不问年月？不管路会到什么尽头？一步步，一点点，远离疼痛，接近疼痛，哭着笑给别人看，笑着哭给自己听，谁又会知道呢？如同我们不能刻意去体会别人内心的伤痛，或许，我们都是各自的观众，不断的为自己鼓掌，却一次又一次的向自己索取着更多，我们需要变成一个怎样的自己才能更令自己喜欢？才能更令别人开心？
　　谁都那么的痛苦，谁都那么不屑于在乎这些疼痛，一转眼，一刹那，一瞬间带走所有心底的反复和现实的疲惫。夜已深，倘若心不由衷就不要试图敷衍，有的时候爱或不爱，都令人找不到方向，明明走入深渊，却又拼命想要得救，明明已经重获新生，双脚却又不听使唤的想要沦陷进黑暗的沼泽之中，这就是人类内心矛盾的根源，从不敢看到不想看，其实终究明白一切不过如此，又——何必一再纠正？
　　反复找寻的未必就会有结果，迂回的阡陌是终究走不完的路，哭哭笑笑，夜里已经麻木。听什么样的歌曲？缅怀什么人？车灯终究要将夜色的霓虹分割成碎片，几百年前或许你爱他，他爱你，几百年后或许他爱她，她爱他。终于没人能够说得清楚，只是手指不能清晰的触摸心底的伤口，因为，一切已经成为一种死亡。
　　默默的低念，想不起你的模样，就连笑容都如同挂在杯上的酒渍，谁能刚刚好成为你的最爱？谁能永远不变的做你的新欢？谁会变成永恒不变的旧爱？从来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有些感情只是没有寄托的孤魂野鬼，有些感情只是跌落在风里的风筝，而有些感情宛如死去的湖水，再也没有任何声息。那些抓也抓不住的爱，那些挥也挥不去的痛，究竟什么才是真的？关上了一扇心门，打开了一扇心门，突然间毫无缘故的将心底情感崩溃，假如能够选择，我也不想这样。
　　反正没有退路，只能寻求平衡点支撑着继续前进的脚步，脚步一步接着一步，把所有孤独抛在身后，反正最后谁都一样孤独。把心给了谁？把灵魂给了谁？又把□□给了谁？一切，都变得支离破碎起来，渐渐的，视线、思绪、梦境，一切一切能触及和不能触及的都开始被分割成一片片，一点点在身体里摇摆，一点点刺进疼痛的边缘，再无挂碍，流哀伤的眼泪，上扬的嘴角，一次又一次不断的在心里嘲笑着自己，最后情愿什么都不要留下。
　　我已经不再坚强，稚嫩的笑容已经慢慢掉落，荡着秋千的双脚已经再无力气，静止的，慢慢的，一切都变成了有气无力的沉沦。忘了加糖的咖啡，没有自责的情感，抽光的烟盒，抹去指纹的水杯，随便吧，注定只是这样，任凭别人欢笑或哭泣，任凭心去破裂，任凭时空停顿，不想再疯得伤的大哭大闹，不想再撕裂伤口去重复痛苦。
　　那些抓也抓不住的伤痛，如此折磨人，算了……算了……洒落的玻璃珠，没有用的空杯子，不愿意落下来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