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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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能够活着回来吃到美味佳肴，我这个懒人有了目标，似乎也勤快起来了，至少从那一晚开始，我卧室的灯再也没在夜里亮过。
最近的生活太温暖，逐渐融化了我寒冰一般的内力，为了生存，我必须尽快把自己重新冰封回孤独的黑暗之中，即便枯寂的夜再难熬，我也要坚持下去。
十天一晃就过去了，每晚的煎熬没有白费，我感到自己的功力又恢复到以前的状态甚至更加精进，虽然这样会在我的周围砌起一道冰冷的墙壁，可我仍然觉得这样做是值得的。
这十天我除了练功便是吃饭，几乎是一言不发的，老穆和景妈仿佛也感到了什么像是怕被冻伤一样躲着我，但我还是感到很满足的，至少有命回来比什么都重要。
至于小落，他似乎觉察到什么，刻意地躲避着我，从不来打扰我，然而每天都会做许多营养又美味的菜肴给我吃。
终于到了和老马约定的时间，第十天一大早我便动身去他的包子铺，一切和十天前一样，不过没有人再问我为什么起这么早，没有人再担心我在外面吃坏肚子，甚至没有人和我打个招呼，我在他们面前犹如一个透明人一般，忽然感到很冷，从心底冒出的寒气几乎把我冻僵，直到看见集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我才觉得好过一些，可是他们也都躲着我走呢，甚至有个可爱的小姑娘一看到我便吓哭了。
呵呵，我真的有这样恐怖么？
死神的气息，最能引发人原始的恐惧，即使不知道为何而恐惧。
看来最近练得太猛了，有些走火入魔了呢，我强迫自己收摄心神，逐渐敛起了周遭的寒气，这种情况才总算好了些。
不过，刚才的情景颇有些似曾相识，好像师父当年便有过这种经历，帮一个小女孩捡回踢到树上的毽子，那个小女孩却吓得哭着跑掉了，呵呵，那个时候我还为此嘲笑过那个冰块男好久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报应到自己身上来了。
笑意让我的身周逐渐回暖，一切都恢复正常，这时，我已不知不觉走到了老马的包子铺。
“老马，我又来了！给我装一笼包子带走！”我熟稔地拍着老马的肩膀，顺势在他耳边轻声问：“查得如何？”
“好嘞！”老马抽出早已准备好的纸袋，将一笼包子倒了进去，递给我的时候小声道：“我能查到的只有这么多，你万事小心！”
我拿起纸包，满意地点点头，递给他一大串铜钱：“这是之前欠你的包子钱，我们以后两不相欠啦！”那些钱看起来虽然是普通的铜钱却是用纯金打造的，老马一直给我免费提供资料，虽说是职责所在，但他做得很出色给了我极大的帮助，这些报酬是他应得的，再说我留着这些钱也不一定有机会花了，不如用来表达一下谢意，也算是物尽其用。
老马接过“铜钱”时手一颤，我想他一定是感到了不同寻常的沉甸甸的重量。
他惊异地看着我，我含笑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包子真的很好吃，这些是你应得的！”说完便潇洒地离开，
“包子！香喷喷的灌汤包啊！吃过忘不掉啊！”身后传来老马抑扬顿挫的吆喝声，虽然他掩饰得很好，但我还是听出了其中的哽咽颤抖。
我回身向他招了招手，摆出口型无声地道别：“老马再见！你自己多保重！”
他显然看见了，嘴角扬起一个夸张的笑，也无声地对我说：“你也是，保重！”
我由心底发出了温暖的笑，只不过那是在我转回身体之后，也不知道他看到没有。
之后，我用五天的时间躲在房间里仔细研读这些资料，连一个微小的细节也不肯放过，直到把它们全部牢牢地刻进我的脑子里，然后就着灯火把它们一张一张地烧掉，再把那些黑色的灰烬用内力震成飞灰随风飘散，再也寻觅不到一丝踪迹。
“笃笃”小落敲门进来，故作平静地递给我一个包袱：“你明天就要出发了，这是我帮你整理好的行李，你看看还缺什么吗？缺什么我马上去帮你拿来。”
我将包袱打开，所有出行需要的物品都整整齐齐地叠好，细致得一样不落。
我轻笑着点头：“很好，该带东西都在。不过……”我突然想逗逗他，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机会没有，我大大地喘了口气，待他十分急切地看着我时，我才缓缓道：“我觉得还缺一样最重要的东西没带！”
“是什么？我这就去准备！”小落认真地问。
我看他上当，得意地笑道：“当然是你啊！哈哈~~~没有你在身边，就等于没有对我而言最最重要的美食吃了！”
小落的眼睛顿时危险地眯了起来，拖长了声调说：“是~吗~~~我真的不介意跟你一起走哦~~~”
“呵呵~不，不用了，我刚刚是开玩笑的，呵呵~开玩笑的……”我尴尬地干笑道，内心不断地责备自己，真是的，没事胡乱开什么玩笑啊？还开了个这么烂玩笑，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正当我后悔不迭之时，小落正色道：“我是说真的，你带我一起去吧，也好有个照应，要不然我实在不放心。”
说不感动那绝对是假的，可是，我只能硬下心肠拒绝，毕竟此次行动凶多吉少，我绝对不可以连累别人，下定决心，我坚定地拒绝道：“不行，你又不会武功，去了也帮不上忙！只会拖后腿而已！”
“我……其实……我可以……”小落还要再说些什么，迟疑了半晌，最终却还是没能说出来。
我低低地笑了：“我知道，你绝对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样简单，但是，你有你必须要做的事情，而我也有我必须完成的任务，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就这样吧，我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小落的脸色一变，定定地看着我，眼中有愧疚、有痛苦、有挣扎、有迷惘还有一些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良久，他沉沉地长叹了口气，黯然转身离去。
关门之前，他喃喃道：“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什么呢？仅仅是美食么？”他的声音很低很轻，比起询问，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没有回答，任他关好门，叹着气离开了。
我躺在床上望着帐顶，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
小落，对我而言，你是什么呢？
仅仅是美食么？
不是的，我知道，不是的。
但究竟是什么，我自己也不清楚。
也许，不久的将来，我就能看清楚自己的心，到时候我自会告诉你答案。
也许，我永远也无法给你一个答案……
一切都准备妥当，第二天一大早，我告别了哭成泪人的景妈、故作坚强的老穆和躲在厨房不肯出来的小落，骑上我心爱的小白，踏上了通往京城的路。
前路茫茫，谁人知晓……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20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