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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匪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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戍武国经历将近二十年的休整后,在纷飞战火中重新活了过来,虽然不能说物阜民丰,倒是也是国泰民安。这戍武国的君主,戍菱绅表面上英明圣主,但是那个掌权者不是用血肉铸就的政权,他可是袖子一挥就是几百人头落地的主。
刚刚推翻旧统治时,新国君还是一个只有八岁的蝇头小儿,朝廷的掌握可以靠一些忠心的老臣辅佐,但是江湖这个深不可测的水,却也是那九五至尊无法拿捏在手的,到了二十年以后的今天亦是如此。那时的江湖不是百姓想象中,到处都是侠义之士的江湖。而是藩王割据,那些所谓的武林人士,不管是武艺精湛的,还是暗器非凡的,亦或是用医施毒了得的,都被各个王爷诸侯用钱和利收到门下,这使得那一场决定最终胜负的决战变得异常凶险莫测,江湖和朝廷混为一潭。
年幼的戍菱绅是神童,但只是在御兵和治国上,对于江湖一概不知。随着战事的结束,江湖人都已损伤大半,留下的不是武艺还算得上上流的,就是为人阴狠善使诡计者。朝廷忙过政治上的治理,转眼就接到了来自各州府报上的文牒,各地的呈报者都说受到了貌似山贼的侵犯,弄的唉声载道,民不聊生。
如今,已二十有余的戍菱绅端坐龙椅之上,看不见尽头的朝臣以及异常突出的高台龙座显得整个朝堂幽暗深远,殿下低头视地的大臣背上冒出了一层层的冷汗。
“如今战事刚平,百姓还未休养生息就有匪患横行,朕尚且年幼也知此事难办却也不得拖延,不知诸位爱卿有何高见?”
皇帝年幼稚气的声音中带着杀伐果断,灌进九阳殿中跪着的上百位大臣的耳中。
“臣以为,朝廷根基刚稳,此事虽迫在眉睫,但是江湖中鱼龙混杂,匪患一事不在这一时半刻。不如多加社稷于安宁之地,先使一方富足为上......”
“哼!庞爱卿这一方乃是何方?如朕这番只是为了一方富足而置天下于水深火热之中,那何为社稷?”
庞慎被皇帝如此指责,心中羞愤难当,但也只能忍下一时之气。
“皇上息怒!臣谬语了。”庞慎立即拱手过头,双膝跪地,做惶恐状。
“也罢,荀爱卿有何良策?”戍菱绅也不理会朝上跪着的是当今太后的嫡亲哥哥庞慎,而是随意摆了摆手,转头看向从上朝开始就一直缄默的荀募。
“微臣愚昧,江湖之事总该归于江湖管辖。臣自小听闻江湖中有百岁不老的高人终年居于那四季高山上,隐而不问世事。传闻此高人医术决绝,武功高强,曾在前朝的宏记之乱时出手扫平七大帮派的群攻,而后便住在四季山上不问世事。有很多武林人士闻名拜访都被拒之门外.....”荀募拱手向前一步恭敬答道。
这是在荀募身后安静站了很久的大将军终于是忍不住了“你这个温吞性子,说这些个有甚么用!”董望大跨一步向前,向殿上高坐之人微微俯身算做请安,而后大声说道“皇上,不就是那土匪子嘛,想当年老臣劫富济贫时,他们这群人都还在他娘怀里喝奶呢。请皇上让老臣带兵前去,不出半月必将他们全部荡平。”
朝中大臣见这董望在大殿之上吹胡子瞪眼的,不禁为此人捏了一把汗,心道此人果然是土匪出生,不然怎的这般没有礼数,当今圣上可是最不喜无礼之人。
戍菱绅看着殿下虎虎生威的老将平淡的开口:“董卿莫要如此,朕知晓董老老当益壮,倒是这四方匪患实不止我朝廷一方之事,且听荀卿如何道来。”话里没有半分怒意,倒是有些对这位老将的敬意,但是对他的提议也是毫无余地的反对了。
“虽说这百岁高人隐世不见,但是......”
“行了,这事朕已有分寸,荀卿毋需再讲。”荀募的话刚说到嘴边,戍菱绅就表示已有对策。
纵使戍菱绅此时心如明镜,了然此四方匪患该如何肃清,但当他自己也卷进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江湖之事时,才懂得事情脱离自己掌控时的惶恐与不安,那是对于王者的挑衅。
话说一头,当戍菱绅想好解决这四方匪患的良策,调兵遣将时,西南属地上的土匪祸患已经不可遏制。
宽阔的西南官道上没有一丝人气,现在正属九伏旱天,路面上堆积着层层黄土。由于地势位置和天气原因,西南历城这块地方夏天是日头很高但是又不见下一滴雨的季节。在连着将近半月没有落雨后,历城外很多天然的水源都已经干涸。太阳炙烤,大白天没有一人会出门,就算是以种田为生的百姓现也在家中避暑等过了日头最毒的时候在到田里,想法子给种物施点水。
这么大热的天,没什么要紧事的都闭门不出,防止稍不留神就中了暑。就连那历城城外猖獗了好一阵子的土匪也是被热的不愿下山行凶。当然,除了他们存货已经清空的情况下。这不今天山上的二大王独眼就带着一干兄弟到这风一吹一脸土的官道旁候着,就盼着能逮到只肥羊。
“当家的,这都等了这么久了,今天不会有人来了吧”在灌木丛中矮身蹲了许久的土匪小头目忍不住出声问道,他在这鬼地方猫了不下半个时辰了,脚早就麻了不说,这蚊子虫子一大堆的,身上痒的不得了。
“急什么!就你受不了了,老子也在这耗着呢。”独眼一听这话就急了,“妈的,干我们这一行也是要有耐心的,要不然在山上窝着等喝西北风啊。”说着也不等小头目反映就是盖头一掌。“闭嘴啊,要是惊到要来的肥兔子,看我回去不抽死你!”
头目一听就顿时不敢吭声了,他还是怕回去被抽的,只能默默的挨了一掌之后闭嘴。可是不到一刻,这小头目就动了动手脚,忍不住想要站起来。还没有站起身来就被自己当家的给瞪得定住了。
“当......当家的,尿急......”小头目趴着也不是,站起来也不是,只能跪着弯着身子可怜巴巴地望着独眼说。
“就你事多,快去!”独眼早就不在瞪他了,把目光放在了前方的官道上。
“唉。”小头目应了一声准备起身去解手。“哎呦!当......呜,呜.....”这次又没有起来就被二当家的直接给摁倒了。扭头询问的档子,就被自家当家捂了嘴。
“嘘,看。”独眼就说了两个字,用手指了指官道的方向,就松了手,然后全神贯注的盯着前方。
小头目顺眼看过去。被风吹起的阵阵黄土罩住的官道那头缓缓驶过来一辆马车。
车夫坐在马车檐下挡着太阳的地方,手里拿着一个斗笠不停的煽风,许是怕动太多太热,也就是时不时的抽两下马鞭催马儿快些走。那马车由两匹马并架拉着,天气太热马也走不快,恹恹的耷拉着脑袋。虽说马的精神头不太好,却是十足的好马。身为土匪,见得马车多了,也是能看出这马的好次,更别说这车前马夫的穿着,毕竟隔得太远看不真切面料但是这扮相绝对不是一般做出租马车生意的伙计或者是一般人家的仆役。再看看这崭新的马车,鲜亮的门帘。
好家伙,生意来了。
虽说马车较一般的答,但是在如此宽敞而无人的官道上就显得特别小,而扎眼。眼睁睁盯着马车从那头慢慢挪着步子过来就更是让人心焦。
“大家伙儿的,给我盯紧着那颗歪脖子树,一过就上!”独眼稍稍指了指前方一颗其貌不扬的香樟树转头低声喝道。
二当家发了话,手底下的人就有些按捺不住。还没有等那辆马车就争先地冲出了灌木,朝着马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