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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冰化
      题记:当阳光不离不弃地固执地照着墙角的那块冻结以久的寒冰,反射出一道道刺眼的白光,耀的人眼微微阵痛,后来只在墙角剩下了一片湿湿的灰绿色苔藓。冰化了。

      她,沈冰,一个习惯黑暗的女子,消瘦的有点惨白的脸庞,高挑,冷艳,她拥有一双大大的深邃的眼睛 ,总是那么安静,让人迷恋又看不到底,仿佛会不由自主的陷入堕落。她喜欢黑色,红色,或大片大片的的蓝。经常在喧嚣的如同世界末日般的众人疯狂的酒吧,坐在某个幽暗的角落,任长长的头发凌乱的遮住脸,遮住眼睛,遮住世界,就剩她自己,只剩下烟头的那点微亮,照着她那细长的手指。一杯一杯的喝着威士忌,(是他和她曾经的最爱),大口大口的吸着烟。赶紧将自己灌醉趁着天还没亮,然后用厚厚的被子将自己裹上,侧身尽可能的蜷缩着,像一只在雨夜受伤的无处可藏的小猫,静静的躲在冰冷的墙角,舔着自己流血的伤口。等待,只是又一个痛苦的清醒。她,痛苦时就写下那些忧伤的让人心碎的文字,以一种自我摧残的方式,瓦解了每个读者的一道道心里防线,然而她或许并不知道,她只是这样写着,这样继续残忍的摧残着。她很少有朋友,确切的说根本没有,因为没人能看到真真的她。也没人会有这个机会,她只会让自己看着自己的伤疤,等到它或许的某一天的结疤,或许那一天是永远吧,她也不清楚。在别人眼里,她孤傲,美丽,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网络小说家,如此而已,也仅此而以。在那个被酒精麻痹的夜晚,她还是梦到那一幕,雪白的有点刺眼的墙壁,暗红色的木桌,木椅,血红色的地毯,男人睁的大大的带着血丝与恐惧的眼睛,脸上僵硬的肌肉,痛苦,女人手上刀上一滴一滴正在滴落的血,和地上一片一片的红,女人沉静的有点冷酷的表情,她冷冷的对他说:“你说过的,这颗心只为我跳动。”黄色夹着红色跳跃着淡蓝色的火光,耀着女人那惨白憔悴的脸庞,两行泪像幽暗中孤寂的紫罗兰叶子上晶莹的露珠滚落时留下的细长的湿湿的痕迹。她低头仔细的一遍一遍擦着,抚摩着那些精致的那个男人曾经很喜欢的细细的高跟鞋。然后把它们一只一只的扔进火盆里,火立刻像猛兽般将它们吞噬了,化作一团团黑,在火里不停的扭曲着,挣扎着,最后无力的化为灰烬。散发出阵阵刺鼻的气味,伴着窗外阵阵冷风,在整个屋里渗透弥漫。女人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泪又落了。起身,女人走向了窗前,任由她那长发和黑色长裙在风中飞舞,夜凉如水,寂静与漆黑的尽头只是另一片寂静与漆黑,无尽。她无力的顺着墙缓缓滑下,又一次摸着脚上那双蓝色的高跟鞋,最后的一双,上面有精致的蓝色蝴蝶结,细细长长的带子,穿插着绕在雪白的脚踝上,然后在侧面打了一个优美的蝴蝶结,她轻轻一扯,那只蝴蝶就破碎了,那双鞋子毫无挣扎的安静的躺在女人手上,她扶着墙又一次站起来,看着阴森森的夜,没有月光,没有星光,只是望不到底的黑,细细的门缝后站着一个浑身颤抖的女孩,她感到那女人很冷,她就突然的冲出来了,想抱抱她,然而只是一步,她就停下来了,害怕吗,或许可是她对那女人分明很熟悉,或许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就呆呆的杵在那,女人回头,依旧如此静美的脸上多了几丝忧伤,“冰儿,母亲要走了,记住,爱上任何男人只会让你陷入痛苦”就这样,一道优美的弧线划在那个无光死寂冰凉的夜。她走了,带着蓝色的细细的高跟鞋。只剩下那个女孩无助孤单赤脚的站在冰凉的地上。梦里,她又哭了,湿了枕巾一片。她麻木的活着,因为她惧怕死,站在顶楼,张开双臂,抬头透过凌乱的头发,望着头顶那片青灰色朦胧的天空,像是一个巨大而沉重的包袱,紧紧的裹着这个世界,让她无法呼吸,她看到男人那挣扎痛苦的扭曲的脸,她始终走不到边缘,脚软,浑身颤抖。不知怎么过得,她还活着,或许不能死,就只能活了。这些年,她的梦里不是那个女人,就是辰风。那时她支离破碎是天空又一道不能愈合的伤痕。他是一个同样被毁灭的人,有英俊的脸,棱角分明,高高的鼻子,深邃夹着忧郁的眼神,遇到辰风,像是时光的茫茫的海上的浮萍相遇,边一起随风漂移。他是为了一个心爱的女孩受的伤,细细,长长,深深。同是心理有阴影的人,在一起彼此取温,彼此舔舔对方流血的伤口,一起孤独,一起在每个深夜喝着一杯加冰的威士忌,一起放肆地在夜里大哭大笑。他们只是彼此一剂吗啡,在痛到深处时,无奈地注射着。他经常会在半夜突然哭,低低地,她就把他紧紧抱在怀里。那是一个下雨的秋夜,他忽然把她从床上拉起来,一边打,一边骂,嘴里还 ,狠狠地叫着那个女孩的名字,她没有反抗,任他如疯子般,发泄着,他终于静下来了,摸着她紫一块,青一块冰凉柔软的脸,一边吻着,一边流者泪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她沉默,没有恨,因为她明白,他只是太痛。当眼光通过被窝照进来,她吃力地睁开酸疼的已经,她看到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正微笑着对她说:“我们结婚吧,我会让你幸福的。”幸福,她从来都不知道幸福是什么滋味 ,是酒的味道,辣辣的,还是烟的味道,呛呛的吗?她只是看着这个有点陌生的微笑,感觉是那么虚幻与短暂。但是这或许还不错吧,至少不用一个人面对这个冰冷的屋子,冰冷的空气。就在第二天,他却满脸歉疚地对她说:“她回来找我了,我要回到她身边去了。请原谅我,我们就像被海浪卷到沙滩上的两条鱼,在浅浅的沟辙里暂时相依,但你不是我的大海。悲观的两个人,是不会有爱的,对不起。”沉默,她还能说什么呢,她分明听到了他声音里这些天都不曾有的欢快,尽管那种欢快就像是高频率的杂乱的电磁波穿过耳朵,刺的她生疼。她没有告诉他,她已习惯和他一起在酒吧里,吸烟,喝加冰的威士忌,习惯了明天给他熬粥,炒菜,习惯了晚上搂着他才能入睡,习惯早晨睁开眼可以看见他。。。沉默中,他提着收拾好的行李走了,没有回头。又只剩下她一个人公担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不知道戏剧是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结束了,就是忽然地观众离席了,落幕了。她常想,母亲是对的,爱上任何一个男人,只会让你痛苦。尽管她只是习惯,也很疼。死了的心痛就没感觉。她在那个雨加雪的夜里,平静地将心冰封了。醒了之后,夜还是长夜。她蜷缩在厚厚的被子里.

      下午三点,终于在头痛中清醒了,睁开眼,突然被照进的强光刺的又闭上了。手机响了,出版社打来的,接完电话,她爬起来,洗澡,认真地化妆,精心的打扮,这是它第一部小说出版签售会,无路可退,一把破琴还得演奏,一袭银灰色长裙,浓妆,长发,她坐在那僵硬的微笑着,一本一本的签着。“我是阳扬,阳光的阳,张扬的扬,很喜欢你的小说”她抬头,看见一个高高的男孩,面目干净,笑容清澈阳光的像夏天的风吹过湖面激起的涟漪。就在那一刹那,心疼的嫉妒,她礼貌的笑笑,“谢谢”接过他递来的书。“你的文字让我无可自拔的陷入你无边的忧伤中,坚强的太久心会很疲惫,冰封的心,会在阳光下会融化”一行隽秀的字。但却不可否认地在某种程度触动了她,她再次审视,黑黑的瞳仁里添了几缕忧伤,是因为她吗?她提笔写下“青灰色天空里,什么也看不清楚,冰即使被火舔噬,也没有温度。”他看完后,脸上掠过一丝浅浅的失望,庆功会上,她一杯一杯地喝了很多酒,对着每个想她敬酒的人微笑,一如既往的优雅美丽,没人知道,她有多么讨厌这样庸俗的宴会,讨厌这些一个个表面西装革屡满腹尔虞我诈的所谓名人,像是皮肤坏了之后,流着血脓另人作呕的人棍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恶心的她不得不去洗手间,吐到胃痉挛。终于散了,她一手扶着墙一手捂着胃,漫漫的向门口移去,天已经很黑了,飘起了细细的小雨,路旁的小树向外伸着寂寞的枝桠,偶尔也随风单调的摇摆,打湿的头发粘在脸上,透过蒙蒙的雨,看见黄色的汽车灯,伸手,她失重倒下。冰凉的水泥地上 在她的周围溅起一朵朵的小浪花。她不知睡了多久,只是在清醒前的那个梦里,弥漫着淡淡的百合花香,她看到了母亲在月亮船上冲她微笑,很美很美。所有的星星都串在一起,像一个美丽的花环围绕着母亲,她的眼里没有泪水,没有悲伤,没有怨恨,星光,月光,母亲眼里闪闪的光,她如痴如醉,沉迷着,分不清是梦是醒。“吱”的一声,尽管轻轻的。还是划破了屋里宁静的空气,传入她耳朵,将她从梦中惊醒,厚重地深蓝色窗帘掩着,屋里光线很暗,头微微有点疼,她睁开眼,看着头上的天花板,又闻到梦里那种淡淡的清香,接着,就看到那个阳光的笑脸,是他,她一惊,从床上蹦起来,怎么会是他呢,这个世界太小,“醒了,我的大作家呀!昨晚我乘车回家,看见你晕倒在地上,就把你带回来了,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还难受吗?”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该以何种表情去面对他了,口里含糊的说“还好,还好” “饿了吧,12点了,热馄囤,我刚在街口拐角买的,很有名的,吃点热的,胃也舒服点。”这时她倒是真感觉饿了,从昨天下午起,她就没吃过东西了,就灌了不知多少的酒,她看看他,点点头。他笑了“你这个样子很可爱。” ‘可爱’没有人这样评价过她,自己也从没把自己与这个此联系过,只觉的像是用一个美丽碟子放着发霉的馒头,破碎。
      她狼吞虎咽的吃完了那碗热呼呼的馄囤,全身暖暖的,一杯热牛奶放在面前,她端起来又喝完了。这才仔细看看这房间,打扫的很干净,一个玻璃圆形茶几,两张白色的软软的大沙发,正对着一个小电视,旁边是一个书架,整齐的摆满了书,哲学的,地理的,心理的,看来他兴趣到是很广泛。

      正在她四处打量时,他开口了“大作家,我是阳扬,阳光的阳,张扬的扬,还记的我吗?”

      她点点头“记得,喜欢傻笑的小弟弟。”她放下久违的戒备,只是忽然想调皮一下。或许,在这么简单的人面前,她不想伪装,太沉重了

      “我不小了,我已经23了,刚开始工作,你不过比我大三岁而已”他脸红了。

      “哦,让我想想,是大弟弟呀!看的出来你可是我的铁杆粉丝呀,谢谢支持”她爽朗开怀的笑了,是因为他吗,或许是清晨的那个梦吧,知道母亲现在过的很好。多少有点慰藉。都快忘了该怎么笑了.

      忽然,她眼睛瞥见墙角那束百合花,淡紫色花瓶,衬着雪白的百合。“送你的,早上买的,喜欢吗?”“谢谢!”她抱起那束百合,迅速地逃了。为什么要逃呢?自己也不清楚 ,她只是不想还没带上面具就与别人交战。那样,她太易被看穿了。

      又是一个孤独的夜晚,她照例找了一家陌生的酒吧,灌醉自己,摇晃着从酒吧出来。路旁的小树在地上投下班驳的影,随风来回移动,她的影子被了的长长的,更显孤寂,她突然想甩掉这个孤单的影子,飞快地跑起来。周围的空气也活跃起来,穿过她的头发,穿过她的耳朵,她闭上眼睛,感觉是在一个人的世界舞蹈,一个人的狂欢。正当她自我沉醉时,猛地撞到一堵人墙上,她狠狠的跌倒了。

      从人行道上滚了下来,“对不起,对不起”对面那人赶紧道歉,她的脚隐隐作痛,估计是被细长的高跟鞋拐了,“大作家,沈冰,是你呀!”

      “阳扬”怎么总在狼狈时遇见他呢?她尴尬的笑了笑,他扶她起来,走了走,很痛但她还是强忍着,细细的汗珠从额头上渗出,他不由分说,把她背起,她的脸靠在他背上,很宽的肩,很暖,像辰风的胸膛,默默的泪流了,走了很久,哭了很久,阳扬感到背湿湿的,他在颤抖,生活究竟是如何这么她,让她写下那么阴暗的文字,让她在深夜里徘徊,忽然他很想好好照顾她,包扎后,送她回家.

      临走时,突然掏出脖子上的石头项链,放在她冰凉的手,“你摸,石头是可以捂热的。”

      来不及躲闪,轻轻的一个吻,热热的落在她额头。他走了。留下茫然的她发呆,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他和她是完全两个世界的人,她阴暗,有着梵高着孤寂,而他像开朗,单纯的像一张白纸,怎么会突然有了交点。但为何心理由分明有一丝乱。她决定离开,痛苦而有熟悉的城市。她不想搅乱他平静的生活,他应该有一个更好的女孩与她相遇,而不应该是她。就这样她轻轻的蒸发了。在没人发现的时。三个月过去了,她每天晚上都会梦见那个紫色的花瓶,那束洁白的百合花,很想回去看看那暗红色的木桌木椅,她顺着暗暗的楼梯爬上,拉开灯,一切都没变,只是空气很凉,没有一点生气。桌上落了一层灰尘。

      “当当。。。。”门被急切地敲着。奇怪,这么晚怎么会有人呢。刚开门,她就被一个人紧紧地抱住,是他,他瘦了,脸上的胡子很就没刮了,黑黑的一圈,眼睛深陷了。她的心突然纠结了,是为了我吗?

      “今晚终于看到你的灯亮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呢。你知道的,爱上你,我不能控制,你走了,我却在你的忧伤中思念着你,心痛地我不知所措。”

      她抚摸着他的脸,“可是,爱上我,是你的劫难。”

      “如果没有你,我连生命都会没有的。”他还紧紧地抱着她,仿佛她会像水突然蒸发掉。后来,他拿着第一次工资给她买了一条粉色长长的围巾,飘雪的冬天,他们经常一起去拐角那家去吃热馄盹,他们已经成了这家店的熟客,每次过马路时,她都握着他的手,因为她一个人总是没头没脑慌慌张张地瞎闯。他一边过,一边给她讲,要走斑马线,先向左看再向右看,她总是左耳进右耳出,他就拍拍她的脑袋。他们总会到处去找一些有好东西吃的,不一定非常高贵,但总是很温暖。他们一起走过了很多很多街,喝过温暖的卡布基诺,一起喂过那些可怜的小猫,他骑车载她走过了很多街。

      一起踩过厚厚的满地金黄的银杏树叶,他抱了满满一捧,走到她面前,对她说:“等到我们老到走不动,我还想牵你的手。”然后,满天金黄色的小扇子随风旋舞,她们拥抱。

      阳扬在她耳边轻声说,“知道吗,那天看你蜷缩在床上,嘴紧闭着,戒备的像一只受伤的小鸟,我就想这样抱者你,让你温暖。”泪落了,暖暖的,她想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吗?原来幸福是这样的,甜甜的如蜜糖,淡淡的,是丁香的味道,暖暖的,如夏风吹过面颊。可她为什么感觉是这么不真实呢?好象一个美丽的泡沫,一碰就会破。自己忽然很害怕,怕这只是一个梦。也许在那个雨夜,淡淡的百合花香中,冰封的心就已经在雨中融化了。那个冬天,她的天空有天使飞过,暖暖的。

      春节的街道总是繁忙的,他拉着她在人海中穿梭,不知何时,她的手被放开了,看不到那个熟悉的脸,熟悉的背影。满眼都是陌生,她蹲下哭了。阳扬从背后抱着她,她打着他的胸膛,满脸泪水,
      “你怎么能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呢?你怎么能呢..."

      他檫着她脸上的泪深情的说:“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们下一次走散了,你就站在原地,无论我走多远,我一定会找到你的。我们结婚吧,让我永远牵你的手。”

      春天来了,尽管空气依旧很冷。就在他把可乐戒指带在她手上,承诺给她幸福的时候,上帝忽然醒了,发现了她的幸福。他病了,急忙送进医院,急性白血病,病状很厉害,两天工夫,他就瘦的成一把枯骨,只是眼睛转动,嘴唇开合,表明他还是一架有灵魂的躯壳,看到沈冰,他强挤着微笑,她的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地落。人也消瘦了很多。院中人说要赶快手术,不然一两天就会死.

      他自己签了字,临进手术室前,他握着她的手,不舍地说:“冰,遇到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你要答应我,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好好活下去,好不好?你答应我!”

      看着他焦急的眼神,她点点头,泪不争气的落,他安心的闭上了眼。午夜人静,只有孤请一弯新月,很黑很黑。医院白色的墙壁有点恐怖,手术室外,她一个人孤单的坐着,等待最后的宣判。眼睛红肿了,泪已经冻结成晶莹的珠子。上帝又一次遗弃了这个遍体鳞伤的女子,跟她开了个大玩笑,带她突然到花园里转了一圈,又把她扔进了她的黑暗里。为什么不带我一块呢?不是说好了,会回来找我的,骗子,我果真是他的劫难?或许没遇到我他还好好的。她深深的内疚与自责着,清醒的痛苦着,母亲说的没错,爱上任何一个男人只会让你痛苦。无论好的,坏的,母亲没有告诉她的是痛地竟是如此刻骨铭心。

      她又不会过马路了,也不在去吃馄囤了,每天都要绕很远,躲开那些有他地方,拐角的店,暖暖的咖啡屋,还有银杏树林,那些数不清的街。看到他们就会让她想起他,想到心像坚硬的小石块在撞,搁的她生疼,想到她泪留满面,想到仿佛周围的空气都以冻结,令她快要窒息。又一个飘雪的冬天过去了,空气中还残留着冬天的冰冷,她还背着对她的承诺,沉重而疲惫的活着,尽可能精彩的活着,如他所愿。她没有料到的是有些东西经过时间的冲刷却越来越清晰。遇到他以前,她只是麻木的痛苦着,遇到他以后,却是清醒的痛彻心碎着。她还是得撑着,看到阳光,她都会冲着天空微笑。“我是阳扬,阳光的阳,张扬的扬”,她又听到他的声音。不知道那被云朵割裂的七零八散像一道道无法愈合的伤痕蓝,是否看到她笑容背后的思念与忧伤。她不再黑夜里躲在酒吧里喝着一杯杯加冰的威士忌了,她知道他不喜欢。一杯暖暖的牛奶,她不可遏制的想着他,写着他与她的故事,故事里没有忧伤。
      冰化了,青灰色天空--很冷,很冷。
      ----------青灰色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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