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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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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时,正是学生们开始夜生活的时候,许多外出的人看到我从那辆高级宝马出来,都露出疑惑或羡慕的眼光,这也被正在阳台晒衣服的孙倩看到,急忙对着宿舍喊祈舒捷和黄谛。
所以,当我回到宿舍,一开门就看到三堂会审的架势。
黄谛搬来椅子坐在宿舍门口,孙倩和祈舒捷分立两侧,架势十足。
“堂下何人,速速报上名来!”祈舒捷威严地说道。
“民女商欣。”知道她们又开始乱想些有的没的,我答道。
“堂下大胆民女商欣,你竟然背着结发丈夫袁尚武勾搭上了有钱的男人。”孙倩说道,要不是那忍不住上翘的嘴角,还真像那么回事,“楼下的宝马就是证据,快速速招来。”
黄谛也装模作样的叹气:“爱卿,寡人真是信错你了。”
“冤枉呀!”我大呼,“微臣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忠君爱民保家卫国,对皇上的敬仰犹如那滔滔的南江水连绵不绝……”
“行啦行啦。”还是舒捷第一个听不下去,受不了的打断道,“说说,送你回来那人是谁呀。”
学校里有些女学生仗着 长得不错还是大学生,甘心让一些老板保养,成为所谓的情人、二奶。
我知道她们的担心,直接实话实说:“那是我母亲。”
“啊?”
“啊!”
我从来没有在宿舍说过家里的事情,她们也不过问,她们交的是我这个人,不是我的家。
“嘿!原来你是有钱家的小姐。”舒捷笑道。
“就是就是。”孙倩也开始起哄,“竟然都那么有钱了,暑假还和我们去打工。”
“这你就不动了吧,那叫体验生活呀。”黄谛也插嘴,“看来爱卿的俸禄不错呀。”
看着她们你一句我一句的,我苦笑不已,如果是大小姐,就不用顶着烈日发传单,不用冒着风雨送牛奶,不用辛辛苦苦为那不多的奖学金争得头破血流。
“钱是我母亲和她新丈夫的,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们早已分开多年。”我淡淡开口。
“……”宿舍陷入安静,大家都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什么有钱人家的大小姐,除了每个月汇到银行卡的生活费并没有任何多余的金钱,虽然生活费比一般人所得的要多上许多。”想起那已许久没有碰过的存折,我可以挺直腰干地说,“我现在所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自己努力赚来的。”
“对不起,小欣……”孙倩难过地说道。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我还是我,你们交的是我这个人,不是我的家人不是么。”我说道。
“就是,反正无乱怎样你还是商欣,并没有什么改变不是么。”黄谛过来拍拍的我肩膀。
“可是那辆宝马?”祈舒捷说出疑问。
“昨天,母亲忽然来找我,说想和我在一起。”我说。
“那么你答应了?”孙倩问到。
“嗯,今天我上他们家吃饭了。”也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可是此时填满整个心的那种愉悦的心情,是多少年未曾感受过的。
“好事,那么我们庆祝下。”孙倩不知道哪找来的可乐说道。
“哪弄的?”我惊讶。
“黄谛大人说庆祝我们305宿舍全部完成任务,所以买来可乐一瓶庆祝。”孙倩解释,舒捷拿出杯子。
“还说,画完成了一定又是袁尚武那个臭小子先看了吧。”舒捷抱怨。
“寡人罚你多喝一杯。”黄谛说道。
“是是是,微臣遵命。”我举手投降。
光管的照明下,四只手举起,装着可乐的杯子碰撞在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
第二天,大家都为自己的画弄最后的准备,开始布置会场。这回由我们的导师亲自出马,学校让出大礼堂给我们艺术系当展示厅。
一楼和二楼的中间放着雕刻作品,沿路的墙上摆放的是画,我们宿舍的画按照不同的风格分别摆放着,我的画放在二楼廊道的尽头。
“小心,小心,左边一点,不不不,歪了……”是黄谛,整个就是发号施令的语气,“不对不对,都说了左边点……”
“我说陛下,这样和您心意了么。”我无奈地举着那幅画做微调。
因为我和黄谛画的都是太阳,虽然一个是朝阳一个是暮日,按类型该放一起,按风格却不宜对比,只好在中间间隔了一张《冰梅》和一张叫《零》的毕加索系列式的抽象画,说真的我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来画的到底是什么。
“我说小欣你给我小心点,别看着别人的画发呆,要是把画弄歪了怎么办。”黄谛又开始嚷嚷。
“是是是,小的不敢,这样呢?”因为相隔不远,弄好自己画的黄谛跑来给我当监工。
“好好,停,对了就是这样。”黄谛终于长嘘一口气。
我就纳闷了,我自己的画她怎么比我还紧张。
“商欣呀。”忽然,一个苍老却洪亮的声音叫住我。
“张教授。”我回头一看,是我们的教授,我的导师,“您也来看会场么。”
“嗯……”教授没有说什么,只是瞪着我的画许久。
想问却不敢打扰。
“欣欣呀。”教授终于开口,“你不觉得这幅画完美了么?”
“教授?”我不明白。
张教授是有名的画家,对于画的质量也是相当的高要求,他不主张我们一味地模仿,他喜欢发觉出我们的画风,每个人每幅画所特有的魅力所在。
“所有的作品都没有所谓的完美,这幅画虽然是很不错的作品,可是我认为以你的能力不止这样。”
“可是我已经尽力了,也没有觉得哪里不足呀。”
“每一个事物都是死物,只有当人注入感情,才发生变化。相对的画也同样,就算是再美丽画工再好的画,如果是空白的,没有感情了的,它就像个没有灵魂的美人,没有任何魅力所在。”教授推推鼻梁上的眼镜说,“你注入这幅画的是什么?”
“亲情,爱,温暖……”我呐呐地说。
“还有呢?”教授继续问道。
“还有?”我却不知道还应该有什么了。
“拿回去看看吧,开展前一天交上来。”教授说完转身离开。
我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不是如何是好。
“小欣,怎么办?”弄好自己画的祈舒捷走过来问到。
“这老家伙要求真高。”黄谛愤愤地说。
大家虽然在背后都对这位要求严格的导师愤愤不平,却真心的佩服着他。
我们相互对望,只好先把画拿回画室,独自一人对着画看了一个下午,也没有多添一笔,到底还有什么不够的?
不知觉又坐到傍晚,这才记起母亲说过今天要来接我去吃饭,我急忙收拾好工具,关好画室的门窗离开。后天是最后的交画期限,我还有一天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