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回来了》止或

11、одиннадцать

　　躺在床上挺尸的沈觉很难过，铤而走险钻空子的就这么一次的机会，浪费给了几块巧克力，败笔啊败笔。嘶，是不是申雪儿的智商太低，把她的智商带领到一个新的低谷啊！
　　池澜穿着一身家居服，端着蜂蜜水，面无表情地说，“喝了它。”
　　沈觉不自觉有点怀疑昨天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沈觉每次喝了酒都是很冷静的，而且她是有点典型的千杯不醉。果然申雪儿是带低了她的综合素质啊，这么容易就喝醉。
　　可是她也不想一想，昨天酒量不好，和喝了酒撒娇又耍赖的都是申雪儿的身体，人家本来就是那样。偏沈觉还觉得自己一如既往地安静，只有这段记忆的池先生无处发泄，心累不已。
　　在零基础表演一周左右的时候，池先生请来的帮助沈觉提高演技的老师终于到了。提前和老师打好招呼说，就像新人那样教导申雪儿。零基础的沈觉，没有什么心理压力。
　　王汉涛，这威武霸气的名字，真是不是什么人都能撑起来的。
　　沈觉印象里的所有和表演有关的老师啊、学生啊，甚至是制作人、摄影师都是光鲜亮丽的。说这个老师50岁的时候，她以为会看到一个烈焰红唇、旗袍加身，经历过娱乐圈的风风雨雨，随便挥一挥手就有一个得过影帝影后的学生凑过来，点头哈腰老师长老师短。
　　结果……是个学术教授形象的，短卷发、灰色上衣、蓝色长裙的的笑容慈祥的，呃，怎么称呼，阿姨？大约那个年纪。
　　所以……当年她的父母是多希望她是个男孩儿啊，给她起了个这么霸气的名字。
　　令人庆幸的是，她的内心和外表一样善良。
　　就在她为自己良好的人品庆幸的时候。她惊人地发现，这个汉涛老师，在节食方面和池澜一样执着，确切地说，比池澜更执着。池先生要是担忧、告诫，王老师根本就是偏执。
　　不过好在王老师允许运动，池澜对着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沈觉也真的没法说什么。沈觉想，他大概是对34C放弃了吧。
　　王老师上的第一节课是带着她走到一个角落咖啡馆的二层。视线很好，隐蔽性同样高，极其适合申雪儿这样的有名人士，每个作为基本上都相当于小小的隔间，上面有串珠的垂帘，下面有茂密的绿萝。服务生似乎对于王老师带来名人的这件事见怪不怪，中途跑来用拍立得照了一张合影，回去的时候，沈觉视线扫到了满满一墙的明星合影。看照片周围的环境轻易就能看出是在店里拍的照片。
　　申雪儿这种咖位只配得一个小小的角落。沈觉暗自点头，果然王老师桃李满天下。
　　她和自己打了一百个堵，这个咖啡店是王老师自己的。借着各种由头，带明星来增加人气。好家伙，这样的明星墙，宣传出来，粉丝能把这家店踏平了。据说他们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并不对外宣传，所以顾客的再光临率极高。店员们拒绝了顾客对明星墙拍照的要求，禁止他们发微博，朋友圈等等，可是口头上的东西禁止不了。一传十，十传百的宣传速度也十分可观。一楼不知有多少人巴望着门口，会走进来一个明星，能碰到一个也是好的。
　　那感觉大概是，梦里模糊的人影不花钱就能摸到的感觉吧。
　　言归正传，沈觉小姐还在上课呢。王老师将她带到这里，让她看一个小时，周围的环境，以及来往的人。王老师这一个小时会离开，省的影响她，又给她准备好了纸笔。
　　沈觉感叹，真优秀，这么偏僻的咖啡馆，楼下能走过多少个人啊。你自己想下去查看一下咖啡店的经营状况就去嘛，这么冠冕堂皇。
　　哎，你给我留一杯咖啡再下去啊，配点心就更好啊。
　　沈觉心里尔康手，哎，你别走，你听不到我心里的呼唤嘛……
　　事实证明，王老师让她节食的信念是坚定的、高尚的、重点是不可动摇的！
　　咖啡店整体是暗色调，咖啡的香味从邻座飘飘摇摇地传过来，中间还夹杂着提拉米苏淡淡的甜腻的味道，原来鼻子真的可以分辨这么多的味道啊，真的很想要一份！
　　沈觉拄着下巴想，王老师会让他观察的话，接下来会怎么问？
　　这样的环境会发生什么样的情节，这个时候演员会怎么表现么？比如：
　　在隔壁发现，丈夫和小三偷偷幽会，妻子悄声躲开众人的视线，附身在绿萝后面听着他们打情骂俏，紧咬着牙，保持冷静，收集证据。手都颤抖着拍下一张张让人心碎的照片。然后找来闺蜜痛哭流涕，在闺蜜的安抚下振作起来依然离婚走向美好光明的人生。
　　或者是连个人第一次见面，相亲或者什么，应该会有很多眼神飘忽，抿嘴，用手整理头发等害羞尴尬的表现。男人呢？沈觉想了想又在纸上写了一行字，如果不是很差劲的男人，外表至少看起来应该是很平静，不会将喜好表现在明面上。会有很多微小的方面不经意地表现出自己的意愿。
　　恩……沈觉笔尖顿了顿，又写到：比如，在女人说起什么的时候上身前倾表现出感兴趣的样子，又或者……
　　哎呀，不知道啊，没有相过亲，她也不是男人，怎么能知道那么复杂的事情。反正她是零基础嘛！
　　窗外的话，路过的人不多，有一个看起来15岁左右的穿着学生服的小哥一手推着自行车车把中间部分，一手拿着电话，看着脸上的笑容应该是给女朋友打电话。
　　原来打电话的时候步速会放缓这么多。
　　记下来，防止提问。
　　有一对年轻的男女路过，女人停下来系了鞋带，抬头看了一眼咖啡店的店牌。两个人似乎商量了一下，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咖啡店。
　　原来两个人走的时候步伐会不自觉地迁就另一个人。他们送来挎着的手，男人就迈着大步走在女子身后。
　　记下来，防止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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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呆的时候，觉得时间过得快。
　　无聊的时候，觉得时间过得慢。
　　还是学生时代时，觉得做题度日如年。
　　其实时光是最经不起推敲的东西，沈觉想，王老师是想让我宽容演戏的日子？
　　那个15岁的男孩子，很多年之后，还记得那个电话吗？
　　那对男女，很多年之后，还记得街角的那个咖啡店么？
　　很多年后，沈觉还会记得这一个小时，这种感觉很有趣，她之前从来没有注意到过的有趣 。
　　和之前窝在咖啡店享受咖啡的香醇、看一本书、被阳光温暖不一样。
　　这一次，她没有在自己的世界里面肆意欣喜，她见证了几个人的平安喜乐。
　　那张空白的纸，已经被沈觉整齐的字迹填满，可是她还是不确认王老师，到底要让她记录什么？
　　发现什么？
　　她想的这些，是错的？
　　还是肤浅的？
　　或者是王老师想让她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