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四四生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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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德妃说起，云还真不知道这个月二十就是四四的生辰。德妃原想帮四四大办，他却说不是什么整岁，只在府里请了弟兄们来热闹一下就可。德妃便也不再多说，他们母子似乎总是生疏。
回府路上，云才想起，去年嫁入府的时候已是入冬，这是头次给四四办生日呢，于是笑说：“一定要好好办办，我来帮忙准备，我的夫君19岁了！”四四被说得又好气又好笑。
书房里四四在写帖子，很工整有力的小楷，看得一旁的云好不羡慕。和上回晖儿办满月不同，这回没有写皇上和各宫娘娘的帖子，但人也还是不少，阿哥里从1到16几乎都写全了，不管人来不来，礼数要周全的，那十六阿哥估计也就和晖儿一般大，另外四四还请了，裕宪亲王的大儿子肃全贝子和二儿子肃义。云粗略算了，若是已经成家的再带上个大老婆，少说也要3，4桌了。
帖子发了出去，府里上下就开始忙开了。这天云邀了媚儿上街采办些东西，两人照例换了粗布农妇衣服，挽了成婚髻，便出了门。云最近想破脑袋的想送四四点有意义的东西，明天就是四四生辰的好日子了，可是要送什么也不缺的王子礼物可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街上走着，媚儿头一件事就是拉云进街头那家胭脂铺，那小妮子自从嫁了胤禩就变得很爱臭美。云在边上陪着挑挑检检，一边老板娘过来招呼2人，“铺子里才到了些新货，是西洋来的新奇东西。两位是常客，快里头请，我给你们留了些！”说着把她们引进里头，和现在的贵宾室差不多，那边一个伙计就托了个托盘近来了，里面放着2个瓷瓶，媚儿上前接了近看，拔了盖子有凑进闻闻，好奇地问：“呀，是什么？味还真好闻！”那老板娘眉开眼笑走过来说：“是才送船上下的货，叫香水，抹上一滴，就够你身上香个十天半月！”云了然，原来是香水，凑过头也闻了闻，是玫瑰味道的甜甜花香，又取了另一瓶来闻，比方才那瓶淡些，是松木混着檀木的香。
“这香水怎么卖？”媚儿迫不及待地问，就差没掏银子了。
“不贵不贵，两位也是老主顾了，6两银子一瓶，两瓶10两。”那老板娘伸出一张翻了翻，笑嘻嘻说道。云正在想10两银子，康熙年间还没通货膨胀，银子可是很值钱的，五两银子就够老百姓一年吃穿了。正想拉着媚儿走，媚儿却掏出一个银锭子，说“我买啦！”说着接过那两个瓶子，递了一瓶给云。转头出了铺子，后面老板娘还在那里说“常来啊常来啊！”云被媚儿拖着，心想：啧啧啧，这个小妮子可真够败家的，胤禩如今才刚开府，俸禄也不高，一个月那些钱全给她买胭脂水粉还不够。
回了府，一双脚酸疼酸疼的，叫珊瑚打了热水来泡，总算舒缓一点，走了一天，原是让媚儿想想送什么礼物给胤缜好，结果又成了她陪着媚儿逛了，云不禁重重叹了口去，去没发现门外走进的人。
“叹什么气？”四四已经来到身前。
“吓我一跳，进来怎么也没声儿的。”
“是你想事情出了神。”四四挨着云边上坐下，目光注视着云的脚。“和八弟妹做什么去了一整天？”
“没什么，就随便逛逛。”
“哦，可带回什么好东西没？”
“也没什么，就给晖儿买了一双虎头鞋。”说着转身拿出那双小鞋。“还有一个拨浪鼓！”说着又拿出一样。
“还有呢？”
“没了。”
“没了？！怎么没有为我买什么？我当你是给我去准备礼物的。”四四眼睛睁得老大，语气满是耍赖，抢过云手里的布袋子，伸脑袋进去看。“咿？这是什么？”
果真给他找着了东西么？云问，“什么什么？”
“这个啊？”说着掏出一个小瓶子。
“哦，对了，还有瓶香水。”云才想起，刚才媚儿硬塞给她的。
“这味道还真好闻啊。”那边四四已经猴急打开凑鼻子闻了。云也凑过去又闻了闻，是那木调香，气味的确宜人。
“恩，这倒是个希奇东西，虽然小了点，也派不上什么大用，我还是勉为其难收下吧，毕竟是你的心意。”什么什么？敢占她便宜？还卖乖？
“谁说要送你？快还我。”云伸手去抢，四四却挪开一米位置，奈何云的脚还在水里泡着。四四看着她哈哈大笑，却没料到，云霍地站起，伸手向他抓来，身体也直直倾了过去，扑倒在他身上。
这下可好，那小瓶子里满满一瓶的香水全洒在四四胸口，四四大叫不妙，却不忙着起身，小心翼翼从胸口里掏东西，竟是前头云送他的爱心荷包，如今全被香水浸湿透了。云看了看，哈哈大笑起来，四四扶她起身，自己也坐起来。又叫来珊瑚伺候云擦干了脚，在一旁说道：“看不出你还是疯丫头！”边说还边小心地甩了甩那荷包。云在边上开心的说：“别甩了，也不用洗。让香气留在这荷包上，你天天带着它，就是个香男人了！”
第二天，从早起开始就陆续有阿哥们来，云简直就是在看帅哥走秀一样。严肃的大阿哥胤禔，骄傲的太子，儒雅的三阿哥胤祉，淳厚的五阿哥胤祺，亲和的七阿哥胤佑，温良的八阿哥胤禩，这几个已经有了自己府邸的阿哥都带着各自的福晋早一步来了，待午后，又来了一群放了学从宫里赶来的小王子。云真是觉得自己有够有眼福的，穿过来还是第一次见的九阿哥胤禟果然如传说中俊美，而十阿哥胤俄用虎头虎脑来形容最贴切，还有十二阿哥胤祹，一个素面玉冠的翩翩少年，十三十四更不用多讲。云心里不禁赞叹，真是龙生九子啊。
席间，八阿哥上前敬酒的时候，媚儿定是闻了四四身上的味，一脸暧昧地看了看云，云回白了她一眼。
云知道该心无杂念，但每次看胤禩就会觉得可惜，胤禩实在是那种让人过目不忘的儒雅之士，那种温良秉性不仅存在于眉宇之间，甚至已经成为他身体周围的气氛。看如今这局面更无法想象有一天他和四四是怎样反目成仇的，而那时自己和媚儿又该如何自处？
酒足饭饱，天已经黑了，说是宫门要下匙了，那群小的只好先回了宫。这时四四说天气热摆宴到园子去吧。于是又新开了桌摆在竹园里，前头太子在厅里喝，大家都没看见，见眼前太子已有点醉意了，怕是出来吹了风更甚了些。他大声提议说不如来行酒令。说着自顾自就当起了令官，说道：“酒令大于天令，我指谁谁答，谁要是答不上来，可是要受罚的！”说着也不容人劝，上前的一并被挥下去，拿起杯子就接着道：“满杯酒，痛饮……对佳云！”说着忽一转身，拿着杯子的手指向云。周围阿哥奴才看来太子是真醉了，却不敢上前劝说，四四皱着眉不说话，云只好也拿起酒杯说：“云儿还真不懂这酒令，自罚一杯。”说着就仰头干了，要坐下。太子竟然走上来扯住云的手，怒道：“你不懂？这对名儿的令还是你教皇上行的，你不懂？！你不懂的是我吧。你如今可好，在这四贝勒府相夫教子，夫唱妇随，好不逍遥！”
这话一出，一边的四四忍无可忍，霍得站起身来，几乎从牙缝里挤出的话“太子自重！”太子在边上跌跌撞撞，眼看站不稳了，身边一个小太监上前扶了，他又笑道：“醉了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啊，太子妃呢？”说着身边的月燕默然上前，“月燕，你看为夫可是醉了，你带我回去吧。”月燕木然扶住太子又无比幽怨地看了云一眼，对着身边奴才喝道：“回宫！”
好好的生日宴就这么不欢而散，云突然觉得很扫兴也很内疚。下人们收拾东西的时候，四四过来说回房吧，云提议在园中走走，于是两个人就在园子里散步。四四也喝了些酒，呼吸里吹着酒气。四四在前头开口：“你的太子哥哥，今天怕是醉了。”
“往日云儿与他感情可好？”云正愁没法开口问问清楚。
“这你怎么倒来问我？自然是好的，只你于他成日里不离皇阿玛左右，朝夕相伴才以兄妹相称，若是换了别人，太子心高气傲怎会容人叫什么太子哥哥。”说着四四口气中已有微愠。“皇阿玛原是一心想把太子妃的位置给你的，可惜那时候你与木泰亲梅竹马，耍小聪明和皇阿玛提议让月燕嫁给太子。你以为太子不知吗？他只是纵容你罢了。想着你还小，以后再收你也不迟，却不想……”
“却不想皇阿玛将我许给了你？”
“那次学堂上我替十三十四弟解围后，你面子上过不去，处处与我作对，却叫皇阿玛误会你对我有意……”
“原来是这样……”两个人一前一后，边走边说。
“是怎样？是误会吗？你后悔了是不是？”四四突然停住，转身扮住云的肩膀问道，云看他双眼满是血丝，酒气混合着昨天的香起一股脑钻进云的鼻子，她别开头说：“你弄疼我了，快放开。”
那话听在四四耳里却异常刺耳，他的身体明显一僵，云发现他会错了意正要解释，那死男人却逃也似的跑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四四生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