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再来一次》摩摩摩诺

88、第88章

　　唐宁街并不十分气派，尤其是当你意识到其中一栋里住着全英国最有权势的那个人。不过在称不上宽阔的街道两旁，古色古香的白色建筑在蓝天下倒真是可爱极了，让人不自觉忽略掉黑色铁门两旁姿态严肃的卫兵。
　　在忽略咒和幻身咒的掩护下，我站在乌沉沉的门前，叩了叩冰凉的门扣。
　　“谁？”几乎就在下一秒，一个颤抖地近乎尖利的声音在门后响起。
　　“霍伊尔，我想，我们已经通过信了。”我一边漫不经心地给两边有所察觉的卫兵施静音咒和混淆咒，一边慢悠悠地回答。
　　另一边沉默着，就在我数着对面急促的呼吸声，打算自己开门的时候，门打开了。
　　昏暗的走廊里，一个穿着深色三件套的中年男性出现在我的面前。“威廉·皮特。”他看起来并没有因为我的年龄或是外表感到惊讶，短暂的思考后，有些局促地冲我伸出了手。
　　“阿比盖尔·霍伊尔。”我同样伸出了右手，一触即分的握手后，这个中等身材、略微有些发福的男人转身，带着我向建筑深处走去。
　　外面阳光正好，走廊里却因为没有开灯而显得有些阴暗，我们一路经过了几幅肖像和照片，走上带着原木扶手的旋转楼梯，最终来到了一个有着巨大玻璃窗、却拉着厚重窗帘的圆形房间。
　　“请坐。”也许是一路上已经准备好了说辞，这位麻瓜政府的首相看起来镇定了许多，他没有叫人，亲自为我端来了一杯红茶，“我最近听到了太多新的消息，”他苦笑了一下，叹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整理。”
　　我瞥了一眼他办公桌对面挂着的一张空白画框。
　　“你们的人，”他的目光随着我移到了画像上，不过只有一瞬便又迅速移开了，“我第一次听到声音的时候，简直，简直……”
　　“简直以为自己疯了？”我轻笑了一声接道。
　　他扯了扯嘴角，端着另一杯茶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是啊，你们的……世界”他犹豫了一会儿，用了这个词，“听起来离我们的生活太遥远了。”
　　“我倒是不这么觉得，”我冲他的办公桌招了招手，几份装订整齐的文件飞了过来，上面都带着有各种字体的详细笔记，“你知道的，可能比很多巫师还要多。”
　　他的表情僵硬了一下，又迅速恢复了平静，“在发生了这么多的袭击之后，我们不得不做一点调查。”
　　不再故意做出惊疑和畏惧的表情后，威廉·皮特看起来多了几分上位者的威严，他抬手抚了抚自己浅蓝色的斜纹领带，眼中并没有对魔法的恐惧或是狂热，“我需要对我的民众负责。”
　　“那么我假设，首相大人，你已经对魔法界的现状有了了解，甚至，对巫师的生理结构也做了一点小小的研究？”
　　他小小地动了动，上身挺得更直了，语气倒还是一样的平静，“下面人的小打小闹，比起在酒吧和奥斯本议员家里的袭击，就更是小巫见大巫了。”
　　我笑了笑，跳过这个话题，“也许你已经见过英国魔法部的部长了，”我注意到他在我说出“魔法部部长”的同时不自在地扭头看了一眼那个白色画框，“不要担心，”我好笑地安慰道，“他们听不到的。”
　　“希望如此，”他低声嘟哝了一声，像是个怕被老师发现的小学生， “他告诉我他们会马上解决最近的这些‘小问题’的。”
　　“多么糟糕的一周，”我端起茶几上的红茶抿了一口，“我们都感觉很糟糕。”
　　他也顺着我的动作喝了口茶，看起来略微放松了一点，有些无精打采地撇了撇嘴，“你们也过得很糟糕？”
　　“如你所知，魔法界的局势很混乱。”我冲他摊了摊手，“因此，我们必须要团结所有可能的力量。”
　　首相垂下眼睛，保养良好的手指再一次抚上自己的条纹领带， “你们？”他低声问道，“昨天福吉部长和我说的可不是这个意思。”
　　肯说出这种话来，我今天的意图就成功了一半，我放松身体，翻了翻手里的文件，“食死徒，凤凰社，魔法部，现在英国魔法界的三大势力。”
　　“排除掉妄图统治麻瓜的食死徒，在一直致力于保护麻瓜的凤凰社和魔法部中间，你倾向于哪一个？”
　　“哦，”我的目光在他苍白的手指和绷紧的下巴之间梭巡着，“你哪个也不信。”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更别提一群来路不明、有着奇妙力量的巫师了。”我放轻了声音，诱导着，“你是大英政府的首相，不是年幼无知的孩童，你需要的，是合作者，而非那些眼高于顶、只会傲慢地提供‘保护’的巫师。”
　　他的神情恍惚了一阵，又迅速恢复了清明，“你做了什么？”他警惕地眯起眼睛。
　　比我想象的快多了，这位首相的意志力可比大部分巫师都要高。
　　“一点小魔法，帮你找到你内心隐藏最深的想法。”我略微举了举两只手表示不再做什么小动作，恢复了最开始的音量，“如果只是一味地被动接受保护，就是把自己的安危荣辱都寄托在巫师们的怜悯和善良上，一旦出现利益冲突，你们就会成为待宰的羔羊。”
　　“而我能带给你们的，是交流和发展，是主动地了解、接触，甚至，掌握。”

　　带着和首相的赤胆忠心咒，我顶着冷冰冰的寒风幻影移形回了霍格莫德。正好是周末，霍格莫德里到处都是不畏严寒出来玩的学生，我自然地随着人流走了几步，进了三把扫帚酒吧。
　　嘈杂的说话声夹杂着啤酒的麦芽甜香扑面而来，我在热火朝天的气氛中扫视了一圈，最后在靠里的一个四人桌发现了布鲁克的身影。
　　“首席，”直到我坐到身边，布鲁克才突然意识到了我的存在，他指了指对面，向我介绍伯德身边带着兜帽的身影，“麦克尼尔。”
　　麦克尼尔微微抬起头上的兜帽，露出了一张我留有些许印象的脸，“首席。”
　　“你已经不是斯莱特林的学生了，”我冷声拒绝了他的示好，“你已经不需要叫我首席了。”
　　他尴尬地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方形的金属盒子，推到了我面前，“我带来了地契。”
　　伯德对我点点头，表示里面的地契没有问题。
　　“这件事我已经交给利维亚了。”我用手指敲了敲盒子，没有伸手打开， “麦克尼尔先生，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没了。”他带着点恐惧地迅速回答，要不是我一直盯着他的嘴唇，几乎都要错过这句话了。
　　“是吗，不过我还有一点问题想要问你呢。”我站起来，饶有兴趣地看到他的眼睛里漫上一层惊恐，看起来，哪怕毕业了好几年，我当初留给他的印象还是很深。
　　在布鲁克和伯德的魔杖下，麦克尼尔艰难地保持住了自己的清醒和理智，他安静地跟着我走上二楼，进了最尽头的包间里。
　　“我什么都不知道！”关上的房门似乎带走了他最后一分镇定，还没等我坐下，他便趴跪在了我的面前，“两个星期以前，黑魔王突然让我们几家放出要卖家族土地的消息——”
　　“摄神取念——”他的眼泪和鼻涕几乎都要蹭到了我的袍子上，我心里一阵恶心，直接打断了他。
　　不过很可惜，我并没有在他空空如也的脑袋里看到什么有价值的内容，他对食死徒行动和伏地魔状况的了解，甚至都没有我多。
　　我有些失望地垂下眼睛，招手让一旁的伯德来收拾，“弄醒他，交接完了地契就放了吧。”
　　伯德利落地抹掉了麦克尼尔今天的记忆，我带着布鲁克在他被弄醒前离开。既然伏地魔想让我在不知道有他参与的情况下得到这块地，那麦克尼尔记住的，就只会是自己和伯德进行秘密交易的场景。

　　出了温暖热闹的三把扫帚酒吧，我和布鲁克在刺骨的寒风里一步一步向霍格沃茨城堡走去。
　　冰冷的风吹散了身边的酒气，我没用任何防护咒语，在冷空气里思考最近的几项计划。
　　“巫师失踪案调查的怎么样？”我看了一眼身侧把自己用围巾围得严严实实的布鲁克。
　　“我们的人找到了一个地下研究所，”他的声音从围巾下传来，显得有些闷闷的，“麻瓜们的技术真是挺好，不过我估计再有几天就能找到人了。”
　　“梅乐思拟了几篇稿子，估计今晚就会给您看了——”
　　就在我们穿过地窖阴冷的走廊时，迎面碰见了等在拐角的波特三人。
　　波特甚至等不及我们走过去，急匆匆撂下韦斯莱和格兰杰走过来，“你到底对小天狼星说了什么？”他怒气冲冲地低声质问，“他问了我最近都做了什么，还说要亲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