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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什么?“一夜情” ...

  •   苏瑾然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那一个夜晚以及黑暗中如同星星般闪亮的眼睛。那一晚,赤裸的灵魂和欲望的呼吸穿过身体,观望着一场盛大的搏斗,如果说那是一个错误,她宁愿就这么一直错下去,毕竟只有历经了罪恶才能看到世间的美好,无悔与走过的路才能更脚踏实地的走下去。
      那是一个盛夏,下午约摸七点多钟,这一点苏瑾然记得很清楚。
      那天是开学后的第一次家长会,苏瑾然陪着母亲在教室里坐了整整一个上午,结束后又去超市里买了很多东西,最后又赶在六点半最后一班公交之前送走了母亲。
      所以,当她再往回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当时路灯齐刷刷亮起来的时候,她还被闪了一下。
      就在走到学校对面,等红绿灯的空挡里,突然跳出来一个人拉着她的手就走,那人一直低着头,并且戴了顶鸭舌帽故意遮住了脸,苏瑾然根本看不清那人的样子,但是凭直觉,她肯定这是一个男人,一个很高大的男人,至少在一米八左右。
      男人的力气很大,任凭苏瑾然怎么挣扎始终甩不开他的手,在奔走中,她闻到了男人身上很浓的酒气,应该是喝了不少。
      走了很长一段路,在一个旅店门口,男人突然放下拉住她的手,走了进去,此刻已经完全懵了的苏瑾然不知道他要干嘛也跟着走进去,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着。
      她坐在沙发上一边大口大口喘气,一边看男人拿出卡片娴熟的做着登记,虽然男人已经尽量压低着帽沿遮去了半张脸,但当他转过身来的时候,苏瑾然还是看清楚他的脸,看的真真切切,就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那个人竟然是,丁思源。
      丁思源?何许人也?
      她的同班同学,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他的父亲丁穆阳是A市最成功的企业家,更一手创办了被称之为商业神话的“丁氏家族”旗下拥有多家上市公司,范围也延伸到各行各业,就连苏瑾然拼尽全力才好不容易考进来的圣辉学院,丁家就占了至少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而丁思源,他是丁穆阳的独子,更是丁氏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他的骄傲如皎阳,无人可触碰。
      这样传奇的人物,苏瑾然只在开学的时候见过他,他代表新生在开学典礼上发言,着一身黑西装,一头紫红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格外显眼,他的头发很长,厚厚的刘海垂下来就快遮住眼睛,他手上握着话筒,口齿清晰声音洪亮,像一个高高在上不可亵渎的神灵。
      所有人都为他的发言而欢呼鼓掌,只有苏瑾然觉得,当时的他看上去是那样的冷傲而且孤独,就像是博物馆里摆放着的一件制作精良的瓷器娃娃,等待着被世人观赏、检阅、研究。
      这个神一般存在着的男人,关于他的传闻每天都会层出不穷的推陈出新,苏瑾然听得最多的便是他有一个交往了三年的女朋友,叫马晓诺,他们郎才女貌是所有人眼中的金童玉女。
      马晓诺的父亲马柴云是丁氏家族的股东之一,更是丁穆阳最得力的助手,在丁氏家族刚刚创立的时候就跟在身边,几十年,风风雨雨,不离不弃,所以丁穆阳早就当他是自己的家人了,而马晓诺就自然而然成为了他眼中儿媳妇的唯一人选。
      马晓诺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改嫁了,之后就了无音讯,马柴云就把她送出国,直到三年前才回来。
      苏瑾然始终有些不敢确信,自己与丁思源,那就是两个完全不同世界里的人,是两条永远都不可能交集的平行线,却在这一个夜晚,站在了同一间屋子里,前后的距离不到两米,简直像在做梦一样。
      来不及多想些什么,苏瑾然就被丁思源拖着上了楼梯进了屋。
      奇怪的是,苏瑾然竟然没有挣扎也没有叫喊,她像是一个被人束缚住了手脚失了灵魂的木偶,被人牵制着、拉扯着,没有哀伤,不懂恐慌。
      房间里很黑,苏瑾然伸手想要开灯,被丁思源制止了,黑暗中她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一双闪亮亮的眼睛在死死的盯着她。
      在那一刻,苏瑾然是害怕的,所以她开始挣扎甚至哀求,但好似并没有什么用,他的手像是长在了她的身体上一样,越用力,就包裹得越紧,最后连呼吸都霖乱,只剩无尽的绝望。
      黑暗中,丁思源将她抵在了墙角,嘴唇向着她的脸颊靠近,苏瑾然没有哭,只是安静的闭上眼睛,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噩梦,泪水至眼敛滴落,一滴滴,无声而又哀伤。
      苏瑾然原本以为,自己会拼了命的挣扎,大声嘶吼,不顾一切的逃离,但是却完全相反,她什么都没做,不知道是来不及还是忘记了,她像是一条等待着被扔进滚烫沸水里的鱼,没有了思想和知觉。
      苏瑾然知道,自己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自然也无法抵抗一只酗酒的鬼,她选择了沉默。
      丁思源的唇总是炙热而带有侵略性,刚开始只是很轻很轻的停留在嘴皮上,后来慢慢的一点一点,他的舌头灵巧的钻进她嘴里,允吸着口中的芳液,时不时的还会发出一两声奇怪的呻吟,好似在品尝着世间绝美的美味。
      苏瑾然只要一听到这个声音就会觉得无比的恶心,真恨不得将他的舌头咬断,但又不敢,丁氏家族的少主,那后果会怎么样,她比谁都更清楚。
      丁思源一只手环抱着她的脖子,另一只手却捧着她的脸,突然一颗滚烫的泪珠掉下来,落在他的手背上,他有些慌张的赶忙给她擦掉,但更多的眼泪像珠子一样滚了下来,滴在他的手上,脸上,嘴唇上。
      有那么一瞬间,他有些错愕,他所认识的马晓诺是不会掉眼泪的,她和自己一样是个骄傲的人,她怎么会哭呢?所以在自己身边的女孩绝对不会是马晓诺。
      这样的念头只维持了不到一秒,他口中的焦燥和身体里的热量,早就将他吞噬,根本容不得再去思考其他。
      一秒过后,丁思源又重新死死的咬住了她的嘴唇,这一次是更为热烈的激吻,他的舌头比上一次更加灵巧敏捷,像一条蛇盘踞在了唇齿间,无论苏瑾然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越是抵抗就越是被死死的牵制着,与之纠缠。
      时间过了很久很久,真的是很久之后,就在苏瑾然觉得自己呼吸都快没了,马上就会休克而死的时候,丁思源放开了她,他像是一头凶猛的野兽终于品尝到自己想吃的食物般流连忘返,舌头意犹未尽的在她脸上一下下的来回舔舐着,一下也舍不得放开。
      然后,才张开手将她打横抱起,轻轻的放到了床上。
      接下来的会发生些什么,苏瑾然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但根本来不及想些什么,丁思源的身体就强硬的压到了她的身上,紧接着就去脱她的衣服,当他的手游移至胸前,苏瑾然本能的伸出手护住,但很快就又放开了,她明白,此刻的丁思源不仅仅是那只酗酒的鬼,更是那头凶猛的野兽,如果到手的食物都吃不上就会疯狂。
      整个过程,苏瑾然都抿紧了嘴唇,不让自己发出来一丁点儿的声音,但是那种痛却穿过了身体,遍布进了血液渗透在每一寸肌肤,她永远都忘不了。
      事后,丁思源很快就睡着了,苏瑾然提着衣服去了卫生间。
      就在准备往头上套的时候,袖子上一片显眼的血迹刺痛了她的眼睛,那个像是盛开着的罂粟花瓣的形状,像一个恶毒的诅咒,她只要一看到就呕吐不止。
      苏瑾然停下来穿衣服的动作,全身上下只用一条毛巾包裹住,深吸一口气她掂起脚尖重新走回到床边,丁思源昨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衬衣,样式很特别,她拿起来,臭轰轰的酒气熏得她很难受,但最终还是穿在了身上,推开门走出了房间,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
      那一个夜晚,苏瑾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那个房间里走出去的,她只记得每走一步,那种疼痛的感觉就会加深一点,在不知不觉中让身体变得沉重,直到完全走不动。
      苏瑾然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二更天了,所有的路灯都已经熄灭了,她什么都看不见了,只有无尽的黑暗,比黑更黑的暗,空无一人的街道,偶尔会有晚班低士开过,这个城市从来未曾如此安静。
      盛夏日,即便是在最深的夜,也难免会有一丝焦灼与闷热难以消弭,但苏瑾然却觉得冷,出奇的冷。
      那一个夜晚,没有月亮也没有星光,苏瑾然独自坐在冰冷的石板上,她就那样静静地坐着,她自己都不知道坐了有多久,直到她整个人都快僵硬,直到天边的余光一点点亮起来,她才匍匐起身子,等在校园门口,在门卫开门的时候,第一个冲了进去。
      苏瑾然掏出钥匙打开门,这个时间还很早,室友们都还在睡觉,于是她没有开灯,很轻很轻的绕到自己的床前,找出来一件长袖套上,才又慢慢的躺下去,睡下。
      原本以为天衣无缝,却不知,这一切早就被同室友的林朵朵尽收眼底。
      苏瑾然是个很孤独的人,她总是独来独往,不怎么爱说话,不喜好看热闹,从不参与任何的八卦讨论,就连贴吧论坛她也很少发表意见,因此她只有林朵朵这一个朋友。
      对苏瑾然来说,林朵朵就好比是一面镜子,反射着光和热,只要一想到就倍感温暖。
      那天上午的课,苏瑾然本来是不想去的,是林朵朵软磨硬泡的将她从床上拖起来的。
      “苏瑾然,你这个大懒虫,太阳都晒屁股了,再不走就要迟到了啦!”
      “朵朵,我真的不想去,你帮我请个假吧!”
      “不行,今天是灭绝师太的课,不去会被扣分的,你可别害我。”
      林朵朵一边说着话,双手不停歇的摇晃着她的身子,苏瑾然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只得摆摆手认输。
      从床上爬起来,只简单的洗漱了下,整个人就被林朵朵连拖带拽的推着出了宿舍门。
      在走廊里,林朵朵突然想到什么,而后质问她“你昨晚去哪儿了?”
      苏瑾然有些愣了神,她看着面前的林朵朵,有些慌乱的说:“昨天没赶上班车,我陪我妈妈在旅馆里住了一个晚上。”
      “哦!”很显然对于这个答案,林朵朵还是很满意的,她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接着说“怎么也不来个电话,要不然微信留言也行啊!害我都担心了一个晚上,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
      “好朵朵,下次不敢了!”苏瑾然吐着舌头求饶。
      “死然然,你还敢有下次!”
      在嘻笑打闹间,就出了宿舍楼。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林朵朵整理了下手中的课本,打量着身旁的苏瑾然,最终忍不住问了出来。
      “然然,这么好的天,穿长袖不会觉得热吗?”
      “热吗?不会啊,完全不觉得。”苏瑾然和平时一样扮出来一个鬼脸,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今天怪怪的。”
      “我不是一直都怪怪的吗?”
      “是哦,也对!”
      林朵朵笑了笑,挽过苏瑾然的胳膊,两个人向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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