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流年》司彦

4、第一章 执着于过去的人（4）

　　“陈熙尧，你拉我过来干什么？”郁启凡皱着眉头问他，却被他推着按住肩膀坐到座位上。
　　“这么拘谨干嘛，大家一起玩，高兴高兴。”随意解释了句，他便挑了个空位落座。两个男生坐定，只任烨不好意思起来，因为现下只有一个空位，就是顾凝薇的邻座。
　　“任烨，能不能好好玩耍了，快坐下。”陈熙尧看他犹豫不由得嚷嚷了起来。他这么一说，男生顿时红了脸，一桌八卦中心嘴角纷纷勾起了笑容。这还要什么依据，他脸红就是最好的证明！
　　任烨只得扭扭捏捏的蹭过去，坐下的时候还冲她点了一下头。
　　“好喽，开始。”话音一落，大家兴致高涨。
　　游戏比较老套，就是常见的真心话大冒险。因性别不同的人参与其中，大家彼此都放的开，游戏便也有声有色。
　　原来人都是八卦的，也都喜欢起哄。因为酒瓶转到了任烨那里，便有人问他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他选的是真心话。
　　“任烨，你老实交代，上课时候是不是经常偷偷看顾凝薇？”
　　任烨正在喝果汁，听到这问话登时呛了一下，随即咳嗽开来，憋的脸和脖子都红了。
　　这一番举动，乐的大家前仰后合。身为当事人之一，她看不下去，侧身顺手拍了拍他的背，希望他能稍微舒缓一点。
　　“一、二、三！还不回答哦，罚酒罚酒！”很快，面前堆了一瓶啤酒。任烨僵硬的吞了一口口水，眼睁睁看着兴奋中的同窗将酒满上。一咬牙，硬是喝了下去。他本来酒量就浅，当下成为了第一个答不上问题罚酒的人。
　　顾凝薇只好同情的看了他一眼，递上了一张纸巾。
　　游戏继续……有人说出了自己的初恋，有人回忆到第一次牵手，有人谈起了这三年最恨的人……好奇怪，大家选的竟然都是真心话，没有人选大冒险，或许是不想被恶意捉弄吧。
　　她一直看着瓶子打转，暗暗祈祷着。幸运总是顾及着所有人，这一次，瓶口真真切切对准了她！
　　谁转的瓶子谁是老大，上一次是陈熙尧，因而轮到了他，只听得他说，“顾凝薇，大家都选真心话，你选大冒险好了。”这个提议得到了很多人的附和，逼得她只好尴尬的点点头。
　　“算我照顾你，二选一。”男生的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和这个桌子上的一个人接吻，要不和他告白，条件是只限异性。”
　　顿时，她傻眼了。
　　在她愣神的阶段，女生们又嚷了起来“陈熙尧，你居心叵测。”
　　“都说了是二选一，我又没有指定人选。”男生为自己叫屈。
　　因为任烨喝酒喝的难受，现在人在洗手间，桌子上就他和他两个人。接吻和告白，对她来说都是不曾有过的事，她比较胆小，只是想想哪敢行动。
　　“快选。我放宽了条件，所以做不到的话惩罚也要加倍。”陈熙尧又补了一句，知道她酒量几乎没有，似是好心提醒。
　　怨念的看了他一眼，她只得起身，慢吞吞的走到对面去。眼睁睁看着郁启凡睁大了眼睛，一脸错愕。
　　“说的煽情一点，他要是不接受，你还是得喝！”这又是一句威胁！
　　众多视线之下，她的脸红到了脖子根，声音如同蚊子嗡嗡，“郁启凡，我、我喜欢你。”只是很普通的字眼，她说的异常艰难。他的名字不是没叫过，而我喜欢你，这四个字却是第一次说，而且对象还是他。明明是心里念叨已久的话，她却说的吞吞吐吐。
　　“顾凝薇，你？”对面的男生皱了下眉头。他本以为她会走向陈熙尧，却没想到是朝自己迈动了脚步。而且这是个游戏而已，她怎么说到脸红的像熟透的虾子？一时间，搞得他也尴尬万分。
　　“郁大校草，你接受她的告白吗？”
　　“不接受的话，凝薇可是要喝足足三大杯。”
　　应和声此起彼伏。
　　一直低着头，她不敢抬头看他，只是偷偷的瞟，看他的脸庞上染上了一丝丝的红晕。
　　一行人的架势，搞的他有些晕了，这到底是游戏还是真实？
　　郁启凡是个阳光男孩，为人做事都很正派，所以他犹豫不决。他的不开口，直接决定了事实，万众瞩目下，她皱着眉头强忍着喝下了面前的啤酒。当然，最后一杯他发挥了一下绅士精神，代她喝了。
　　早知道他的选择，所以都在预料之中，这也就是她一直以来暗恋却不敢表明的原因。他可以给她讲题，帮她复习功课，甚至可以一起坐着吃饭，却始终不能更近一步。主动权在他的手上，没有感觉，便断绝了所有的可能。
　　罚酒之后她的意识就不清醒了，脸红的像要烧熟一样。胃里不停翻涌着，她起身去包间外透透气，不想连站都站不稳。正巧郁启凡从洗手间回来，看她脚步不稳顺手扶了她一下，她下意识抬头嘟囔了一句便晕了过去。包间门口，陈熙尧的手搭上了门框，本来是因为担心她出来看看，现在看来似乎都是多余。
　　记忆打住，顾凝薇的眼睛不由得眯了眯。再一次回想起这件事，她的脸颊还是微微红了。因为时间过去了很久，她只记得她和郁启凡告白了，然后他没接受，其后的一切，便再也回想不起来。陈熙尧一直以这件事打趣，每次见面都嬉笑着问她，当初到底是做游戏还是当真了？其实，她是当真了，而他也当真了。若不是陈熙尧的游戏，或许这一辈子，她都没有勇气对他说出我喜欢你这四个字。不是不想，是不能，没有信心，没有勇气。郁启凡是一中的第一校草，而她只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女生，相差太多，让她怎么好意思开口？
　　暗恋他十年了，现在的他还好吗？毕业之后再也没有联系过，思及这个名字，让女人再次惆怅起来。总归，还是想见见他的，到底去不去呢，见或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