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再来一次》摩摩摩诺

86、第86章

　　接下来的几周里，事情的发展顺利得出乎我的意料。
　　梅乐思以“家里有事”为由把约翰·里斯弄出了霍格沃茨，由于邓布利多不在学校，笑呵呵的临时院长斯拉格霍恩即使没见到本人也在里斯手写的请假单上签了名；
　　伏地魔对中立家族的袭击发生了——在我选择性地警告了其中几个之后；
　　丽塔·斯基特的新书《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生平与谎言》在福吉的默许下提前出版，《预言家日报》封底连续了几周的民调显示，魔法界对于邓布利多的信任度在逐步下跌。
　　虽然这些对于当事人而言都绝对属于糟糕透顶的消息，对我而言倒是十分利好。当然，尽管霍格沃茨是一个全封闭式的学校，但学生们还是通过很多渠道获得了外界的种种消息，从食死徒的大肆袭击到邓布利多的历史问题，通过传阅的报纸和耳语不断升级，都搞得校内人心惶惶。
　　关于这些校内暗涌的流言和担忧，邓布利多利用周一的早饭时间，在大厅里做了回应，但很快，他便又匆匆离开了学校，无法做出更多的解释，导致效果寥寥。
　　另一方面，乌姆里奇则在她的黑魔法防御课上公开表示了对邓布利多能力和人品的担忧。她从“一个教授在霍格沃茨、在他自己的办公室里受到了袭击”，讲到“他用秘密和谎言构筑起了自己的势力，一个意图不明的、完全受一个意志不够清醒的老人控制的武装团体”，最后，用“魔法部对霍格沃茨学生们的安全和教育问题感到担忧，不排除福吉部长对霍格沃茨的校长人选进行干预”结尾。
　　这一行为取得了不同的结果：投入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办公室的两颗粪弹——乌姆里奇坚持这是格兰芬多的韦斯莱双胞胎干的；略微降低的逃课率——这主要来自于那些什么说法都信一些的赫奇帕奇；以及课堂下默默的支持——布鲁克带着几个斯莱特林帮她清理了办公室，并表示了斯莱特林们对她如今在霍格沃茨境遇的“强烈同情”。

　　形势的微妙变化也让部分观望中的人做出了行动。
　　周五下午的魔药课结束后，斯拉格霍恩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我需要有人帮我熬一锅舒缓药水，”他挺着肚子笑眯眯地站在讲台上，“作为酬劳，你可以免做这堂课的作业，霍伊尔小姐。”
　　我跟着他来到他的办公室，由于还没有确定斯内普什么时候能够回来，他并没有使用原本的魔药教授办公室，而是在靠近楼梯的地方另找了一间。
　　“这里离厨房很近，我总能得到最新鲜的点心和最正宗的红茶。”他带着我走进暖融融的屋子里，指了指右手边已经架好了的坩埚，“你的任务在那边，桌子上有具体的材料和步骤。”
　　我走过去，拿起了那张似乎是从哪本书上撕下来的羊皮纸，然后一眼望出了它的来历——《强力药剂》，原著中格兰杰曾经在上面找到了复方汤剂的配方。
　　上面记载的是一个关于去除诅咒的魔药配方，周边还加上了一些手写的注释——同样的字迹如今经常出现在我的魔药课作业上。“针对手部构造的特殊处理——增加曼德拉草的用量以恢复手指功能”。
　　看来在失去了斯内普这个自己能够完全掌控的魔药大师之后，邓布利多果然只能找上自己不那么信任的斯拉格霍恩，而且根据这上面的魔药剂量来看，是在诅咒扩散了不少、已经极大影响他的魔力和寿命的情况下找的。
　　我浏览了一遍，最后在羊皮纸发热将要燃烧起来时及时掐灭了上面附着的魔力。
　　“我想，我们还是留着它比较好。”在斯拉格霍恩带着惊惧和尴尬的目光里，我把纸折了两下，放进了口袋里。

　　第二天下了变形课，我把书包交给布鲁克，打算偷偷去圣芒戈，亲眼看看斯内普如今的状况。不过刚出教室，就被波特拦住了。
　　“霍伊尔，你有时间吗，我有事情……”他手里还拿着飞天扫帚，像是刚从魁地奇队训练回来。
　　“没有。”我直接了当地回答。
　　他愣了愣，像是对我的回答感到难以置信，“我有事情要跟你说！非常重要的事情！”他看了看周围来往的学生，低声喊道。
　　我没有理他，径直往前走。就我收到的消息，这个时间段里，斯内普病房里担任警卫的是蒙顿格斯·弗莱奇，这个惯于小偷小摸、小混混一样的巫师并不十分重视他的任务，不仅经常在守卫期间偷跑出去为他的赃物寻找销路，还愿意为了几个金加隆放“对斯内普教授十分仰慕的”不知名人士进入他的病房。
　　我得在下一个接班的金斯莱到达之前近距离地观察一下斯内普，判断他到底是真的仍旧昏迷不醒，还是邓布利多对他另有安排。为此，我还一早就把因为天气变冷而总是昏昏欲睡的罗尔斯弄了起来。
　　“等等！”波特快步跟在我身后，不依不饶地想来拉我的胳膊，“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
　　罗尔斯已经在我的手腕上不耐烦地动了好几下，眼看着波特的手伸过来，他已经跃跃欲试地张开嘴，冰凉的蛇信蹭到了我的皮肤。
　　我在他咬上去之前弹开了波特的手，他甩了甩手腕，压低声音道，“是关于小天狼星的！”
　　我对他磨磨唧唧挤牙膏似的说话方式感到厌烦，而眼看着我马上就要进入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他终于着急地喊道，“他说他有事情要告诉你！”
　　我转身打量了他一番，毫无阻碍地进入了他的大脑。看来在斯内普的讽刺打击式教学下，波特的大脑封闭术进展地十分缓慢，或者说，基本没有进展。我快速地翻检着他最近的记忆，看到了其中确实有一段他收到了布莱克的字条。
　　“明天晚上，老地方，我会等着他的。”我对毫无所觉的波特点了点头，反身进了门。

　　虽然曾在和弗莱奇打过交道的小莱斯特兰奇嘴里听说过他的形象——“他是你能想到的所有小偷、骗子和混混的集合体”，但见到本人时，我还是吃了一惊。
　　由于清洁咒语的快捷和简便，我很少看到有巫师这么邋遢——纠缠成一团的姜黄色头发，肿胀充血的眼睛，脏乎乎的门牙和破布一样挂在肩膀上的衣服，加上从他身上传出来的，劣质皮鞋和香烟混杂的臭味，让蒙顿格斯·弗莱奇向一个移动的垃圾场。
　　我把自己的脸往兜帽的更深处藏了藏，并给了自己一个隐形的泡头咒。
　　罗尔斯往我的袖子深处钻去，几乎把头贴到了我的上臂上，并胡乱地在我的皮肤上蹭来蹭去。我不得不也给了他一个泡头咒。
　　“你就是——奥斯卡先生吧，”弗莱奇的话里带着一股奇怪的口音，听起来古怪又拗口，“他就在里面，你知道，”他微微佝偻着腰，双手暗示性地在胸前搓着，“这是一项非常辛苦的工作——”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几个金币，扔了过去。
　　“您可真是太大方了，先生，”他喜笑颜开地接住，腰更深地弯了下去，把那几个金币捏在拇指和食指之间仔细打量，“请进，请进，我在外面帮您守着门。”
　　我对他下了一个混淆咒，走进了这间标着“魔咒伤害科——昏迷，无生命危险”的单人病房。
　　圣芒戈的病房普遍不大，微弱的阳光斜着从靠近天花板的一个小窗户洒进来，让里面更显得破败陈旧。斯内普躺在中间的一张单人床上，一边的小桌和唯一一个开着的小柜子里，除了几个空着的水晶瓶，并无其他私人物品。
　　看来除了邓布利多安排的守卫，并没有人来看望这个魔药大师。
　　我站在床尾，先是判断屋里并没有其他的监测咒语，接着，只消片刻就判断出这就是真正的斯内普——毫无差别的魔法波动，更别提手臂处黑魔标记隐隐散发的气息。罗尔斯露出头来，带着嫌恶地用蛇信肯定了我的判断。
　　“他身上有一股难闻的味道。”罗尔斯这回直接钻到了我的领口里，并要求一个“带着香喷喷牛扒味道”的泡头咒。
　　这是浓缩后的莫特拉鼠汁的味道，在很多缓和剂里都会用到。不知道到底布莱克给是斯内普用了什么黑魔法，让圣芒戈的治疗师们到现在都没法唤醒他。我重新看向斯内普，他紧紧皱着眉，深深的法令纹和不断颤动的眼球让他看起来像是被噩梦淹没，什么样的恶咒会是这样的效果？我越发好奇起来。不得不说，布莱克这样历史深厚的家族，对于黑魔法自有其独特的底蕴。
　　也许什么时候我能到这些传承了几个世纪的家族搜刮一下，我边展望着美好的未来，边挥动魔杖，消除我来过的痕迹，最后，消除了弗莱奇的记忆，混在各式各样的患者中，离开了圣芒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