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第 1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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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提了一个让麦克罗夫特无法拒绝的建议。他把一切都考虑到了，从布局到收网，尽管看上去过程简单，有些提议甚至近于儿戏，每一个细节却都环环相扣，摒除掉发生意外的可能。
麦克罗夫特不知道自己的弟弟昏迷时究竟遭遇了什么，醒来后才会如此作风大变，甚至连气质和思考方式都不太一样了，但就目前来看，还算是好事……如果这一目的里没有包含莫里亚蒂的话。
继玛丽之后，麦克罗夫特的下属也查出了莫里亚蒂和莫兰在机场的监控记录。他沉着脸叫来了自己的秘书，让她当面给莫兰打了个电话——试探的结果不出所料，莫里亚蒂果然回来了。不管这一个是怎么出现的、究竟是不是他们曾经认识的那一个、此时出现又有着什么目的，麦克罗夫特只想知道，为什么他偏偏是在夏洛克被抢救的时候出现的？为什么他出现的第一地点是在自己的墓碑旁？而夏洛克……又是怎么知道莫里亚蒂还活着的？他们之间，曾经又发生过什么？
麦克罗夫特知道莫里亚蒂有多危险，可能在某些方面，他了解莫里亚蒂要比夏洛克多得多。但是能够和莫里亚蒂棋逢对手的只有夏洛克一个，假如夏洛克现在输了……
太阳渐渐落下，晚霞布满天空。麦克罗夫特在办公室里静静坐着，直到周围的灯光渐渐熄灭，人声散去，他才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晚上好。”他平静地道，“我知道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些东西……也许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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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克罗夫特曾问过夏洛克打算如何取信于马格努森，但夏洛克不需要取信，因为马格努森太自信了，他不会觉得夏洛克能在他手里翻出什么水花的，所以只要夏洛克表现出在他意料之内的一点小聪明，马格努森就会迫不及待地咬饵上钩，踏入圈套之中。
从某些方面来说，马格努森和以前的夏洛克有些相似。他们都可称得上聪明人中的天才，把其他人玩弄于鼓掌之中……马格努森更是个不折不扣的猖狂小人，他有欲望，而欲望即是弱点。之所以直到现在，马格努森都没有遭遇过失败，一是因为他懂得分寸，从来不对真正的大人物下手；二则是因为他实在太会利用自己手中的筹码，永远能踩在让人无法忍受和勉强忍受的一线之间。他可以在夏洛克的壁炉里撒尿，可以弹珍妮的眼球，可以羞辱斯莫尔伍德女士，可以对玛丽晓之以情拖延时间……但他唯独不能阻挡自己的傲慢。
铃声响起，夏洛克抬起头来。马格努森孤身一人走了进来，戴着他的金边平光眼镜。他西装革履，看起来文质彬彬，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足以让第一次见面的人生出好感。
夏洛克一直盯着马格努森。后者拉了把椅子，在病床前坐下：“你在想什么，福尔摩斯先生？”
“演绎你。”夏洛克升起床头，费力地调整了一下姿势，“我有些纳闷，马格努森先生，为什么你这么致力于让别人讨厌你？”
马格努森似乎被逗笑了：“哦……这么说可不对。我一直致力于帮助别人，赢得别人的好感，只不过与此同时，我还是个商人。”
“你只做交易。”
马格努森微微扬了扬眉，靠在椅背上：“你刚才说你在演绎我，那么你都得到了什么，福尔摩斯先生？”
“你，是个冷酷无情的卑鄙小人。”夏洛克道，“我从所有的演绎中只推断出了一件事，那就是假如有机会打败你，就绝不能再给你机会爬出地面。还是说点正事吧，我很纳闷你在面对玛丽时的表现……”
马格努森打断了他，抬头看了看四周：“这里没有什么摄像头吧？也没有警察拿着窃听器在周围等着吧？”
夏洛克不耐烦地道：“明知道这些东西对付不了你？”
“是的，福尔摩斯先生是个聪明人。”马格努森缓缓在椅子上坐下，脸上带着令人厌恶的标准微笑，“聪明人有什么想不明白的疑惑要问我？”
夏洛克顿了顿，忽然也笑了起来。他笑得伤口发痛，不得不拿手按住胸膛，另一只手调高了吗啡浓度：“看来我已经得到了答案……谢谢你，马格努森先生……谢谢。你说如果现在我手里有一把枪，像玛丽那样对准了你的脑袋，并且能确保一击致命，你还会这样轻松吗？”
马格努森盯着他，笃定地道：“你不会，而且你也没有。”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当初你面对玛丽的时候那么惊慌……你在害怕，非常的害怕，在看到我的时候你松了口气吧？因为你知道我会是你的救星。你一直在拖延时间，等着我的到来，可你的拖延策略其实并不怎么成功，因为你每说一句话，玛丽就会被激怒更多一点，你以往的方式对她全然无用，只能加速自己的死亡……在确定我到来之前，你一定很恐惧吧？你怕你会死，而一旦你死了，你收集的那些资料就全然无用了……”
夏洛克的语速比平时要慢得多，注意地盯着马格努森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这样似乎能解释得通，可是不得不说，你在面对玛丽的时候表现得有些大失水准啊，马格努森先生……每次出现生命威胁的时候你都会这么处理吗？那恐怕出现在我面前的已经是NO.1001号马格努森了……假设你知道警察和摄像头都对你无用，你甚至不担心我会对你开枪，却担心我安插了这些，你在害怕什么？警察？不，你在害怕玛丽……你知道玛丽如果有机会，是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干掉你的。假如我们两个联手，这该多么可怕啊。而且我的确要告诉你一个事实：约翰已经知道一切了。”
马格努森眼部的肌肉细微地抽-搐了一下。他拿下了眼镜，低头擦拭，若无其事地避开夏洛克的探究：“这就是你思考了那么久的结论吗？”
“不过我并不打算现在叫来一群哥曼德来把你带走，毕竟我只想和你做个交易。”夏洛克恢复了正常的语速，手指交叉起来，“我就直说了吧，我想看看阿普尔多尔。”
马格努森的神色一瞬间出现了微不可查的放松。他端正了坐姿，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态：“你认为我会这样不谨慎？”
“我在提出要求，而你提出价码，这是公平交易。”夏洛克漠然道，“你是个商人，你不会拒绝。”
“喔……这就有趣了，前几天也有人向我提出了相同的要求，一个你认识的人。”马格努森说着，把眼镜架回到了鼻梁上，“能问问为什么吗？”
“那里收藏着你的成功秘诀，而我想看看这些。”夏洛克挑了挑眉，“外界描述得神乎其神，我又怎能不好奇呢？”
对视了几秒，马格努森道：“那你准备付出什么来获得一张门票呢？”
“一份礼物……”夏洛克声音低沉，意味深长，“你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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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兰和安西娅在一起快三年，同居了也有两年了，如今终于要走入婚姻殿堂，受到了周围亲朋好友的诚挚祝福。莫兰现在虽然不再担任什么职务，却依然是贵族之后，家境富有，他决定把婚礼放在风景优美的科茨沃尔德举行，莫兰家在那里刚好有处庄园。他们打算先在教堂举行仪式，然后回到庄园举行婚宴。提前数周时间，庄园里就忙碌了起来，开始布置婚礼所需的一切。
十一月初的科茨沃尔德已经有些萧瑟了，未曾褪去的绿色和枯萎的黄色交织在一起，让风景多了几分宁静。莫兰家庄园地处偏僻，四周只有寥寥几座别墅和庄园，以教堂为中心向外发散，大多拥有着古老的历史。离得最远的是一栋颇具现代感的建筑，主人深居简出，鲜少与周围住户交际，倒是时而有飞机和车队前往，令人对主人的身份生出了许多猜测。
夏洛克算得上是宴会宾客中来得最早的一批。天还没亮，他就拖着华生夫妇出现在了庄园门口。保安请示了莫兰，只好把他们放了进来。玛丽还在打呵欠，约翰抱怨着：“夏洛克，好像我请你当伴郎的时候你都没这么积极过？”
“因为那时候我只是伴郎，而如果这次成功了，我就要当新郎了。”夏洛克心情很好地正着领子，路过落地窗时还对着窗户照了照自己的身影。
约翰转向玛丽：“……他在说什么？”
“——意思是说如果今天走运的话，我们能见到莫里亚蒂。”夏洛克一个立正转身，露出了灿烂的微笑，“我亲爱的吉姆。我会很乐意为你们互相做介绍的。”
“我才不想……”
“棒极了！听起来不错……”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约翰用质问的目光看着玛丽，玛丽耸了耸肩：“只是……好奇心。莫里亚蒂是个传奇，如果他还活着，又有这样的机会，我真的很想认识一下。”
“这才是我认识的玛丽。”夏洛克得意地勾起了嘴唇，继续向前走，“来吧……我想他应该还在卧室里……这么重要的场合，他不会不出席的。”
“……你还准备去翻别人的卧室！？”
“当然不了！这样做太没礼貌了，约翰，我们当然是在客厅里等着。”
约翰又把脸转向了玛丽：“……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情商了？”
“被未婚夫吊在城堡塔楼上拿马鞭柄胖揍过一顿之后……”夏洛克小声嘀咕着，精神百倍地坐在了沙发上，“我看起来怎么样？”
“……夏洛克·福尔摩斯……”莫兰的声音响了起来。他正一身华丽的深紫色睡袍，站在二楼的走廊上，握着把手看向下方：“……先生。我不记得我邀请的宾客名单中有你这号人物？而且我们的关系有好到这种程度，让你凌晨七点就跑到我的客厅里等着？”
“喔，这是你的荣幸，我认为。”夏洛克站了起来，又低头整了整领结，“有我的出场一定能让你的婚礼大大加分，更何况我来是为了……”
“——你又在和谁废话，塞巴斯？”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不容错认的冷漠和倦怠。夏洛克狂喜地抬起了头，看到一身靛蓝色睡袍的莫里亚蒂出现在了莫兰身旁。
霎那间他们眼神交汇，莫里亚蒂缓缓勾唇，手指插-进了莫兰那头杂乱的白发，紧贴着头皮，亲昵摩挲。
“走吧，今天要做的事还多着呢。”他轻声说着，率先转身，“别让我久等。你知道我不喜欢忍耐……”
莫兰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最终没说出口，随着他默默转身。
夏洛克手指张了又收，一言不发地望着他们的背影消失。他忽然间伸手扯开了西服扣子，一脚踹翻了沉重的沙发，大踏步走向门外。
华生夫妇面面相觑，犹豫了半秒，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第131章 第 1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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