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生晓梦》hajos

49、第四十九章

　　睡眼依旧朦胧，映入眼帘的是李悦，折让许也感到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李悦很适时地睁开眼睛，“你醒啦。”
　　许也侧过身，把手放在额头上。
　　“你怎么都不问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李悦看到许也的反应有些不悦。
　　“那我问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许也起身，边穿衣服边说。
　　“为了要看你换衣服。”李悦靠坐在床头。
　　静默，许也连话都懒得对这位乖女孩说了。对于这样的人，简直要无语。

　　下床，拾起地上的衣服穿好。
　　“很抱歉地告诉你一声，其实我是个还女孩，是个比我的成韵姐姐还要坏十倍的人。”李悦说着，看了看手表，“这个点，估计要到门口了。”
　　“什么意思？”
　　“我给我姐发了短信，她肯定会抓狂的。”李悦假笑着，“我把她最爱的玩具给玩了。”
　　对于这个“玩”字，让许也甚为不爽。
　　话音刚落，拆门般的敲门声便要来了。
　　许也开门，李成韵直接越过了许也，立马给了李悦一个大大的红色彩礼，“真是个小贱人，我以为你转性了，还玩到我头上来了。”
　　被甩过来的头发遮住了大半边脸的李悦，低笑着，“我就是不爽你，怎么了。我就是要玩她，怎么了。”
　　李成韵举起手，再想打李悦的时候，被许也制止了。
　　“李悦，女人睡了男人，吃亏的还是女人。还有，我不会为你演的戏码负责。”许也语气冷漠，生气，却平静。

　　许也摔门走了。
　　屋里的两个女人的戏也中途暂停了。
　　“姐，我牺牲好大呀。”李悦撒娇道。
　　“你玩得这么过瘾，难道就不该缴缴费？”李成韵说这，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虽然玩得开心，但是遵从您的底线，我和他啥也没有发生过，虽然，我也很想玩玩。”李悦说着，发出嘻嘻的笑声。
　　“多喝水，少说话吧。”李成韵暗示自己想静静。

　　李悦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李成韵还独自留在酒店。
　　她利用李悦让自己做了一个事不关己，被隐瞒的角色。是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李悦这个坏女孩一手策划的，而她，也是个无辜受害者——我亲爱的许也被人玩了。
　　李成韵就这样努力地为自己的大脑灌输着这样的想法，努力让自己相信这些都是真实自然的，而不是自己一手策划的。

　　李成韵站在许也家的楼下，仰头看着许也所在的楼层。
　　她抿紧双唇，尝试过挪动脚步，却不想，原来心里还是竟真的有些愧疚之感，已无脸面见楼上的人。
　　只是演戏要演全套，何以半途而废？

　　“有何贵干？”许也问，打开门锁之后，任由门自由运动。
　　李成韵站在门前，没有跨过门前的那横白线，“李悦的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言外之意，就是不会告诉怀秋，帮助他保守秘密。
　　“怎么，要我负责？”许也故意说到，虽然领悟李成韵的意思。
　　“我不是来替李悦讨说法，你了解我，她做出那样的事情，我和她怕是连姐妹都无法做了。”李成韵看着许也，只是许也房子踱来踱去，时而站立在窗边，时而到客厅喝水，忙碌着。
　　“你们将来是怎样的关系，我没兴趣，说完了，就走。”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说话难听些我也认了，但是许也，做错事的不是我，是李悦。”许也带有责怪的语气让利成韵十分不爽，“我也是受害者，我最爱的男人被我的妹妹给睡了，而这个男人的心理正在为另一个女人愧疚，我才是他妈最可怜的人。”李成韵深呼吸，似是在调整自己的情绪，“你放心，我不会告诉怀秋，到死都不会。”
　　李成韵说完，便走了。门还在自由摇动，没有人理会。

　　许也站在窗台上，看着在地上蠕动的李成韵的身影。
　　如果我们都相爱着，生活会不会有另一种精彩，而不至于让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怀秋？可惜的是，谁也无法控制生活，谁也无法决定谁该爱谁。
　　李悦干的蠢事，归根到底，还是我的错。许也心理这样想着。

　　李悦自从那天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就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一样，就像之前的闹剧仅仅是一场梦，一场让人记忆犹新的梦。

　　五十我不会介意
　　如果这是一场终结的爱情，那我宁愿不要，如果只有一个幸福的过程，那我宁愿要一个幸福的结果……

　　许也恨这样的自己，邋遢，无为，无能为力的自己。
　　但是，他心理需要酒，需要这样的自暴自弃，让自己忘记，让这些生理上的麻痹来减缓心理对怀秋的愧疚。只是日后，他又该怎样去面对这个他爱的人，虽然是无意，但是他无法原谅自己。此时的许也，就是一副小女人的心肠。

　　“许也，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李成韵用力拍打着门。
　　良久，还是没有人来开门，李成韵靠坐在门上，“你可以不开门，我也不会走，我说到做到。”
　　良久，依然没有人来开门。
　　无论是谁，你都只为一个人愧疚。就算整件事不是我做的，你心理也在责怪我。李成韵心理想着。

　　良久，许也开了门。
　　李成韵快速从地上起来，转身看到的是那个再也不能用帅气来形容的人。
　　屋里漆黑一片，散发出一股让人恶心的酒味。
　　许也开了门之后，便走开了。意思是请便。
　　李成韵进门，开灯，果真是一片狼藉。
　　许也瘫坐在沙发上，手不离酒。
　　“两日不见，你就这样活了，接下来，是不是打算去死。”李成韵说，看不起这个她觉得陌生的许也。
　　“放心，死不了。”许也的头靠在沙发上，仰视着天花板，“我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但是我需要这样活几日。”
　　李成韵站着，看着那个面容憔悴的男人。然后默默地收拾着地上的垃圾，沙发上的衣服……不一会，周围都已经是干干净净，只得一个许也，格格不入。
　　“如果你还会动，就去把自己洗洗。”李成韵说，拿掉许也手中的酒。
　　许也依然目光呆滞地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李成韵见状，把窗户全都打开。
　　凉意袭来，许也也感到，身体终于有一丝感觉了，想着，怎么这个冬天这么长。
　　起身，走进房间。
　　李成韵对许也的反应十分满意，走到厨房，给许也弄了一锅粥。然后在许也出来之前离去，留下一张字条，写道：趁热吃，我走了。
　　许也看着那张字条，心理有股莫名的感动，从来都没有察觉过的，李成韵的体贴。

　　许也喝着粥，给我拨了个电话电话，只有“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的回应，到也是意料之中，情理之内。

　　接来下的几天，李成韵都准时到许也的家来报道，都是默默地为许也煮好一些吃的，然后默默退去。
　　许也觉得这几天的李成韵变得很恬静，所以许也不想，也不忍心去拒绝她的好意。

　　直到有一天，许也在门口拉住即将要离开的李成韵的手，“其实你不用这样，但是我依然很感激你。”
　　“许也，我所做的，只想让你明白，无论你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李成韵说，“即使怀秋会介意，至少我不会。”
　　许也放开李成韵的手，让它滑落。
　　“我给你煮了饭，你吃点吧，少喝点酒。”李成韵说完便走了。

　　下楼的时候，李成韵回味许也的眼神，她知道的，那是她渴望的许也看怀秋的眼神。
　　深呼吸，努力忍着快要掉下来的眼泪。
　　想想自己这几天，根本就不像是李成韵会做的事情，反倒是某个人，那个叫做怀秋的人，会做的事情。
　　“原来我这几天赚到的，你对我的好，都是假的，你的眼里，你的心理，从来都是怀秋。”李成韵自言自语说着。
　　“不过，你放心，你很快会是我的，你喜欢的那个怀秋，我李成韵也可以做到，等你完全是我的，我也会完全变成像你的怀秋那样，里里外外，都是真实纯洁的。”李成韵说着，笑着。

　　电梯在一楼停下，门打开的那一刹那，李成韵真真切切地看到，出现在电梯门口的我。
　　“怀秋。”李成韵惊讶的表情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