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童稚十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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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夫人，夫人有喜了。”
“什么？”凌雪洛瞪大双眼，惊讶地看着老态龙钟的大夫，怕他断错症。
“夫人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大夫，你确认你没有把错脉？”
大夫摸着白花花的胡子，慢条斯理地道：“老夫行医多年，从来没有出错。”
梅澄冷笑，谁叫你无节制地跟楚夕立水乳交融，现在怀上宝宝了，自作自受。所以说，在避孕措施落后的时代真的要特别小心，一旦怀上了孩子，就要负起责任，好好照顾孩子。
“洛儿！你怀上我的孩子了！”楚夕立听到凌雪洛有身孕，喜溢眉梢，低头亲吻她的额头。
“嗯...”凌雪洛内心悲喜交加。喜，是因为自己将要成为一个母亲，孩子是她与楚夕立爱的结晶，是二人之间的牵绊。悲，的是因为孩子的父亲楚夕立有一位无子的正室，她知道孩子将来不会叫她做娘，会认嫡母作娘。
凌雪洛不安地抚上自己尚未显的肚子，楚夕立把手放在她的手上。
“孩子出生后，我就把你娶过门。”
“可是...”
“我要给你一个名分。”楚夕立深情款款地看着凌雪洛，弄得她不知所措，只知心里小鹿乱撞似的。
梅澄把一切看在眼内，瞧这穿越女的骨气，当初不知是谁铁截铁斩钉地说不要与人共侍一夫，又不知谁爽快地逃婚？现在连孩子都生了，快要当侧妃了，好一个临危自悔的凌雪洛。
八个月后，凌雪洛产下一对龙凤胎。母子平安。
“夕立，我已经想好我们的儿子的名字了，儿子就叫留香。”
“洛儿，你取的名字是好，儿子的名字却不能如此秀气。”他亲了凌雪洛的额头一下，柔声道：“留香这个名子，留给小女儿好吗？”
最后，他们的儿子叫楚自成，女儿叫楚留香。
“哎，楚留香，你娘亲怎么给你取那么威风凛凛的名字？”梅澄朝床上的女婴打趣道。
床上的女婴不知梅澄在跟她说什么，只会朝她傻笑。她的哥哥则在呼呼大睡，梅澄怎样摆弄他，他都不醒过来。
“楚留香，你只会傻笑，是不是跟你娘亲一样，脑子有问题呀？”
楚留香继续咯咯的笑，笑得脸儿红红的，像一个小苹果。
梅澄一个人照顾婴儿，闷得要命，不停逗弄楚留香：“你将来感谢一个叫古龙的作家，没有他，你也不会有如此特别的名字。”
“呀呜呜...”
“楚留香，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还有，为什么我要照顾你们两兄妹呢？”梅澄轻叹，照顾这两个小祖宗可不是一件易事啊。
回想起当初，两位小祖宗出身不久，楚夕立派了数个奶娘和丫鬟来照顾自己两个宝贝儿。谁知凌雪洛说要亲力亲为，亲自照顾自己的孩子，还苦苦哀求楚夕立不要把孩子拿回去。在凌雪洛各种撒娇讨好下，楚夕立让她在念香楼多待几个月，允许孩子留在他身边。
凌雪洛说要自己亲手照顾孩子，但对着孩子们的排泄物，她却步了，此等粗重功夫只好交由梅澄负责。她亦不懂哄孩子，她家的楚留香喜怒无常，高兴时笑得清耳悦心，闹脾气时哭得震耳欲聋。凌雪洛是她的亲妈，却对楚留香束手无策。梅澄也摆不平楚留香，只好尽量不要令她哭，不断跟她说话，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作发牢骚。
凌雪洛作为亲生母亲，为楚留香跟楚自成做的，除了喂母乳外，就是哄小孩睡觉。
梅澄觉得，这样下去她要考虑向楚夕立讨工资了。
“呜哇哇！”
“楚留香你怎么哭了...”梅澄不耐烦地说。她摸不着头脑，这个女娃一个时辰前才吃了饭，尿布也换过了，身体并无大碍，为什么会哭呢？带孩子果然是个困难的课题啊，她开始佩服远在二十一世纪的妈妈了。
她轻轻抱起哇哇大哭的楚留香，嘴里唱着凌雪洛经常哼给龙凤胎们听的曲子：“时间都去哪了，还未好好感受年轻，就老了...”
令人怀念的现代歌曲，凌雪洛就是唱这首给她两个小宝贝听的，梅澄却觉得这首歌在强调人们生孩子惹来一身儿女债，这俩个小家伙天天听自己的娘亲唱这样的歌也挺可怜的。
“不唱了，这么悲伤的调子听了会不哭才怪。”她见怀里的楚留香哭得更凶了，柔声道：“乖乖乖，我们唱别的。”
“You are my sunshine, My only Sunshine, You make me...”她试着唱一首比较甜蜜窝心的英文歌，希望楚留香能不再闹脾气。
“呜哇啊啊！”楚留香没有停止哭泣，梅澄依旧抱着吵吵闹闹的女婴，却没有打算哄楚留香，她放弃去讨好这小祖宗。
“噗哧。”韩彻本来倚在门边看着梅澄带孩子，亲眼看着她由心平气和地哄楚留香，到对婴儿完全失去耐性，不禁失笑。
梅澄顺着声音找到在门外窃笑的韩彻，对他置身事外感到有点气愤。不过仔细想想，人家没有义务要带孩子，便不再生气了。
韩彻见她对着楚留香无施可计的样子，走向梅澄说：“不然，你让我试试？”
梅澄小心翼翼地把楚留香交到韩彻手上，叮咛他要好好对待这颗掌上明珠。
“留香乖，不哭不哭...”韩彻从梅澄手上接过女婴，轻声哄她。楚留香竟然不哭了，笑嘻嘻的看着韩彻的脸，韩彻看到可爱的小婴儿，把平日的面具摘下，脸上挂着阳光般的笑容，与楚留香相视而笑。
梅澄看着破涕为笑的楚留香，捏了捏孩子香软的脸颊，朝那傻笑的女娃说：“看到皮相好的就笑了？嗯？”
“辛苦你了。”
“你也不容易啊...”梅澄觉得韩彻比她惨多了，自己顶多是哄哄孩子，替孩子换换尿布，人家楚夕立把媳妇子女往他的青楼那儿丢。还留下一句：“如果他们三人有任何损伤，我可饶不了你。”
理论上，她还是凌府的丫鬟，有义务照顾凌雪洛呢。但韩彻就不同了，明明是花街的公子，经营一间青楼，却成了庇护所所长，照顾一家三口外加一个小丫鬟。
“王爷把一家子都丢在你这里了...”
“起初是有点困扰，但自成跟留香都很乖，所以就暂时不跟他们的爹计较了。”说罢，他把脸凑近楚留香，反覆轻唤她的名字
“你很喜欢小孩子呢。”
“还好吧，”他朝梅澄笑了笑：“你看留香的眼睛，挺像凌小姐的。”
“她千万不要像她的娘...”服侍一个凌雪洛已经教人头痛，再弄多一个性子一模一样的她可受不了。
梅澄见韩彻在照顾楚留香，便转身去看一下已经醒了的楚自成。他比自己的妹妹安静，甚少哭闹。一双杏眼盯着梅澄，梅花也瞪着楚自成，少女与床上白白胖胖的男婴对视，大眼瞪小眼。不久，楚自成也咯咯的笑起来。梅澄看到笑嘻嘻的婴孩，心软下来，也跟着楚自成笑了，觉得他比楚留香乖巧懂事多了。
韩彻眼角瞥见梅澄的笑容徐徐绽放，她的笑不是娇艳的，是浅浅的微笑，犹如原野上绽放的野花，自然而不做作。其实他挺喜欢她的笑容，不像自己整天当一只笑脸虎，又不像青楼的姑娘妩媚的笑，她的笑容亦不如同龄的女孩般天真烂漫，有她特有的风味。她不是不常笑，只是奸笑与苦笑居多，这样清新淡雅的笑容甚少出现在她的脸上。
他听见梅澄对着楚自成轻声哼歌，那是他刚才听见的曲子，曲调奇怪，词似乎是外文，是一首他从来没有听过的童谣。
“那是什么曲子？”
“啊...这是小姐教我的...”她说谎了，凌雪洛从来没有唱过这首歌给他们听。以前，梅澄的妈妈会唱You are my sunshine给她听，所以她觉得楚自成和楚留香应该会喜欢这首歌吧。
“你家小姐会的奇怪曲子还真多。”
“对呢...”她本来想着楚自成跟楚留香年龄还小，不会知道自己在唱英文歌。没想到韩彻听见了，只好借凌雪洛来瞒天过海。
“唱来听听吧。”
“嗯...”
【你是我的阳光，我唯一的阳光。 】
【在阴天时，只有你能令我破涕为笑。 】
【亲爱的，你永远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
【请不要带走我的阳光。】
她的歌声淳朴，没有运用任何技巧，一切如此自然，是一首发自内心唱出来的曲子。曲子唱完后，楚留香已经进入梦乡，楚自成则看着梅澄“呜呜呀呀”地叫。
其实，她开始这样替凌雪洛照顾小孩也挺好的。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童稚十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