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三部曲之雨满江湖》滑州客

53、寒星寂寥浪子月 破庙斑驳皇帝霜

　　淡淡的月夜，冷冷的月光，李成杰在街上寻找了半天，也一无所获。晚上，他走到了一间破烂的泥庙里。
　　李成杰推开门，庙里面的神像和案桌都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一间空荡荡的旧屋子。李成杰走了进去，在墙角找了个地方坐下，准备睡觉。“谁，别抓我…别抓我！”一个声音从门后传过来。李成杰起身，借着冷冷的月光，看到门后面坐着一个满脸胡茬，浑身是伤，衣履破烂的男人。李成杰一眼就认出了他，他不是别人，正是杀害自己父亲的幕后指使——宋钦宗。
　　“别…别杀我。”赵桓抱着脑袋，明显是受过重大刺激。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逃出来的，呵呵，逃出来的。”
　　“那你为什么不会中原？”李成杰不解。
　　“中原，哈哈，我也回不去了，回中原也是死。”
　　“死？为什么？”
　　“听说康王在临安又要建立了朝廷，我去他必受到威胁，所以我一回去就必死无疑了。”
　　李成杰叹了口气，“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只希望在大辽找个安静的地方，隐姓埋名过上安稳太平的日子。”
　　“想法倒也简单，呵呵。”李成杰笑了笑。
　　“敢问壮士是谁？”
　　“我…我是李成杰，李隆兴之子。”
　　“什么，你是李隆兴之子？”赵桓浑身发抖。
　　“父亲被害后，我就逃到了辽国。”
　　“你，你不要杀我。”
　　“我没有想杀你啊。”李成杰慢慢等说。
　　“李大人是无辜的，我已经为他平反昭雪了。”
　　“什么，已经平反昭雪了？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追杀我。”
　　“这个…”赵桓顿了顿，“既然事已至此，我也都说了吧。其实我知道李大人是被冤枉的，但执意还要杀他，是王天霸的主意。我从来都没有说要杀他，而且到最后你父亲是自杀的。”
　　“自杀！哈哈！”李成杰狰狞地大叫。
　　“对，的确是自杀。而且自打你父亲死后，我就没有下令在缉拿你，要是有也是王天霸所为。”
　　“原来…原来这一切你都知道。”
　　“可那时候，战时紧张，我只有任用武将才能使江山稳固啊。”
　　“可…可如今呢？不还是沦落他乡。”
　　“我…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李成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也罢，都过去了。我们还是向前看吧。”
　　“成杰，你一定要帮我，救我出去。”
　　“好，不过我们走之前还要做一件事？”
　　“什么事？”
　　“睡吧！明天再说。”
　　淡淡的月光照彻在辽国的大地上，风吹着边陲的青草，呼啸地掠过地面。绵延不断的远山极目到夜空中，融化在夜空的银河之间，夜空中一颗最亮的星辰照在小庙的屋顶，微弱，但却有持久的光。
　　清晨，李成杰与赵桓起床，阳光从地平线上升起，放眼望去，一望无垠的全是绿色。青青的草，青青的山，偶尔还会有像月牙一样的泉水泛着粼粼的波光，在太阳的照耀下，令人心旷神怡。
　　“我们走吧！”
　　“去哪？”赵桓问。
　　“一会你就知道了。”李成杰在前，赵桓在后，走到了辽宫。
　　“我…我不去。”赵桓怯懦地讲。
　　“这场戏没有你不好看，走！”
　　赵桓被李成杰硬拉了过去，“我害怕…”
　　“没事，有我呢。”李成杰拍着胸脯说。
　　宫殿中正在热热闹闹的进行盛筵，歌舞升平，锦瑟合鸣。演奏着器乐进行表演。十几个穿着似布非布，似纱非纱隐约可见肌肤的衣裳乐师拿着笛、笙、管、琵琶、五弦、箜篌，忘情的演奏，在几个浓妆淡抹的乐师围成一个圈中，一个高挑的少女的正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金銮殿上，坐着一头戴白裘黑绒冠，身着浅米色裘绒衫，头鬟达肩的耶律德光正举着酒杯豪饮：“各位，这次多亏四位大师了，才能使我会师南下如此顺利。”说话间，玉杯已经高高举起，
　　古有‘玉碗盛来琥珀光’今日他将那琥珀光举向了大辽四大高手。
　　说起这四大高手，竟各个气宇非凡。
　　只看安坐在席上，小口吃肉的乃拓跋庆吉，手持拨风刀，刀光透冷，更显几分肃杀。
　　旁边那位，身上配着镂龙银环的名为完颜烈锷，桌上平放着一对劈山开岭的虎头斧，斧背镌刻着辽文的‘完颜烈锷’。
　　对面再看，身披貂皮绒衣，手挽蟒皮护腕，背上紧贴着寒光历历的青铜双锏，恰如秦叔宝之气，乃勃儿只斤夷中。
　　最后一位，虽有儒雅之风，但却也豪气贯虹，腰间缠着九声鞭，众人唤作‘爱新觉罗默丹’。
　　“报…有一刺客闯了进来。”
　　耶律德光听后，说，“莫急，让他进来吧！”
　　李成杰和赵桓就正大光明地走了进来，耶律德光看到李成杰和赵桓，笑着说，“刚才奴才报有刺客来袭，我以为是谁呢，这不是李大侠，还把这个儿皇帝给我带过来了。”
　　“大王，多谢你还记得我，可那天我忘了告诉你我是宋人了。”
　　“什么，你是宋人？”（“王八蛋，宋人竟然敢在我大辽撒野…”）
　　“不错，我是宋人。今日前来是有一事要与你商议？”
　　“与我商议，这里哪有你讨价还价的份。”耶律德光勃然大怒，“四大高手，给我杀！”
　　四大高手一听，纷纷持起了兵器，像龙卷风前的骚动。而李成杰手持止戈剑，只是举剑一扬，剑起剑落之间，乱花浅欲迷人眼，一个‘巭’字，四大高手的武器皆不听使唤。只是在空中与飘无所见的剑花缠绕，其中一束剑光直冲耶律德光，眼看就要见血封侯。
　　“四大高手，快来救我。”只见四高手艰难地移动至耶律德光的身边，四人联手，用内力将耶律德光罩了起来。
　　李成杰一看耶律德光头顶之上罩起一个巨大的光圈，便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那剑向着耶律德光重新进发。剑光碰到光圈，发出璀璨夺目的光，不多时，剑光就像钻头一样插入了光圈，剑光再次直逼耶律德光的喉咙。
　　“大侠，且慢，我们有话好好说。”
　　李成杰笑了笑，“收！”所有的剑都回了剑鞘。“那好，我们就谈谈吧。”
　　耶律德光擦了擦头顶的冷汗，“谈谈！”
　　“耶律德光，我取你性命如探囊取物一般，可杀了你，不知又有几人称王几人称帝，天下势必又要大乱所以你要好自为之。不如这样，你我做个交易吧！你看，我大宋与你辽国早已征战多年，杀戮复仇再杀戮，无休无止。再战下去，恐怕也是两败俱伤，或许还会被西边的大夏渔翁得利！”
　　耶律德光认真地听着，还不时地点头，像醍醐灌顶，摆手示意不让手下的四大高手轻举妄动。
　　“大侠说得极是。”
　　“经我调查，我们可以以白沟河为界，双方互通贸易。只要有双方有往来贸易，我们两国就能够相安无事！”李成杰看着拿着火把狰狞着脸的辽军仍然泰然自若。
　　耶律德光沉默了半晌，道：“小兄弟的话颇有道理，就像你不杀我一样，我杀了这个赵姓皇帝，不知还会有多少张氏，刘氏皇帝出现，那样的局面就更不好了！这样吧，此事重大，我再和几位大臣商议一下，你们俩先暂居‘煞盟居’一晚。明日，如果可以，我会通知你们的！”
　　新的一天，澶渊，一场签字仪式的现场。大宋代表两人，赵桓和李成杰；大辽代表两百万人。
　　澶渊之盟：
　　一：辽宋为兄弟之国，结成战略伙伴关系。
　　二：以白沟河为国界，双方撤兵。（辽归还宋遂城及涿、瀛、莫三州。）此后凡有越界盗贼逃犯，彼此不得停匿。两朝沿边城池，一切如常，不得创筑城隍。
　　三：双方于边境设置榷场，开展互市贸易。
　　当赵桓签过字后，手还在颤抖，直到二人走了很远，确信在没有大辽的人追上才放心了许多。耶律德光的军队还整整齐齐地站在远处，绝对是虎狼之师。各个膀阔腰圆，人肥马壮，大有唯我独尊之势。耶律德光只是远远地看着李成杰，没有再说什么。
　　“多谢成杰相救。”
　　“你太客气了，我也是为了天下苍生着想。”
　　“接下来你准备去哪里？”
　　“回中原，揭穿一个大阴谋。”
　　“哦，挺好的。”
　　“你呢？不准备回去了？”
　　“不回去了，经过了这么多事情，我也明白一个道理。遇事不能躲，不能懦弱，要有自己的主见。我已经决定了准备在燕京做个小生意。”
　　“干什么？”
　　“卖烤鸭吧！”
　　李成杰笑了笑，“好！”李成杰又抬头看了一眼宋钦宗：“对！自食其力，才能创造美好生活！”
　　赵桓听后大笑，浑厚的笑声更加速了河水的流动，刚刚融化的河水冲击着坚冰，奔流向东冲去。
　　路上的青草已经抽出了嫩芽，草丛中可隐约看见小虫豸，蓝天之中黑衣的春燕也开始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