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时够任性》英aya

7、秋瑟瑟，是我（二）

　　“秋瑟瑟，嘴巴越来越毒了。”他和刚才完全不一样了，对啊！这样的他，才是真的啊！凶狠，可恶，变态。
　　我闭嘴，这是更加冷然的看他，像看一个陌生人。
　　“瑟瑟。”我听着他变化瞬息的语调与表情突然感觉很可笑，可笑自己刚刚竟然停步不前留在了这里。然后让自己变成这般模样。
　　“不要叫我，我不认识你？你是谁啊！”抽着双眼，我冷然说道。
　　他楞然，竟然久久无法开口。
　　“秋瑟瑟你真幼稚。”他开口，猛然甩开我的双腕。
　　疼，很疼。
　　我一句话也没说就转身，茫茫然的，仿佛那句不认识开口，他就真的是一个陌生人了，之间不曾发生过任何交际，我依旧是哪个傻不拉几的自己，却有独属于自己快乐的小天地，一点畅想，一点好，就会很开心很开心。
　　而不是这个样子。
　　“许杨，不好了，江瑶跳河了。”一句话，将我拉回现实。
　　“什么？”
　　“不要傻了，占戈已经下水了，只是水突然变得好大。”说的仿佛要哭起来。而我既然跟着他们的步伐走了过去。
　　现场一片混乱，我置身事外，感觉像是一个看戏人。他们一群人陌生又熟悉，哦！都是那天揍我爸爸的人，都死了活该，我恶毒的想。
　　“许杨，傻站着干嘛啊！你不是会游泳吗？快下去啊！”说话的依旧是那个拉许杨过来的男生，穿着黄色的t裇衫，衣衫上泥渍斑斑，是刚才玩的太尽兴还是现在着急而致。都说会玩的人都最讲义气，我很想看看许杨现在的表情，一定精彩纠结极了。可惜我是站在后面的，他们都不一定知道我跟来了。
　　“狗子，你去叫大人，我这就去找，风很大，他们如果被冲到河中央就糟了，快一些。我下水之后，你们不要一股脑的也跟进去了，风大，你们不行。”说完，就栽进了河里。扑通一声，如惊雷乍响，我全身一颤，恨意全消，如果你能活着回来，我就原谅你。
　　天，我竟然可以就这样轻易原谅毁了我家的人。笑颜夹着泪水，让我全然变了模样。我现在一定丑死了。手上捂面，不能自已的全身颤抖。
　　不可以这样，恨就要长久下去。
　　那边的映像变得模糊，感觉来了好多人，感觉好多声音。
　　突然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丫头，没事的。我老公可是‘百里挑一’冠军。”我抬头，才发现自己已经摊软在了地上。而面前的女子，身材玲珑有致，穿的泳衣，很美很美。样子透过粘着泪珠的眼睫幻化的朦胧有出彩。她笑，笑颜温柔又不失韧性。
　　“救起来了，救起来了。”掌声四起，我感觉搭在我肩头的手突然失力，捏了一下肩头，又转为轻抚。
　　笑容里又添加了一股奇异的色彩，看者为之感到兴奋与释然两种八杆子打不着的两种感觉，却和谐的不得了。
　　我也跟着笑起来，抹抹眼睛，拉着女子的手我起来了。她笑容骤然加大，用那只手，点点我的额头。
　　“走了哦！”说完她就走了，妖娆身姿依靠在一个穿着热裤的男子。男子全身都是水，想来是刚刚救他们的“大侠”。
　　神雕侠侣。他们就是我心目中的神雕侠侣。时间无论怎样过，他们在心中的记忆永远那么新鲜。意味着什么也不是很清楚，就是美，就是亮，就是深刻。

　　“救护车了！”占戈的声音入耳。
　　“早打了，在路上。”那个叫狗子的，穿着褐色t桖的矮个子男生急急说道。
　　我看着占戈的眼，明亮，着急，还有浓郁的愤怒。
　　顺着他的眼，我看到地上正在给某女做人工呼吸的许杨。
　　同样的全身湿透，蓝色的衬衣紧贴在身上，风穿过他，仿佛都能将他给卷走，个子很高，却原来这么瘦。
　　满脸是水，双唇泛白，吸气，俯身，再吐气。如此重复多次再按压某女胸部。
　　可是女孩没有丝毫反应，现场顿陷萧瑟气味。
　　我还留意到占戈的紧张战栗，占戈颓然坐在了地上，污水溅起，打在他的脸上。目光呆滞游离在某女身上。
　　我就像一个看剧人，悲与喜再与我无关，我有的只有是看剧的全神贯注与细致。
　　这刻，我似乎明白，为什么许杨与他总是火药味十足，有一回，许杨捉弄我，放了一封情书在我的桌上，在我陷入尴尬时他能将情书收入自己的怀里，对着许杨露出挑衅的眉眼，为此，我还好一阵羞涩，原来，只是因为在有我的世界之外，他们已然有战争，我只作为一个战场而已。
　　或许，占戈只以为许杨是对我感兴趣，却不知道他是对我父母感兴趣。
　　思想游离，想起这些事，感觉好笑。其实有什么好介怀的，一切不过自己的自作多情。
　　我静处，感受占戈与许杨还有那个依旧不醒女孩子的暗流。
　　许杨一直做着救人的动作，时长多久，没人知道，只知道好久好久。
　　却没人留意，许杨的左腿流血也流了好久好久，直到泛白，直到救护车到来。
　　而我看到了。很好啊！最好残疾了。我恶毒的诅咒着。
　　“姑娘帮个忙。”一个护士阿姨叫我。我楞然看她，随即摇头，甜甜的，濡濡的声音底气十足的叫道“阿姨，我要回家。”
　　阿姨懵了，随即换了一副面孔，鄙夷的。我明白，可就是懒得动。
　　“秋瑟瑟，你真是个扫把星。”原来被阿姨扶着的是占戈突然开口说道。
　　从贱女人变成扫把星了。可是这一切关我什么事啊？
　　我走了几步，回首，一片狼藉的土地上，波浪一波又一波冲刺而上，似想要冲洗全部，可是偏偏力量还是不足，浪，推到一半就又退回。
　　走着走着，心突然抽搐的难受，压抑着很多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故，再也受不了的大喊出声。回声激荡，随即颓然独坐在高坡之上，有碎碎的草梗刺的屁股生疼。

　　记得那时风的大，记得自己嘶声大叫的狼狈样，记得他抱着她紧张着急的样子，记得她紧闭双眼呼吸微弱的样子。
　　深深记得他最后说的那句话“秋瑟瑟，你真是个扫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