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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慈悲心奈何囹圄 孤少年从此江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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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了一夜,终于停息。地上平添了几个水坑,树坑中反射着毒辣的阳光,而且愈加强烈地打在人们的脸上,早已经没有了刚下雨时的惬意和凉爽。
李大人早上起来,舞起太极拳以求强身健体:野马分鬃,白鹤亮翅…
练了一会儿,忽然问起,“成杰,昨晚回来了吗?”
“回老爷,少爷昨晚未归!”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李隆兴脱下琉璃白锦纱长衫,换上朝服,准备吃饭。走在青石板路上,身后被早上毒辣的阳光照射着,口中便默念:
天地一大窑,阳炭烹六月
万物此陶镕,人何怨炎热
君看百谷秋,亦自暑中结
田水沸如汤,背汗湿如泼
农夫方夏耘,安坐吾敢食
念完,看着桌子上白花花的馒头竟然难以下咽,“河南洪水,陕西干旱。如今的百姓正在水深火热之中,我作为一朝宰相,怎能独自享受呢?”李隆兴拿着馒头在半空中,迟迟未能下咽。
李氏在旁边似乎看出了李隆兴的心事,劝道:“老爷,长城非一朝建成,凡事也不能一蹴而就。万事都要一步一步来,不要因为事务繁重,而伤了身体。试想,如若身体垮了,还指望拿什么去解救百姓于水火呢?”
“也罢!真不行,我就面见皇上,希望国库将这两个地纳入重灾区,多多拨款赈灾,减免赋税劳役,让他们尽早脱离苦海!”李隆兴迅速吃过早餐,碗里面吃得干干净净,连一粒米都没剩下,“对了,你今天把我的长袍缝一下,我的袖口开了一点缝,再缝一下吧!”说着已经走出房门,“启禀老爷,外面有一衙役求见,说有急事相告!”一家丁匆忙来报。
“让他进来!”李隆兴随后走进客厅,他客厅内并无什么摆设,只是几件极普通的桌椅板凳。
“拜见李大人,小的有一重要事情相告!”
“但说无妨!”李隆兴招呼着让差人坐下。
“是这样,李大人,我们昨晚不是抓了一个刺客嘛。我昨天审问他,他说他和您是亲戚,还让我带话给您!”差人一丝不苟,不敢有半点马虎。
“我的亲戚,还是刺客?”李隆兴迟疑,用疑惑的眼光看着他。
“大人,我听后和您的表情是一样的,可是他说的惟妙惟肖,我也不得不信。所以这才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告诉您。”
“那人还说了什么呢?”李隆兴站起来,思考。
“哦,他说他叫白狼!”
“白狼?”李隆兴退后几步,差点跌倒,幸亏差人扶住了他。
“大人,您真认识他?”差人更加好奇。
“这样,我随你一道前往,我们看个究竟。”
此时的太阳已经升了很高,李成杰起身,走进姐夫的房间。却见其房间内有一女子正在其怀中,满屋香艳无比,“姐夫!”
“嗯!成杰,你怎么来了!”秦三刚起身,招呼那个女子穿衣下去。
“我昨天晚上想了想,我确实想去应天看看我姐和小小宝了。”
“哈哈,这就对了嘛。出去走走,父亲都把你惯出病来了。”秦三刚坐起来。
“主要是我最近烦心事比较多,爹爹一直在逼我结婚。”
“结婚就结呗,那有什么好心烦的呢?”
“可是…呵呵,算了,不说了!”
“我说成杰啊,你也都老大不小了,该自己有点主意了。不要光一门心思读书,读书有个球用啊!”
“嗯嗯,姐夫说得极是。那我们何时动身啊?”李成杰眼睛里放出渴望的光芒,就好像金锁的飞鸟渴望飞向蓝天,飞出牢笼,去感受一切关于自由的美好。
“难道,你不用先告诉一下父亲吗?”秦三刚迟疑。
“姐夫,你刚才说的什么啊,我都长大了,该有一些自己的见解了不是?不用说,我又不是去干伤天害理、杀人越货的勾当。我是去看我的姐姐和外甥,让李文李武回家就是了!”
“那行吗?要是父亲怪罪下来,可怎么办?要知道父亲是不允许你自己出远门的!”
“好了,好了。就这样,今天我就和你一同前往,去好好看看庄周梦蝶和燧人造火。”
秦三刚疑虑,可还是答应了。
除了憧憧的灯火,大牢里阴湿且寒冷。李隆兴随差人走进天牢最里面的十字架木桩,用了两个碗口粗的铁链锁住的就是江湖浪子白狼。
“喂喂,醒醒,白眼狼!”差人走近白狼一脚踢了一下。
“嗯!”白狼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看看谁来了?”
白狼摇了摇脑袋上的几缕头发,“啊!李大人,我是白狼!”
“白狼!你可是白家村的小白狼?”李隆兴走近,想看个仔细。
“正是,我去你家不是行刺你的,我是去找秘笈的!”
“秘笈,什么秘笈啊!”李隆兴越听越糊涂。
“武林秘笈啊,传说,谁得到嵩岳秘笈,就可以称霸武林,一统天下!”
“武林秘籍,称霸武林,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
“李大人,我不远千里而来,正是听说,中原之中藏着武林秘籍。而一路走来,又听人说,武林秘笈不在别处,就在您家!”
“傻孩子,哪有什么武林秘籍啊,那些都是骗人的!”李隆兴大笑。
“不!都是真的。”
“唉!白狼,你的父母现在身体还好吗?”
白狼听到父母两字之后,顿时泪流奔涌。“我的父母已经…”
“什么,怎么可能!”
“是真的,我此番前来,取武林秘籍就是为了报我的血海深仇。”
“孩子,别说了。走!我带你出去!”差人听着李隆兴和白狼的对话,不知所云。但是却有一事可以证实,那便是这个刺客和李大人的确有关系,好像还是故旧。
“衙役大人,可能这中间有误会,这个白狼是我结拜大哥的儿子,毕竟他并没有伤及我性命,还请您高抬贵手,放他一命!”
“李大人要是认识,事情就好办多了,放心,肯定没事的!”
“那还劳烦衙役大人多多费心,我还有急事,就先行告退了!”
“白狼,叔叔晚上再来看你!”李隆兴拍了拍小白狼的肩膀就匆匆离开了。
金銮宝殿上,文武大臣分列两边。
宋徽宗安稳地坐在其上,手中拿着一个鸟笼。“今天有什么事情要说吗?没事就退朝吧!朕还要回去练字呢!”
“启禀皇上,臣有本要奏!”李隆兴拿着朝板,腰呈九十度恭敬地站着。
“李爱卿请讲,畅所欲言!”宋徽宗放下手中的鸟,侧着耳朵。
“启禀圣上,近日由于雨季到来,黄河防汛十分严峻,河南多地已经出现洪水。而在陕西却遭逢百年不遇的大旱,百姓无粮可食,只有吃树皮草籽,还请国库拨银赈灾!”
“拨银啊!”皇帝停顿数秒,对着下面的赵桓说,“李爱卿,以后有什么事情,和桓儿说吧!”
“谢皇上!”李隆兴退下。
赵桓起身看着文武百官,“还有什么事情了吗?”
“启禀太子,老臣有一事要奏!”只见一秃头武将,站了出来。
“哦,是王将军!请讲!”
“据臣所知,今日李大人府中,有一个刺客身份来路甚是可疑。”
“刺客?李爱卿没事吧?”徽宗急忙问李隆兴。
“承蒙圣上厚爱,老臣没事!”
“可问题不在于此,因为那个刺客根本就不是来刺杀李大人的!”
“你怎么知道?”赵桓问。
“当时那刺客嘴中说,‘他不伤害李大人’,这是当时在场的御前侍卫都听到的,而且他还是契丹人。”
“是这样吗?李爱卿!”赵桓问。
“的确如此。”
“那么问题就出来了。李大人作为御辽的总参谋,他契丹人来行刺,却扬言不杀他,难道不奇怪吗?”
“那李将军的意思是?”赵桓已从金銮殿上走下来,恰巧走在了李隆兴和王天霸中间。
“李隆兴分明是奸细,那个刺客是借行刺之名,过来通风报信的!”
李隆兴听后,怒发冲冠,“一派胡言!”
宋徽宗听后却说,“王将军,你和李爱卿什么时候才能像廉颇和蔺相如那样将相和啊!是不是李大人哪里又做得不对了?”
“圣上言重了,此事关乎我朝社稷安危,不敢儿戏。我此番上奏是有充足的证据,才敢说出来的。这是国事,并不牵扯个人恩怨。”
“那桓儿,这件事交给你处理吧!我回去了。”
“是,恭迎父王!”赵桓双手相合,目送宋徽宗离开。赵桓起身,走到李隆兴身边问,“李大人,王将军说得可都是实情?”
“太子殿下,事情绝非王大人说得那样,这中间有误会!”
“误会,来人啊,带到天牢里再说吧!”此时的禁军教头周达率军已在殿外等待多时了,李隆兴再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金銮殿上。
依旧是那刺耳的太监音:“罪臣李隆兴阴谋勾结外敌,今收入天牢,择日候审,钦此。
王天霸此时走到自己的亲信周达面前,“不要让李隆兴活到明天早上,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