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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   十一

      夜色已深,哈瑞斯主宅内灯火通明,来往的仆人们面带紧张,他们低声相互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当最小的少爷Patrick也急匆匆下了车直奔Crown的书房,这种不安的气氛到达了顶点。
      Patrick敲门进了书房,三位哥哥正面色严肃地谈话,Oak将一杯浓稠的蔬果汁推给他:“坐吧,先喝点东西,父亲还没回来。”Patrick故作轻松地说:“真巧,昨天我们还在说加勒比——罗杰斯政府想参战?去拉美?”
      “现在还不确定,”Merit按着他的通讯器,阅读上面的消息,“但如果不想参战,政府这么一反常态通过海军的提案,根本说不通。”
      “狗急跳墙。”Crown评价。
      “不过这一次,他也许真的能说服反对党。很明显,政府想借机削弱哈瑞斯家和格里格家,他还可能联合一家削弱另一家。王室也乐见其成。”Oak说。
      “父亲说他刚开完会。”Merit继续读他的消息,“看来,今晚我们睡不了觉了,格里格家也别想睡觉了。明天都有得忙了。”他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突然,他神色大变,不太确定地反复按着屏幕。
      “怎么了?”Oak见他如此紧张,不禁问。
      “Oak……”Merit张口结舌地说,“你……看一下这条消息……”
      “读。”Crown不耐烦地说。
      Merit一边看着Oak的脸色一边说:“一个小时前,休•格里格的寓所前发生车祸,肇事者是——Thistle Murray小姐……”
      “伤亡。”Crown一脸事不关己。
      Merit见Oak面色铁青,连忙说:“Murray小姐外伤、脑震荡,内脏还在观察……”Crown一把拉过Merit的通讯器,冷笑一声:“休•格里格毫发无伤。Murray小姐前前后后跟休•格里格纠缠了好几年,竟然连对方的车子是军工加固的都不知道?还真是个没常识也没脑子的愚昧妇人。还是说,她知道这些才使苦肉计?”
      “喂……”Merit小声说,“你看她选的车,不是女士车也不是小型车,这一看就是动真格的!”他看了眼冷笑的Crown和震惊得说不出话的Oak,站起身说:“这女人也太不像话了,不会把我们家也搅进去吧?我先打个电话问问。”说着抬脚就要出门。
      “坐下。”Crown的声音让Merit乖乖坐回原位。Crown又把那条消息反复看了几次,讽刺地看了眼Merit:“你还真关心Murray小姐,她的消息你都知道。”Merit连忙解释:“你别冤枉我!我担心她报复Oak才偶尔跟人打听一下的她的近况!防患未然!”
      “我没空理你。”Crown转头盯住面色惨白的小弟,“Patrick,你今天去了苏格兰,Murray小姐的举动和你有没有关系?”
      “我……”Patrick冷静下来,“我的确见了Murray小姐,对她说起Oak的眼睛因为休•格里格的陷害才受伤。Oak……”他焦急地看着年纪最大的哥哥。
      “我们哈瑞斯家什么时候要女人去出头……”Merit嘟囔着站了起来,“这件事肯定又要被格里格家当把柄,我先去医院瞧瞧!”
      “坐下。”Crown的声音有点阴沉,Merit只好又坐了回去。
      “Oak,我……”Patrick见Oak一直不说话,大为紧张,忍不住伸手轻轻推了推Oak的身子。Patrick敏感地意识到,Oak的神情很奇怪,他像一个病人正从漫长的昏迷中清醒,眼神从迷茫到清明。
      Oak的身子哆嗦了一下,长长地叹了口气。
      “Oak?”Patrick又晃了晃他。
      “我听到了。”Oak看着小弟,“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我没有刻意去见Murray小姐,如果我知道她会做这种事,就不会……”
      “我知道,你不用紧张。我也想不到她会做这种事。”Oak又问Merit,“她真的没事?”
      “人肯定活着。Oak你先去医院看看吧?”
      “等等。”Crown打断他们,“去医院我没意见,去医院之后呢?”
      “之后的事之后再说吧!先去看看!”Merit说。
      “不,先说清楚。”Crown坚持。
      “之后吗?”Oak毫不犹豫地说,“从今以后,她就是我的妻子,你们的大嫂。”
      “谁同意了?”Crown冷笑,“因为一个愚昧而不顾后果的、动机存疑的举动,你感动了?好吧,我们重新投票。父亲最讨厌这种行为,他肯定反对,我同样反对。你们呢?”
      “在事关我们家的大事上,我无条件和Crown保持一致。”Patrick冷静地表明态度。
      “你说什么?!”Merit难以置信地指着他,手指有点发抖。
      “Merit,你还是别表态了。”Patrick随即说。
      Oak也不理他们,打铃叫仆人备车,起身就走。
      “Oak,你要为一个女人抛弃你的家人?”Crown的蓝眼睛里翻滚着愤怒的火焰。Oak走到他跟前,用最温和的语调说:“别说傻话,怎么会呢。父亲、Merit、Patrick、Thistle,还有你,”他的手掌落在Crown的金发上,顺着头顶柔滑的发丝移到脑后,“我全要。”
      “你想得美。”Crown露出凶狠的神色。Oak不慌不忙地拍了下他的后脑:“我今晚不回来了,有什么决定通知我。”
      “以后也不许回来!”Crown对着Oak的背影叫道。Merit绕到Crown的办公桌前面,抬脚踢踢Crown的小腿:“喂,你记得吗?小时候大哥总这么摸我们的头,特别是他要偷偷跟女朋友约会前,骗我们说要去读书——就这么摸!耍赖!”
      “闭嘴!”Crown火冒三丈。Merit又踢了他一脚:“你先听我说!你到底记不记得!”又对Patrick说:“原来Oak喜欢的是这种女人,咱们家的人难道都不正常?这绝对是妈妈的基因!Patrick,算我求你了,正常点,别找性格偏激的女人!”
      “放心吧,我应该不会喜欢性格偏激的,女人。”Patrick笑着回答,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一边喝那杯蔬果汁,一边看了起来。
      Oak快步走出家门,上车后说了一个地址。司机疑惑地转过头:“大少爷,这个不是……?”
      “没错。”Oak回答。
      司机不再多问,加长的汽车驶出哈瑞斯庄园,驶向伦敦城的另一边。终点同样是一座大庄园,那里的警卫疑惑地看着深夜前来的不速之客,不敢有丝毫怠慢。Oak用清楚的声音说:“Oak Harris,空军少校,求见约翰•格里格将军,以及我的上司——休•格里格上校。”
      和哈瑞斯家一样,格里格家的仆人们训练有素,迅速从震惊的情绪中回过神,面色凝重地通报、接待、引路,有条不紊。他们也没有倨傲地要求检查武器,只隐晦地暗示Oak经过报警仪时稍稍止步。
      格里格家的管家是约翰•格里格从前的副官,在一次战役中受了重伤,只能靠假肢和拐杖行走。退居二线后,他仍是约翰•格里格不可缺少的参谋。他亲自带领仆人站在大厅迎接哈瑞斯家的长子,对Oak的来意,他不露半分猜测揣摩的神态,恭敬地对Oak行礼:“哈瑞斯公子,我家老爷请您去宴会厅。”
      Oak气定神闲地接受格里格家的仆人们的打量,他也在打量这栋豪华的住宅。格里格家家风奢华,凡事讲究排场。若干年前,约翰•格里格向丧父的米特福德家的独女求婚,世人都认为两家一定会联姻,没想到米特福德家的千金拒绝了所有求婚者,对年青的战斗英雄乔治•哈瑞斯一见钟情。哈瑞家和格里格家的明争暗斗持续了一代又一代,哈瑞斯家已经落了下风,当Velvet Mitford带着她庞大的家族财产嫁进哈瑞斯家,哈瑞斯家的劣势终于得到扭转。
      在不列颠军界,约翰•格里格是名悍将。说到私人生活,他和宿敌乔治•哈瑞斯截然不同,他生性奢侈,追逐名利与美色,屡战屡胜。正想着,两位穿着考究制服的女佣推开Oak面前的两扇门,金碧辉煌的小型宴会厅就在他眼前。他的目光扫过三面墙壁上错落悬挂的画作,自上而下落在餐桌旁一众男女身上。Oak猜得不错,因为政府的大动作,格里格家和哈瑞斯家一样,所有重要人物集聚一堂商量对策。
      Oak对着端坐在主位的约翰•格里格敬了军礼,又向直属休•格里格以及格里格家的中校、上校和准将敬礼。当他与休•格里格对视,他们差一点都没忍住挥拳相向的冲动。Oak定定神,移开目光,向在座的女士们行礼。Oak粗粗看去,格里格家的成年男子,还有约翰•格里格最宠爱的孩子——尚未成年的艾迪•格里格,十几个人坐在一排,他们大多继承了约翰•格里格那双阴鸷的绿眼睛,和格里格家标志性的血红嘴唇。他们看着Oak,像群狼盯住猎物。
      约翰•格里格先后有九个妻子,儿女众多。在格里格家,私生子没有继承权,女性不允许参与家族事务。Oak意外地看到在男人们对面,竟然坐了四位小姐。首位是约翰•格里格的长女,一位精明的律师,另外三位小姐的母亲各不相同,都有各自的母系势力,这大概是她们被允许坐在这里的原因。这个家族的后代有一种不加掩饰的野性兼魔性的美,在华丽的牢笼中,分外让人心惊。
      对Oak的到来,约翰•格里格百思不得其解。凯利•格里格今年刚从军校毕业,他是格里格家最为活泼的儿子,他抢先开口:“还真是哈瑞斯家的大公子,这里坐了多少位你的长官,你却傲慢地不肯摘掉你的墨镜,这就是哈瑞斯家的修养吗?”
      Oak微微一笑,并不回答,只看着约翰•格里格。格里格家的长子海曼•格里格准将很有风度地说:“凯利,哈瑞斯少校的视力不好,你怎么能说这种话,这不是我们家的待客之道。”凯利“哦”了一声:“不好意思,我以前没听说他是瞎子。”Oak充耳不闻,海曼请他落座,一头卷曲红发的克莱尔小姐一下子站了起来,热情地说:“哈瑞斯少校!请坐这里!”这位穿着灰色礼服的小姐将自己的位置让给Oak——她的位置就在休•格里格对面。Oak在白色礼服的乔伊丝•格里格和绿色礼服的凯拉•格里格之间坐了下去。
      父亲一直不发话,海曼看了眼自己的同胞弟弟,格里格家的二子肯•格里格准将。Oak知道,格里格家内部的斗争,比格里格与哈瑞斯家的斗争更为复杂,这些年来,哈瑞斯家能与格里格家势均力敌,靠的是Crown的谋划和格里格家内部的明争暗斗、自我削弱。肯是格里格家的实权人物之一,性格冷酷,只与哥哥海曼手足情深。他试探性地问:“哈瑞斯少校,莫非是哈瑞斯将军派您前来?”
      “和家父无关。我来这里找休•格里格上校。”Oak还没说完,凯利怪叫一声,大笑道:“为了今天在休的家门口找死的那个女人吗?父亲,各位,你们还记得Thistle Murray吗?她可真是个宝贝儿!和休还有瑞斯谈完恋爱,如今又搭上了哈瑞斯大公子!”
      “Thistle?”座中一位有书生气的文雅少爷吃了一惊,他是瑞斯•格里格,格里格家的异类,毫无家族特有的侵略性,为人单纯。他的母亲苦恋约翰•格里格,成为他的第四任妻子,在几年后死于事故,留下一双儿女瑞斯和凯拉。约翰•格里格对这两个孩子格外照顾,最近安排瑞斯进入皇宫当侍从武官。瑞斯忍不住问:“Thistle怎么了?”脸上满是担忧,Oak不想理他,休•格里格干脆地扫了他一眼。
      “为了……女人?”肯•格里格难以置信地看了眼Oak,又看三弟休。
      Oak微微一笑。
      “你们两个现在就滚出去。丢人现眼。”一直没有说话的约翰•格里格终于开了口,他说话一向直白,“我相信我的老朋友乔治•哈瑞斯也会说同样的话。”
      “我觉得我的智商受到了侮辱。”肯将手中的餐巾丢在跟前,扯起嘴角露了个讽刺的笑,“哈瑞斯大公子的水准,倒是和我们家三公子差不离。”
      “荒谬的挑衅和自以为是的指责,在我眼里同样没什么区别。”休•格里格不甘示弱地回敬。
      “Thistle Murray不是普通女人,她是我们哈瑞斯家未来的长媳,我的妻子,所以我来这里,在诸位的见证下,和休•格里格上校打一个赌。”Oak慢条斯理地说明来意,不意外地看到休•格里格眼里闪过的杀意。
      “恭喜呀!”凯利拍了两下手,“我一定送大礼!哈瑞斯大公子,我们格里格家还有不少甩不掉的情妇,再给你们家介绍几个?”海曼咳嗽一声,提醒他注意分寸,他也毫不在意。
      Oak却把他当做骂阵的小兵,只与约翰•格里格说话,“格里格伯伯,请原谅我冒昧来访。维护家人天经地义,我不能让我的未婚妻因不幸的意外以及误会,遭遇牢狱之灾。”
      “不幸的意外?把蓄意谋杀说出误会,”休•格里格冷笑,“不列颠难道没有法律?”
      “我们两家的事,什么时候援引过不列颠的法律?”Oak反问。
      “你们两个滚出去。”约翰•格里格忍无可忍,再次发话。
      “父亲!哈瑞斯大公子上门来要求和休决斗,这是多么英勇的行为,怎么能不给他一个机会?倘若不答应,格里格家的三公子未免也太孬种了!”凯利高声说,在座的人有嗤笑的,有中立的,有不屑的,还有审慎观察的,Oak冷眼旁观,暗自发笑。
      正僵持着,身穿绿色长裙的凯拉小姐插嘴:“爸爸,来者是客,咱们就先听听哈瑞斯少校的说法,再问问休的意思,如果只是他们两个人的问题,请他们换个场所解决也不迟,你说呢?”她容貌秀美,姿态兼具活泼与文雅,语调里带了一丝娇憨,约翰•格里格听了,勉强点了点头。
      “赌法很简单。”Oak盯着休•格里格,“内阁通过海军的计划,这个计划的成败的关键却是空军。战略研究所搁置的战略操练系统已经解封,我们都没有接触过这套模拟系统,起点公平。我要求在这里连接总部,启动军密,以这套实时模拟作战系统的相同任务为打赌内容,先完成者胜出。倘若胜的人是我,格里格家不再追究我的未婚妻因刹车失灵引发的不幸事故;倘若胜的人是你,条件随你开——限于你我之间。”
      “这可不是休一个人的事。”格里格家的五公子,陆军著名的笑面虎杰夫•格里格开了口,他是格里格家最难缠的人物之一,“难道要让对格里格家有威胁的杀人犯逍遥法外?”
      “无所谓。哈瑞斯家完全有实力和格里格家一道,在政府打压两家势力的时候,为一起不幸的交通事故大费周章,大耗财力。”Oak回答,他挑衅地盯着休•格里格,“还是,格里格上校不敢应战?”
      休•格里格冷笑,“容我提醒你,哈瑞斯少校,你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
      “胜败只是一时,愚蠢的人才会以为自己永远胜券在握。”
      “够了!”约翰•格里格打断他们。肯•格里格却对父亲使了个眼色,缓缓地说:“Murray小姐想必是位绝色佳人,哈瑞斯少校平日可没有这么大胆,父亲,空军的模拟作战设备,哈瑞斯大公子和休的战略演习,我实在好奇,难得有这个机会,我们为什么不趁机大饱眼福?至于他们二人和那位小姐的关系,由他们二人自己解决,旁人何必费力气?”
      约翰•格里格略一思索,明白了儿子的用意。肯见父亲不反对,站起身说:“哈瑞斯少校,我立刻命仆人搬两台未拆封的仪器,由你先选择。比赛之后,两台仪器立即销毁,期间我们格里格家的其他人只做旁观者,不会碰触仪器,或打断你们的比赛,或对你个人施加精神或□□上的任何影响。如果你同意,就请说说倘若你输了,代价是什么?”
      “听凭休•格里格上校的意思。”
      “既然赛场就在我们格里格家,我当然不能仗势欺人。”休•格里格看了眼坐在最末尾的艾迪•格里格,“你的弟弟曾让艾迪失去一根手指,倘若你输了,就把你用来开枪的右手食指留在这里。”
      “可以。”Oak毫无惧色。
      不到五分钟,格里格家的仆人鱼贯而入,不但摆好两台设备,还在Oak和休的背后各自架好巨大的屏幕,保证其他人能够实时看到他们的战况,他们二人却不能看到对方的调兵布阵。比赛开始前,Oak询问:“格里格家的诸位,倘若我获胜,你们是否也保证,不再就这件事与哈瑞斯家为难?”格里格家的少爷小姐们相互交换着眼色,最后全都点了头。
      Oak又一次露出自信的笑容,他将双手放在启动触板上,仪器自动扫描身体密码,他想起家中的每一个人,和Thistle的笑脸。他清楚地感觉到,上帝将他早已失去的东西,又一次放回他的身体中。不,那不是上帝,是Thistle。
      四个小时后,在一众人惊讶敌视的目光中,他以胜利者之姿离开格里格府邸,驱车前往Thistle所在的医院。Thistle已经醒来,正对着雪白的天花板发呆,看到他,她露出羞惭的神色,倘若她能动,一定会把头埋进枕头里。
      他心头一暖,清清嗓子,用因疲劳而沙哑的声音说:“Thistle Murray小姐,在我再次向你求婚之前,我想先清楚地划分婚后的分工,请你不要再做出任何危险的举动,因为这都是丈夫的责任。”
      “Oak,我在做梦吗?”她问。
      “是我做了一场梦,我以为自己失去了一切。”他拉过椅子坐在她的床前,“幸好,你叫醒了我。”
      “我真不敢相信,我竟然做了这种事。”
      “休•格里格没事,我也不会让你有事。”
      “Oak,我终于明白了什么是着魔,Velvet小姐写的都是真的。”她像是没听到他的话,自顾自地说着:“那时候我什么都不记得,从苏格兰到伦敦,那么长的时间,我完全失去了理智。我忘记了他是谁,我自己是谁,只知道他伤害过你,今后一定还会伤害你。不,我早就着魔了,从和你分手后,我简直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不,不是没有意义,只是它根本不吸引我。那时候,我只想和他同归于尽……我突然觉得,我根本不了解自己,更不了解你,人到底怎样才能互相了解呢?”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Oak点点头,“也许需要很多时间,再经历很多事,我们才能真正了解彼此。”
      “那个时候,我们还会继续爱对方吗?”
      “会。只要想起今天的事,我就可以再一次爱上你。我希望我也有机会做一件这样的事,让你不断爱我——如果你能原谅我的话。”
      她看着他,想说点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还是他先开了口,“对了,你是不是没和学校请假?我先帮你发一封邮件吧?医生说你至少要静养三个月以上。我明天先去确定一下住房,你想住市区还是市郊?”
      她没回答,只是看着他,有点无奈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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