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缘》风芽

46、遇险

　　马车一路急速前行，也不知过了多久。“驭～～～”似乎到了哪里，马车终于停了。拉开车窗的帷幔，映入眼帘的是，文国的北方边境——常阳。
　　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主宰，我又回到了当初出发的第一个站点。想起和御风在这里的相遇，是多么的戏剧性，那张生动的大麻子脸……至今让人记忆犹新。只是，物是人非。
　　古语说：相逢是缘，相知是份。
　　“缘”乃前生注定；有缘无份是人生的无奈。
　　“份”乃今生努力的结果，有份无缘是人生的悲哀。
　　人生是怎样的轮回，是聚？是散？亦无从选择。
　　为了不暴露行踪，也便于日后在江湖中行走，我和小桃都换了衣服做男装打扮，化身成来往贸易的客商。不过，现在一时也不知道该去哪里？那日，走的匆忙，小桃依稀记得御风提到过一个叫什么来着，好像是“潇湘楼”的地方，但是小桃毕竟久居世外桃源，说起来也不知从何处找起了。于是，我们商量着，一边先找个客栈落脚，一边暗机打探下大良族的情形，然后再做打算。
　　到了客栈，我和小桃为了养精蓄锐就早早休息了。到了大半夜，突听被客栈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我对小桃使了个眼色，偷偷开了窗棱的一角，往厅堂望去。
　　正有点郁闷半夜被吵醒的小二哥，揉着惺忪的睡眼，不满的囔囔：“谁呀？大半夜的，打烊了，打烊了……明早儿个再来！”。却听外面的人凶神恶煞的吼道：“找死啊你！还不赶快跟大爷开门！晚了，剥掉你一层皮！”小二哥一听矛头不对，赶快松了门闩。
　　门一开，哗啦啦冲进来一大批士兵，所到之处弄得刀剑盔甲撞击之声此起彼伏。果然是来着不善了。小二哥好像也被这阵势给吓得清醒了一大截。不过，到底是道道上混久了的人，这常阳地处交界之处，各种鱼龙混杂，三教九流的人物多少也打过交道。很快，便堆起笑脸来，热乎的问道：
　　“哟～大爷，真是贵客来着，一来就使小店蓬荜生辉了……爷，您这是要打尖了，还是要吃酒了？”
　　那士兵的首领，刚才喊话的大汉，似乎对小二这一套已经见的多了，冷眼掂量了一下四周，恶狠狠的说道：“吃酒？吃你娘个头啊？！大半夜吃，吃！我神经病啊！”
　　小二哥没想到自己几句捞心的话，竟然被骂得个狗血淋头。看来，这大汉心情不佳，是找茬子了，估计自己应付不过来，想着要去搬救兵，请老板自己过来应付。于是，赶紧说道：“爷，你甭生气，我这就去跟你看茶，你喝喝水，消消气……”说完，就准备溜之大吉了。
　　“慢着！”大汉一把抓住了小二哥。我看此人手劲不弱，抓的小二哥是脸上冷汗直冒，腿也不住的哆嗦。
　　“走什么走？我有话问你。”
　　“爷，你尽管吩咐，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小二哥心想我这是招谁惹谁了，问个话差点都吓得我要尿□□了。
　　“恩……”大汉现在似乎才对小二哥的反应稍稍有点满意了，大声的说道：“最近，你们店里有没有来过什么可疑人物啊？”敢情这位官爷，是要来办公事的。不过，究竟是何事呢？
　　小二哥不明究里的问道：“爷，你说的可疑人物是个啥样子的？”小二哥确实不知道官爷说的是哪种可疑人物了？其实，他很想问爷：你有没有画像之类的给我看看，但是他没敢问。
　　“哼！我看你长的就像个可疑人物！来人，给我抓起来！”
　　“哎哟，我的爷，我哪里像了，饶命，饶命！”小二哥一听吓得跪地求饶起来。
　　“这位官爷，想必是有什么误会，请手下留情！”终于轮到掌柜的出面了。掌柜的大约五十来岁的样子，此人不慌不忙，眼含精光，到有点架势。他走到大汉面前，抱拳鞠躬，说道：
　　“我看这位官爷，其中想必是有什么误会……我这小厮笨手笨脚的，肯定是没有伺候的周到，惹恼了爷，老朽先代他赔罪了，这里有小小意思，不呈敬意。”说着说着，就笑容可掬的往大汉手里塞了些东西。我不用眼尖，就猜到是什么了。看来，姜还是老的辣。
　　不过，大汉此行的意图难道就是为了讹几个零花钱花花？
　　果然，大汉也和颜悦色起来。“掌柜的，你这是说哪里话了。你看，我好歹是个大人嘛，怎么跟这小厮计较。”挥了挥手，示意手下的人放开小二哥。
　　“不过，掌柜的，既然这小厮不知道有没有可疑人物，你可曾见到？若是知情不报，罪名可不小了。”大汉半是恐吓半是威胁的说道。
　　“呵呵，官爷，老汉实不相瞒，我确实没看见可疑人物了，小店住的都是些来往的客商，清清白白的人物。你说的可疑人物只怕是要到别家去找找了。”掌柜捻着胡须，从容不迫的答道。
　　“咦？这样啊？这可疑人物……”大汉声音放小了些，悄悄的凑到老汉的耳旁，小声说道：“前不久派了不少人去剿灭那蛮夷部落，听说逃出来不少，上头催的紧，要多抓些小罗罗，免得到时候到处流窜，防不胜防啊！”原来，他们是来搜查大良族的余党的。多亏这段时日里练习神通有很大的进展，此刻我才能听的如此真切。不过，这也算是个好消息了，说明还是有很多人逃了出来的，只是为了暂时避过风头，不知隐藏在哪里而已。
　　大汉接着说道：“啊呀，问题是，我要不是不弄几个回去，真不好交差啊～掌柜的，你看我都熬了几个通宵了，这火气能不大么？”掌柜听这口气，心中已经算是明白大汉的意图了，连忙不动声色的又塞了些银两，也凑到大汉跟前嘀咕道：“官爷，你就看在下的面子，随便搜搜好了，不要砸坏了桌椅，惊吓了客人，小店是小本经营，经不起这么大的折腾了。官爷要是抓不到人，怕不好交差，老朽还记得隔壁大街胡同巷里有几个乞丐，大爷不妨到那里去找找……”
　　果然是人心险恶，世态炎凉了。无怪乎大良族的人要选择避世。
　　那大汉估摸着差不多了。吩咐了手下几句，对着掌柜说道：“掌柜的，你带路，得罪了……”意思是要掌柜的带路看哪些地方可以搜，或者搜之前让掌柜的打个圆场，也算是给了他一个天大的面子了。那掌柜的哪有不明白的道理了，带着士兵正往楼上走来。
　　我心里暗叫不好，一会搜到这里来，我和小桃不知道瞒不瞒的过，实在不行，也只有走为上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