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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原来是命犯小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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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向教主,眼神里隐约不满,只怪元嘉草草打扰了他们听故事,毕竟古代没有电视也没有电脑,消遣的方式非常有限。
祭司巫女委屈的说,“教主,难道你不觉得属下讲的每一句话都是重点吗,每一个标点都是不可或缺的啊,否则意思就不完整了嘛,不完整就容易造成歧义,造成了歧义就会让历史显得不严谨,不严谨就……”
元嘉草草明白过来,这次遇上《大话西游》里唐僧的原型了,不敢再节外生枝,痛苦的抱头大叫,“你、你还是随意吧。”
只有左右护法,平时和霏霏雪走得最近也被摧残最多,此情此景,感同身受,眼睛里不禁泛起水光:神仙弟弟他当个教主容易吗他!
“教主英明!”祭司巫女高兴得两眼发光,接着说,“话说这皇太子轩辕戡,生来便狡诈多智,深得轩辕十方和太后的喜欢,纵然后宫里明枪暗箭,血雨腥风,竟如有神佑般的每每总能逢凶化吉,最后倒也平平安安的长大成人了。定祥五十年,轩辕十方驾崩,十七岁的轩辕戡登基,史称锦三世。就在轩辕戡登基的前一天,他做了一个怪梦,梦见一个白眉白须白袍仙风道骨的老人,捋着长长的胡须对他说,‘天下可得,却未必可守。’轩辕戡便豪气冲天的说,‘我欲守之,焉能不守?!’老人但笑不语,半晌之后才缓缓道,‘江山千古,唯待命世之才。’说完便一甩长袖,乘风而去……”
“轩辕戡醒来之后,回想起这个梦境,仍然如鲠在喉。翌日登基大典上,那老人再度出现,在文武百官面前又重复了一遍梦里的话。轩辕戡拔剑指问,‘何方妖孽,在此妖言惑众?!’见老人不答,他挥剑就砍,忽然大殿四角都升起飓风,杯盘碗盏与绢帛锦缎齐飞,刮得人不敢也不能睁眼,飓风平息,老人已不见踪影,只留余音绕梁经久不绝。老人说,‘记住吧,命世之才名叫——元嘉草草草草草草……’轩辕戡怒不可遏,当即宣旨定年号‘落草’,意为若有日真遇见这么一个人,必将不遗余力的将其诛杀,斩草除根……”
右护法兰下珺姿打断到,“这故事我已听到滚瓜烂熟,心中却一直有个疑惑……白眉白须白袍?还仙风道骨?大家觉得觉得这个老人有点像已故的大护法?”兰下珺姿本是闻名中原的歌姬,说话温柔婉转,分外动听。
可惜拼命压抑着满腹怒火的元嘉草草已无心欣赏,急忙问,“你们的大护法是不是瘦骨伶仃,胡子很长,明显的大小眼,下巴上有一颗痣,有一颗门牙只剩半截,从头白到脚,整体来说就像……得道的仙鹤精?!”
“对对对,就是仙鹤精!”“太像了!”“这比喻妙极!”……回忆大护法的音容笑貌,众人都不住点头,心中还道教主真乃神人也,与大护法素未谋面,也能讲得如此具体。
元嘉草草气得主谓宾都分不清楚,仰天长啸,“你妈妈的奶奶他小舅子的大姨妈的祖宗!”
众人庐山瀑布汗,好复杂的亲属关系!好迂回的问候语!
元嘉草草继续啸,“丧心病狂的糟老头儿!原来所有倒霉催的事情都是你一手策划出来的!一定是老年不举导致的心理变态!我跟你素不相识,既没有借你谷子还你糠,更加没有勾搭你老婆睡你妹子,你犯得着把我往死里整吗呜呜呜呜呜呜……”
虽然对教主的话一知半解,众人联系上下文连蒙带猜的觉出教主好像在骂人,骂的还是他们德高望重的大护法,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过节。不过斯人已去,而现在太叔教又是教主说了算,这个……我没听见我没听见我什么都没听见……
骂人是个体力活,何况元嘉草草还是跳着脚骂,间或摔两个花瓶什么的,照理说很快就该折腾累了,可三个时辰过去了,教主照样生龙活虎,根本就是疯牛冲进缸瓦铺……没治了!
众人瑟缩在角落想,多么可怕的体力啊,谁敢上去劝?被误伤可不是闹着玩的,更惨的是误伤了都没处说理儿,还不会给你算工伤!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可眼瞅着元嘉草草的手伸向最后一排瓷器时,祭司巫女忍不住大叫起来,“喂喂,那一排是老教主天南海北搜罗来的瓷器中的极品吧,价值连城的,你看挂红那个酒壶,光是盖儿就够我们胡吃海吃上一年!”
左护法也急了,“那坛定祥元年限量发售的杏花村,至少值五千两银子!”
青龙堂堂主石飞小声嘀咕,“天哪,五千两……那得买多少吨狗不理包子啊,还可以马上升级成VIP黄金会员,享受8.5折优惠……”
“路见不平一声哇,该出手时就出手!”祭司巫女“腾”的站了起来,就在大家都以为她要舍生取义时,忽然回头拍了拍毒王的肩膀,“毒王,放毒吧,别犹豫了!”
毒王表示,他身上揣的府上存的都是驰名中外的剧毒,迷药只能现配,不过估计等他配好,教主一两银子也没给他们剩了。
果然歹毒!众人听了齐齐打冷战,这老头儿绝对得罪不得!
玄武堂堂主晋八说,“看来只有让右护法牺牲色相使用美人计了!”
祭司巫女说,“教主现在气急败坏连男女都分不出来,牺牲个头!”
朱雀堂堂主豫晓说,“我看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找个轻功极好力气也够大的人,无声无息的绕到教主背后……不偏不倚的给他一棒,敲晕他……”众人一起看向天生神力又绰号“太叔草上飞”的白虎堂堂主聂远。
于是就变成了现在这种情况:
“风萧萧兮锦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是右护法兰下珺姿在唱。
聂远垂头丧气的提着根碗口粗的棒子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耳边回荡着毒王“倒一片”的话,“好好完成任务呀年轻人,不要有思想包袱,那毒我是有解药滴……”
……元嘉草草醒来已是残阳斜照,教主卧房里只剩下几名丫环和侍卫,以及,一地瓜子壳。
后脑勺忽然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为什么我的头……这么疼……”
最近的侍女憋着笑,表情扭曲的说,“那是因为……教主您撞到柜子角了呢。”
是吗?我怎么没有印象了……
元嘉草草是被外面传来的吵嚷声闹醒的,他循声望去,好家伙,祭司巫女正追着左右护法满花园乱窜,嘴里还在继续今天早晨的故事。
左右护法也不懂得兵分两路,抱着头大叫着“救命”一前一后的飞奔,跑得慢的右护法很快就让祭司巫女给抓住,无论她痛苦得蹲下还是卧倒,祭司巫女的嘴都始终和人家的耳朵保持水平位置。右护法终于精神崩溃,惨叫一声昏了过去,嘴里一刻都没停过的祭司巫女立刻抛开她,健步如飞的朝左护法逃逸的方向夸父追日一样的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