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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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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州府衙大牢,光线昏暗,潮气煞人,牢房一百分为男牢女牢,其中在牢房的最内侧皆设有死牢,两牢各有牢头、狱卒层层把守,虽不比开封府衙大牢的森严气势,但也算戒备严密。
两人来到大牢,点了狱卒的睡穴,便直奔牢中。两人刚一入内,就觉得蹊跷,只见这牢中,竟然空空如也,一个囚犯都没有。
两人对视一眼,走到外面的牢房旁,展昭正准备动作,就看到眼前亮光一闪,原来白玉堂发出了墨玉飞蝗石,正打在躺在桌上的狱卒身上。
那狱卒被解开睡穴,缓缓的醒了过来,看到站在前面的两个身影,一声惊呼,倒在地上,抬起一只手指向两人,“你。你,你们是什么人?”
“这牢中的犯人呢?”
“大,大,大侠,这陈州城内安详平和,没有偷鸡摸狗烧杀抢劫之事,所以,所以没有什么囚犯,大,大侠要找人,走错地方了。”
展昭看了眼白玉堂,见对方只是谈谈的看着自己,便不再说什么,一手拿着巨阙抵着狱卒的咽喉问道,“你说什么。”
被巨阙抵住喉咙的狱卒脸色惨白,多多嗦嗦才道:“我、我说,大牢里没有囚犯。”
展昭冷着一张脸,颜色堪比开封府的招牌包大人的黑面,手上巨阙一凛,贴近狱卒脖颈几分,“你可想清楚了,那判了死刑的田起忠在何处。”
那狱卒浑身哆嗦,带着哭腔道,“既然是死刑,自然已经斩首了。”
展昭一愣,呆在一旁。
“斩首?看来你也想被斩首了。”一旁的白玉堂慢慢的抽着手中的刀说到。
狱卒眼看着白玉堂就要拨出长刀,吓得战战兢兢道,“我说,我,我说,那些犯人都被送到软红堂。”
展昭上下打量则狱卒,见他被吓得舌根发硬,料想也没有胆子胡诌,便收回巨阙,想了想又继续问道:“其他平常囚犯也被送到软红堂了吗?”
狱卒见利剑离开脖子,总算松了口气,但也不敢怠慢眼前人,一听问话,赶忙答道:“是、是的,只要定罪的都被送到那里了。”
“那软红堂在地处城内何处?”
“在西南城郊。”
展昭略略颔首,收回利剑,随即飞指一点,狱卒应声倒地,随后,便转头对着白玉堂道:“白兄,看来我们先要到软红堂一探了。”
白玉堂点点头。
不多时两人都到了软红堂高墙之外,白玉堂足下发力,身子凭空直升而起,悄然落于院内屋瓦之上。
刚想入院,白玉堂却突然觉得不对,一直跟在身旁的展昭不见了踪影,白玉堂急忙回头察看,只见那展昭还独自立在院外地面之上,正低头不知撕扯什么。
白玉堂正纳闷,却见那展昭从衣内抽出两快帕子跃上了屋顶,几步走到白玉堂身侧,将一块递给白玉堂,白玉堂一看这正是自己的东西,看来出门的时候被猫顺手牵羊了。
白玉堂接过帕子,直直看着展昭,展昭已经蒙着面,对着他挑眉。白玉堂无奈,有些哭笑不得,想着自己自少成名于江湖,如何能不知晓夜探别府,理应穿上夜行衣,再蒙面以掩饰身份的道理,只是他自认轻功卓绝无双,再加上上次探入安乐侯府并未被人察觉,也未曾发觉有武艺高强之人,以自己和他的轻功造诣,必然能全身而退,可如今看这展昭的表情,不知是有心提醒之意,还是又起了逗弄之心。
再看那猫,一双眼眸灼灼发亮,直直瞪着自己脸面,恨不得拔一层皮下来。白玉堂顿时无奈,只得将脸面蒙上,才纵身跃入院内。
展昭在身后双眼笑意甚浓,随后也跃入院内。
两人身如掠影,不多时就在院内见一阁楼底层大门之上,绑有层层锁链,情形甚为诡异。两人细听屋内,只有一人的气息,展昭贴近门前,低声问道“里面是何人?”
门内沉默许久,才听到一个低低女声幽幽道:“回去告诉你们侯爷,若不见到我家夫君,我死也不告诉你们东西在何处,你们莫要白费心机了……”
展昭想起田忠所说的事情,微微提高几分声音,又问道:“里面之人,可是田起元的妻子,田氏谢瑶?”
门内声音霎时沉默,一阵跄踉脚步声由远及近,渐渐靠近门边,又听那名女子道:“你是什么人?为何会知道我和夫君的名姓?”
展昭一听大喜,正想拔出巨阙,却被一只手按住了剑鞘。展昭不明所以的看着白玉堂。
白玉堂,指指门上的铁链,道:“此链锁乃是用寒铁所铸,没有钥匙,就算是天赐神器也无法断开。”
展昭紧蹙剑眉,放下巨阙,顿了顿,又问道:“田氏,你刚为所说的东西何物?你夫君被冤入狱可是因为此物?”
门内顿时传出微微饮泣之声,就听谢瑶哽咽道:“我并不知道,只是那安乐侯想要我夫君家传的一样东西,我夫君为了我们的安全,说那东西已经被他毁掉了,但是他自己记得其中的内容,安乐侯不信但又没法子,有顾虑我夫君不愿告知,才将我关于此处,一边想从我这里旁敲侧击,一边以我要挟夫君。”
“原来如此。”展昭摸摸下巴,脸色暗了下来,但却未有下步举动,只是静静站立。
片刻之后,门内突然扑通一声,应是谢瑶双膝跪地。
“两位位英雄,谢瑶虽不知英雄身份,但谢瑶在此造次,我夫君并未杀害八里村村民,实属无辜,那安乐侯为了我家传之物陷害我夫君,望英雄能助我夫君洗去冤屈,帮夫君沉冤昭雪,谢瑶在此给您磕头了……”言罢,就从门内传来咚咚叩首之声。
展昭叹气道:“田夫人不必如此,若是夫君的确清白,定然会有重见天日之时,只是……”
话未说完,就听远处传来脚步之声,二人立即屏气凝神,如同鬼魅般飘离此地,阁楼之前,顿时恢复一片寂静。
不多时,一对护院家丁匆走了过来,望了一眼门上的铁链,便又安心离去。
两人离开阁楼,展昭心想先回客栈在做打算。真准备提醒白玉堂离去,却发现白玉堂已经走向湖边的假山,原来刚才他们离开阁楼进了旁边的一个院落,院子不大,中间却有个小湖,说湖不如说是小塘,不过二三十平方,塘边有一座人般高大的假山,此时,白玉堂正站在假山旁边,一脸深思。
展昭看他的情形,虽然奇怪,但却不动声色的站在一旁,倾听着附近的声音。突然听到旁边一阵石头移动的声音,一回头,就看到假山前方的地面露出一条暗道,直通入地下,不知深浅。
原来白玉堂,刚落入院中的时候,就觉得这假山有点突兀,走近前一看,果然深藏机关。
展白两人对视一眼,便先后进入地道。刚下到地道里面,门便关了上来,展昭一愣,下意识的捉住走在前面的白玉堂的手,地道伸手不见五指的,展昭虽然看不到白玉堂的脸,却知道他此时一定很奇怪“,这里黑漆漆的,走散了不好。”
“想不到堂堂南侠展昭竟然怕黑啊。”白玉堂听到门一关上,就感觉到身后的展昭捉住了自己,幸好知道是猫,收手及时,不然手中的墨玉飞蝗石一出,这地道狭小,只能通过一人,估计这猫就算躲开了,也会撞上墙。
展昭听到白玉堂的声音,摸一摸鼻子,道:“唉,没办法,猫在晚上捉老鼠一捉一个准。”
白玉堂一愕,扯了扯手,道“你不松开手,我找不到机关。”
展昭听到这里,也不好继续捉着他的手,便放开了手却捉住了他的衣袖。
白玉堂无奈,只能转身,向着地道发出了几个墨玉飞蝗石,只听到石头敲打地道的声音,很小,之后变没动静了。两人抬脚往地道底下走去,走了一阵,两人双眼都已经适应黑暗,白玉堂又发出墨玉飞蝗石,见毫无异响,又继续前行,就这样走走停停,两人来到两条岔道。
白玉堂低下身子摸着四周,展昭在一旁看着,他不懂这些机关暗道,单看白玉堂一路下来,似乎十分精通,心底暗道,果然是耗子啊。
白玉堂站了起身,走进了左边的地道,不一会儿两人来到一个转弯,正准备过去,白玉堂突然停了下来。前面慢慢传来了脚步身,两人对视一眼,如今要么直接把前面的人干掉,要么就退回去,没有第三条路。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前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大概有十来个人的感觉,两人不再多想,现在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便退回了岔路。躲进了右边的地道。
两人小心翼翼的在右边地道走了十几步,预备等人走了,再拐进左边。却发现这右边的地道并不长,不过十来步,就到了底,前面只是地墙。展昭看了看白玉堂,发现他现在双眉紧蹙,似乎有不解之意。正想问问他,却注意到眼角边上的石头有点奇怪。便伸手摸了过去,那边白玉堂已经觉得不好,正想提醒展昭,却看到展昭一手摸到了地壁上,暗道,“别.....”
话还没出口,便听“嘭”一声!
地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倾斜往下出现了一条长长的地道,两人一起掉了下去,顺着斜坡就往下滑。
“猫儿!”白玉堂伸手一把抓过去,只抓住了展昭的一袖子,刺啦一声……手里只扯住了半截子衣袖。白玉堂一皱眉,旁边展昭脚一踢地壁借力飞向白玉堂,伸手捉住了白玉堂的手,顺势抱住了他的腰,白玉堂另一只手抽出雪走,插入了地壁,瞬间,火星四溅。
两人这一下滑,下了多少自己也搞不清楚,只知道这地洞是在很深,因着雪走插着地壁,因此往下滑的速度不是非常快。
滑了一会儿后,算是有惊无险地着了地。白玉堂抽出雪走,插入鞘中。
长长的地道下来之后,是一个地底的洞穴,四周都插着火把,正因为如此,两人看清了四周,顿时大惊。
这洞穴的四周壁上全是血迹,地面更是无一幸免,最主要的是,还有零零散散的碎尸。白玉堂看到这里,心底一阵反胃。
“是有人的?”展昭上前几步,望向地洞前方,有一扇大铁门,还是打开着的。仔细听着前面还有细细的人声。
两人对视一眼,飞身进入铁门,顺声前行,暗道越来越宽敞,之前凄然抽泣之声更是清晰。此时再一细听,才觉哭声惨酸,且泣声层叠相重,细细密密,不似由一人发出,而是数人哭声合并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