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9 know and katastrophe（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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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威兹曼拉开门就看到靠着门边抱着刀坐着的夜刀神。
“威兹曼，我就先回去休息了。”国常路在威兹曼身后说道，威兹曼应了一声，国常路越过俩人离去。
“谈完了是吗？”夜刀神站起身来。“是，不。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以为你先睡了。”威兹曼上前一步，像往常一样站在夜刀神旁边，夜刀神却是退了一步稍微落在他的身后。
“也不是等了很久。温泉还开放着，要去吗？”夜刀神别过脸，似乎是看着温泉那边方向。“嗯……好啊。”威兹曼愣了愣，爽快地应了。
“哇哦~一个人都没有的包场呢。”威兹曼看着宽广的露天温泉，感叹了一下往前走就想要下水。
“那个，请先冲洗好再下去。”夜刀神只好提醒他。
“哎？是这样的吗？我第一次泡温泉呢，完全不知道规矩呢。小黑，接下来应该怎样？”威兹曼学着夜刀神的样子坐到小板凳上，拿着莲蓬头往身上冲水，突然凑到夜刀神身边，挨着他问。
夜刀神沉默着没有说话。“呐呐，小黑。我听说泡澡要搓背的哎，搓背是怎样的？”威兹曼依旧贴着夜刀神，一脸好奇地问他。
“唉……您背对好。”“嗯？”“我给您搓背。”“啊哈，小黑的爱心服务~谢谢~”“……您怎么说也是王权者之一，别老是嬉皮笑脸的。”“十束君那样的就可以？”“哈？”
“十束君不是无色之王吗？小黑虽然是前无色之王的氏族，但是对身为现任无色之王的十束君都没有对现在的我这样，嗯，对，尊敬？明明早上还对人家大呼小喝的呢。”“您可是白银之王……呃！”威兹曼突然向后一靠，夜刀神怕他滑倒只好伸手搂住他。威兹曼的头靠在夜刀神胸膛上，银色的长发湿成一片，贴在胸口微痒的感觉。
“我是白银之王威兹曼的同时，也是那个学园祭里玩玩闹闹的伊佐那社哦。neko不也说了吗？我是小白哦，不只是neko的小白，也是小黑的小白呢。”威兹曼就这样仰头靠在夜刀神怀里，向上看着夜刀神，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贴夜刀神的脸。
俩人之间突然陷入沉默，威兹曼先出声。“对了，neko怎样了？”“neko和淡岛小姐还有安娜她们一个房间，淡岛小姐帮忙代为照顾了。”“这样啊，neko看来跟大家相处的不错呢。”“……“
“头发湿掉了，我帮您束起来吧，泡温泉不能散发。”“啊哈哈，小黑真贴心呢。”“留这么长的头发，一点都不得体。”“唉，你没资格说我啦，不过我好像有七十年没剪过头发呢。说真的，没想到只是这么长而已啊，我当初还以为能长到拖地呢。小黑，你说像不像童话长发公主？真的很像吧，在高塔中长发的公主，骑着白马解救了公主的王子。”“……有时间帮您修剪一下吧。”“小黑？你还没说像不像呢。”话题渐渐偏离的俩人。
“啊啦，没想到这么晚还有人呢。晚上好，小黑和威兹曼先生。”拉开门进来的是十束，十束身后跟着周防。
“……嘁。”周防发现还有人，略有些不满，随后似乎有些意外地盯着表面看起来就是搂抱在一起的威兹曼和夜刀神。
“哟，十束君晚上好。”威兹曼靠在夜刀神怀里，一点意外的反应都没有。
“……”夜刀神似乎是僵硬了。
“啊哈哈，威兹曼先生怎么了？滑倒了？”“没错没错，多得小黑在呢。”威兹曼坐正起来，和在他旁边坐下冲洗的十束聊了起来。周防跟在十束旁边，别有深意地看看夜刀神之后又看看威兹曼。夜刀神觉得，周防大概是误会了什么，但是貌似对他和威兹曼的敌意少了？
虽然是泡在温热的温泉里，夜刀神还是有一种彻骨寒冷的感觉，浑身不自在觉得自己都要冒冷汗了。威兹曼和十束靠在池边聊天，话题各种天马行空。
周防瞪着威兹曼一会后就看一眼夜刀神，然后继续看十束看着看着就瞪着威兹曼，接着又看一眼夜刀神，如此反复。夜刀神如坐针毡，终于忍不住开口：“小白，时间很晚了，回去睡吧。”
威兹曼先是眼神一亮，语气带着愉悦地：“好啊~好啊~回去吧。小黑是跟我一个房间对吧？”“啊，是的。”夜刀神想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心情变好了。
“十束君，要一起走吗？”威兹曼突然想起回头问一句十束。
“这个啊，king？”十束转头看周防，周防仰着头看星空似乎没有起身的意思。“我们还想再泡一会。那么晚安，小黑和威兹曼先生。”“晚安，十束君和周防君。”“晚安，十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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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往住宿的房间中的威兹曼和夜刀神，在屋子走道上遇到了似乎在等人的楠原。“这位不是楠原君吗？在这里干什么？等人？”或许是晚饭时的友谊，威兹曼很是自然地上前打招呼，夜刀神也对楠原点头问好。
“啊，是威兹曼先生，晚上好。我在等室长去买饮料，室长说想要再泡会温泉。”楠原礼貌地回礼。
“这个时候泡温泉是不错呢，大家都觉得人少比较好呢。”“大家？”楠原楞了一下。
“小白，你头发还是湿的。”站在威兹曼身后的夜刀神突然出声。“啊，好像是，回房间后小□□我擦干吧。那么我先回去了，晚安，楠原君。”“晚安，威兹曼先生。”楠原目送着威兹曼和夜刀神离去，一边心里努力想着，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被忽视了。
“阿刚，久等了，走吧。”宗像拿着俩瓶饮料从外面的自动柜员机那里回来了。“为什么是咖啡？”“正确来说应该是咖啡牛奶，泡完温泉不就是要喝牛奶吗？”“虽然说得没错，但是你不是说是进去之前补充水分的饮料吗？”“牛奶也是可以补充水分的。”楠原接过宗像开好递来的咖啡牛奶喝了一口。楠原心想好像都很有道理，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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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的大力拉门声音，有人的脚步声响起。“啊啊！今天真是糟透了！跑了一整天，回来大半夜才吃到饭！现在居然还要跟臭猴子你一个房间！说起来，混账为什么我要跟你一起来泡温泉啊！给我去用房间的浴室啊！”“啧，misaki才是该去用房间的浴室，那个已经够你游泳的了，温泉什么的淹到了还要麻烦别人捞啊。”
“你这家伙！只比我高那么一点而已，得意什么！”“准确来说是比misaki高11.1厘米，这可不是一点而已。”“啊！臭猴子！”俩人一边走近温泉一边争吵着，直到在小板凳上坐下都没有发现温泉里有其他人。
“这么不爽的话去跟那个胖子一个房间吧，哦，忘记了misaki是被人遗忘了的可怜虫呢。那群你引以为豪的伙伴们可是连房间都没有帮你准备啊。”“啊啊！越想越不爽啊！镰本那家伙没有来，不然我肯定不会和你这家伙一个房间的！”
“啧……那团肉没有来？”“哼，要不是你这家伙……镰本现在被草薙哥作为接班人，所以让他留守了当作试炼。”“……是吗，谁要听你说这些啊。”本来作为草薙接班人培养的是伏见，但是他却转到‘scepter 4’去了。
“晚、上、好，伏见君。以及，‘HOMRA’里，是叫八咫乌君是吧。”宗像似乎额上跳动着一个十字，见这俩个人旁若无人地吵嘴，完全没有发现他们的迹象，终是忍不住先开口。
躲在角落里的十束捂住嘴差点笑出来，周防一脸放空地仰望星空。
“！！蓝色家伙的王！”“！室长！您在的啊……啧，楠原君也在啊。”八田和伏见这才发现宗像和楠原正待在温泉里。伏见眼尖地看见，背对着他们靠在池边的楠原红透了的耳朵。心想，啊啊，这下麻烦了。
“哦呀，不用在意我的。你们继续啊。”宗像眯着眼笑起来，但是伏见清楚地知道那眼睛里毫无笑意。
“啊、哦……”八田这个单纯的家伙以为宗像真是这个意思，再加上场内没有其他伙伴，也不敢冲动行事。
“啧，misaki赶紧地冲完就回去睡吧。”“哈？来到这里了就回去？我干嘛要听你的啊？！”“misaki你是单细胞吗？跑了一天不累啊，脑子里已经只剩下热血什么都没有了吗？”“你这家伙！”
啊啊，为什么变成这样啊。泡在温泉里的伏见一脸崩溃地想着。
宗像依旧在原来的位置，只是一直保持着笑眯眯的样子盯着伏见和八田。在宗像旁边的楠原，半张脸泡在温泉里，剩下的全红透了，看样子让人有点担心他会不会泡晕过去。
“喔！温泉真是舒服呢。露天温泉这么大啊！嗯？啊！尊哥！还有十束哥！您们也在啊！”初次泡温泉的八田兴奋地在池里游来游去。往深处一些进去的八田，透过浓浓的水雾隐约看到角落里有人，靠近一些发现居然是周防和十束。
“……”“！啊啦，被发现了呢……”周防沉默着，坐在周防怀里的十束略尴尬地只好应了一声。
“！！！”“啊。”楠原脸上的颜色几乎要变成大红色了，摇摇晃晃地似乎是羞得要晕过去了。宗像扶住楠原，他倒是没怎么在意被人知道刚才做的事，只是稍微表示惊讶地叫了一声。
“……室长和楠原君，难道不知道周防和十束哥、咳十束他们在吗？”伏见已经不止脸上崩溃了，在这里他都想要风化成沙算了。这几个王在对外开放随时都会有别人进来的温泉里做什么啊？一点都没有王的样子好吗？
“哦呀，楠原君似乎有点泡晕了。我们先回去了，大家晚安。”宗像带着楠原起身走上岸。
“啊哈哈，那个，我和king也回去了。小猴子和小八田，晚安。”十束推了推周防，周防搂着他起身。
“misaki，你也算泡过温泉了，走吧。”伏见是一点都不想继续泡下去了。“哈？”对于周防和十束有点急着离开还一头雾水的八田，八田是真的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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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乱动了啊！”“哎~可是很痒啊。”“又是你自己说不要电吹风的，只能这样慢慢擦干了。”“没办法那个电吹风吹得更痒啊。”
威兹曼像是想到电吹风，忍不住抖动起身体来，夜刀神因着他的动作怕扯到头发不好手上使力。终于夜刀神忍无可忍了，把毛巾往威兹曼头上一扔。“你自己擦吧。”
威兹曼把罩住差不多半个自己的大毛巾拉下来，抱怨道：“哎~可是我自己看不到后面啦。”“你头发都长到能围几圈围脖了，拨到前面不就行了。”
“哼~小黑一点都不体贴。”威兹曼孩子气地鼓起脸颊，看夜刀神完全不理会他背对着自己去整叠衣服。忍不住玩心上来，团了几下手中的大毛巾扔了过去，团成一团的毛巾正中夜刀神后脑勺，随后便散开轻飘飘地坠落在榻榻米上。
“……”夜刀神扭头低头看了看榻榻米上无辜躺着的毛巾，抬头沉默着看威兹曼。
“啊哈哈，不小心手滑了啦。”威兹曼一本正经地解释。
夜刀神叹了口气，不想理他转回头继续整理杂物，打算弄好手头的事再去料理那家伙。威兹曼见他反应如此，胆子大了起来，看了看手边的枕头。
‘扑’填充着鹅绒的枕头蓬松柔软，砸中后脑勺感觉也不比被毛巾砸中重多少。夜刀神镇静地放好手上的东西，转过身去看了一眼同样无辜地躺在毛巾上的那个属于威兹曼的枕头。“又是手滑？”
“呀，小黑你刚才没有看到，那个枕头好厉害哦，突然就飞起来了。”威兹曼一脸惊讶，说得好像真的一样。
“是吗。”夜刀神笑了起来，额上青筋微跳。“是像这样飞起来吗？”“哈？”那个枕头像是被无形的手握住，凹下去了几道痕迹，看上去就像是手掌的形状。没有任何接触也没有任何外力之下，那个无辜的枕头突然飞了起来，击中了威兹曼的脸。
“……小黑！来玩枕头大战吧！”威兹曼捉着被扔回来的枕头又砸向夜刀神，夜刀神一个偏头躲过了飞来的枕头，手一挥，那个飞滚落榻榻米上的枕头又飞回去了威兹曼那里。
“谁要跟你玩啊！已经是就寝时间了好吗？！”“嗨！看招！”“你这家伙！够了啊！住手！”“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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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防和十束回房后，十束站在房间中肩膀微抖，捂住嘴在那里忍笑。
“想笑就笑出来。”“噗！哈哈哈哈！”十束大笑出声，笑得捂着肚子倒在榻榻米上打滚。
“虽然觉得好尴尬，但是就是好想笑啊！哈哈哈！”周防放任着十束躺在榻榻米上狂笑，只顾着手上的准备。
“哎？king还要洗澡吗？”十束躺在榻榻米上倒过来看着周防进浴室放水。
“清理还没有做。”“嗯、谢谢，我自己来就好了……”十束听见后红了脸，连忙爬起身，走到浴室想让周防出去。
周防握住十束的手。“你以前也不害羞这个。”“是没有啦，但是再……的话明天会起不来啦。”“只有你起不来而已。”“等等，king……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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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小黑，你睡了吗？”关了灯后的房间漆黑一片，只有窗户处投射进来的月光，洒落在房间中间摆在一起的床铺上。
“……干嘛？”威兹曼等了一会，以为夜刀神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夜刀神才开口回应。
“那个……嘛，这种事也是有的……嘛，几个王都是男人嘛……但是这……还是影响不太好吧？”威兹曼吞吞吐吐的，良久才说完这句话。
“……女性们的房间在另一边别院里。”夜刀神又沉默了一会才回答，但是看上去是答非所问。
“……话说，小黑，这声音有点耳熟……”“是十束先生和周防先生。”“哈？他们是这种关系？！”“……说起来，你应该还是七十年前的观感吧。好像当时的德国看待这些是不太友善？”“不、不，我没有歧视的看法，虽然当时的国情确实如此，但是对于研究者来说，跟说明天早餐没有鸡蛋没什么区别。只是惊讶原来他们是恋人啊……”“……难道这么明显看不出来？”
“……有点没看出来，说起来旅馆的隔音真差呢……”“……是呀，看来有必要跟负责人说说这个问题。”俩人聊天的背景音，是从隔壁房间传来的隐隐约约的呻吟声。
“……小黑？”“……你还要说什么？快睡吧。”“不……你有没有听出来好像不止十束君的声音？”“……俩个人的声音哪里好奇怪的，别去关注这个了，快睡吧。”“不是啦……听起来有点像楠原君的声音？”“…………‘scepter 4’的室长宗像和楠原是一对。”“哎？哈？”“……别说了，睡吧。”
威兹曼觉得今天真是刷新了他七十年来的认知。威兹曼和夜刀神俩人窝在各自被子里，睁着眼红着脸听着那些此起彼伏的声音。
当一切安静下来之后，只剩下庭院内偶尔虫鸣的声响。威兹曼还没有入睡，他翻了个身，面对向夜刀神。夜刀神侧躺着，正好背对着威兹曼。
“小黑？”良久的等待，威兹曼以为夜刀神真睡着了时，在月光下披散着黑发的那个身体微微动了一下。“什么？”
“小黑你会觉得这种奇怪吗？”“你还不睡就是在想这个？”“你之前不是一直在十束君身边吗？只是有点好奇你的看法而已。”“各人的处境，都是自己的选择。冷暖自知，我无从去评价。”
威兹曼似乎有点不安地扭了扭身子。“那是没所谓吗？不是讨厌也不是喜欢？”
“你到底想说什么？”夜刀神不耐烦地翻过身来，却被贴上来带着热意的身体弄得僵硬了。
夜刀神看着威兹曼的眼，今晚的月光甚是明亮，他清晰地看见威兹曼眼底不知名的闪烁。
“小黑，你……有交往过吗？”“……没有，你离我远点。”“那……那种事也没有做过？”“……都没有！能别再说这个了好吗？”“太好了呢。”“哈？”
“我也没有啊，小黑也跟我一样觉得有点心安呢。”“……你别忘了我才十八岁，而你如果算上那七十年的话其实已经上九十了，就算不算那也二十了。”
“哎……这样说好过分。”“说什么一样，你不是有neko吗？”“啊，小黑你别误会啊。在认识你之前，neko在我面前可一直都是一只小小猫咪的样子。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做的，后面的你不是一直看着吗？”
“……快回你位置去睡！”在月色下隐约看到夜刀神似乎是红了脸，忍无可忍伸手想要把贴在身侧的威兹曼推回他的杯子里，却在手碰到那散发着热度的身体时又迅速收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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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刀神已经几乎整个人窝在威兹曼怀里，已经睡着了。威兹曼只好稍微清理一下，搂着人转到旁边没被污染的被窝里去睡。
威兹曼搂着怀中的人苦恼了一下，心想，目前他有了一样渴望的东西，那就是想要怀里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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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呜……猴子早啊！嗯？怎么你黑眼圈这么严重？难道我昨晚打鼾了？”八田起来时就不见伏见踪影，等梳洗完出来就看见伏见明显的黑眼圈，带着一身低气压换好衣服正要出门。
“啧……大概就只有misaki你这个童贞能睡成一头猪一样，打雷都吵不醒吧……”“哈？臭猴子你什么意思？找打吗？”俩人吵吵闹闹地离开房间。
到了吃早餐的房间，其他陆陆续续到来的人们，不约而同都带着黑眼圈。
草薙即使带着墨镜遮掩了黑眼圈，但也遮掩不住憔悴的精神，这时唯三的女性也到来了。
“室长，楠原君呢？”淡岛奇怪室长到了楠原却不在他身边。“啊，楠原君昨晚泡温泉大概是着凉了，有点不舒服。待会我把早餐带过去房间给他。”
Neko发现威兹曼和夜刀神还没到，掉头冲出去了，刚好没跑多远就看见威兹曼他们。“小白！好慢！”
“对不起，neko。都怪小黑啦，留给旅馆清洗不就好了？”“你这家伙！我会去清洗那个不都是因为你！”“什么啊？你们在说什么啦？告诉neko啊！”
“这个要怪我吗？明明小黑也有份的……”威兹曼毫不在意姿态地靠到夜刀神身上，压得夜刀神弯了一下腰，neko看着有趣也跳起来扑在威兹曼身上。“你别说了！别俩个都挂在我身上啊！”夜刀神红着一张脸，看上去像是被气的。
安娜走到草薙面前，一脸疑惑。
“出云，为什么大家都很累的样子？”“……”草薙沉默，安娜锲而不舍地注视着他。
已经就座了的国常路笑了起来，安娜好奇地看向他。“呵呵，年轻真好啊。”
“年轻？”安娜更加不明白了。
这时候周防也到了，安娜哒哒哒地跑过去，却没看见十束。“尊，多多良呢？”“……着凉了，还在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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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过后，草薙陪着安娜带着早餐去照料据说着凉了的十束，夜刀神带着吵吵闹闹不愿意的neko出去玩。
宗像给在房间的楠原送了早餐后，想要参与跟白银之王的会谈，却被黄金之王国常路拦住了。
“御前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个房间内不是王权者会谈的场所吗？”“宗像君，不用着急。还没到会谈的时候，而且十束君也暂时来不了。”
宗像看了眼房门，他知道周防和威兹曼现在就在里面，而国常路只是拦在门前，自身没有进内的意思。他托了托眼镜，说道：“御前说得是，我回去照顾一下楠原君。劳烦开始前请人来告知一声。”
“好的。”宗像施了一礼，转身离去。黄金之王与赤之王之间有着什么秘密，但是秘密是什么他却无从知道。而现在白银之王也参与到这个秘密之中了，唯独他没有被告知，哦不，还有无色之王大概也不知道吧。宗像轻按眼镜的边框，感觉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呢，无法知道一件事对于他来说或许是一种乐趣。
房间内，威兹曼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上的资料。“怎么可能……但是这个理论又确实可以实行……”那是一份关于如何破坏石板的资料。
“现在你确信了资料是真的了吧，那么，这一份继续看吧。”周防不耐烦地把又一份资料扔到威兹曼面前。
威兹曼一页一页看下来，越看越震惊。“这些……中尉都知道吗？”“大概吧，老头子应该就只知道我是什么人而已。资料是他叫人整理的，然后叫我全部跟你说，用说的太麻烦了，全部在这里，不明白也不要问我，我自己也没搞明白。”
“绿之王……石板……那、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和中尉？”威兹曼一片混乱，只抓住了一个问题。
周防皱了皱眉，但还是开口回答：“我对那块烦人的石板，不论是解放还是破坏或者保护都没有兴趣。嘁，世界和平或者繁荣什么的，还是七位王权者中最强什么的，又或是变革什么的，全部都不想要。”
他顿了顿，毫无坐姿地靠在椅背上，仰着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我当初会成为赤之王，很大一个原因只是因为，我想要力量，想要能守护我所想要守护的东西的力量。我只做我想做的，至于其他，我才懒得去理呢。”
“所以，是为什么？”“因为想要守护，只有力量是不行的。”周防稍微坐正看着威兹曼。
“既然成为了赤之王，得到了这份力量，在守护自己的东西同时，稍微尽一下义务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是这些我毕竟不是专业的人，我也懒得去成为这个专业内的人，那么就交给擅长的人好了。反正这些人也乐意去做不是吗？”
“你不担心……交给别人不会照你希望的发展吗？”“为什么担心？我希望的一直只有一个。”威兹曼一愣，想起十束的笑容来以及那个热闹的‘HOMRA’。
“你要沉思的话，我先回去了，开会再叫我们。”周防见威兹曼一脸茫然，不耐烦地起身，想要离开。
“是十束是吗？”周防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但是，这个十束不是那个十束不是吗？”威兹曼脸上的表情难以形容，像是一个一直活在玻璃塔里不自知的人，突然有一天被敲开了玻璃塔被强迫着出去，看到了一切真相。
“从来就只有这个十束。”周防的眼神很坚定。是的，从很久之前，可能是学生时候他就对十束有了那种想法。所以，这次成王之后，十束依旧是他爱着的那个十束，这个不管重来不重来都是一样。
威兹曼沉默着，不再阻止周防离开。周防看了看他，临出门说了一句：“逃避和畏惧力量是没有用的，得到力量的同时就有了一份义务。即使你逃避，那份义务依旧存在，它只是积累起来等到你逃不掉的时候。一次死亡我明白后，相应得到的，你不是能看到对比吗？”
周防离开后，威兹曼瘫坐在椅子上。王的权利力量以及王的义务是吗……‘HOMRA’的前后对比，没有变的是那温暖人心的羁绊，改变的是那些遗憾和错过以及离开的人……如果一开始就积极地去应对，没有无视那份力量，没有自以为是地绕圈子的话？是不是现在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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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就是这次五位王权者会谈的所有内容。”黄金之王国常路坐在主位上，说完最后一句。
威兹曼全程是面无表情的似乎在会谈之前就已经被打击了一次。在座不管是哪个王权者，在得知黄金之王即将逝去这么一个消息，以及还有绿之王和灰之王这么一个暗中注视着的敌人，大概气氛都好不起来。
宗像径自思考着，他觉得事情大概是基本都公布了，但是不止这些，直觉黄金之王、白银之王和赤之王之间大概还有着不大不小的秘密。
周防好像对会谈怎么都提不起兴趣，只是偶尔看一眼十束。十束看着沉默的大家，突然一拍手道：“现在这个时间，庙会摆摊的大概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呢。大家一起去吧！”
“说得是呢，老夫也好久没有去庙会了啊。威兹曼，这次我来带你游览日本的庙会吧。”国常路笑了俩声，对十束的提议很是赞同。
“中尉真是的，我可不会像你当初刚到德累斯顿时那样被你整到哦。”威兹曼笑了起来，心中已经慢慢有了一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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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会，各种各样的摆摊让人眼花缭乱。
宗像和楠原站在一个摊位前，楠原半俯身盯着面向众多的丝线考虑着。他举手伸向其中一根线“就这根吧。”
“哦呀，居然中了。”“虽然只是中了一个水球。”楠原看上去却是满足了的样子。
“这种抽奖中的可能性不大呢，摊主事先都是统计过再设置的丝线，几乎就只是满足人们的心理……”“是是，礼司我们去下个摊位吧。”楠原苦笑着推宗像离开，再不走就怕摊主出来打人了。
“各位要吃红豆冰吗？我请客！”淡岛捧着一碗红豆堆得满满高到似乎下一刻就会溢出来的红豆冰，一脸伟大地对几位属下说。
“不、不，谢谢副长。还是不劳烦你破费了……我们自己逛逛就好。”加茂和五岛连连拒绝。日高和道明寺早早就随便指着一个摊位大喊一声装模作样跑了。
“啊，是‘HOMRA’的草薙出云。吃红豆冰吗？”淡岛有些失望地转头，却刚好看到叼着烟路过的草薙，不抱希望地问一句。
“……小世理啊，那个、我不爱吃甜的，真不好意思啊。”“哦……是吗。”“嗯，不过我在那边看到一个卖鲷鱼烧的摊子，有红豆馅口味哦。”“喔！”
安娜一手牵着十束一手牵着周防，三人随着安娜打转的视线走走停停，偶尔会在某个摊位停下脚步。
“看吧，misaki连条金鱼都捞不到呢。”“吵死了！臭猴子！”伏见和八田蹲在一个摊位前正在玩捞金鱼，俩人看上去似乎关系和缓了很多。
十束看到安娜注视着捞金鱼的摊子，准确来说是注视着水池里游动的红色金鱼。十束笑了笑拉着安娜上前，交钱后递给安娜一个纸漏网说：“来，安娜一起捞金鱼吧。”“嗯！”
“啊，十束哥！还有尊哥！”“啧……”
“啊呀，打扰你们真是不好意思呢。”“哈？哪里有啊？来！安娜我教你怎么捞金鱼！”“啧，明明misaki自己都捞不到就敢去教人呢。”“你是欠打吗？臭猴子！”
周防靠在摊位边上，叼着根烟，看着几人在那里吵闹着捞金鱼，真是难为摊主不赶他们走。
十束只是稍微玩了一次就只是在那里看着他们玩，看了一眼周防发现周防也正笑着看他，十束回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眼角余光看到在远处的威兹曼和国常路，俩人面前跪着一个带着金色兔子面具的人。
十束的笑容停住，这是，有什么事发生了吗？
黄金之王国常路只是聚集了几位王以及草薙和淡岛几人，说了一个紧急消息。
绿之王趁黄金之王不在御柱塔之时，终于有了动作。就在刚刚，绿之氏族突袭了御柱塔，毁坏了建筑部分并抢走了石板。幸运的是，黄金之王早有预料有所安排，并没有严重的人员伤亡。
带领绿之氏族行动的，不是绿之王，而是御芍神紫和五条须久那。
结果原计划是游玩三天的，却在第二天就结束了这个行程。威兹曼跟着国常路回去御柱塔，夜刀神本来也犹豫过，但是看到没人看管neko就跟着威兹曼走了。
各氏族都在各自的领域里最大限度地搜寻绿之王的藏匿地点，黄金之王也相应提供了曾经绿之王来挑战时的录像。
距离当初的御柱塔被袭事件过了七天，刚好是每月两次的御柱塔活动时候。当初御柱塔被袭，异能者都曾担心过活动会不会取消，结果却是照常举行。异能者和普通人到御柱塔的时候，完全看不出这座雄伟的建筑被破坏过。实质被破坏的地方还没有修葺完成，只是异能者和普通人能到达的地方看不出来异常而已。
威兹曼是第一次参与这个活动，当初知道的时候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想想十束的人就觉得本该如此呢。
“异能者和普通人站在一起，不说的话都不知道里面有着异能者呢。感觉如果没有遇到小黑，我就一直会在普通人里平凡生活呢。”威兹曼看着监控感叹。
威兹曼从监控中看到大厅里正跟一个长发女子交谈的十束，以及跟在十束后面的周防。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威兹曼下到去准备室那一层时刚好遇上准备进门的十束和周防。
“威兹曼先生，好久不见。”“十束君真是的，才一周没见而已。那个，你先进去准备吧，我有点事想问问周防君。”“哎？好的哦。”
周防嘁了一声，靠在门边等威兹曼出声。
“那个，周防君应该知道现在绿之王把石板藏在哪里的吧？”“哈？不知道。”“可是，你不是知道之后发生的事吗？”“啊，当时套话的时候没有考虑到地点位置这些东西。”
威兹曼低头沉默，如果石板的力量被完全解放，那么所有人都将获得异能。突然拥有一样从未有过的东西，就像一个没有认识也没有训练过的小孩子突然得到一把没有上保险的手·枪，是非常危险的事。
“大概，事情没有上次那样糟糕吧。”周防开口，威兹曼闻言抬头看向周防。
“毕竟，这次我们也算是做了点改变。虽然可能作用不大，但是不论在异能者还是普通人里，算是留了个种子吧。”周防看了威兹曼一眼，转身开门进去了。
这是什么意思？威兹曼不解。
御柱塔范围内响起音乐声，威兹曼随着那悠扬的木吉他声以及那熟悉之人清澈的歌声，走在御柱塔外的小道上。
十束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人呢，威兹曼心想。随处可见的，是为亲身倾听歌曲而来的人，不论是异能者还是普通人，这一刻他们都只是听众而已。
“哈、哈，太好了赶上了！乙子？”“……哈……你、等我喘口气……”匆忙赶来的是俩位少女。
“呐，乙子。我们再走近点吧，感觉离得远效果总是差点。”“哎……甲子这里就好了吧，谁知道那边会不会碰上登记在网上的异能者啊。”说着俩位少女在小道边的长凳上坐下。
“这次唱的是新歌呢。果然，还是现场最好了。”“如果没有那些异能者就更好了，每次来都要担惊受怕的。”“乙子，无色也是异能者来的。”“……”
一首歌曲结束后，是名为无色的歌手个人特色的独白。但是在这稍微远离的小道上，却是听得不太清楚。
“甲子，我们走吧。”“哎？为什么？才刚一首歌而已啊。”“你看站在那边的，是之前网上发出来的那个断指玛利亚，她是国际杀手。我们快走吧。”“啊，好吧……”
威兹曼回到御柱塔之上。
“中尉今天看上去精神不错呢。”“啊，是呢。”“要来聊聊天吗？”威兹曼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威兹曼，十束君的表演如何？”“啊，非常特别呢。”“怎么了吗？”“……我不是很明白，这样的活动真的有意义？”
国常路躺在床上，听威兹曼说了周防的话以及之前偶尔见到的一幕。
“绿之王的影响已经出来了啊。”“难道之前不是现在这样吗？”国常路微微侧头，守在一旁的兔子上前递给威兹曼一个盒子。
威兹曼打开盒子，里面是几张CD以及一些照片和录像带。“十束君说的不错，‘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但至少想留下些回忆。’这是以往每一次活动的录像录音以及当时照的一些照片。”
威兹曼翻看着那些照片。“……大家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呢。”“是呀，那可是每个月御柱塔最热闹的两天呢。”
“这张照片……”威兹曼拿着其中一张照片停住了动作。“威兹曼，你猜这些照片里照到的是异能者还是普通人？”
威兹曼手上的那张照片，背景是一个移动摊贩前。三名女性拿着口味不一的可丽饼，凑在一起作出可爱姿态的合照。上面笑容灿烂的其中两名女性，正是刚才坐在小道上听了一首歌的两位少女。被俩人夹在中间，捧着可丽饼的，是那位还没接近小道就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的，断指玛利亚。
“……都有。”“没错，异能者和普通人，像是友人一样聚在一起欢乐。真是不错的画面呢。”
“种子，就是指这个吗？”“威兹曼，你当初的梦想说不定确实会在未来实现。但是，大概是很久很久以后的未来。有些事是急不得的，绿之王的立场或许没错，但做法不太妥当。”
“中尉？”国常路缓慢地挺起上半身，靠在那华丽的床头上。威兹曼哀伤地看着国常路，这或许就是黄金之王国常路最后的时刻了。
“普通人和异能者真的能共存吗？即使石板完全激活，总有人的异能特别弱，有人的异能特别强大，但是心境不变不会陷入歪路的人有几个？需要理智的异能者也需要正视异能者的普通人，石板所带来的不一定是幸福但也不一定就是不幸，石板只是给予了可能性，人们要走向幸福还是不幸，这由人们自己来选择。”
国常路闭上眼：“这七十年来已经尽了我所能做到最好的，选择过对的方向也选择过错的方向，但是我并不后悔于这些选择。此生算是已经了无遗憾，接下来就是威兹曼你了，直面这一切，从停滞的时间里走出来吧，这大概也是克罗蒂雅所祈愿的吧。”
“嗯，我会直面选择，尽管现今梦想已与初衷大相庭径，还是会向着心中所向最初的幸福的模样而前行。作为当初的初始之王威兹曼，也是如今的白银之王伊佐那社。”威兹曼脸颊上划过水痕。
“还有，中尉。我现在有了想要的东西呢，我会为了这些去努力的。时隔七十年，真的要说一句，我现在存在于此真是太好了呢。”威兹曼仿佛自言自语，因为已经没有人会回应他的话了。
第二王权者，黄金之王，国常路大觉。逝世，是寿终正寝而去。
绿之王夺去了石板，而曾经打败过他一次的黄金之王的离世，这对于连成一线的几位王权者来说，正是灾难的代名词。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9 know and katastrophe（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