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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乖宝宝江七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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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乖宝宝江七夕
程宝枝吐出一口水又抹了一把脸的水,这才慢吞吞睁开了眼睛。
算他谢孟常还有良心,终于知道救她了。
“傅公子你没事吧?”
那个和谢孟常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穿着一身古装蓝衣浑身湿漉漉地贴在身上,眉头微皱,眼中不带着一丝感情地看着她,冷漠极了,“赶紧带你家小姐回去吧。”
大哥你在说啥呢?我怎么听不懂呢?
“多谢傅公子!”身边的丫鬟急忙起身,弯腰恭送着“谢孟常”。
河边吹着风,程宝枝打了个哆嗦,没忍住一个喷嚏就蹦了出来。她眯缝着眼看到“谢孟常”被人拥簇着渐渐走远,围观的群众自动向两边分离出了一条道来给他让路,气场排场都特别有范儿,让人自动忽略了他湿淋淋的一身。
程宝枝无力地伸出了尔康手,无奈自己此时虚弱无力,喊不出谢孟常的名字。身边的丫鬟一秒变脸,拽了吧唧地招呼着几个人把程宝枝抬了起来,也不知道给她披一件干燥的衣服。身上的衣服都湿哒哒地贴在身上,样子极其不雅观。程宝枝只能泪眼汪汪地任由自己被人抬着送离了河边。
程宝枝被人抬回程府后就被送进了她自己的屋子,关上门后就再也没有人来理过她了。身上还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她可不想在这种地方生病,看得出,她这具身体的主人在家可不怎么受宠。
人要自食其力,她艰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摸索着找到了衣柜,换上了干净的衣服。病怏怏地在床上躺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才有人开门进来看看她是死的还是活的。
进来的人是个女子,身段妖娆衣饰华美贵重,她一进来就对着程宝枝骂骂咧咧,吵得她脑仁疼。睡了一夜力气恢复了不少,程宝枝按耐不住一肚子的气,起身跳起来就甩了来人一巴掌。
“啊!”
咦,进来的明明是个女子,为什么声音听上去……像是个男人?程宝枝疑惑地歪着头,眯着眼盯着眼前的华服女子,画面越来越模糊,她头上的花啊钗啊都渐渐消失了,如花似玉的脸蛋忽然就变成了一张面容清秀的男子模样,他捂着左脸委屈地咬着唇,一双圆圆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程宝枝眨了眨眼,脑中霎时一片空白。
程宝枝下意识的往后退,脑袋一下子磕到了床板上,她干脆从床上跳了起来拽着被子缩到了角落里,颤颤巍巍地伸着手指指向江七夕:“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七夕起身盘腿坐着,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与雪白的里衣交相辉映。他捂着左脸,小声说:“这里是我的房间。”
程宝枝看着他香肩半露我见犹怜的模样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听到他的话她心虚地收回了手指,“哦,不好意思是我走错了房间。”说着就顺着床尾想爬下床,江七夕眼睁睁地看着她四肢着地在床上爬到一半忽然一脸惊恐,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就看向他,“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昨夜的画面铺天盖地一股脑儿地在在脑中飞快回放,程宝枝绝望地盯着江七夕,“你没对我做什么吧?”
江七夕疑惑地摇摇头,松开了捂着脸的手,程宝枝看到他的左脸上赫然出现一个五指山,红彤彤的颜色在他白净的脸上特别明显。他的动作分明是在向她无声的哭诉:我没对你做什么,但是你对我做了什么。
程宝枝低头看到自己身上还穿着昨夜的嫁衣,她松了口气,靠着床尾瘫坐了下来。
“殿下,皇子妃,该起床向太后和皇后娘娘请安了。”
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程宝枝急忙对江七夕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即她高声对外应道:“知道了。”
看到门外的人影离开后,程宝枝开始慌了。这宫中礼仪什么她一窍不通,等下要是万一说错话,得罪了人该怎么办。
“喂,我问你,你在这宫中排行老几?”首先一些基本的问题她必须要好好了解下。
“十一。”江七夕乖巧地回答。
程宝枝觉得这个江七夕虽然与常人有异,但还算得上是听话乖巧,起码不吵不闹不是个熊孩子,只要她好好哄他,说不定她的日子还会好过些,起码比在程府会好得多。
如此一想,程宝枝便安心了,好声好气地对江七夕道:“等下要是见了人,你千万不要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说出去,包括刚才的那一巴掌。”
“为什么?”江七夕歪着头不解地问。
呃……程宝枝有点被他的样子萌到了,她赶紧甩甩头想了想。“要是你把事情说出去了,万一太后一怒下令把我处死了,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等夜深人静你睡着后我就变成红衣女鬼来吓你。”程宝枝伸出两只手做出爪子状,恶狠狠地说。
江七夕被她吓唬到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紧张兮兮地抓着衣领点点头,“我、我答应你。”
程宝枝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过了一会儿丫鬟们陆续送来了更换的新衣和首饰。看到那一叠不知道哪里是袖子哪里是领子的衣服程宝枝就犯头疼,终于知道现代的T恤裤子裙子是有多么方便,简直是人类智慧的结晶。好在有丫鬟的帮助,程宝枝顺利的把衣服穿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你叫什么名字?”见这个小丫鬟挺乖巧伶俐的,程宝枝便随口问道。
“奴婢叫黛荷。”
程宝枝坐在梳妆台前任由黛荷和几个小丫鬟给自己梳妆打扮,古代的胭脂水粉都是纯天然的,没有各种化学成分应该要比现代的安全。程宝枝好奇地打量着桌上的东西,左摸摸又看看。
“皇子妃,已经好了。”
程宝枝回过神,目光移向铜镜里的人。
“乖乖,头上那么多东西跟圣诞树似的,黛荷呀,能不能给我拿掉些。”程宝枝晃了晃脑袋,脑袋上的簪子步摇就跟着晃动起来,丁零当啷的发出声音,怪有趣的,程宝枝笑了笑。
“圣诞树是什么?”一直坐在床边晃着脚丫子默不出声的江七夕忽然对她口中的圣诞树提起了兴趣。
程宝枝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她心头一软便回答道:“那是一个很远很远的国家的一个节日,每到那个节日,那里的人就会砍下宝塔形的常青树放在家里或者院子里,然后在上面放上各种五颜六色好玩的小玩具,树顶上还会放一颗金色的小星星。”
江宝宝凭空想象了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此时黛荷已经取下了程宝枝头上的几支簪子,程宝枝左右照了照铜镜,勉强算是满意了。第一天见家长,好歹也得穿得体面些,等过了今天就不用穿得那么隆重了。
程宝枝又回头看了看仍穿着白色里衣的江七夕,问:“你怎么还不换衣服?”
江七夕不回答,晃着脚丫子看着她。
黛荷轻声一笑,在程宝枝身边提醒道:“殿下是在等皇子妃服侍呢。”
程宝枝傻了眼,指着江七夕脱口而出道:“让我伺候他换衣服?那么大个人了,连个衣服都不会换,像不像话。”
江七夕委屈地低下头,脚也不晃了,不高兴地绞着手指。
“时间不早了,若是迟了,恐怕太后那里要生气的。”黛荷催促道。
一个丫鬟把江七夕的衣服递到程宝枝面前,程宝枝看看衣服,又看看江七夕,嘴角抽搐。
她拿起衣服走到江七夕面前,江七夕抬起头一扫刚才的阴霾,笑眯眯地向她伸出了双臂。程宝枝抖开衣服找了半天的袖子,匆忙就给他套上了。
“好了。”不一会儿程宝枝就替他穿完了衣服,只不过连她自己都觉得尴尬,“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江七夕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噘着嘴嘟囔:“好像是跟平时不太一样。”
最后还是看不下去的黛荷帮忙重新替江七夕换了衣服梳了头。
洗漱完毕后,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终于向着太后所在的庆阳宫前行了。
路上,程宝枝怪不好意思地偷看了一眼自己和江七夕牵着的手,想到出门前他笑眯眯地对自己伸出手,她竟鬼使神差的跟小狗一样把手放了上去,逗得黛荷和众丫鬟都忍不住在一旁偷笑。
身为现代人的程宝枝觉得自己根本无法一个人招架住等下太后那里的情况,出发前她临时抱佛脚向黛荷询问了一些面见太后和皇后的规矩和禁忌,心里总算是有了些底。
她悄悄低声问江七夕,“我问你,太后的脾气怎么样,凶不凶呀?”
江七夕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皇祖母待人可亲切了,不凶的。你不要怕。”
程宝枝干笑,“我就随便问问。”真是的,怎么能让一个小孩子看扁呢,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少说话多微笑总不会有事的。
如此想着,庆阳宫三个大字赫然出现在程宝枝头顶。
他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