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一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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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气流在她体内肆意破坏，直冲她丹田，云灿却没有任何用灵力去控制的意思，就这么生生忍受着，完全凭借意志忍受着。
她不能让老怪发现她功法的异样，她同样不愿意将这些痛苦给毛毛带去。痛，太痛了，灵魂都是痛的，但她却要自己记住这种痛的感觉！
这就是她轻信她的人代价，轻信他人的后果！忍受这种痛苦是云灿对自己无知的惩罚，她心中各种念头，不断闪烁，最后却是开始了对自己从修仙以来的反省。
她用最严苛的标准来评判自己，勾起了心中所有的阴暗面，并非她愿意如此，只是此时任何瞬间对她来说都太难熬了。
她要给自己一个熬下去的理由！
许久之后老怪放开了云灿，看着云灿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他眯了眯眼睛，他确实没有料到这个小女娃，居然可以这么坚持下来，在他看来，即便给云灿一个月的时间，她还是没有办法消去毒灵对她的侵蚀，此时才完全靠意志撑下来。
“你死了，那小东西也得死，无聊！”
云灿坚持不转给毛毛的行为，在他看来就是无聊。有什么比自己活着更重要的吗？他看都不看云灿一眼，就再次离开，他一点都不担心云灿会从这古地逃走，更不用说，云灿现在所在的地方，除了他，没有任何人可以进出！
云灿的神情中也出现了一些模糊，无聊吗，她的坚持真的无聊吗？不，不会的，对人心隔肚皮的其他人，或许真的无聊，但对于全心信任她的毛毛，不是。
此时她心中被黑暗的情绪所笼罩，但在那黑暗的角落里，依旧有着明亮的地方，那里有爹娘，有哥姐，有杏花村，还有毛毛和天医珠。
模糊之中，云灿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眼睛又眨了一下，这回看清楚了，“阿鬼，你怎么可以出来？你什么时候跑出来的？”
云灿的问话没有得到回复，却也做不了更多的探究，此时她除了意识被痛苦折磨得不得不清醒之外，只能躺在地上挺尸，什么也做不了。
而阿鬼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他原是坐着，可是最后却和云灿一样躺在了地上，四眼相对，这场景换个时候，云灿会觉得好笑，可是现在却有一种慰藉，一种被陪伴的慰藉。
比起那些黑暗的情绪，这种被陪伴的温暖，更让她好受些，云灿扯了扯嘴角，算是接受了她身边这样一个不会说话，没有反应，却老爱跟着她的阿鬼。
阿鬼很好看，看久了依旧觉得好看，云灿翻来覆去地品味好看这个词，最后却在缓解了些许疼痛之后，恍恍惚惚中睡着了。
在梦里，她被一只鬼压着压着压醒了，醒来之后，阿鬼也不见，云灿估计他是回天医珠里去了，云灿琢磨着下次要找机会好好问问慕容师傅。
时间匆匆，老怪也是来去匆匆，云灿估算了一番，她被这老怪抓来已经将近一年的时间了！这一年里，她的修为没有任何变化，那些毒灵全部都被云灿弄到天医珠里保存起来了。
而这些储存起来的毒灵，足够她修炼到筑基后期了。一般的毒气流是不可能的，但这折磨得云灿几乎奔溃的毒灵却可以，它的品质相当之高，难怪这老怪要通过如此方法来减轻自己的痛苦。
非是她这一年时间不足以提升修为，而是不能，她此时修为降在七层，才是正常的，否则那老怪早就把云灿解剖开来研究了。
云灿估算了一下时间，按照老怪的习惯，今天就满一个月之期了，他定然是会到来的，果然，云灿没等多久那老怪就来了，但他却不在是之前那张脸，而是换了一个面孔，或者说换了一个身体。
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的女修，一身破碎的粉衣，春风毕露，这老怪挑身体的口味真是不讲究，男女不忌的。
云灿的目光没有任何变化，但她的心中却极为阴沉，她怕这老怪也打她身体的注意，这点她绝不能忍受，所幸这老怪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这个意思。
从那美艳的女修身体里分离出真正的白发老怪，那女修依旧被炼成一颗血丹，被生吞下去。云灿没有错过分毫细节，但当时能把她吓哭的场景，此时在她心中却掀不起多少波澜来了。
兔死狐悲这种情绪曾经有过，但看多了这样的场景，却也淡了，被云灿深深压抑，深埋心底，她看着更像是麻木。
“小丫头是不是长高了，”经过一年的相处，那老怪对云灿也不像当初那般冷淡了，偶尔也会和云灿说几句话，虽然所说更多都是讽刺和嘲弄。
云灿没有应，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十一岁正是长高年纪，她确实长高了一些。
若是没有记错，今天正好是她十一岁的生辰，她六岁那年生辰，母亲难得给她做了一身新衣裳，大哥给她买了糖，二哥答应教她写字，就是每日里忙得脚不沾地的父亲也破天荒抱了抱她。
那是她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过生辰，也是最后一次过生辰，七岁那年的生辰是在云府里过的，没人知道，自然没得过，进入天玄宗后，更是想都没想过。
此时却不知为何，老怪一句长高了，能让她想起了这些恍如前世的往事。
十一岁，原来她才只有十一岁呢。
云灿依旧坐在地上，木愣愣的，老怪也不觉得奇怪，或许对于云灿，他总是惊奇，惊奇多了，他对云灿的接受能力也变强了，云灿能活下来，只是修为倒退，他惊奇之余，也不觉得太过奇怪。
“走吧，过了今日，若你还活着，我就放了你，”老怪八尺身材，抓起云灿，依旧像抓小鸡那般容易。
云灿听到这句话，抬头看了老怪一眼，轻哼了一声，不再有反应。
那老怪难得对云灿的这点反应笑出声来，笑过之后，也只能可惜地道，“换个时间地点，老夫还真想收你当弟子。”
云灿听了这话，更是连哼都不想哼了。
作者有话说第43章 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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