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霹雳）日月江湖谣》阿丝达黛

4、通道崩坏

　　曲非烟一见爷爷，便快步扑过去撒娇，“爷爷，我刚才差点被几个嵩山派的恶人欺负了去！人家好端端地坐在茶肆里吃点心，那些人仗了人多势众，就硬要赶开我占我的座位，我不肯，他们就动手打我！”

　　“可是吃了亏？”曲洋见孙女说得严重，慌忙问道。他妻儿皆早逝，身边亲人只余了这个孙女，即使曲非烟现在的状态明显不象是被人打了，但他溺爱之情还是溢于言表，连招呼客人都顾不上了。

　　“我当然不肯让他们打啊，就趁他们不注意用金针伤了一个。那人见了我的金针，认出我是你的孙女，就要围上来抓我。还好谈大哥也在那里，他的轻功好，我都没看清怎么回事呢，就被他拉着跑出好远，这不，他又把我送回来啦。”

　　曲洋见说，上下仔细打量几眼，确定孙女没事才真正放心。轻斥了一句，“非非，以后不可随意在外惹事”，就转向谈无欲道谢，“真是怠慢了谈兄弟，你可莫要放在心上。嵩山派与我梁子结得大，今天亏得谈兄弟相救，否则非非可就危险了。谈兄弟你日后若有用到老夫之处，尽管开口。”

　　“曲长老客气，这等事谈无欲既然碰上，总不会看着曲姑娘一个小女孩子，被江湖强人所伤。上次有幸与君谈论音律，只觉言语未尽，尚有不足，如今倒因了此事，与曲长老再次相见，却是甚为有缘了。”

　　听出谈无欲话中有相交之意，曲洋很是高兴。一听谈无欲称他为“曲长老”，就意识到对方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虽然他这个老江湖难免对谈无欲这等突然冒出来的年轻高手心存几分忌惮，但爱才结交的心思更是占了上风，干脆爽朗笑道，“谈兄弟别怪老夫上次相见时藏头露尾，只缘那些自称名门正派之人，与我神教总是过不去。其实这么多年，我也有些厌了江湖上的风雨恩怨，不露行迹也只是担心刘兄受我牵累罢了。你既然知道了我的事，还请隐秘，莫要对他人提起在刘兄那里见过老夫。”

　　谈无欲正要开口，站在一边听他们讲话的曲非烟却忍不住了，“爷爷，谈大哥真的是个轻功的高手呢，他拉着我走的那叫快，可笑那些要打我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我们就已经远远走掉了。哈哈，他们一定惊吓得连眼珠子都滚出来啦。我看谈大哥的轻功，比您还要高呢。”

　　曲洋虽然已渐渐淡出了江湖事，但能做到魔教长老的人，当然少不了几分争胜之心。他一向对自己的轻功颇为自负，见孙女如此说，就一边笑着摸摸孙女的头，一边对谈无欲说道，“我这个孙女调皮了些，功夫练得不踏实，不过却多少还有点眼力见儿，她这么说，想必谈兄弟轻功定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让老夫都想要讨教一下了。”竟是有拉着人当场比一比轻功的意思。

　　苦境先天高手修到化光而行的速度是常见之事，即使谈无欲如今功体大损，也可以做得到，他不打算以武功交结曲洋，自是一番谦逊推辞，将话题引到弹琴吹箫等事上来。曲洋爱乐成痴，一提此话，别的事便都放下了。两人清谈半日，谈论甚欢。直到晚间，谈无欲才告辞而去。

　　他以身化光，不过片时就来到了暂居的客栈门口，远远就见本来该是没有人的自己房间里烛光明亮，窗户上映出的人影一看很是熟悉。

　　他不禁冷哼了一声，快步进了院子推门而入，一进屋就随手化出拂尘，向那个正随意躺在他床上看书的人毫不客气地抽了过去。

　　素还真见裹着凌厉气劲的拂尘马上就要及身而至，忙一个斜身飞快跳下榻来，“谈兄息怒，素某无辜啊。”说笑间已是洒然而立，依旧是清香白莲招牌似的道骨仙风。

　　“你既然能把穿越境界这等事当家常便饭，又何必怕我这拂尘一击？”谈无欲看了素还真一眼，感觉到对面的人气息极不稳定，“几天内连续三次受到反噬的滋味可好？”

　　“总是被自己施下的术法反噬，素某本也敬谢不敏。”素还真苦笑，“只是运气不好，上次我与你别后，刚进入连接两界的通道，那通道就出了问题，眼看着就要崩溃。我当时若是拼命越界，一是很可能立时就会被卷入空间乱流而死，二是千年之内，两界之间再无法连接，谈兄你可就得在此境长居了。我只得留下化身为阵眼，强行结阵，暂时封闭了两界通道，让化身一边稳定空间，一边慢慢修补其中的越界术法，方才勉强把通道暂时保存了下来。只做这事就花费了数日功夫，一得脱身，我就来寻你了。哎，谈兄，写这本上古奇书的前辈，倒是很有你当年写《一莲托生品》的风范，都是害人于无形啊。”

　　“能真正骗得了人的东西，大多是九真一份假。如此复杂的穿越术法阵，基本上都没什么错误，只是不大稳定而已。说起这真实的程度，怕是能达到九分半了，如此看，这位写书的前辈还算是个厚道人。”谈无欲微微自嘲道。如今麻烦既成，多说无益，还不如想想怎么应对才是正事。

　　“你确定以你一个化身的功体，就能修补好随时可能崩溃的越界通道？”谈无欲并不认为这是凭一人之力能做到的事，即使是素还真也不行，他刚要继续问，却感受到素还真气息越发紊乱，“……算了，看你这气息紊乱的样子，我这张榻就先让给你算了。”

　　“不能。”素还真坦率地说，同时毫不客气地又躺下了，分出一个化身，他的功体也受到了很大影响。“通道毁坏的趋势是挽回不了的，我只能用这个办法，暂时阻止它的彻底崩毁，等化身的功体耗尽，阵法一散，修补好的地方也会随着整个通道一起崩坏。所有的努力，只是给我们争取片刻时间凑合着回去而已。”

　　“化身的情况我会有感知，阵法大约能支持两年吧。不过，谈兄，这样一来你修行的速度可要加快些。”

　　“敢不尽力，我自会铭记素贤人的牺牲。”谈无欲严肃地调侃了一句，略觉有点棘手，这样他化消逆天劫，就只能有大约两年的时间，而且这两年他们只能在这一界，想回苦境也不成了。

　　素还真忽然从榻上抬起身来，“时间有限，两年后要是你的劫数化解不了，再勉强通过因为毁坏变得反噬力更强的通道回去，功体还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师弟啊，为了加快修炼速度，你真的不试试那个“双修”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