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萝织》秋已穆

1、乞情(上)

　　我倚着那雕花的栏杆，看池中的荷花。朵朵清丽，瓣瓣娇美，如此良辰美景，却无人赏析。可惜啊！我轻轻地叹道。

　　“小姐，门外有人求见。”水一在我耳畔低低的说道，“要不要请他进来？”我微垂眼帘痴痴地笑道：“还是那个人吗？”水衣一英俊的脸旁有些不耐，双眸闪过一丝鄙夷道：“是他，求了好几次了。还真是麻烦。”我看着水一嘟起的小嘴，粉嫩诱人，不禁伸出手指微微一抚呆呆的问：“一，你是用什么弄的怎么这么好看？又好吃！”我勾住他的脖子双唇微张，柔柔的含住他的唇瓣用力一吸。恩，味道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啊！水一被我弄的不耐说道：“到底要不要他进来？喂，你别碰我，你……”

　　“让他进来，都那么多天了。此人决心如此之大。看来是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我站起身，看着池子里的荷花。晚风微拂，越发美的清艳了。我回头看看水一，他竟然用手用力的擦着自己的嘴唇。不过，这样红唇到更是艳丽了。

　　我伸出双手捧住他的头用力的吻下去喝道：“还不快给他开门去。要是误了我的晚饭看我怎么罚你。”看着水衣一脸的不满，我的心突然艳阳一片。

　　站在我面前的人，容貌实在是普通的可以。他低着头不敢看我，双手交叠在一起握的很紧。一副紧张到不知所措的样子。我懒洋洋的倚在红木榻上，看着眼前的人，懒懒的开口：“那个，恩，先生不必紧张。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好了。”水衣在一旁“哧”的一笑，被我狠狠的瞪了一眼。

　　“小姐，这位是添依坊的程公子啦。都跟您说了多少遍了您怎么还是没记住啊？”水一用最恭谨的语气最鄙视的神情看着我大声的说道。死水衣，我在心里暗咒。看我带会怎么罚你！

　　我调整语气细声细气的问道：“那么程公子有什么事吗？”“那个我想，就是我听说，我……”我看着依然不愿抬头的程公子有些不耐烦的打断道：“公子要说什么麻烦请看着绣萝再说可以吗？不然绣萝会认为是自己没有礼数而怠慢了公子。”

　　程公子终于成惶成恐地抬起了头看着我说道：“小姐，我……小姐，我想拥有和小姐公子一样美丽无上的容貌！”他突然大声的吼了出来，我吓了一跳。两只手紧紧的拽住水一的左臂，听到他“丝丝”的抽气声。我心里偷笑不禁越加用力。

　　“程公子不必如此激动。既然程公子能找到这里。我家小姐自然是有办法替公子实现愿望。”水一用力地想把手臂从我的手中抽走，以至声音都略带颤抖。我看着他原本白皙的脸此时竟成了绯红色不禁心里大乐，松开双手。看着水一娘腔一步。

　　不理会水一的愤怒，我坐直身体看着程公子道：“那公子可知自己要付的代价。我从来都不做亏本的生意。”“那是当然，只要小姐能开的，我程某人自然都能替你办到。”程公子抬头直视我，目光坚定不移。我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清楚的映着我的容貌，妖艳魅惑又不失清雅秀丽：“很好，那我就要上官小姐的处子血。这，没问题吧！”“这，”程公子震惊的看着我，“我，不知道小姐为什么要？”

　　我走上前，站定在程公子的面前定定的看着他说道：“我只要你生命里最珍贵的东西。你视上官环儿如珍宝，可惜人家看都不曾看你一眼。只是一味的讨好你哥哥，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所以才决定帮你，你不会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答应我吧！”他面带犹疑，我知他只是犹豫于是又加了一把火：“你放心。事成之后，你的环儿一定会对你死心塌地。再不会看别的男人一眼。”听了我的话，程公子面色坚定，对我说道：“好，就这么定了。”我柔媚一笑：“那三天后就是公子得愿之时！”

　　送走了程公子，天色已暗。空气中飘着一丝南瓜香味，我心中大乐大声，叫道：“好一一，今天又做了南瓜盅啊！”松子桂鱼，鲜嫩味美，好吃！什锦蔬菜，清爽可口，好吃！翡翠鸡丝，色泽清爽，爽清口鲜，好吃！还有，我最最喜欢的南瓜盅，甜而不腻，入口香滑，最最好吃！这一桌子的菜都是我喜欢的美味。光是看就能让我胃口大开。

　　水一在一旁帮我盛饭，而我却两眼只盯着桌上的菜看。只差没流口水。“这一次你预备怎么办？为那个姓程的换容貌吗？”水一把盛好的米饭端到我的面前问到。我抓起筷子狠狠的夹了一筷子的翡翠鸡丝道：“才不，替他换貌。我才懒得做。”水一将一块剔了刺的鱼肉放到我碗里：“那你是要替上官环儿洗脑了？让她自己爱上那个姓程的？”咽下水一替我夹的鱼肉，我轻轻地一笑：“你忘了情人眼里出西施了？”“可是这样做的话，你……”“这个不归你管，是我自己的事。”我有些不耐的打断水一，用筷子用力地敲了敲他的头道，“吃饭，吃饭。不许讲话！”水一被我敲的有些生气，不断的小声嘀咕着。嘿嘿，虐待你是我的乐趣。我得意的一笑。

　　是夜。我窝在软塌上，听着水一讲故事。

　　程公子，名叫程奇。添依坊的二公子。上头还有一个哥哥名叫程译。程老爷娶妻两名。大太太芳名王翠如，是王家茶庄的二小姐。也就是程奇的母亲，乃是媒妁之约父母之命。二太太则是出生平民，母亲早逝，父亲是一名教书先生。名叫张若梅，和程老爷在意外之下相逢。从此便有了一段风花雪月，好在程老爷秉性纯良，没有做抛妻弃子之事。但也是在娶了大太太之后，才将大着肚子的二太太娶进了家门。十月怀胎，二太太生下程家长子，取单名一个译字。此后便心如死灰，从此长古拌青灯吃斋念佛去了。第二年，大太太也诞下一子。取单名一个奇字。

　　我伸了伸懒腰，双手托腮道：“还真是老套，这种桥段古往今来还都一样。下面是不是程老爷偏爱长子，忽略了幼子之类的。”水一看了我一眼道：“也不全是，程家长子我是见过的。的确，是个人才。不仅相貌堂堂，而且人品也是极好的。可见，程老爷偏爱他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切，那那个程奇是不是心有不甘。自己的哥哥好上自己十倍。又非一母所生，程奇是不是恨死他那个哥哥了？”我忍不住朝天翻了一个白眼。水一皱了皱眉头，坐到我的身边说道：“你就不能认认真真听我讲完。每次都要这样打断我。”我将整个人都倚在水一的身上了，像泥似的在他的身上找了个最佳位子，闭着眼说道：“我好了，你可以开始了。”“你，你可不要睡着了。”都不用看也知道水衣那一脸的无可奈何。

　　程家长子聪慧机灵，又是仪表堂堂。所以很得程老爷的喜爱。相比之下，程二公子就显得普通的多了。不仅没有过人的学识，相貌也与哥哥相差甚多。不过，程二公子为人善良，对待下人很是和气。所以到也没生什么事。兄弟之间的感情也很融洽。只是近来却发生了一件事，使得做弟弟的有了异议。

　　我腻在水一的胸口，轻声说道：“是上官环儿吧！都说女人是祸水，看来还真是不假。”水一的胸口微微起伏，耳边传来他低低的笑声：“你也是女子。那你自己呢？”我嘟起嘴望着水一可怜兮兮地道：“你说我是吗？一，你说我是就是了！”说到了后面竟是略带哭腔。水一怜惜的捧住我的脸，疼惜道：“不是，不是。小姐虽然又暴力又恶毒。但从来没有做红颜祸水的潜志。”我心中恶寒，这分明就是在变相的贬低我嘛。我依旧带上哀怨的眼神看着水一道：“是啊！自古红颜配英雄。我身边别说是英雄，就是狗熊都没一个。我连红颜都做不上还怎么做祸水啊！”水一不动声色的看了我一眼说：“看来后面的故事小姐怕是没兴趣听了。水某还是就此告退，不打扰小姐休息了。”说罢，起身便要走。

　　我连忙拖住他道：“故事可以不讲，但觉你一定要陪我一起睡。”水一看了我一眼道：“水某从来不毁人名节。”我献媚的笑笑：“不毁，不毁。夜凉如水，你是功德一件。怎会有人说你是毁人不倦呢！”

　　锦被暖帐，死水一想不给我暖床就跑你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