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再来一次》摩摩摩诺

83、第83章

　　在我拜访斯拉格霍恩之后，我便传信给亨特拉尔，让他找人盯着斯拉格霍恩临时“借住”的房子。第三天，我收到了他的消息。
　　“邓布利多带着救世主找到了他，”双面镜另一头，亨特拉尔红褐色的头发湿漉漉的，“狡猾的老狐狸！挑着大半夜过去，害得我躲在树底下被露水淋了一头。”
　　我对于他这种间接为自己表功的行为没有发表意见，他也很快进入了正题，“邓布利多是带着笑出来的，估计斯拉格霍恩答应了他的要求。不过波特最后的动作有点奇怪……”
　　我“嗯？”了一声，让他继续说下去。
　　亨特拉尔用手指捋了捋脑门上的头发，似乎在仔细回忆着当时所看到的场景，“随从幻影移形的时候，一般都不会握住幻影移形人的手吧，通常都是抓着小臂。可当时波特不仅紧紧握住了邓布利多的手，而且还是他拿着魔杖用来施咒的手，”他顿了顿，“就算邓布利多不需要魔杖就能幻影移形，这样的动作也很奇怪吧？”
　　他在镜子里把散落在脸两侧的头发一个劲地都弄到了头顶，露出了自己苍白的额头，最后总结道，“就像是要故意给谁看一样。”
　　故意给谁看……听到这一句，我在心里冷哼起来，邓布利多这么一系列动作，虚而实之、实而虚之，也不知道是发现了我的动作还是在提防伏地魔。
　　不过没关系，这种事情如果是真的的话，他瞒不长的。
　　“克鲁尔，你做得很好。”我盯着亨特拉尔听到这句话后惊喜的笑脸，“继续派人盯着斯拉格霍恩，不需要你亲自去。另外，”我想了想前一阵子他曾隐晦地提到自己名下的产业频频受到老亨特拉尔的针对，“有什么需要的话，去找杜鲁。”
　　杜鲁在毕业后，没有回去打理家族产业，而是在我的示意下化名去了翻倒巷的博金-博克，穿上松松垮垮的黑袍子，戴上能够挡住眼睛的兜帽，除了博克，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身份，而只会把他当做一个来历有些问题的黑巫师。
　　杜鲁帮我找到了不少有趣的小东西，也帮我打听到了很多有趣的秘闻，其中就有一些关于老亨特拉尔，对他很有价值。
　　亨特拉尔显然知道一些杜鲁现在的情况，他恭谨地在镜子另一头鞠了个躬，“感谢您的恩赐。”
　　我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合上了双面镜。

　　不到两个星期，我就在魔药课上见到了斯拉格霍恩。
　　“你们的斯内普教授遇到了一点小小的麻烦，所以，这个学期剩下的魔药课都会由我来上了。”这个胖乎乎的小老头笑眯眯地站在讲台上，面对下面神色各异的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说道。
　　“鉴于你们马上就要迎来O.W.L考试，我们需要学习更多的内容——”
　　“斯内普怎么了？”波特打断了他的课程安排，大声问道。
　　格兰杰在他旁边使劲拽住了他的手臂，然而波特不依不饶地看向最前面的斯拉格霍恩，“斯内普出什么事了，教授？”
　　这也是很多格兰芬多的问题，他们停下了从上课就开始的窃窃私语，一起盯着仍旧带着笑脸的斯拉格霍恩。
　　“对于斯内普教授的情况，恐怕我知道的并不比你们多，”他耸了耸肩，就又语气轻快地转移了话题，“说回你们的考试，我们——”
　　“教授！”伴着地窖里长凳的滋拉声和格兰杰的惊呼，波特这回站了起来，颇有些破罐破摔的意味，“邓布利多校长带你见过他了，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也不知是因为波特反复的诘问还是因为他道出了自己应邓布利多请求帮忙的事实，这一回，斯拉格霍恩脸上的笑变淡了。他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讲义，声音也低沉下来，“恐怕这与我们今天的课程无关。”
　　我扫了一眼身边的布鲁克，他会意地站起来开口附和，“当然，还是请教授继续讲一讲您对接下来课程的安排吧！”
　　“请您不要为了一个与课程无关的过分要求而影响您的课堂，毕竟，我们今年的魔药课是非常重要的。”他在课桌下隐蔽地给了波特一个力劲松懈，让后者猛地踉跄一下，重新跌坐在长凳上。
　　波特愤怒地看过来，却被格兰杰用力拉住，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终于恨恨地移开目光，盯着自己面前的课本，不再做什么动作了。
　　布鲁克轻嗤一声，随着斯拉格霍恩在黑板上的讲义翻开了自己的笔记本。

　　“你知道的！”下课后，波特在走廊上堵住了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天狼星怎么可能……”
　　“哈利！”格兰杰背着她巨大的、沉甸甸的书包匆匆跑过来，一只手拽住书包的带子，一只手去拉他，“我们走吧。”她几乎是恳求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格兰杰的语气里带着惊惶，看过来的目光里也躲躲闪闪。
　　我掏出魔杖，虚虚朝着他的左手手背上点了点。
　　他条件反射性地手掌握拳，随即眯着眼睛狐疑地看着我。
　　“这只是我的猜测，可做不得数。”我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轻声说道。
　　这样的态度更让波特犹豫起来，他抬手扶了扶眼睛，半推半就地被格兰杰拉走了。
　　“格兰杰是怎么回事？”我看了一眼一直站在我身后的布鲁克。
　　“我不知道，”他的声音里也带着茫然，“大概是听说了什么？这个格兰芬多不是胆子挺大的吗？”
　　我迅速回忆了一遍最近的活动，发现没有什么明显的漏洞和值得注意的地方，便很快把格兰杰的反常忽略掉了。

　　斯内普的消失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成了霍格沃茨最重要的话题，由于接替他的斯拉格霍恩教授态度更好、对学生们的作业也更加宽容，这些传言从最开始的“斯内普教授因为魔药事故受了轻伤”，变成“斯内普因为不当使用了邪恶的黑魔法，昏迷不醒地躺在圣芒戈”，甚至变成了“斯内普食死徒身份曝光，被邓布利多校长驱逐出学校、送到了阿兹卡班”和“其实他逃出来了，现在正在为黑魔王效力。”
　　流言愈演愈烈，到最后，斯拉格霍恩不得不在课堂上警告那些向他打听他会不会成为斯莱特林院长的学生，“这是邓布利多校长的事情，而我需要做的，是如果你再继续这样下去，在你的作业上打一个大大的P。”
　　与此同时，斯拉格霍恩回到霍格沃茨以后的第一次“鼻涕虫俱乐部”也要开始了。
　　梅乐思帮我捎来了他的请柬，天蓝色的硬纸上，用亮闪闪的银色写上了我的名字。
　　“您会去吗？”她摆弄着自己手里的那张，给我看了看上面她的名字，“给加勒提阿·梅乐思的孙女，琼·梅乐思小姐”。
　　我仔细看了看我的那张，上面只有简单的“给阿比盖尔·霍伊尔小姐”。
　　“去。”我随手把请柬塞到了口袋里，“还有谁？”
　　“斯莱特林就只有我们、布鲁克和莱斯特兰奇，”她偏头想了想，“格兰芬多的话，波特和格兰杰，哦，还有那个金妮·韦斯莱，她今天上课的时候和我一起收到的。还有几个拉文克劳……”
　　“邓布利多回来了？”我打断了她。
　　“我不太清楚。”她眨了眨眼。
　　“他回来了。”小莱斯特兰奇从包里掏出了我给他的活点地图，上面标志着邓布利多的红点旁边还有另一个红点：哈利·波特。
　　在梅乐思的半气半怨的目光下，他仍然阴沉着脸，“波特已经在校长办公室里待了快两个小时了。”
　　在波特上课时毫不留情地质问他之后，哪怕是为了维持自己身为教授和魔药大师的面子，斯拉格霍恩都不可能再邀请波特，而能够让他改变主意的，只有邓布利多。

　　周五晚上，斯拉格霍恩穿着一套墨绿色的细格子西装站在他办公室靠近门口的地方，迎接那些在他眼里“最有潜力、最有背景、最有未来”的一小撮学生，他挺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像是欣赏一大屋子金加隆一样欢迎每一个他认定的潜力股。
　　“欢迎，霍伊尔小姐，”在我走到他面前后，他朝我微微欠了欠身，“希望你今晚玩得愉快。”
　　“当然。”我点了点头，走进他临时施了延展咒的办公室。
　　轻柔的、舒缓的小提琴声在室内流淌，铺着洁白桌布的长桌上摆满了甜点和酒水，使得周围散落着清甜的奶油和水果香气。受邀者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交谈或是随着音乐摇晃。深蓝色的天鹅绒窗帘半拉起来，露出室外闪烁的星空。
　　我随口和凑过来的一个拉文克劳寒暄，一边扫了一眼人群，注意到格兰芬多来的只有并不十分亲密的格兰杰和金妮·韦斯莱，波特并不在其中。
　　“哦，霍伊尔小姐，你已经认识阿德里安了！”斯拉格霍恩摇晃着一杯红酒走过来，“阿德里安的叔叔是妖精联络处的官员，德克·克莱斯维尔。”他转头对着我身边的拉文克劳道，“你叔叔在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是我这里的常客！”
　　阿德里安·克莱斯维尔克制而矜持地笑了笑，“我曾听家叔提到过您，您是他——”
　　没等他说完，办公室的门就被猛地推开了，波特气喘吁吁的脸出现在我们面前。
　　克莱斯维尔淡定的表情霎时崩裂了，他快速地瞄了一眼门口，对着斯拉格霍恩继续道，“家叔称赞您——”
　　“哈利！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没等他说完，斯拉格霍恩就已经撇下他，快步迎了上去。
　　克莱斯维尔咬了咬牙，再转向我时，已经重新挂上了十分适度的笑容，“隆重的、戏剧化的出场，救世主一贯的套路。”
　　“看看他，穿了校袍来参加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宴会！”
　　我轻笑了一声，招手叫来了一旁端了杯酒躲在窗旁的小莱斯特兰奇，“克莱斯维尔先生对我们的小活动很感兴趣。”
　　小莱斯特兰奇今天穿了一件银灰色的衬衫，一抬手，原本掩在宽大的丝质袖子里的秘银袖扣便露了出来，一同露出的，还有他的樱桃木魔杖。
　　“我知道了，首席。”他把玩着自己手里的魔杖，夺魂咒悄无声息地发出，引着对方走到了自己原先所在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