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上你就是倒霉》泠枫

2、第二章

　　陈诺皱了皱眉头，放下公文包来到饭厅……果然毫不意外的发现餐桌上满满的都是菜，两荤两素外加一个汤。
　　陆煜明还在厨房忙碌，听见陈诺回来，他大声唤道：“你还没吃饭吧？等我把手里这个菜抄好了，就能开动了。”
　　陈诺思考片刻，在陆煜明将最后一个菜端出来时，道：“这一餐的脂肪盐分胆固醇含量都太高，不符合晚餐要求的营养结构。”
　　陆煜明目瞪口呆，差点没把手里的碟子掉在地上。
　　陈诺点点头：“不过还是谢谢你，主食是什么？”
　　陆煜明喃喃道：“是……是粥。”
　　“好吧，我们开饭，晚上我刷碗。”陈诺一笑，脸上严肃烟消云散。
　　总之……陆煜明算是达到了目的，虽然是曲线救国式的吧。

　　在饭桌上有一口没一口的扒着饭，陆煜明没话找话：“怎么这几天你回来的这么晚？”
　　陈诺看了他一眼，夹了一块青菜。
　　“最近在铁路上发现一具碎尸，我们正在寻找它的身份。”
　　陆煜明正在吃一块鸡胸，闻言差点没被噎住。
　　陈诺难得打开话匣提起自己的工作，也没太注意陆煜明的反应，就一边吃饭一边说起来。
　　“头颅的部分我们没有找到，尸体的手部皮肤高度腐败破损，连指纹都提取不到，现在除了知道他是个一米八零的中年男性，以及大约死于两个星期以前之外，我们什麽资料都没有。”
　　陆煜明吞了口唾沫，觉得嘴里有点发酸。
　　要他早知道陈诺这么热爱自己的职业，一开始他根本不会挑起这个话头。
　　“不过这具尸体比起我们在青冈岭发现的那具要好的多，那具尸体几乎被野狗吃光了，骨头还散的到处都是，我们只是找那些骨骸，就花了好几天时间。”
　　陆煜明觉得自己的胃在燃烧，在往上翻涌着酸液。
　　他转移着视线，然后看见了陈诺顺手放在桌上的那个牛皮文件袋……
　　“能不能……不要说了？”他有气无力的要求着，放下碗筷的同时，就急速往厕所奔去。
　　不至于吧，不过就说了两句，为什么要吐？陈诺将视线转移到陆煜明刚刚盯着的地方。
　　原来是文件袋散开了，里面的资料照片露出来几张。
　　陈诺摇了摇头，看来陆煜明个头虽然不小，胆子却不能和他的身材成正比。
　　他将那几张车祸照片收好，径直拿到卧室之中。

　　这次的经验让陆煜明对陈诺小心翼翼，只要是对方带回来的任何东西，他都敬而远之。
　　但两人之间的关系渐渐融洽起来，陆煜明的公司这段时间属于淡季，每天可准时下班，于是做饭收拾的工作都落在了他的头上。

　　有一天，陆煜明按照日常作息规律从农贸市场买菜归来。他和15楼刚去遛完狗的老太太一同迈入电梯，并和对方友好的打了招呼。
　　一切和过去没什麽两样……如果老太太的狗没有扒拉电梯里那个不知名的黑色垃圾袋的话。
　　“小贝，别去碰那些脏东西！”老太太拼命扯着那小腊肠狗脖子上的绳子，企图使它远离那个垃圾袋。
　　偶尔会有人将垃圾袋遗忘在电梯里，但有物业打理，大家也爱理不理，不过，这次却真的不太一样了。
　　小狗在和老太的争斗中，竟然将垃圾袋抓破了。
　　随后，红色的液体涌了出来……然后，陆煜明看见一只手。
　　只有一只手而已……

　　20分钟后警察赶到现场，惊魂未定的陆煜明和老太太站在一旁等着做口供，这个时候，陈诺刚好从另一部电梯里出来。
　　他皱着眉头看了看陆煜明，然后问道：“发现尸体的原来是你么？”
　　陆煜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看着他呆呆的点点头。
　　陆煜明是第一次见到陈诺工作时的样子，只见他细心的用照相机将那条手臂拍下来，然后带上手套，将那只断手收敛在口袋之中。
　　很奇怪的是，看见这一切是陈诺做的，陆煜明一点也没有觉得恶心。
　　相反的，看见那张清俊的脸上若有所思的表情，他反而产生了某种程度上的好奇。

　　录完口供之后天已经全黑了，从离开住地到离开警察局，陆煜明再也没有见到陈诺的影子。他知道对方一定正在对付那只残手，以便获得尽可能多的信息。
　　回去一个人做饭已经太晚了，但肚子显然不会因为麻烦就不叫。陆煜明杀到离公寓不远的王记粥店点了两个小菜，喝了三碗粥，离开前想了想，又打包了一个菜和两碗粥，准备带回去给陈诺吃。
　　只可惜，直到第二天早上，陈诺也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