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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五章 银魂05 ...


  •   “龙脉?”

      陶戊曾在东方古书上见过这个词:“传说中一国之主乃天命所归、人中之龙,身负龙气,而龙脉乃一国气运,能主宰国家兴亡。可是这个龙脉?”

      “是,却也不是。”岛津彬彬向后一挥手,侍奉的武士立刻退下,将门关上,并守在院中,屋内只余下父子二人。

      陶戊直觉他爹要搞大事。

      “龙脉,确实主宰一国兴衰,却不只是气运那样飘渺的东西。它是流动在大地之下的能量,是这片土地、这个国家、乃至整个世界的生命来源。这种能量是实实在在的,它甚至是有形的。龙脉中的能量破出大地的表面,形成的穴口,被称为龙穴,而我们在龙穴中发现的能量结晶,就被称为龙晶。”

      岛津彬彬从怀中掏出一个陈旧的紫红衫木匣子,打开后,露出一颗拇指甲盖大小、同样紫红颜色、流光四溢的透明晶珠:“这就是龙晶,是我前日派人从你曾曾祖父故居中取来的。”

      陶戊目光灼灼地盯着龙晶,只觉熟悉莫名。

      “我幼时曾听曾祖父说过,我们岛津氏的先祖共在九洲岛发现了三处龙穴,彼时还不知其奥秘,只知道在这些龙穴周围的树木生长得尤其茂密、受伤的动物恢复得尤其迅速。为保护龙穴,先祖在这三处都建造了菩提寺,并派巫女和狛神犬驻守。”岛津彬彬将匣子递给陶戊,“其实这保护龙穴,更多的还是防止人无意进入。龙穴周围虽生机勃勃,其内部却是能吞噬人类的极险死地;龙穴外虽令人受益,龙晶却无法直接作用于人,其中能量也无法利用。”

      陶戊敏锐地皱起眉头:“父亲重提此事,是因为如今有了变数。难道天人有了开采和使用龙晶的方法?”

      哎呀儿子就是聪明,一点就透。岛津彬彬笑着点头:“我们抓了一整个施工队,也截获了天人开采龙晶的机器。经过审讯,发现天道众这个组织,正是为了掠夺各个星球上的龙脉而建立,但如何利用龙晶属于上层机密,难以获得。”

      “他们对龙晶的称呼为,阿鲁塔那。”

      这阿鲁塔那,也是龙晶,恐怕才是与天人这场战争的真正缘由。龙脉一旦被掠夺殆尽,星球也就丧失了生机,整个地球都将不复存在。原本还猜想是什么贸易逆差、关税裁定的陶戊真是太天真了。

      而岛津彬彬想要搞的大事,说来也很简单:既然天道众能开采并利用龙脉,自然也能够储存,岛津彬彬的终极目的,就是抢夺天道众的龙晶,然后将其反哺于地球的土地和人民,最终,从根源上消除饥饿和疾病。

      他自幼受曾祖父重豪公的教导,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米价不可涨”,这也是他执掌藩权后下达的第一道命令。

      无民,何来的国?无水,何以行舟?国计,正是为了民生。

      看着对计划侃侃而谈、丝毫无惧于强大的天人、一心只系天下苍生的父亲,陶戊心中忽然生出无限的自豪和骄傲来。

      回想起来,他从最初来时就是四面环敌、命在旦夕,如今又有了完全超出自己应对能力的家国危亡、重重险峻,但他却从未有一刻觉得心慌无助过,只因他身前站着这样多的长辈,父亲、母亲、郁姬姑姑、几岛嬷嬷、西乡……每一个都伟岸挺拔,每一个都自信强大,将他呵护在羽翼之下。

      “父亲。”

      陶戊手捧着木匣,仰着玉雪可爱的小脸,望向自家父亲,那双比龙晶还要璀璨光华的眼瞳之中,满是濡慕和骄傲,如此耀耀然,几乎令人目眩神昏。

      儿控彬彬眨巴眨巴眼睛,脑子已经不怎么在转动,只听见自家宝贝儿子清脆而坚定的声音道:“父亲!我能成为父亲的儿子,真是太好了!”

      啊,吾辈人生一片无悔。彬彬公幸福地昏厥在地。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

      萨摩藩的攘夷战争激励了全国各藩地的反抗士气,土佐、肥前、长州三藩都开始明里暗中对本藩攘夷活动进行支持,其余藩地也停止了对攘夷志士的追捕和打击,转为观望状态。长州藩毛利氏甚至以“幕府下令抓捕当日我们并不知情”为借口,试图洗白,致信幕府要求归还久坂玄瑞等国家忠良,并重建各地学校。

      幕府内部也产生了巨大分歧,以一桥派为首的主战派公开支持萨摩及土佐三藩,称他们为爱国志士;南纪派虽唯德川定定马首是瞻,是坚定狗腿的主和派,但极其意外的是,南纪派的主君茂茂公却带着幕府忍者组织御庭番、舅舅松平片栗虎和包括真选组在内的武装组织投奔了一桥派,转为主战。

      德川定定拒绝释放被捕的攘夷志士,并下令提前行刑,将久坂玄瑞等参战志士、被捕的私塾老师、甚至是借机清除的政敌等非武装人士也一并处决。史称“宽政大狱”。

      此令一下,立刻掀起轩然大波。

      进步人士游·行示·威抗议,江户的攘夷志士则干脆实行了劫.狱。

      原本常年对立、互相看不顺眼、连制服都是一黑一白互为反色的两大警察组织终于联手。在茂茂公的带领下,见回组和真选组以转移人员关押地点为由,协助劫.狱组织,营救被捕人士。期间荆棘流氓与玫瑰流氓干架不断,但最终结果依旧喜人,总算在江户人民面前摘下了税金小偷的帽子。

      在这波混乱的劫囚运动中,有三个少年也终于趁势救出了自己的松阳老师。

      途中三人与真选组撞上,并莫名气场不合:名为坂田银时的白毛少年和副长土方十四郎死掐,名为桂小太郎的黑长直与组长近藤勋斗嘴,名为高杉晋助的傲娇少年则直接和一番队队长冲田总悟互砍了一路、不说二话。

      虽是初见,却仿佛长年孽缘。

      三人救出松阳老师后,未免夜长梦多,就驾着马车趁夜离开了江户城。

      “银时,这马车从何而来?”

      吉田松阳看着自己的三个得意门生,心中骄傲又惊叹,还隐约有些微不可查的复杂和遗憾,他打量着马车内精致的呈设装潢,最终目光停留在家具上雕刻着的圆圈中套着十字的家徽上。

      若他未记错,这是萨摩藩领主岛津家的家徽。

      圆和十字的线条一般粗细,且二者相互接洽并无空隙,所以,这还是本家地位不低的嫡系的家徽。

      坂田银时从江户驾车出城,刚被桂小太郎换下。他从怀里掏出当初陶戊给的钱袋:“大概是因为某个钱多任性的小少爷吧。”

      刚才他正想花钱雇辆车,车行小弟一见他钱袋上的花纹(其实是家徽),就叫来了老板。随即坂田银时躺在奢华包间里喝了两大瓶草莓牛奶,吃了三块奶油蛋糕还外带了一餐盒,出来时就见到这辆奢华巨大还不要钱的马车和见回组组长佐佐木异三郎。

      佐佐木异三郎默默盯了他一会儿后,掏出手机:“来加个□□吧。”

      银时眨巴眨巴眼睛,本能拒绝:“阿sir,我没钱买手机。”

      佐佐木异三郎十分遗憾。

      银时驾着马车落荒而逃。

      坂田银时其实已经猜出了陶戊的身份,他平常出门不爱带脑子,但本质上是个极聪慧敏锐的人。钱袋上花纹的威能势力,这一路上他已借用了许多次,此次能顺利救出老师,无论根本原因还是直接原因,小少爷都是最重要的那一部分。

      他诚实叙述了整个过程,并毫不掩饰自己的敬佩和感激。其余三人听得都有些入神,桂小太郎赞叹此人有如玉君子之风,潇洒肆意,视钱财如身外之物;高杉晋助出身乡士之家,更知藩中等级差距,因而感触更深。

      吉田松阳原本对这局势发展十分惊讶,后来细想了岛津一家子在江户做的事和其连锁反应,又恍然觉得这个发展才是正常。他开办村塾,期待培育出能在黑暗中点灯的人,却不想,黎明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到来。

      “得了帮助,就要好好回报人家。”吉田松阳慈爱地撸了一把银时的白毛,他忽然很想去萨摩见见这个钱多任性的小少爷。

      银时咧嘴露出个大笑:“自当涌泉相报!”

      -

      身在萨摩藩的陶戊得此消息后,在高兴之余,更多的是对茂茂公的赞赏。这孩子平日里不言不语,没想到是个闷声干大事的人。

      从来没有被表妹这样称赞过的喜喜公出离地嫉妒了,他思来想去,终于下定决心回去江户,因为作为储君候选和一桥派的主君,他要回去进行“他自己的战斗”。

      然后棒棒地被表妹夸奖。

      是的还是表妹。对于陶戊是男孩纸一事,他虽震惊,却也很快接受了;甚至对于要给表妹生娃一事,这个极度缺乏生理常识者,仍然是满怀着希望。而“表妹”这一称呼,他坚持了多年,于他而言既是红玫瑰,也是白月光,充满爱意和执念,已经无关性别,于是还会这么叫下去。

      陶戊也对此也没什么抵制,他连女装都从未介意过。

      离别之日,喜喜公抱着表妹哭得不能自已。他已坚持与表妹同房困觉将近一年,不想还是未能怀上,某次上吐下泻以为是害喜,最终却被证明只是吃了太多生牡蛎而得了肠胃炎。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一起困觉,也不知何时才能生娃……如此一想,喜喜公不禁悲从中来。

      陶戊不知喜喜为何对生娃一事如此执着,也从未想过他是要同自己生,只以为是喜喜对延续一桥家香火一事颇有压力,于是决定将从银时处买的小铜锁转赠于喜喜,原话照搬地解释了功能,权做placebo effect。

      “一柱擎天,三年抱俩,一夜七次,四世同堂……真的这么厉害吗?”纯洁天真的喜喜公信以为真。

      陶戊心虚地蹭了蹭鼻尖,点头。

      “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喜喜公宝贝地将姻缘锁放在怀里,神情十分庄重严肃,“锁在人在,锁亡人……”

      陶戊一把捂住他的嘴:“横竖有我在呢,即便锁丢了也没什么。”再给你整一个。

      喜喜公幸福地直点头:“横竖有你在呢。”只要功夫深,努力一起睡,总会有的。

      两人的脑回路诡异地重合了。

      “少主,已经准备好了。”西乡特盛的高壮身影出现在门外。他近来已伤势大好,此次将负责护送喜喜公回京,并将久坂玄瑞等人接回,沿途与会津、长州、肥前、土佐等藩重新联络,策划联盟草案。

      陶戊一直送喜喜出了鹤丸城,才被后者依依不舍地放下车。

      如今正值二月,春寒料峭,柳叶飘飘,天高水远,前路茫茫。西风吹过城郭,高墙外有昏鸦惊起,叫声凄厉地飞向东面还未升起的朝阳。喜喜掀开帘子往外望,只见陶戊沐浴在熹微的晨光中,衣袂蹁跹,神态温润,波光潋滟的眼眸中,满是令人忍不住沉醉其中的如水温柔。此刻见喜喜看过来,陶戊微微勾起嘴角,弯下眼眸。

      这一笑,映得身后的璀璨旭日,仿佛三千世界齐放光芒。

      它瞬间燃尽了喜喜心底最后的迷茫和自制。喜喜忽然就壮起了胆子,如鹞子般轻盈地飞出车外,直扑到陶戊跟前停下,凑上前去,小心翼翼地轻啄了一下他的右颊,略顿,再次凑上去。这一次,他触碰的是唇角。

      陶戊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西乡特盛回过神来时,马车已经离开外城很远。喜喜公正靠着几案,慢悠悠地翻着一本书,除却面上那两朵绯红,神态平静得令人无法相信他方才的疯狂举动。半晌,才抬头瞥了西乡一眼:“何事?”

      “卑职失礼。”喜喜公的语气骄矜而冷淡,激得西乡连忙拜服在地。

      通常陶戊不在场时,喜喜公就自带一种疏离人于千里的高贵冷艳,毕竟是天下储君,确实应该如此。只是今日似乎又不同于往日,西乡默默拿眼角偷看,总觉得喜喜公一瞬间好像更成熟了,神情令人捉摸不透,气场也变得深不可测起来。

      要做个合格的上位者,除却手腕智慧之外,还需要有博大宽宏的胸襟和百折不回的勇气。这往往需要通过无数惨痛经验的蹉跎和折磨方能得到,顺风顺水的聪明人,是难以成大器的。

      但也有另一句话说,爱情充满奇迹,而且丝毫不讲道理。

      于是喜喜公因爱而顿悟,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仿佛七窍终于通了最后一窍,喜喜脑中的信息量,如同他对表妹的迷恋程度一般,正在飞速地翻倍增长。他毫不费力地计划好了回京后的一切安排,包括如何整合一桥势力以襄助萨摩,如何尽快做掉定定公这个老给表妹添堵的绊脚石,如何建立稳定有序的与天人商贸体系,如何利用新兴海盗势力春雨与老牌海盗势力千鸟之间的矛盾以为表妹所用,如何雇佣宇宙三大佣兵种族之一的荼吉尼为萨摩战斗……

      爱情如星,迷恋如火。星光虽平淡却永恒,火焰虽短暂却热烈,爱情有条件可以解释,迷恋却是完全疯狂的。喜喜公落笔时,忽然脑中浮现出这一句话。

      “这个世纪疯狂,没人性,腐败。您却一直清醒,温柔,一尘不染。”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追文的亲们,么么哒~
    只要你们在,我就会一直更新下去,不过频率可能有点慢,没法每天都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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