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别进娱乐圈》十八木森林

61、我们都有些累了

　　井柏然退到舞台的一边，不在镜头范围内，才放下脸上的笑容，看见身边刚好是台阶，坐下来休息。往舞台上看，正在录付辛博的部分。曾几何时，两个人是一起站在舞台的最中央，那个换了别人都是一个人的光圈当中，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并排站着两个人。

　　自己和他。井柏然和付辛博，两个人。以前也有这种情况，两个人分开录，一个人录，一个人休息，不过那时候，不管录的是一个人的还是两个人的，两个人都会站在舞台上，一个人录，另一个人站在旁边看着他录。井柏然笑着，嘴里微微有些苦涩，不知道刚才自己录的时候，付辛博是不是也有自己此刻的感觉。

　　付辛博站在追光灯的最中间，那光束送过来的光，让除了舞台的其他地方都陷入一片黑暗，看不清楚。刚刚井柏然录完，就走了下去，付辛博站在灯光里面，还环视四周，想看看井柏然走去了哪里。还没等看清楚找到人，主持人已经开始说台词。付辛博赶紧勾起嘴角。

　　井柏然坐在角落的黑暗处，眼睛紧盯着舞台上的那一圈亮，眼睛刺痛。大音箱中传来主持人的声音，井柏然，井柏然。井柏然毫无知觉，直到发现周围的观众都看着自己，才回过神来反手指着自己，叫我么。是的，叫你。主持人笑着，上台来，还要录合唱呢。

　　井柏然跑上台，冲着大家做个鬼脸，吐吐舌头，主持人在一旁打趣，睡着了吧。井柏然低着头只笑，付辛博在一旁，突然说了一句，一直都这个样子，会走神。井柏然听了这话，心里酸楚，猛地抬起头，正看到付辛博转过头来看着自己。

　　熟悉而遥远的眼神。井柏然点头，对主持人说，嗯，睡着了。主持人塞过话筒，还有一首合唱呢。井柏然接过话筒，站在追光灯光圈内，音乐起。再熟悉不过的音乐，再熟练不过的演唱，再默契不过的表演。台下不知道是谁的粉丝，肯定不是两个人的，两个人歌声落下的时候，尖叫和呐喊。

　　轮到是谁再上台的时候，粉丝喊得非常卖力，井柏然抬起头冲正看着自己的付辛博苦笑一下，声音很小，以前，我们的粉丝，也有这么多。付辛博不知道该不该赞同井柏然的说法，刚才还为自己激动的粉丝，如今看着其他人叫得更加声嘶力竭，付辛博挨着井柏然坐下，也是小声得说，以前，我们的……

　　往下无话。不知道被什么，就哽住了付辛博下面的话。以前，我们的，我们的什么啊？是回忆么？是幸福么？还是我们无法改变的现实。两个人齐齐低下头，轻轻叹气，我们都有些累了，真的，累了。经纪人进来，扫过并肩坐着的两个人，付辛博往旁边让两个座位。

　　竟然连坐在一起都成了奢望，如同偷来的，必须小心翼翼。井柏然面无表情，盯着舞台上的表演，他不看别人，尽管舞台上的表演他也没有看进去。

　　叹口气，靠在椅背上。真累。井柏然不想说什么。车里安静，没人说话，司机拧开广播，是哪个台不知道，传出的是两个人最早合作的那首歌，付辛博闭着眼，欢快而动听的音乐，静默时听起来有些刺耳，只是累了一天，付辛博竟然都没有力气让司机换台。在音乐声中，渐渐睡着，睡得不实，迷迷糊糊好像梦到谁，看不清楚，或者看不清楚最好。

　　车停下，经纪人摇醒付辛博，到了付辛博家所在的小区，付辛博准备跳下车，侧过头瞟一眼坐在车后排阴影中的井柏然，他还睡着。付辛博拉开车门，车外的冷气袭进来，跳下车，拉高衣领，身后的车关上车门，发动离开。付辛博转过身，车从身前开过，谁的手在车窗里轻轻挥舞。

　　再见。付辛博心里默默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