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新年礼物 ...
-
钟声悠然贺新年，白雪苍苍萦漫天。如果真的要用对仗来形容新年的气氛的话，这个对仗，则是最合适的。
在新年的钟声祝福中，大雪洋洋洒洒的从苍茫的天空落下，萦绕在江南的这个城市，樱井桃香在演出后，为了感谢她，给她做了一件象征着幸福的红色的平安夜连衣裙，镶着金色的边，此外，她的古琴也被樱井桃香装上了圣诞铃铛，糖果棒，还有圣诞叶子装饰，本来约定今天和樱她们一起为调查到的单亲家庭还有孤儿院的小孩送礼物，虽然不能理解，为什么元旦节偏偏夸张的去送圣诞礼物，不过，樱井桃香估计今天应该去不了了，她得为爷爷守头七，她看了看老早就准备好的礼物盒，犹豫了一下，最后，似乎下定了决心，将它带了出去。
小区里的植被由虔诚祈求幸福的迎春花，变成了傲骨一般坚韧的梅花，她抱着被打扮得圣诞风十足的古琴，迎风踩在雪地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接近市中心的音乐喷泉，因为是‘活水’，因此水面并没有结冰，依旧播放着动人的圣诞音乐，樱提着一大袋子礼物，笑着向她迎了过来：“娑娜亲，我们大清早就被虎表哥强行叫起来了，等了你好久了。”樱打扮的和一个女巫一样，强行戴了个圣诞帽装作圣诞女巫，另一边，他打扮成了圣诞老人，而静子却打扮成了圣诞驯鹿，用静子的话说，她扮成圣诞驯鹿是因为她戴了眼镜...虽然，这种联系真的很扯，不过，比起街道上其他人异样的眼光，倒也无所谓了，就当他们今天是圣诞节cosplay吧，反正这年头cosplay多，只要不裸1奔，一堆人穿着奇装异服走在大街上应该都没事。
他就这么一直静静地在漫天飞雪中看着她，与她对视着，顿时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还是樱用自制的魔法扫把敲了下他的头，提醒他们：“虎表哥，你们两够了，别忘了，今天我们可是身负重任的。”
他抱歉的朝樱笑了笑，扛起了肩上专门为圣诞老人准备的袋子：“那么，接下来去哪里？”
他话刚说完，就看到静子从袋子内掏出了一个笔记本，上面用圆珠笔详细记录着所有的要去的小孩家的门牌号，街道地址，电话等等。
他们迎着雪花，挨家挨户的送着礼物，好不容易，郊区的都已经送的差不多了，最后，他们走到一家平顶房面前。
这家的孩子是个戴着无框眼镜的男孩，看起来乖巧懂事，是他的姐姐开的门，房间内十分简陋，只有一个似乎快要报废的冰箱，还有的，则是贴着报纸的窗户，被风吹的呼啦啦的作响，昏黄的灯光下，男孩戴着眼镜，用冻僵的双手奋力的做着各种题目，他的姐姐在冰冷的水池中戴着塑胶手套洗着碗，脸冻得通红：“他明年就要中考了，因为得考重点高中，所以现在学习很紧张。”说到这，她朝自己已经被冻得通红的手呵了口气。
樱吸着鼻子，差点又要哭了：“那，你们想要什么礼物呢？”说完，她拍了拍教男孩做题目的某人。
女孩望着窗外的天空，思索着：“我们不想要什么，只要，家里人能平平安安，弟弟能争气，考上重点高中，然后，为家里省点钱就行了。”
静子听着这些话，似乎有些被触动：“难道，你们就一点其他的追求都没有吗？”
女孩的眼睛放出光芒：“追求都是一步一步的，在不同的时间，追求的东西也不一样，比如两个互相有好感的人，他们的追求是成为男女朋友，进而的追求是结婚，最后生孩子。”
“小屁孩懂的挺多的。”戴着圣诞帽的小虎牙对手哈着气，十分认同的看着娑娜，不过，被她的眼睛逃开了...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害怕突然，某些事就会和盘托出。
为了转移话题，她指了指袋子内的两块暖手宝，示意将这个送给姐弟两，她们不要贵的东西，综合一下，从实用性考虑，暖手宝是最适合这个天气的，而且，弟弟写题目戴着手套肯定不方便。
他丝毫不意外她能考虑这么多，从袋子里取出暖手宝，交给姐弟两。
临走时，姐弟两想留他们吃饭，但是被他拒绝了，随后，她似乎看到了姐弟两眼角的泪光荡漾，她用指责的眼神示意他说错了话，他却只是用好看的睫毛笑了笑：“我们还得去孤儿院，还得把其他事情的时间算上。”
虽然只是短短的时间，但是，姐弟两似乎对他们一行人产生了感情。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姐弟两的淳朴确实撼动了他的内心，他成长至今，认为做一切事情都必须要心怀目的，包括家里下人与交际圈里的那些敷衍官方的笑容，他也知道，自己和娑娜在一起并不只是单纯的想做男女朋友，正如那姐姐说的一样，他不是单纯的，他确实还贪心的想要更多...即使，他也很清楚地明白，娑娜和他在一起，就真的只是单纯的想在一起罢了。
北风呼啸着，孤儿院的大厅里面却温馨一片...
礼物被分完了，众人都被小孩们缠着：“帅哥哥，你能不能和我说说小美人鱼的故事啊？”一个小女孩眼神发光的看着他，他看了看在一旁弹奏着圣诞快乐曲子的娑娜，心里阴云密布...没想到，有朝一日，他居然还得吃小屁孩的醋，想到这，他拒绝了小女孩：“我不喜欢，你找别人说去。”
小女孩不依不饶：“为什么啊，帅哥哥。”
他语气阴冷：“你难道不知道《海的女儿》，也就是你说的小美人鱼是悲剧吗？安徒生童话一律免谈。”虽然是经典，但是新年还得说这么晦气的故事，万一他和娑娜的关系沾上霉运一定要这小妹妹好看。
娑娜在一旁看着，弹奏起英勇赞美诗，意念传声：给孩子说格林童话不就好了吗《白雪公主》、《三个纺纱女》都可以。
死女人，果然还没搞清楚状况，他将圣诞帽摘了下来，看了娑娜一眼，低下头，语气认命的柔和了起来：“从前，有个白雪公主...”
小女孩津津有味的看着他，时不时口中还吐出来‘后来呢’‘王子真帅，以后我也要找个王子’‘王后太坏了’...这些话。
最后说到，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的时候，他还忍不住笑了笑，真是狗血的台词，之后，他就陷入了无尽的沉默，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说话，小的时候，爸妈工作忙，他从来都没听过故事...
不对，他也听过，那是在时间神殿的时候...当时，他和爸爸五十岚神官在冷战，后来，跑到了女神的石像旁边，那个时候，她在石像的另一端弹奏古琴，看到他这个样子，她居然摸了摸他的头，表情极其滑稽跟他说《青蛙王子》的故事...当他弱智么？想到这，他眼神阴冷，看向娑娜。
她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只能感觉到他的心情极度压抑。
他笑的很诡异，好看的睫毛都颤了起来：“其实，我还想再听你给我说一次《青蛙王子》的故事...”
她接过面前小男孩送给她的橙汁，心想，这人绝对是因为心情过度压抑导致越来越幼稚了...
小女孩就在这时，拉了拉他的衣角：“帅哥哥，其实，你笑起来很像王子呢。”
小女孩的好友拉了拉她的手：“小梅，这你就不懂了，这种冷酷的男生，叫做霸道总裁。”
娑娜听到这些话，捂着肚子，在一旁无声的笑着，她实在是忍不住了，现在的小孩也真早熟。
“......”他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并不感到开心，如果可以，他现在宁愿既不说话也不笑，都什么和什么。
晚上，他们和孤儿院的孩子们吃着一样的饭菜，开心的给孩子们表演节目，虽然，他个人是被迫的...但是，今天他真的很开心，因为，有种被需要的感觉，这是在家里体验不到的，他现在也和娑娜一样认为，樱井桃香毋庸置疑真的是个懂事的人。
晚上，趁着孩子们都睡着了，娑娜如同给小岛爱的课桌塞零食一样，蹑手蹑脚的走到了他住的阁楼上，她掏出带出来的礼物盒，放到他手上，转身就下楼去睡觉了。
“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他自言自语着，小心的打开了礼物盒，里面赫然出现了她每天利用下课的时间亲手织的灰色的毛衣...
回忆顿时如泉涌，当时，他被音乐系的学生像洋葱一样，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时候，那时，他还怪她装作事不关己的样子，深深的怨念笼罩着当时的他...
现在想来...还真不是事不关己，真的和自己有关，他忽然就觉得，当初所受的苦都是值得的了。
他笑着迅速的将毛衣套到了身上，望着落地窗外的雪夜，一夜未眠...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新年礼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