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万丈》绝美的母鸡

6、第六章

　　通讯器上不能显示出司徒琴所在的位置，但他身后那块黑牌子想必只要是联邦公民就不会陌生。
　　那是黑暗城堡的代符，别看名字取得深刻，实际也就是几万年演变而来的□□，主要从事买卖军制机甲，赌博，放高利贷等业务。
　　按理说，这样的机构本应被联邦政府给清理的，但又有传言称，黑暗城堡的背后势力是自由革命军团。自由革命军是民间组建，已有几十年历史，创始人据说有钱有权，武力超群，等闲人不敢与他们对抗。

　　司徒琴去黑暗城堡的据点做什么？

　　我不敢细想，飞快地跑出了学校。
　　黑暗城堡位于摩撒城西，和博弈里刚好是反方向，我打了一辆悬浮车，加了不少钱，才让它在半个时辰内抵达了约好的地点。
　　司徒琴早在巷口处等我。
　　城西环境杂乱，属于摩撒最底层，各色职业都有，处处可见有站街男女朝着路人招手。司徒琴那样的人物简直与整个环境格格不入，我还没跑过去的时候已见了不少穿着暴露的女人围在他身边调笑。
　　司徒琴本来面无表情的脸，在看到我之后才变得明媚阳光起来。
　　但很快他又皱起了眉，拉着我避开那些人，才略带无奈地开口：
　　“吃过晚饭了吗，想吃什么？”
　　我摇摇头：“我在食堂吃过了。”
　　司徒琴温柔地望着我，沉默片刻后又问：“怎么突然来找我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我犹豫了一会儿后才回答，“我是看到你在这里，有些不放心。”
　　他听完后笑容加大，露出整齐的白牙，伸出手来摸了摸我的头。我左盼右顾，踮起脚尖在他脸颊边亲了一口。
　　“这里不安全，我们先离开。”司徒琴牵着我的手，不顾我的意愿拉着我就走。

　　我被扯得跌跌撞撞，可还没走出几步，司徒琴就停了下来。我抬头一看，从前面竟然走来了好几十人，带头的人熊腰虎背，只穿了一条裤子，露出个大肚子，他身边还有个卑躬屈膝，一脸刻薄的小人物，他们身后都是一群穿着黑色衣裤流里流气的青年。
　　司徒琴面色沉重，一个错步已挡在我身前。

　　那个带头的大肚子先是看了看我，再将视线投向司徒琴，慢吞吞地道：“哟，这不是妹夫吗？”
　　我一惊，忍不住去看司徒琴，一贯好脾气的他竟然目光冷峻，立即反唇相讥：“章先生是认错人了吧。”
　　大肚子笑嘻嘻地没说话，反倒上上下下地打量起我来，因为出门匆忙，博弈里的校服我没来得及换，他的目光里不怀好意，我有些害怕，反手抱住了司徒琴的腰。司徒琴握住我的手，用力不小。
　　“我说司徒琴啊。”大肚子身边的狗腿见状抢先开口，声音又尖又细，“我们老大要认你做妹夫，是看得起你，你可别给脸不要脸，竟然还去找姘头了，真是好大的胆子！”
　　这话说得简直太难听了。
　　司徒琴的脸颊因为咬牙而微微鼓起，他一字一句认真道：“她是我女朋友。”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替我将一缕散落的头发撩到耳后，轻声说：“你先回学校，过几天去找你。”
　　前面那帮人虎视眈眈，虽然手里拿的都是冷兵器，但个个都是不好惹的样子。
　　独留司徒琴在这里，我哪里放心得下。
　　于是，我不仅没走，还上前了几步，和他并肩：“他们都是黑暗城堡的人？”
　　司徒琴对着我一叹：“最前面是个小头目，我和他有些恩怨。”

　　这里既然是黑暗城堡的据点，自然是他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了，一想到我这次出来谁都没说心中就是一凛，我偷偷扯了下司徒琴的衣角。
　　他侧头看我。
　　我压低嗓音道：“我们一起跑吧。”
　　司徒琴怔神，下一息苦笑着摇头。
　　“这小妞是名校出身？你什么时候搭上的？”大肚子用淫邪的视线看着我，忽然粗声粗气地开口，“把她留下给我玩玩，你欠我们的钱就不用还了。”
　　他身后的几十人应声而出。
　　街道上拉客的交易的看戏的一瞬间跑了个精光。
　　司徒琴又重新挡在了我面前，他身侧的手握成拳，咯咯作响，气氛凝固。
　　我从脖子上取下一条项链塞到他手心里，司徒琴猛然一愣，眼中意味不明：“这是……？”
　　将近十米高的蓝色机甲横空出世，外形出色，线条流畅，它阻挡在我们和大肚子之间，对面那帮人神色慌乱，大肚子和他的狗腿难以置信地望着我们。
　　“这，这是？”狗腿颤抖着说。
　　“这是机甲。”我面无表情为他解惑。

　　虽说如今是机甲时代了，但一架性能极为普通的机甲也要上百万联邦币，普通人也许工作一辈子也买不到一架。黑暗城堡虽然有钱，但像眼前这些小人物应该也是无从接近机甲的。
　　普通的冷兵器完全不是机甲的对手。
　　大肚子他们很明显也是想到了这一点，连滚带爬地逐一退去，最后只剩下我和司徒琴两人。
　　司徒琴垂着头看不清神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凑过去搂住他的肩膀。司徒琴抬起头看向我，他张了张口，最后抿唇一笑。
　　他这模样真是非常甜。
　　我忍不住弯了眼，柔声道：“您好先生，您有什么疑问吗？”
　　“这是你的吗？”司徒琴指了指蓝色机甲，它还没有被收回，正耀武扬威地站在正前方，月色使它泛上一层清冷的光。它是那么美丽，正义，危险。
　　我看了它一眼，无所谓道：“是我的出生礼物，每年都在升级的，叫湛策。”
　　说完，我放开司徒琴，跑到机甲身边，敲了敲他的大腿，智能机甲蹲下身子来，弹开驾驶舱门。它伸出手铲着我要塞进身体，我连忙指了指司徒琴，于是它将司徒琴也送了进来。
　　驾驶舱中内部结构非常复杂，我邀请显得很拘束的司徒琴坐到副驾驶，然后打开中央控制系统。
　　“正在启动，进度9%”
　　“进度37%”
　　“进度71%”
　　……
　　“100%”
　　主脑屏幕悠悠亮起，一切星航图导航，预防感测器，360度视觉统统在屏幕上显现。随即一个低沉厚重的机械声响起：
　　“已准备完毕，请下发指令。”
　　这声音正经又可靠，但显然把正出神的司徒琴给吓了一跳，他一向冷淡的眉眼上也带了些不可思议。
　　我勉强收住笑，语句清晰地下派任务：“绕着摩撒飞一圈。”
　　座椅上的自动安全带系住我们，蓝色机甲在夜色中展开后翼，带着我们升空。司徒琴眼睛也不转地死死盯着主屏幕，那里已经被切换成了观景模式，透过它就能看到外面的景色。
　　夜风呼啸，夜间的摩撒灯红酒绿，无数人家在嬉闹玩乐。蓝色机甲沿着护城军队缓慢地飞翔，那些星辰，云朵仿佛近在眼前。
　　司徒琴漂亮的眼中终于带上一种痴迷的神色来，他手里还握着我的召唤项链，不住地与指尖摩擦，神色是那样热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