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州三俊杰》潘昆年

3、第 3 章

　　第六章．潘玉华盖山演讲华盖山位于白鹿城东面，遥望山形如华盖，故名华盖山。满山花木葱茏，松鼠跳跃；百鸟常鸣，风景秀丽迷人。山巅旧有华盖楼，后改建为江山一览亭。明嘉靖年间重建，万历年间复建，易名大观亭。登亭可眺望全城风光。西麓有蒙泉，味甚甘冽，俗称砚观槽，是城内三大名泉之一。因山麓建有《东山书院》，故有：翰墨飘香华盖山之誉。山上东、西两面分别建有华盖亭和夕照亭，山北有临望亭。华盖山东南入口处，“永嘉学派”首倡者王开祖雕塑像耸立林中栩栩如生，凝眸远眺。王开祖(约1035—1068)，字景山，永嘉人氏。先世避南唐兵乱，自福建迁温州瑞安。父王鲁，娶知温州军刘起之女，故迁居永嘉城内。北宋皇祐五年(1053)中进士，次年试秘书省校书郎。出任处州丽水县主簿，后曾参加制科考试，因是年制科应试者十八人均未录取，遂辞官回里。在永嘉城内东山之麓讲学授徒，从者数百人。当时伊洛程颢、程颐未出，胡瑗、孙复、石介、陈襄等名儒初起，宋学初兴，开祖倡导修己治人，发明经义，遥相呼应，为“永嘉学派”首倡者。其学重教育，以为“学者国之大本，教者国之大务”。重历史研究，见解高超，不同流俗，既重理论，尤重实践，以为“举天下知孔子之言而不行孔子之道，是不知孔子之道也”。年32而卒。遗著仅《儒志编》一书传世，是讲学时由门人记录而成，故学者称儒志先生。是年秋，潘玉受《东山书院》之邀，代表《永嘉书院》前来华盖山麓作题为《永嘉学派思想体系》演讲。永嘉书院位于白鹿城书堂巷，宋淳祐十二年（1252）王致远、陈南一建。知州赵师簇为表彰其培养人才有功，在书堂巷建“渊源功”以作纪念。 东山书院，原为宋皇祐间（1049—1053）永嘉王开祖讲学之处，院址在华盖山麓。华盖山又名东山，故后世称为东山书院。明嘉靖十二年（1523）被飓风所毁，三十一年知府龚秉德重建，“门堂楼庑，焕然一新”，“旁封属邑有志向方者，不远数百里而来。”东山书院是温州府属的书院，生徒来自温州六县，入院受学者多经官府选拔。东山书院掌教列由官府聘请名儒担任，不少由府学教授兼任。温州的书院多仿效“朱子于武夷，白鹿，皆择山水最佳处”的做法，把书院院舍建立于山明水秀和名胜地区，如南北雁山、仙岩等名胜都设有书院多所，即使建于城内的书院也多在景物清幽之地。王开祖当年讲学建书院于华盖山麓，“山之胜甲一郡，书院坐收之”。书院的名称始于唐代，原为藏书和修书的机构，作为讲学制度的书院始于五代。当时地方官学如府、州、县学都受到长期战乱的影响，逐步凋零，作为私学的书院应运而生。温州的书院至北宋时才初露端倪，北宋皇祐年间，王开祖讲学于东山，是为温州有书院之始。此后，许多著名学者纷纷建立书院，南宋周行己创办的浮沚书院，陈傅良创办的仙岩书院，办学时间较长，都培养了不少人才，在当时以及后世是很有影响的著名书院。由于永嘉学派学者通过书院以传授其学说而大办书院，因此温州的书院在南宋出现一个鼎盛时期。宋代浙江省书院48所，而温州有12所，占全省四分之一。书院既是读书习业的地方，又是学术研究的场所。潘玉来到华盖山麓《东山书院》，受到名儒教授，学姐学弟一致欢迎。只见他珠巾玉笛，气宇轩昂，神采奕奕，登上讲台颔首致意，声音朗朗开宗明义：永嘉学派其思想体系丰富而系统、朴素而务实，具有鲜明的特色和极强的思辨性。强调和提倡‘功利并举’、‘农商并重’，即功名和利益同等，务农和经商一样重要，强调实际的经济利益和农资流通的客观存在。永嘉学派主张通商惠工，义利并举，要求见之‘事功’，把物质看成道德思想的载体，把通过辛勤劳动拥有物质财富看成是一件光荣的事情。永嘉学派，又称‘事功学派’、‘功利学派’等，是南宋时期在浙东永嘉（温州）地区形成的、提倡事功之学的一个儒家学派，是南宋浙东学派中的一个重要分支学派。永嘉学派因其成员皆为温州(古称永嘉)籍人士而得名。永嘉学派以强烈的爱国主义思想、注重实用和创新、重视事功为特色。作为事功学派，‘经济思想’是永嘉学派的核心以至标志：其讲究功利、强调务实，修实政、行实德、建实功；主张‘通商惠工，以国家之力扶持商贾，流通货币’；反对传统的‘重本抑末’政策，提倡发展工商业。在‘哲学思想’上，认为充盈宇宙者是‘物’，而道存在于事物本身（物之所在，道则在焉）；提倡功利之学，反对虚谈性命。永嘉学派在当时学术思想界具在举足轻重的地位和影响，与朱熹的‘理学’、陆九渊的‘心学’鼎足而立，并列为南宋三大学派，深远地影响了后世。永嘉学派盛于南宋，溯源于北宋庆历之际的学者王开祖、丁昌期、林石等，以后周行己、许景衡等又把‘洛学’、‘关学’传到永嘉。南宋之时，永嘉地区的学者辈出，郑伯熊、郑伯海、郑伯英、陈傅良、徐谊等是前期永嘉学派的出名学者，到叶适则集永嘉学派之大成。南宋时期，永嘉地区工商业经济发达，出现数量众多的富商、富工及经营工商业的地主，他们要求抵御外侮，维持社会安定，并希望能减轻捐税，主张买卖自由，尊重富人，发展商业。这和宋代一定程度上市场经济的发达、资本主义势力的发展有密切关系。 ‘经世致用，义利并举’是永嘉学派的核心思想。永嘉学派的最大特点，就是与当时朱熹的‘理学’、陆九渊‘心学’大讲身心性命之学立异，他们强调功利，注重事功。永嘉之学，教人就事上理会，步步着实，言之必使可行，足以开物成务。永嘉学派重视史学研究，尤其重视实用，重视事功为特色，批评理学和心学，提出‘道在物中’等许多具有唯物主义思想的观点，认识到商品经济对国家、社会的作用，主张发展商业，务实创新，而成为后世温州人‘敢为天下先’创业精神的历史源头。具体地讲，这种事功之学及其思想体系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永嘉学派最早提出了‘事功’思想，亦是永嘉学派最大的特点：主张利与义的一致性‘以利和义，不以义抑利’，反对某些道学家的空谈义理。2.认为‘道不离器’，反对‘专以心性为宗主’，对董仲舒提出的‘正其义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的说法表示异议，曰：‘既无功利，则道义者无用之虚语尔’。3.继承了传统儒学中‘外王’和‘经世’，提倡‘学与道合，人与德合’，杰出人物应是‘实德’和‘实政’的结合。4.论述了‘夷夏之辨’与‘正恶之辨’的区别，突出金兵入侵的非正义性，强调抗击金人的正义性与合法性。5.强调以民为本，坚持改革政弊，重视历史和制度的研究，考求历代国家的成败兴亡、典章制度的兴废，希望以此寻出振兴南宋，转弱为强的途径。6.反对传统‘重农抑商’的政策，主张‘通商惠工，以国家之力扶持商贾，流通货币’，认为应该大力发展工业与商品经济，并指出雇佣关系和私有制的合理性。永嘉学派继承并发展了传统儒学中‘外王’和‘经世’的一面，使儒家的学说不至于完全陷入纯讲求个人的心性修养，从而使它成为南宋儒学的一个重要侧面。可以说，‘贯穿古今，通经致用’是南宋永嘉学派的思想灵魂，叶适认为这是向儒家‘道之本统’的回归；‘融会中西’则是永嘉学命运存续的具体形式，而这三者又统一于温州学者对‘儒术’的最新理解，从某种意义上说，也就是近代儒家学者对儒家‘道之本统’的新见解、新境界。在永嘉学派思想体系的基础上，以永嘉（温州）为中心的永嘉区域逐步形成了一种务实、重商的永嘉文化。在该地区特定的自然地理和社会历史环境中，经过不断的发展和传承，终于造就了永嘉地方独具特色的社会政治、经济思想文化。永嘉学派主要活跃于南宋，最终在宋元之际断裂。今天，对温州学者而言，复兴永嘉之学主要的并不是向宋学传统的回归，而首先是振兴区域文化的一种努力。这一努力应以永嘉学派思想体系为文化资源，并在学术语境和时代背景之下进行不断地实践和理论创新，融会中西，通经致用，方能独树一帜；方能于中西文化碰撞之际，兼容并蓄，与时俱进，延续永嘉学派之生命。当今政治腐败，皇权涣散，结党营私，贿赂成风，权钱交易，利益输送，社会只为有钱人服务，公理则为特权者支撑，外虏猖獗趁虚而入，今日倭寇不灭，百年之后其噬吾疆土之野心亦不灭！以法治国，以德辅之，以才竞之，政治清明，重教倡学，工商并举，焉有不无强国富民之理！总之，希望各位同学从永嘉学派思想体系中汲取思想精华，给予创造性的转化、继承。反对陈腐观念，不迷信权威思想，不讲究来历依据，不袭用前人做法，勇于独立思考。为人如立山千仞，为学如海纳百川。努力功达，学问淹雅，著述精深，持论明晰，考古详核，立说精确，而卓然自成一家。天道酬勤，厚德载物；怀揣信念，自强不息，与君共勉！ 最后，祝同学们身体健康，前程似锦，万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