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三部曲之雨满江湖》滑州客

45、大梦初醒涅槃日 树僚活用薛礼计

　　李成杰从梦中醒来，他莫名地走到一个大瀑布面前。大瀑布飞流直下，从笔直的高山下流下。他看得入神，却发现身后的高山和草地都在倾斜。先是三十度的倾斜，而后是四十五度，再后来，山坡和陆地以九十度的弯角向李成杰压来。
　　李成杰知道他眼前的场景还都是梦。他极力地摇晃着脑子，试图使自己醒过来。天上的狮子，老虎都向他扑了过来，他害怕极了，纵深跳进了水潭。
　　水潭中清澈见底，连水底都清晰可见。李成杰透过水底看到了自己，他想奋力游到水底一探究竟。可当手触及到水底时，水底竟然像玻璃一样，碎成了碎片。潭水像一个漏斗一样，所有的水都向李成杰涌来。李成杰挣扎着往前游动，他看见了沙滩。
　　躺到沙滩上，他觉得无比寒冷。太阳高高的，阳光毒辣，椰子树斜斜地站在海边。可李成杰分明感到无比寒冷。他觉得自己浑身湿透了。
　　“醒醒，成杰。”李成杰慢慢地睁开了眼，自己的身体已经在水潭之中。
　　是武三拳，“成杰，出来吧！”李成杰坐起来，看着这周围的一切，他不知道自己是在梦里，还是现实。李成杰低头一摸，达摩石上已经的刻出了七条竖纹，心里欢欣雀跃。不错，我醒了。
　　他缓缓起身走出了白鹿洞，当他看到第一缕阳光时，他感到很刺眼，但还是张开双手，拥抱着阳光。因为他觉得它代表一种光明！
　　“感觉如何？思考的怎么样啊？”武三拳看着略带唏嘘胡茬的李成杰。“想了很多，谢谢师父！”李成杰虚弱地说。
　　“谢我干啥，我又没教你什么。”武三拳笑着，拍拍李成杰的肩膀，“走吧，回家好好休息两天吧，过这几日我还有任务让你办呢。”
　　“行，嘿嘿嘿。”李成杰与师父并肩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心情豁朗。他知道，这七日的蛰伏没有白费，这几天的涅槃让他学到了很多道理。
　　正巧遇见李半仙在画画，，画上乃是一群蝌蚪正在崇山之间戏水，山泉两岸是零星点点的萤火虫，左侧正楷：“萤火一星沿岸草，蛙声九里出山泉”。李成杰乍看，画中并无青蛙，为何是‘蛙声九里出山泉’呢？正寻思，忽见竹林间一碟蛹破茧成蝶。如有顿悟，不觉哈哈哈大笑，连是赞曰：“李师父构思甚妙！小生佩服！”
　　李半仙听后和缓地站了起来，走向李成杰、武三拳二人。竹桌平放的阮籍的《通老论》《达庄论》，深秋的寒风已将书页翻开几页。攀谈两句知道是李成杰刚从山洞里出来，欢笑间语，二人一同下了山，因为他知道武老头又该让李成杰做一件重要的事了。
　　走下山，武三拳叫住李成杰，“徒儿。”表情甚为凝重。”
　　李成杰马上停住了去纵文斋的脚步，只是看着师父。
　　“今日为师再交于你一重要的事情，你一定要办好！”
　　“什么事情，徒儿愿意效犬马之劳。”
　　“去一趟‘雪域山’，给我取一根千年傲寒竹。那竹子只生长在寒冷之地，且坚硬无比，非咱华山之内竹子之能匹敌的。”
　　李成杰一听竹子，顿感亲切。又一想，师父的话肯定有他的道理。再说了翠竹中通外直，外表刚毅，内心谦虚，历代为古人所赞颂，更增几分好奇。
　　“好，师父，我尽快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这份使命感甚至使他忘记了在洞里的疲惫。
　　李成杰收拾好东西，高高兴兴地走出了房门。顺着篱笆往外走，正巧看到了李半仙。
　　“成杰！”李半仙叫住了李成杰。“孩子啊，路途艰险，一定要倍加小心啊！”眼神中充满了眷恋。
　　李成杰笑了笑，“李师父，没事的，我会好好的。天冷了，你们也要照顾好自己啊！”
　　温暖灌满了两座小屋，尽管已是初冬时节了。
　　“来来来，成杰，陪我喝两杯！这武老头整日也不喝酒，每天都是我独饮，来，陪我喝两杯？”
　　“师父，我今天就不喝酒了吧，一会儿还要骑马呢。”
　　听到不喝酒李半仙顿时落下了脸。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哈哈，没事，以茶代酒吧！”话毕，觥筹交错起来，三人之中，二人饮茶，但却也其乐融融。
　　送别酒喝过，李成杰就孤身向雪域山进发。一个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至寒之地。
　　却说李成杰阔别宋家兄弟后，宋家兄弟就跟随辛幼安破军阵，深敌营，金戈铁马，风雨兼程，可路却不是永远都是平坦的。宋家兄弟因为身体文弱，在营中处处受人排挤，尽管之前辛幼安还会去庇护他们，不让那些目不识丁的莽夫欺负他们，可却还是到处吃亏受气。
　　伙字营，宋树僚等人在忙碌地做饭，有的切菜，有的洗菜，有的淘米，各个都忙活的手忙脚乱。
　　此时宋树仛一身将军打扮走了过来，“哎呦喂，这不是树僚哥吗？”
　　“混蛋，忘恩负义的家伙，滚蛋。”
　　“大哥，别生气吗？”
　　“做人要懂得随机应变，你们都是太死心眼了。”
　　“你他妈白眼狼，不要让我看到你。”
　　“大哥，你让我走，我今天还不走了呢。”
　　“那你站那吧。”
　　“我说，你那么护李成杰干嘛呢？要不然你也会升官的。”
　　“无耻，卖主求荣。”
　　“我…哈哈，我怎么卖主求荣了，他也没给给我什么好处。”
　　“别说了，李少侠绝不是花花公子，李大人也不是汉奸，一派胡言。”
　　“好吧，既然你这么顽固那就好好做你的饭吧。”
　　“滚你的吧！”
　　宋树仛正准备走，牙忽然一咬，“宋书僚，我告诉你，我忍你，是因为我们是同村人。要不是我念及同乡之情，你早就死了。”
　　“死就死啊，我不要你可怜。”
　　“哈哈，有骨气。这样，新调任的大将军想喝汤了。你看这，做一个？”
　　宋树僚只管在将青菜焯水，而后又放在大盆里面。“知道了，你走吧。”
　　“哈哈，还没完呢。”
　　“说。”
　　“新来的将军和将军夫人两人口味有别，一个咸得很，一个淡得很。可是我要你做一碗汤来，朝廷不是提倡节约粮食嘛，我们应该好好响应。”
　　树但他们几个听后，再也忍不住，骂了出来，“宋树仛，你他妈王八蛋。”
　　“好，骂得好，再最后骂骂吧，省得你们在黄泉路上寂寞。我告诉你们，今天这一碗汤，你们要是做不出来，都得军法处置，人头落地。”宋树仛说完，一甩袖子，就气冲冲地走了出去。“去你妈的吧。”
　　一阵咒骂声中，宋树仛离开了。而宋氏兄弟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众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活儿，走到了宋树僚的跟前，“大哥，这怎么办呢？”
　　“对啊，这分明就是要置我们于死地啊。”
　　“树仛太不是东西了。”
　　宋家其他兄弟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唯独宋树僚一声不吭。他叹了口气，终于开口讲话了，“为今之计，我们只有逃了。”
　　“为什么？”
　　“辛将军被敌军用反间计陷害，现在的将军就是个酒囊饭袋。古人语，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我们还是另投别处吧。”
　　“好。大哥说的有道理。”
　　“大哥，为什么这树仛老和我们过不去啊。”
　　“哈哈，小老弟，这你都不知道了嘛。这些小人发迹最怕的就是别人翻他老底了。你们知道吗，世上有四种人是死不认错的：一是位高望重、手握大权的人。他们要面子，生怕认错会伤害他们的权威，二是就是女人，这个我就不必解释了吧。三是固执成见、蠢材笨人、他们以为认错才是愚蠢的行为。第四种大奸大恶、坏事做尽的人，他们已不能认错，一认就错到底、永不翻身了。树仛这只是开始，他害怕有朝一日招致报应，所以现在他就疯狂地迫害我们，他最亲最近的人。”
　　“有道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做饭嘛！”
　　“怎么做？这分明是难为我们。”
　　只见宋树僚从橱柜里拿出一个木勺子，“树但，去拿点盐水泡住，快去。”此时大伙都瞠目结舌，面面相觑，不一会儿就都反应过来了。
　　“大哥，你有办法怎么不早说呢。”
　　“哎，这也是看《薛家将》时知道的。”
　　“《薛家将》？讲讲呗！”
　　“薛家将知道是谁吧？薛仁贵。想当初他怀着万丈豪情，满身的本事去投军，没想到却被张士贵安排到了伙字营。”
　　“伙字营，跟咱们一样。”
　　“对，有一次，张士贵为难他，让他做一碗可以让一个口味轻和一个口味重的人都能吃的汤，他就是这样做的。”
　　“薛仁贵真是咱们的救命恩人呢。”
　　“读书多就是好啊。”
　　不多时，一碗两人喝的汤就做好了。宋树僚小心翼翼地端了过去，见到宋树仛便说，“我告诉你，你整不死我们的。不过，以后我们不用您关照了，我们不干了。”说完，摘下袖套就走了。
　　“走，兄弟们。”
　　“大哥，我们去哪？”
　　“行侠仗义，扶危济贫。”
　　“凡事要靠我们自己，谁都不行。”
　　“说得好，哈哈！”
　　狼牙月，月色如醉，宋氏兄弟开始浪迹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