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纠结（主超蝠）》月咏乔

2、第二章

　　“你也知道你那父亲过于仁慈，所以这事儿得你来。”

　　“可是……父亲他……会更有经验……吧。”

　　“年轻人就要多历练，经验也就是这么来的，我当年也是从一个没经验的毛头小子，现在不也是个将军。你也算是个科研人员，这可是难得的机会，要懂得珍惜。”

　　“可是外星人的话……”

　　“这是在给你机会！”

　　“好吧……”

　　佐德将军面带微笑拍了拍卡尔的肩膀，摆出一副慈祥长辈的样子。

　　卡尔绝对是个优秀的年轻人，作为一个科学家，他是他父亲的得力助手，在很多方面也有自己的研究成果，很少有人能在这个年纪达到他的高度，就算他的父亲，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估计也还是个不问世事的毛头小子。而作为爱好，他还是个业余撰稿人，他的文笔优秀，文章富有深度，在年轻人中也很受欢迎。

　　总之卡尔是个非常好的人选，他的知名度一点不比他的父亲差……当然了，技术也过关。

　　所以由卡尔来研究那个外星人不管是佐德还是其他当权者都非常赞同，年轻人嘛，什么都不懂。至于卡尔的父亲，也不可能找到理由反对，而他也会找到别的事情做。那些事情绝对比研究一个外星人要重要一百倍。

　　艾尔家的实验室是有权限设定的，乔理所当然拥有最高权限，关于凯尔的权限佐德就不知道了，不过能进这个实验室的也只有他们两个。

　　从那天艾尔家后院发生“小地震”开始，凯尔就没见过他的父亲。那天他家被佐德的手下围了起来，他和母亲还有洛儿也被佐德带去了所谓“安全地带”，也就是佐德将军家。他家落了个外星人的事儿还是刚刚佐德告诉他的，对于这事，他还是有些应接不暇。

　　不管是突然要去星际出差的父亲，还是突然落到他肩上的研究外星人这一重担，都让他反应不来。

　　佐德给了他一份资料，有关那个外星人的，据说是之前父亲给它做的一些基础检查，包含了DNA、身长、体重等等有的没的……毫无关键点，这有些奇怪。

　　在跟着佐德将军离开去艾尔家实验室的时候，洛儿没有跟来，大概是佐德和他说了什么，他只是远远和卡尔打了个招呼。不知怎么的，凯尔觉得这里面有什么蹊跷。在进实验室之前，他和乔在佐德身边见了最后一面，他的父亲面色不佳，除了一些毫无用处的研究相关（之前的资料上全写了）没再和他说什么。这真不像他父亲的风格，往常他们都会对一些事加以讨论来着。

　　他被要求在研究期间不能透露这个外星人的相关一切，尽量少出实验室，少和人交流，并且不再允许在期间继续他自由撰稿人的爱好，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研究这个外星人。

　　这么重要的话，就该让父亲来啊。凯尔看着那个玻璃隔间，这么想着。那隔间里源源不断地被灌入氧气，资料上写着，那外星人需要氧气。大概是因为飞船上携带着制氧设备，父亲才知道这点……吧。

　　骗鬼呢。

　　凯尔轻抚着玻璃墙，看着那张和氪星人没什么区别的侧脸。资料上也写了，这个外星人和普通氪星人在体态上是十分接近的。某种意义上这很不方便，就算是个科学家，也不会随便给和自己一样的物种做……解剖研究一类的。

　　在氪星人的审美标准中，这个外星人长得还不错，只是似乎他之前受过很多伤，他的表皮简直处处是伤。他很白，由于天天打营养液，看着也不是很健康。不知道在他们星球是怎么样的，反正凯尔觉得他的内部健康状况也是有够糟糕的。

　　要不，先给他去去疤？万一他醒了，突然发起进攻就不好了，谁知道这个外星人会什么特异功能……可就这么盯着外星人看，也绝对看不出个结果。于是凯尔本着一个科学家该有的研究精神，冒着生命危险，钻入了玻璃隔间……去给外星人换了瓶营养液。

　　说实话，如果不是佐德告诉他这是个外星人，他绝对以为躺着的只是个出了意外的普通民众。这也像过头了，卡尔不停得给自己暗示这只是个外星人，即使内部和外部都差不多，它就只是个外星人，和他有根本上的不同。

　　卡尔拉了把椅子，手上拿了些解剖工具……他真的下不去手。所以还是先给外星人治疗一下旧疾吧，那样也利于之后的研究。他这么安慰着自己。

　　就这么毫无意义的过了两天，这段时间，卡尔吃住都在这儿，也没有回家的打算。每天佐德都会来关心他一下，问问关于外星人的情况，卡尔总会找些理由搪塞过去。

　　也许有件事除了卡尔他自己再没有人知道，他有焦虑症，可能是小时候和父亲一起呆在实验室里太久了，导致他之后性格有些腼腆……过于腼腆。每当和一个陌生人的对话超过一个他所认为的安全长度，比如说陌生人问路之后再想谈些当地特色，就会让他受不了。他从来不会一个人进餐馆，他恐惧那种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和他打招呼（Hello）的服务员，也不敢点菜。

　　所以你让他看着一个陌生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卡尔实在是不能拿他当外星人看，这几天的心里暗示到现在早已完全无效，他的焦虑症理所应当的犯了。他背对玻璃隔间坐着，双手不停摩擦着，这么做是为了防止他把手指含到嘴里，然后咬破；他的脚不停点着地，膝盖紧靠，汗液沾湿了其间。他开始起身在实验室里踱步，低着头，尽量不去注意玻璃后还有另一个人。这么多天的相处……那个人都快让他吐出来了。

　　他的身体依旧紧绷，笔就在他的口袋里，他颤抖着拿起它。他得找些事做，以往他克服焦虑的办法就是不停地写报道，把他心中所有的烦闷都抒发于其间。实验室里没什么空白的纸，他只是随便抓了张，可能是什么研究资料的一类吧……在上面写写画画。

　　他热爱写作，他能把全身心都投入进去。到了有些关键、有趣的地方，他没有用氪星通用语，而是用他小时候在他父亲书房里翻到的一份不知道什么地方的语言笔记本上的语言，这种语言有26个基本的单位，然后是各种排列组合，写起来比氪星文要方便许多。

　　在卡尔写得正起劲时，一阵低低的呻吟声打断了他。

　　“唔……呃……”

　　是从玻璃隔间里传出来的。

　　卡尔攥着笔的手突然被冷汗浸湿，笔顺着他的手滑落到了地上。那种莫名的恶心感再次席卷回了他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