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再来一次》摩摩摩诺

42、第 42 章

　　布鲁克发现了卢平教授给波特开的小灶。
　　“救世主也在练习守护神咒，”他压低声音，“他似乎已经能够发出实体了！”
　　我迎着明亮的炉火，翻过一页《十八世纪魔咒史》，“嗯”了一声。
　　见我反应平平，布鲁克显得有些失望，倒是一旁的德拉科兴趣十足，“他自己练？”
　　布鲁克咧嘴笑了笑，“怎么可能，是教我们黑魔法防御课的卢平教授……”
　　“那个穿得破破烂烂、整天拎着个二手皮箱的老师？”德拉科撇嘴哼了哼，“看看那个波特交往的对象吧！”
　　“卢平教授每周都给他一个人上课，他们用博格特来练习，而且据说他已经能够发出实体的守护神了！”无端被打断，布鲁克有些不满地说完，着重强调了最后一句，他看了我一眼，“他的进度看起来不错……”
　　我不置可否地又翻过一页，余光瞥过他试探的神情。虽然摄魂怪们这几次的出动让这些斯莱特林们成了惊弓之鸟，但在邓布利多的掌控下，它们永远不会引起什么大骚动。
　　更何况，像卢平那样准备博格特也太麻烦了，我可不是什么严谨负责的好老师，用实战来检验不是更好吗？无非是几个没什么大用的学生罢了，折损一点人手倒可能更有利于我招揽人心。
　　见我没有应，布鲁克也就没再多说，倒是一旁的德拉科问了一句，“博格特？怎么用博格特来……”
　　我没有出声，布鲁克犹豫了一下，回答道：“无非是混淆博格特，让它以为眼前的人最害怕的是摄魂怪。”
　　德拉科像是没有注意到我刚刚对这个话题的冷淡，转过头来问我，“阿比盖尔，这样会学的快一点吗？”
　　我停下翻找魔咒的手指，抬头看他，他脸上是一片纯然的好奇神色，眼睛弯起来，是我最喜欢的灰蓝色。“也许吧……”我给了他一个含糊的回答，便重新看回了书。
　　他却不依不饶地扑过来，拉长了声音冲我撒娇，“我想试试嘛~”
　　一股轻柔的力道试探性地从我手中的书上传来，见我没有反应，这股力道顿了顿，继续加大，抽出了我的书，将它扔向一边。厚重的专著落在地面，发出一声重重的闷响，整个休息室的目光顿时都聚了过来。
　　地面上的魔咒史在落地时被震得散开，露出里面考究的羊皮纸内页。最上面平整精致的书页犹自因为刚才的震动微微晃着，像极了德拉科刚刚强撑着的表情下微微颤抖的睫毛，我原本想要推开他的，此时却不知为什么，纵容了他小小的试探。
　　德拉科像是受到鼓励一般，动作大了许多。他侧坐在我身边，膝盖轻轻顶在我的大腿上，凑到了我耳边，像个被娇宠坏了的孩子，“阿比盖尔，我想要试一试嘛~阿比盖尔~”
　　休息室内只安静了一瞬，马上就恢复了刻意的嘈杂，我漫不经心地捋了捋德拉科的后背，十分爽快的答应了，“好啊，过几天我帮你也弄一个。”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德拉科反而不知所措起来，他抬头看向我的眼睛，露出一丝不安，手指紧紧攥着我的巫师袍，“阿比盖尔……”
　　“好了，”我如了他的意，在整个学院面前表明他对我决定的影响大过从最开始就追随我的布鲁克，见他不打算继续下去，便说道，“马上就到你的魁地奇训练时间了，赶快去换衣服吧！”
　　他低低应了一声，低着头离开了休息室。

　　布鲁克帮我捡起书，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在我饶有兴致的打量下，终于开口。
　　“您对他的宠爱，实在太过偏颇。”他的嗓音生涩，语速也极慢，怕是在找一个我能够接受的措辞，“恐怕这样明显的偏宠，会让其他的追随者感到不平。”
　　我在周围施了静音咒，把书重新翻到我刚才看到的那一页，并没有抬头看他。“其他追随者？包括你吗，比维斯？”
　　等了很久，我终于听到了他的回答，“是的，包括我。”
　　我没有再说话，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手中晦涩的咒语上。他见我不再搭理他，默默立了片刻，便悄声离开了。
　　偏宠？我看着他如今仍旧十分单薄的背影，回忆起他的话，不平吗？
　　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个什么理想伟大、人格高尚的领导者，所依仗的，也不过是对未来模糊的了解和较同龄人高出些许的魔力，我并不是神，能够平等的对待自己的信徒；我只是一个心存不甘的穿越者，妄图打破命运的桎梏。
　　我追赶着命运，也被命运驱赶着，不得不拼尽全力、付出一切，才能获得我想要的。
　　所以，我怎么能做到毫无偏颇呢？神明能够做到公正无偏私，无非是因为他高高在上，从未降临在这于他不过是蝼蚁般的凡人之中；而我从一开始就是这蝼蚁中的一员，又怎么能学会他与生俱来的睥睨和傲慢？
　　我必须得仔细斟酌、步步惊心，才能真正将德拉科拢在我的手心里。
　　布鲁克是最先向我展现忠诚的那一个，我也从来不让周围的谁越过他，但是，在德拉科这件事上，不行。在整个斯莱特林面前落了他的面子，我会给他其他的补偿，但哪怕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德拉科。
　　我也觉得自己软弱又任性，但我改不了，也不愿意改了。

　　不过还没等我帮德拉科找到博格特来训练，霍格沃茨里面就出了另一件大事。
　　小天狼星·布莱克闯进了格兰芬多的宿舍，袭击了一个格兰芬多的学生。
　　不过不同于原著中的韦斯莱，十分众望所归的，是波特半夜醒来，看到了床前布莱克的身影。
　　搜查进行了整晚，我打开活点地图，上面代表教授们的黑点忙忙碌碌地布满城堡的各个角落，然而标注着“小天狼星·布莱克”的那一个，却偷偷穿过了走廊，最终隐没在打人柳下面。
　　没有了小矮星彼得，布莱克到底来霍格沃茨是为了什么？我其实不太能理解他的想法，在邓布利多眼皮底下，我也不愿冒着被他发现的风险再去接触布莱克，好在，波特始终会是他的目标，只要看好了波特，无论布莱克要做什么，都不得不顾忌他。
　　我用手指抚摸着活点地图上细小的墨水点，猜测制作者可能用到的魔咒：四人组当初无非也只是在校的学生，他们参考的资料在图书馆的借书记录中也有迹可循，对照着他们曾经借过的书，我其实不用花太多的功夫也能做出一个来。
　　然后就把这个还给波特吧，我估计邓布利多已经猜到布莱克会躲在尖叫棚屋，只是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并没有去那里搜捕，是因为当年的事情还有疑点，还是想要保护当初的得意门生？我可不想由着他的计划来走，也许，我可以帮一帮波特。

　　之后几天里关于布莱克的流言沸沸扬扬，而且大部分都是从韦斯莱嘴里流出来的。作为另一个亲身经历者，他倒是不像波特那样不愿提及当晚的事情，反而很是张扬的到处宣传。
　　“……那时候我睡着了，突然听到了撕裂东西的声音……有一个巨大的黑影站在哈利床前……我爬起来，他转过身看着我……我大叫了一声，哈利也醒了……他就转身逃走了……”
　　韦斯莱一下子成了名人，身边围绕着诸多想要听他壮举的女生，就连我约他们出来还活点地图的时候，他仍然在和波特和格兰杰讨论这件事。
　　“到底是为什么呢？”我听到他说，“他已经杀了十二个人，这次面对的只是几个熟睡的、手无寸铁的孩子……”
　　见我出现，格兰杰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闭嘴，不过他还是用一种难以表述的兴奋表情看着我，“霍伊尔，你听说了吗？前两天晚上……”
　　我掏出活点地图放在他们面前，用魔杖点了点，蜘蛛网般的墨迹从最中间延伸出整张霍格沃茨的地图。
　　“也许你们需要注意一下这里，”我指了指城堡北面标注着打人柳的地方，“那天晚上我在这里看到了布莱克的名字。”
　　波特一把抓过地图，怀疑地看着我，“怎么可能？！那天晚上你看见的？”
　　“反正我都已经告诉你了，信不信，就是你们的事情了。”
　　格兰杰的那只猫最近都跟布莱克变成的黑狗混在一起，加上出了布莱克夜探学生寝室这件事情，霍格沃茨最近的巡查严了很多，布莱克短时间内不会轻易出来。然而有了我这种似是而非的提醒，哪怕不相信，波特也会时刻注意活点地图的动向。
　　那么，出现在打人柳附近的名字，哪怕不是布莱克，他恐怕也是想要一探究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