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Z]扭曲的愿望》永恒绿叶

3、3.

　　“我听说远坂同学和那个名为言峰绮礼的神父是旧识。”
　　两个英灵交战的空隙，少年拉开天台虚掩着的门接近了身为御主的少女。一步一步，将那边明显非人的场面视若无物。
　　被archer闪过的攻击径直向他的御主袭去，而archer没能拦下的致命袭击撞上了距兜帽少年后脑勺十几厘米处的半空，接着被泛起波纹的空气折射到别的方向。巨大的撞击声稍稍吸引了交战中的两个英灵的注意力，唯有少女听清了对面少年出口的话语——“已经七年了，能让他把养父的骨灰还给我了吗？”
　　与碰撞的能量相互呼应的，是城市中某个宅邸骤然迸发的火光。
　　赤红映射于夜空之中，正如同此时听懂了自己同学语句中涵义的远坂凛的脸色，纯粹是被气的——“你、你说你养父的骨、骨灰！？”
　　“下葬的时候，把棺材撬开，偷走尸体的那个神父……”虽然少年的语气听起来很平淡，不过带着兜帽背景还是普通人“擦着就死”，怎么看怎么觉得那隐匿在阴影中的表情很是狰狞。“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处理我养父的尸体的，不论是泡在福尔马林里还是烧成灰下饭吃……我希望他可以还给我。”
　　抬起手掀起几乎要遮住鼻尖的帽檐，在看清他表情的同时远坂凛也看清了少年掀起兜帽的那只左手背上呈梅花模样的血红的令咒。
　　是警告？是威胁？远坂凛不知道他为何如此胆大妄为，竟然把令咒露在她这个正统的魔术师的面前。但在看清令咒的同时，远坂凛便快速往后撤了几步拉开距离，暗自咬牙，警惕起来。
　　“别那么紧张，远坂同学，只是过来打个招呼。”如他口中所言，仅仅是往上拉了拉帽檐，便放下了手，没了更多的动作。
　　身着黑甲手持短剑的黑发英灵在他放下手的时候插入了另一方战场，完成了任务便迅速赶过来的英灵的黑甲上还带着灰烬的味道。虽然是横插一手，但比起archer，更多的压力施加在了lancer身上。倾斜的压力迅速更改了战局，或许是lancer的幸运值实在是低的惨不忍睹才导致了这个局面，不过后加入者没有穷追猛打的意思，将lancer逼退便收了攻势向两个人类那里走去。
　　“远坂同学的从者很有趣。”没头没尾说了这么句话，少年侧头瞥了眼权衡着局势的archer，彼此对上视线的结果是对方瞳孔一缩。扭回头来，对远坂凛说道：“如果可以的话，让那个神父做好准备吧！”
　　走到天台边缘，对着两个英灵和一位御主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接着便笑着先于自己的从者自天台跳了下去，saber自然是跟上。
　　******
　　“居、居然、居然把卫宫同学的养父……”远坂凛回到自己家后简直要炸了，这时候不死心地同御主确认前半夜见到的那个少年的archer凑过来，却听到了这样的事情。
　　好在archer皮肤很黑看不出脸色变化，远坂凛分享了今晚意外得到的情报后就准备上楼睡觉明天找那个不良神父算账，留下archer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沉思。
　　虽然刚刚听自家御主说言峰绮礼把卫宫士郎的养父的尸体偷走还一偷七年没还回来的时候就想上门做掉那个失格神父了，但这么一会儿他又冷静了下来。刚刚的感觉还残留在脑海，若不是真的对上双眼，他一开始都没认出来那个人是过去的自己。
　　更别说被召唤出的那个saber了，怎么看也不像正常的英灵，若不是确认了拥有理智的存在，刚一照面他还以为那是berserker。如果把英灵比作灵魂，archer、lancer可以算是阴阳师御使的式神，而berserker则是怨灵。如果感觉没错的话，saber似乎是被什么侵蚀才变成了那副类似恶灵的样子。
　　与记忆不相符的历史，不一样的过去的自己和saber……不论如何，他响应召唤降临此地的愿望从未变过。
　　******
　　我已经，完成樱的愿望了。
　　伸手轻抚过似是沉眠的少女淡紫的长发，月光穿过道场的木栏打在少女的脸上，显得她平静的表情是那样的安详。
　　樱也愿意为我达成愿望吧？
　　似是不祥的红光从他赤*裸的左手背上亮起，接着，仿佛笼罩着少女的月芒也被点亮，那红光也似乎是有了自己的生命般，从少年的左手滴落、融汇到少女的身上，蜿蜒前行，并最终如茧般将少女的全部笼罩在其中。
　　意味不明的魔法阵的纹路自茧的表面逐步完善，完全完成的那一瞬间，这茧就好像有生命般同心脏似的发出沉闷的跃动声。而当这跃动声止息之时，仿若蝴蝶破茧，这茧自中央无声的撕裂开，露出里面已经相貌大变的少女的容颜。
　　“Saber...”魔力构成的茧在完成自己的使命后重新归为魔力消失不见，轻抚着少女由淡紫变为纯白的长发，像是才察觉到自己的从者的到来，动作不变的注视着少女，轻声开口问道：“你还能坚持多久？”
　　手背上梅花的花瓣已经少了两瓣，正如完全不在意三道令咒全部消失后自己的下场，黑色的骑士只是倚靠在道场的墙壁上注视着自己御主的背影，似是有挑拨嫌疑的反问道：“下一个难道不是berserker么？”
　　“Archer很麻烦……是时候给那个神父一些警告了。”
　　“如您所愿，Master。”
　　******
　　间桐慎二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被结界包裹的宅邸断壁残垣，砖木成灰。
　　他隐约记得，半夜起来去洗手间的自己曾看到一双泛着红光的眼眸，接着他便什么都不知道了。他家在附近这一片被烧毁的房子里并不显眼，等他苏醒的时候，笼罩着他家的结界也在同时消散。
　　间桐慎二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能够在那种势要将整栋宅邸连带地下室一并毁灭的灾祸中活下来，身上穿着睡衣的他不但没被牵连，身上还干净的像是刚从床上醒过来。或许他是明白的，就算没什么天赋但好歹他还是个魔术师，间桐家的子嗣。然而令他不解的是他为什么会活下来，明明所有未参与圣杯战争的无关者一旦发现这些都该被灭口的才是。
　　冬木市，间桐宅，连带间桐家主一起，不复存在。
　　而本来上门找失格神父的茬的远坂凛却得知了间桐宅遇袭与一日之前她的同学、过继到间桐家的她的亲妹妹间桐樱失踪的消息。
　　第五次圣杯战争，这才刚过完一日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