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五月之末》挑帘

6、第六章 [霍格沃茨篇]抵达城堡

　　空旷的荒野在夜色中愈发寂静无声。赫敏一手举着荧光闪烁的魔杖，一边略带迟疑地回头看了下，“就把他扔在那里，不会有问题吧？”

　　在离他们大概100步远的地方，金色的火光隐约跳动着，一个黑黢黢的影子挡住了大部分光亮，仔细分辨，就可以发现那是一个蜷缩着的人。

　　更准确地说，是妄图从马尔福手中占到便宜、却自食恶果的那个男巫塞维斯。

　　走在她前面的卢修斯冷笑着哼了哼：“放心，他只是会忘记一些记忆，明早起来就会朝反方向走去，确保我们会在足够充裕的时间里都看不到这个家伙。我想格兰杰小姐也不会希望，在接下来的旅途中，继续和这种人一起前行吧？”

　　“这倒是没错。”赫敏赞同地点头，声音里燃起无法平息的愤懑，“说真的，我预想过中世纪的黑暗，却没想到是这么令人反胃！”格兰芬多的女巫一想到不久前受到的下流侮辱，就恶心得想吐。
　　卢修斯立时扯出一丝附和的假笑，绅士般体贴，“如果亲爱的你还想多做一些什么的话，我不会阻止的。毕竟我们走的还不算远，而他现在毫无反抗之力。”

　　夜色下的青年微微而笑，铂金的长发服帖地垂坠在身侧，平素精致到近乎凌厉的眉眼被月光镀上一层柔和，而听听他说话的语气，简直像是哄自己撒娇的小情人。

　　这种认知让赫敏打了个冷战，她果断拒绝了对方的好意，冷静道：“我们已经搜刮了他的全部东西，除了魔杖。我得承认，我并不是彻头彻尾的好人……”

　　卢修斯懒洋洋地打断她，“别傻了格兰杰，我没这么愚蠢的想过，在你让我毫无选择地和你约定牢不可破咒时，我就知道，你这姑娘是少见有脑子的格兰芬多。”

　　这种满满都是讽刺的夸赞怎么也让人高兴不起来，但赫敏对此早已麻木。事实上，如果你有一个六年里只要见面就会向你喷毒液的同学，你也会免疫的，这没什么大不了。而且好巧的是，那个混球也是个马尔福。

　　并且在过去的一周里，赫敏更加充分见证了马尔福一族是多么刻薄的存在，那种镌刻进骨血的蔑视和傲慢，让她简直无话可说。

　　所以，即使卢修斯那个老孔雀打断了她，她也只是板着脸点点头，继续道：“那么我的意思是，即使我不是一个彻底的好人，也绝不是血腥的掠夺者。我才不会听从你那卑鄙的引诱，去伤害一个手无寸铁的人。”

　　卢修斯挑眉，“这种误解真让人伤心。而且女士你的用词有点奇怪。‘引诱’？天呐！除非我的脑子被巨怪砸了我才会去引诱一个……”

　　“够了！我们的时间可不多！”月光下的女巫脸色涨红，厉声打断了男巫的调侃。她大步向前，头也不回地把英俊的贵族抛在脑后，强忍着没有念出什么恶咒。

　　比起什么中世纪，狗屁的马尔福才是更让人恼火的存在！赫敏·格兰杰打定主意，在接下来的旅途中，她一个字都不会和对方交流。一个字都不！

　　当记忆中熟悉的城堡遥遥出现在视野中时，一路奔波的两个人终于松了口气，不约而同露出一丝安心的笑容。也许霍格沃茨最伟大的地方，不在于它培养了多少杰出的巫师，而是让在这里生活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家的温暖，无论离开多久去了多遥远的地方，都会对它心存眷恋，找到归宿。

　　对格兰芬多是这样，对斯莱特林也是这样。

　　赫敏站在波光粼粼的黑湖边上，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城堡，一颗心欢快地都要飞起来，她全然忘了之前的暗自赌气，兴奋地问身边的男巫：“你觉得四巨头会在城堡里面吗？我能拿到他们的签名吗？”

　　卢修斯短促地笑了下，没有回答，眼神里却闪动着戏谑的笑意。这让赫敏面颊升温，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岔开话题，“那个……我们就这么进去吗？”

　　“要不然呢？”卢修斯挑起一边眉毛，随即看了下停在湖边的小船，“你晕船？”

　　赫敏白了他一眼，指着他露出的几缕发丝，没好气地说，“你的头发太过显眼，我是在想，马尔福先生是否愿意屈尊降贵，改变一下？”

　　卢修斯显然没意识到这个问题，他先是微微愣住，随即赞同道：“有道理，不仅是发色，斗篷也应该改一下。否则传到这个时候的马尔福那里，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说着掏出魔杖，利落地对着掩在兜帽下的头发点了点，又把两人斗篷上所有带着马尔福特色的装饰都去除了。

　　“这下我觉得自己更像个黑心眼的老巫婆了。”赫敏低着头摆弄自己的袍子，忍不住抱怨。然而当她抬起头，看见放下兜帽的卢修斯时，立时瞪大了眼睛，惊诧道：“居然比从前更骚包了！”

　　“你说什么？”卢修斯眼角抽搐了一下，正在扎头发的手停住。阳光下，珀金的发色已经被流动着光泽的银发取代，俊逸中隐隐透出一丝妖冶，用赫敏的话来说就是——更骚包了……

　　“你干嘛要用银色？更加招摇了好吗！”赫敏努力压抑着情绪，控制自己不要嚷出来。

　　卢修斯抿起嘴唇，硬邦邦道：“银色没什么问题，而且我已经摘下了兜帽。”言下之意自然是不可能再改变发色。

　　赫敏脸上浮现出不屑，尖刻地评论道：“你这纯粹是虚荣心作祟，觉得这样更符合你的审美而已。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肤浅，完全忘记我们的安危！哼！斯莱特林！”

　　“说到安危，”卢修斯倾身向前，刻意压低了声音，每一句话都仿若耳语，流溢着危险又惑人的气息，“还请特别深奥的格兰杰小姐记得我们所处的时代，不要随意把四巨头的名字放在嘴边。也许你已经忘了，”他露出鄙夷的神色，“我们呆得越久，时间修正的力量就越弱，篡改历史的风险就越大。难道你想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吗？”

　　“我当然没有！”赫敏猛然推开对方，看着银发青年站直身体，浅灰色的眼睛盯着她似笑非笑，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前襟，于是一句话顿时从她的口中挣脱，“该注意的人是你才对！食死徒先生！”

　　卢修斯·马尔福动作一顿，而赫敏也醒悟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随即又懊悔地放下来。她有些愧疚地低下头，结结巴巴道歉，“对不起……我绝不是有意……我其实并不是……”

　　一阵风从赫敏身边掠过，紧接着凉凉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走了格兰杰，没必要为事实道歉，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巫师。”

　　赫敏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迅速转身跟上的同时，心中却为“卢修斯·马尔福”这个人重新画上了问号。也许她对马尔福的认知，应该根据具体的人来做些改变了。

　　她不该将从德拉科·马尔福那里得来的经验套用在卢修斯身上，因为不管眼前的皮囊有多么年轻，她都应该记得，那里面住着的灵魂，是一个经历过两次战争洗礼的成熟男人。

　　这意味着冷静与强大的自持。也就是说，不会像毛头小子一样轻易动怒。

　　可是多么奇怪！和德拉科·马尔福高度相似的精致面孔，行为处事却老成缜密，这种感觉真是怪极了！赫敏迫不及待地想和哈利、罗恩分享她这种感受，可惜她最好的朋友都不在这里。

　　小船轻轻推开水面，寂静无声地滑过黑湖，赫敏看着背对她的挺拔身形，又看了看愈发逼近的城堡，微微有些出神。

　　前方的路会是怎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