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同人母，不走耽美路》张天长

25、真相

　　等他走远了，宗世功才招呼我出来。
　　“你说，武媚说的是真的吗？该不会是迷惑我们的假情报吧。”我嘴上虽然这么问，但心里总觉得他不会那么做。两次听他与宗世功的谈话，那份感情，多多少少让我有些感动。
　　“本来这些事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现在你既然听到了······”
　　“等等！这话什么意思？你是指，他说的事情你之前就知道了？”宗世功的回答真是让我有些一头雾水。
　　“照刚才说的还只是一小部分。”宗世功脸色凝重地说，“无论明日你的表现如何，等着你的也只有一条路——死！”
　　不会吧！这出戏怎么演得越来越让我糊涂了。
　　“你刚才说········死？”我的声音都不禁有些颤抖，“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这就是所谓官场黑暗？利用完了就想杀人灭口吗？
　　宗世功无奈道：“是皇上的意思。”
　　“皇上？皇上怎么会想杀友邦的使节呢？”李世民生病病糊涂了吗！
　　“皇上早就知道你是假冒的。”
　　一句话，让我的脑袋里的问号更是以几何平方的速度增加。
　　“宗世功你能不能把事情从头给我讲一遍，我已经完全被搞糊涂了。”脑子里就像几十根线纠结在一起，找不出头绪。
　　窗外的风没有停歇，吹得院里的松柏妖异地扭摆。
　　宗世功望向窗外，也不知在看什么，一边缓缓开口叙述道：“皇上早就疑心是长孙无忌软禁契丹使节，但他却并未下令彻查。一来是因为长孙无忌是当年辅助皇上登上皇位的功臣，位高权重，皇上不想就此失去一位重臣；二来，他早有意把皇位传给李治，将来还需要长孙无忌这个亲舅舅尽心辅佐。而使节失踪期间，恰好又出现一个长相特殊又有翡翠耳钉的人，皇上就有意让此人来冒充契丹使节。届时，真使节在长孙无忌手里，我却给皇上献上一个假的。他必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利用真正的使节来告我欺君，去了我这个眼中钉。不过，亲手安排这一切的皇上自然不会让欺君这个罪名成立，只要我说自己是受你迷惑才会误认为你是真正的使节，所有的罪就可以推到你身上。给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定个死罪，就可以解决所有的事情，正是最好的结局。”
　　天！听完这堆话，感觉真像一口气喝完2.5升装的可乐那样说不出话来，肚里是冒着气的火啊！
　　来到唐朝短短半月，每天见得最多的就是宗世功。时间虽短，可也算一起经历了很多凶险的事情。人心不是铁打的，我多多少少有当他有患难之交。没想到，他却一直在骗我。
　　“你明知死路一条还拖我下火坑！还骗我只要照你说的做就会没事······”我很激动，开口吼道。
　　宗世功打断我：“刚开始我也以为只要你认真假扮就能了事。直到那天你丢了耳钉，我进宫向皇上禀报这件事的时候，皇上才把他的决定告诉我。”
　　哼！原来，李世民才是真正的导演。其他人都只是他手里的棋子罢了。
　　我真的有一种一下子懵了的感觉。
　　“不过现在事情已经有转机了不是吗？”宗世功拿起那个祖传的“手表”，如释重负地说道，“明天，只要等长孙无忌交出真正的使节，你就可以回你的时代了。”
　　我看着他，一个问题不知为什么脱口而出：“宗世功，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办法自保，那你准备怎么做？看我被李世民杀了吗？”
　　他把玩着手里的东西，仿佛并没有考虑我的问题，半晌，才抬头反问道：“你说呢？”
　　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只有窗外的风声，一阵高过一阵。
　　连烛台上的烛火都被吹得闪烁不停。
　　那火光，映在两个沉默的人脸上，显得那么捉摸不定。
　　许久，我才开口问道：“那你呢？明天我一走了之，皇上会罚你吗？”
　　“大概会小惩吧。”
　　我看了看他，叹气道：“既然李世民无心让你做太子，你又何必帮他做这些事呢。”
　　“你可曾听过，君要臣死，臣都不得不死，何况这些事呢。”
　　我摇头说道：“那你又有没有听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宗世功却撇撇嘴：“我若只为自己，今日就不会告诉你这些了。”
　　“这不能混为一谈······”我辩道。
　　宗世功却摆摆手说道：“你先回去休息吧。该说的和不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再谈下去，恐怕天都亮了。”

　　风，吹得好像永无止境。
　　这样的夜晚，又怎么睡得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