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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受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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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阿哥们在一起,即使自己不想比,也会被人比较。一大早的,胤缜就起身穿衣,云儿也醒来,默默帮着穿戴。那骑马装做得倒是极合身的,云儿低头见胤缜双手握拳,才感觉他身体有点僵硬。抬头看向他,胤缜也在看着自己。突然玩心大起。
“爷~”云笑道,四四正疑惑云儿怎么这样称呼自己?抬头却见云在身前站起,握拳抬脚,大喊一声“加油!YES!”感觉那声音都划破了清晨的宁静,惊起了林间的百鸟。四四开怀走了出去,小路子已在门外背着箭桶跟上。
四阿哥才走没多会儿,就听外头有人来寻,竟是太子妃,三福晋,五福晋和媚儿姑娘,云儿见了忙请过帐来。太子妃一身大红骑装,很是潇洒,各位福晋也着了骑装,都是这回出来,内务府赶制新的,只媚儿身上那件半新还显有些些大,不过穿着骑装的媚儿减了几分那日马车上冻得楚楚可怜的模样,明朗了许多。云儿见这架势对着三福晋说道:“姐姐们这是要玩什么去?可要带上妹妹!”
三福晋忙上来牵住云儿的手:“这不来叫你了么,昨儿个晚上皇阿玛说的话,你怕是没放心上!”
云儿正纳闷“昨儿个皇阿玛说什么了?”
媚儿悦耳的声音响起来:“昨儿皇上叫太子妃带着各位福晋今天乘着阿哥们围猎的空儿也别闲着,出去散散步骑骑马,郊游一回吗。四福晋,奴婢帮您换衣服吧。”说着就要上前,却见太子妃冷哼了一声,对那媚儿狠狠一个瞪眼。
“不用不用,叫珊瑚来就行,昨晚贪了几杯,后来的事就记不清了。还好你们都惦记着,否则该被皇阿玛责罚了。各位姐妹等一下,我换了衣服就来”说着叫来珊瑚,到里屋换了衣服。
出了帐子,看外头等了不少丫鬟嬷嬷和牵着马的太监,这样还郊游?突然觉得没了兴致,不是应该策马奔腾活得潇潇洒洒么?不是应该痛快高歌唱出心中喜悦么?这么多不相干的人跟着做什么嘛!没意思。
算了算了,为了大局着想,总不能掉头走人说我不干了吧。见各位福晋和媚儿都已翻身上马。这时一个小太监牵了皮枣红小马来到云面前,又突得弓身扑地,吓了云儿一跳,这是做什么?让她把他当台阶踩了好上马?不不不,这怎么使的,别说这小太监才八九岁模样又单薄的很,就是不单薄的来她也不好随便踩人啊。正犹豫着,太子妃说:“云妹妹怎么还不上马?知道你素来不敢亲近马,你的太子哥哥亲自帮你挑的,我又让人给你当地阶儿,你若是还怕,姐姐我就不知该怎么是好了。”说完得意得笑起来,奇了怪了,云想,我是招你惹你了,给你取笑?
“太子妃言重了,云儿不需要这个,自己上得了马。”云退了太监去一边,自己踩着鞍踏翻上了马,那一招一式,其实是电视里看来的,今天逞了强学着做了,不成功变成仁,却被她翻上马来。太子妃也没再说什么,掉头继续往前走在最前头。上了马才发现这马果然是没挑的好马,个小又温顺,似乎还很优雅。跟着前头的几匹,走得不快也不慢,偶有落下,就小碎步跟紧一些。其实前头那群女子也没几个真骑的多好的,也不快跑,云儿虽是头一回骑马,却觉得驾轻就熟,这估计同她学过舞蹈有关,有些动作看一眼就能模仿个八九分象,骑马除了有些颠并没有那么难吗?
跟紧几步和倒数第二的媚儿并马走着。突然想八卦一下。
“媚儿!”云叫她,那小姑娘转头来看向她,额上已经有些汗湿。“你觉得八阿哥怎样?”
“皇上在来围猎前也问过奴婢这话。”
“恩,你怎么回的皇阿玛?”
“好呀,奴婢见过的阿哥们,哪个不是文滔武略。刚进宫那会儿,有次奴婢在宫里走迷了路,还是八阿哥送奴婢回的乾清殿。”媚儿说话果然直爽。
“那么好?那要你嫁给八阿哥当福晋可好?”
“四福晋拿奴婢开玩笑么?”媚儿边说脸刷的就变得通红。
云儿心想,开什么玩笑?你嫁给八阿哥那是全中国知道的事。想着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突然前面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的跑来说,“四福晋,福晋们叫您呢。太子妃射了只灰兔!”云儿于是赶马小跑几步上去,见果然有只小灰兔身上中了一箭还在抽搐,身边丫鬟嬷嬷都在说着恭维话。太子妃开心地笑着,看向云,云也笑笑道:“狡兔狡兔,兔子其实比熊难射多了,太子妃果然好箭法!”说完云在心里呕吐了。何必这样取悦别人。却见那太子妃鞠了小马来到面前,笑着问:“云儿妹妹累不累?”那话怎么说的?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在草场小憩了会,有人来传皇上和阿哥们已经回了,说是有人受了伤,福晋们听了都慌了神,匆匆忙忙地往回赶。
远远就见金帐前太医进进出出,竟是皇上受了伤,不过听说只是点皮外伤,又说是有皇子舍身相救的,再问才知道是太子,云儿有奇怪了,难道是历史有偏颇?这太子如此看来也是个至孝的人嘛。
待云儿放下心来返回自己帐中,只见小路子正端着一盆血水出来。
“慌张什么?”云不解问道。
“回,回福晋,没,没慌张什么。”小路子说着心虚得低头。
云儿也不理他,走进帐子一看,四四半躺在床沿,裸着上半身,胸口有4道血口子。“你也受伤了?”云儿不忍再看那伤口。
“皇上路上遭到熊袭,太子护着皇上要挡,正巧爷骑马赶上,便又上前护住太子,迎面就挨了那畜生一掌。”小路子换了清水又走了进来
“那怎么不叫御医上这边看?”
“皇上受了惊,怕是只看见太子护驾,如今都在太子那瞧呢。”小路子酸溜溜地说,为自家主子不平。边说边拿出一瓶药来。
“我来吧。”云儿接过药。
“福晋这瓶金疮药膏是一个时辰换一回的。奴才还得去煎些内服的药来,有劳福晋了。”说着看了两人一眼,脚底抹油走了。
“如果皇上不问起,太子也不说,你就打算不说了?”云儿猜就是这样,真是三岁定终生,也不知道四四是象了谁?边想边帮他上药,不小心碰了伤口,那小子丝丝吸着气。
“云儿。”四四突然抓住云儿的手,泛着血丝的眼睛炯炯有神。
“小命比打猎重要多了,你打不回东西我不怪你,可你把身体伤着了我可要生气。”想必他还想着云儿早上说的那些鼓励的话,觉得惭愧才一直闭着眼睛也不言语?赶忙安慰他,还真难伺候啊。
“云儿,你真是皇额娘说的那个。”过了良久,四四松开了手,却有伸手滑过云的脸颊,说了这么句没头没闹的话,再不言语。
康熙终于还是知道了四四为他受伤的事,却还是对太子大肆赞美了一番,而对四四这个小插曲一扫而过。云为这个非常不满,相当不满,就差没去找那老头子理论了。不过还算太子有点良心,皇帝老子奖励他的东西他都悉数叫人送了这边来。四四自然要在帐子里养伤,他就把后来再陪着皇帝出去打猎打来的虎皮鹿角的也都送了一堆过来。每次送东西来,四四也都要起来一一谢过,云看得出这时候的四四,对太子是很敬重的。
云这些天也都陪着胤缜,帮他换水拊药,能亲力而为的决不假人之手。叫小路子准备了干净的布条帮四四包扎伤口,好在过去大学里参加过红十字会的培训,包得太医见了都说专业。
胤缜这小孩其实挺小气的,有什么不开心的要很久才能戒怀。那日看他伤好了许多,云就想逗他开心开心,讲了个珊瑚那听来的笑话,说是新来的一个侍卫口吃,两个人值夜,到了个小沟边,两人看看有些为难,另一个就对那口吃的侍卫说,要不我试试,你估摸着过的去吗?那口吃的侍卫探头看了看,对身边的侍卫说:“我看过~过~过~过过~”身边那侍卫听他那么说,就抬脚想跳跨过去,却发现还差一段距离,就栽进了水里,这时听见身后传来一句:“过不去!”四四呵呵笑了两声,突然敛了笑没声了。云回头看他,见他已经正襟危坐,死小孩,又哪里不高兴了?就听见四四说:“这笑话可是那木泰与你说的?”看吧,果然是个小气的男人。
“瞎猜什么,珊瑚那听来的,你不爱听下回再不说了。”
气氛凝了5分钟那么久,那死小孩撩起帘子竟然自顾自走出了帐子!!
不一会儿,小路子探头探脑进来了,接着珊瑚也跟了进来。说是该回宫了。于是开始收拾东西。才知道男人们又已经先回了。这万恶的旧社会!
回了贝勒府,没几日就听皇上给媚儿指了婚,八阿哥来年也要开牙建府了,那是意料中的事。四四却回府找着云儿说,“云儿果然会识人心,皇阿玛真指了那郭烙罗家的给八弟了。”才想起那几日陪四四养伤无意说起这一桩,他倒还记得。笑着说:“可不是,要看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没有情,只要一个眼神就知道了。我就是那么看出来的。我还看出来……”云背过身去,装着哭腔“还看得出来,四阿哥对云儿无情。”
“谁说的!我怎么无情?!”身后立马传来四四微怒的声音。“你谁的心都会看,就不会看我的心!我若无情,我若无情也不会那么无措!”最后一句声音小的象在说给他自己听,说完竟真生气了,弗袖就走,头也不回。难道又弄巧成了拙?这个不解风情的四四。
这日永和宫传云儿去说话。于是云儿也不敢贪睡一早进了宫去。要不是德妃提醒还真不知快过春节了,德妃也不责怪,只说云丫头年纪到底还小,身边的老嬷嬷添油加醋,说云儿和四阿哥那哪是过日子,是在扮家家酒。云儿听了也只能讪笑。
回府不几日,就听说德妃送了个丫鬟来,叫芳华,入宫前是汉军旗侍卫参领耿将军的女儿,在德妃身边当了三年差了,甚是乖巧伶俐的。一听那姓,云儿就觉得心惶惶地。珊瑚搀了到前厅,那丫头被嬷嬷扶着已在那里侯着了,看上去比珊瑚还大些,长得也算丰韵,眼睛左顾右盼的象在找什么人。见了云儿忙上前行礼,云儿扶起她坐下,让珊瑚倒了茶。这时胤缜下了朝回府。那叫芳华的女子才见了步入前厅的四四,就开始掉泪,却听边上的老妈子上前说道:“四爷,这是娘娘送来府上的,说是爷和福晋年纪都还小,多个人照顾她也好多放个心。”说着推着那女子上前,待四四看清来人也先是一怔。又见那嬷嬷暧昧地在边上拿帕子掩嘴笑了笑,才告了退。
那叫芳华的女子,见了胤缜后就再不向云多看半眼,也不与云多说半句。满眼都只装得下四四。事后才知这芳华早几年已是四四的女人,也就是传说中的通房丫头。云儿每每想不要介意这些,可还是觉得心中郁闷,这算什么?才结婚多久就迫不及待送女人来。清净日子只过了几天,又冒出这么个角色。
珊瑚气呼呼得进屋,拿了茶碗咕咚咕咚喝起来。突然回头看着在床边与一对绣线奋斗着的云。
“格格肚子还没动静?要不要去找老爷夫人问问有什么法子……”话还没说完,就被云扔的枕头打了个正着。
“你还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说这些也不害臊。”云觉得要被这一群十五六岁的早熟的古代小孩气死了。
“奴婢不还是为格格着急么?再不生,保不定哪天又被塞个通房丫头来!。”最后四个字说得抑扬顿挫怒气冲冲的。
“怎么了?”云上前拍了拍珊瑚的背。
“我的好格格,如今那个叫耿芳华的丫头哪象是来伺候贝勒福晋的?就是个狐魅子,天天都缠着爷,跟进跟出,晚上还常赖在秀竹院里,指不定哪天被爷纳了,我的好格格您倒是不管?!”
“好了好了。”不就是青春期萌动么,算不了什么,云想。“爷若是喜欢,收了她也是应该,那时她就是你们的主子了,你就别妒忌她了。”
“我妒忌她?”珊瑚被云说得,瞪着她的杏仁小眼,手指着自己鼻子,“我才不是妒忌,我是为格格抱不平啊!我……我……我要被格格气死了。”
说也奇怪,云儿似乎并没有爱上胤缜,因为对于耿芳华的出现,云儿平静地象在看别人的故事。她甚至是期待着那些人物是如何登场的。可想想自己的态度实在不算正常。好歹自己是个现代人,怎么会允许婚姻里有第三者存在?还那么光明正大,在她眼皮底下如胶似漆的?想破脑袋,就只有有个解释,就是自己果然还没有爱上胤缜。最多只是喜欢吧,毕竟那还是个男孩啊,云可没有恋童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