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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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超市回来，甫一进门，安新尧就看见张姨在客厅给自己偷偷使了个眼色。安新尧领着小胖子进屋，发现客厅的沙发上已经坐着好些人。安奶奶端坐在沙发间，旁边坐着安父跟惠姨。而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何则禹窝在一旁的红木扶手椅上无所事事的磕着瓜子。
奶奶，我跟周琢儿回来了。安新尧转向安父，爸，您今儿有空上奶奶这儿看看？
安父瞥了眼安新尧：听说你想报考A军校？
嗯，单看文化课，我的成绩可能只能过百校联盟的标准线。
既然你在练体能，你也可以考虑走体育特长生，我来帮你问问体育局的人。
不用了，我觉得军校挺好。
尧尧啊，这时惠姨插话，我今天把则禹叫来就是想让你了解了解T大的情况，听说T大对体育特长生的政策相对宽松一些，T大的王牌专业又正好跟你爸公司对口，你以后正好可以帮你爸分担点工作上的事情，如果想去外面闯荡闯荡，凭着T大的文凭，想来起点也不会太差。
安新尧淡淡一笑：谢谢惠姨好意，我的未来就不劳您费心了。
安新尧！惠姨也是为了你好，这是你对长辈说话的态度吗？安父质问。
顺意啊，人家年轻人有年轻人自己的想法，不管你觉得是对的还是错的，路总是自己走的，当年你说要出国一走七八年，我跟你爸埋怨过你没？安奶奶接着道，今儿咱们就看看尧尧和琢儿买的这些菜新不新鲜，连眼下的日子都过不好，这才叫人真的愁呦！
安奶奶对着小胖子和何则禹招招手：来，今天年轻人多，快来陪我这老太婆去厨房转转，去院子里走走，尧尧啊，你干脆就坐下跟你爸爸好好聊聊，有什么拿不准主意的，让你爸也别嫌弃，你呢，就直接过来问问我。
小胖子偷偷握了握安新尧的手，虚扶着安奶奶默默和何则禹一起走了出去。
客厅里剩下三人面面相对。
沉默片刻，安父开口：你说说你的打算。
安新尧本不欲多言，但转念一想还是决定给自己这么个不着调儿的老父亲一次机会：我念军校，出来就留部队吧，以后跟着三叔，还打算能保家卫国呢。
当下时事看着风轻云淡，实际上各种暗涌如潮，你何必要挑这个时候……安父问。
这不时势造英雄吗。安新尧毫不在意。
混账东西！安父指着安新尧的鼻子：别拿命不当命，是不是自己那些个花拳绣腿的就真以为自己刀枪不入了，自己什么斤两先掂量清楚了，不知天高地厚，还真把自己当成武曲星转世了？
终究是自己的父亲，安新尧收敛了平时的嘴欠：爸，正是知道这些暗流我才要去念军校，在我眼里，什么功名利禄、什么荣华富贵那全是狗屁！我这人确实没什么大志向也没什么通天的本事，我只想在紧要的时候能保护我想保护的人，只要有人依傍着我，就算真是天塌了，也有我顶着，到时候我的脊梁就是那根房柱子，撑也撑出一块巴掌大的地方，让我心里的人站稳喽！
安父饶是没想到安新尧会有如此的言语，顿时偃了声息，叹了口气：算了，随你吧。
当然，作为安新尧“心里人”的小胖子也不会想到平时如此不着调的安少爷已经默不作声地为他们的将来做足了准备。
周一，小胖子被老杨叫去办公室。老杨直接就问：周琢，你是不是担心这次参评的那些同学的背景，老师跟你保证，我一定会给你据理力争的，毕竟你的成绩是实打实的，我就不信他们能明目张胆地偏心！
杨老师，不是的，小胖子开口解释：其实我一直都想报考R大，所以对T大也没有很执着。而且我参加高考，万一一不小心考个省状元，这不也为母校争光了嘛。
你这臭小子，也就知道哄我开心，行了，我知道了，你就好好准备考试，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不用省状元，市区状元就行了！杨老师大手一挥，这件事便算揭了过去。
刚回教室，孙辰就巴巴的凑上来：班长，你是怎么跟安少搞到一块儿去了？
说者无意，小胖子一阵心虚：什么搞不搞的，你用词怎么这么不正紧！
嘿！你们吃住都在一起，还说没有搞到一起？孙辰嚷嚷。
你声音轻点儿！小胖子心急得赶紧去捂孙辰的嘴巴。
安新尧正交好作业往座位上走，一个箭步挡在了二人中间，瞪着孙辰：干什么？作业交了没？你物理试卷是不是还没写？第二节就是物理课，我看你又想被训！
孙辰哀嚎一声儿：完了，物理作业最愁人啊~班长，借我抄！
滚一边去！安新尧平时耀武扬威地习惯了，二话不说就举起手刀劈下孙辰的手，赶紧找其他人抄去，重复率这么高，到时候老吴就该发现了！
孙辰嗷的更欢了：就没见过这么假公济私的东西！
最后一节课下课，小胖子照例陪安新尧去操场训练，虽然操场上巨大的照明和着半落不落的太阳光线勉强还算充足，但小胖子还是决定再以1.5倍速练练听力。小胖子天生就对声音有某种敏锐度，即使在人声嘈杂的情况下，他也能自动记下当时的语音语调，当小胖子想要回忆的时候，他的大脑就像录放机能自动播放。因此，小胖子每次练听力实际上是在练自己对生词的反应以及不断打磨自己的这项特殊才能。
突然，小胖子发现自己头顶降下一片阴影。
小胖子疑惑地望向对方：同学，请问你有什么事嘛？
对方大大方方坐到小胖子旁边：我跟孙辰打听了，他说你每晚放学都会过来这里陪安新尧练体能，我就找过来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高三2班的蒋绍清。
小胖子愣了愣：啊，同学你好，我是高三1班的周琢。
噗。蒋绍清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我早就听说一班班长不食人间烟火，百闻不如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这……小胖子尴尬地扯了扯耳机线，是嘛，我平时确实不太记人……
这次蒋绍清笑得更大声了：你这人真好玩儿。
停顿片刻，蒋绍清说：我今天去老师办公室送作业，听老杨说你不参与这次的T大保送名额竞争。为什么？
小胖子不知如何作答，讷讷道：相比T大，我更想去R大吧，而且R大在首都，听说T大的新校区在南方，南方待的时间已经够长了，我想去北方看看。
好吧。不知蒋绍清有没有接受这个说辞，她只道：T大的工科比R大强，但理科明显不如R大，我想学土木工程或者测绘，你呢？
小胖子看着对方落落大方的眼睛真诚地透着光：其实我也没怎么想好，先考吧，考上了再说，不过让我选，我可能想学应用物理或者生物化学。
好。蒋绍清起身拍了拍身后的灰，我其实今天找你来主要是想说，你如果想竞争T大的保送名额，不用担心，咱们公平竞争。
毕竟，蒋绍清内敛地笑了笑，在我们这一级，我觉得只有你有这个资格跟我争。
走了，听说这周三截止报名，你还有两天时间考虑。蒋绍清说完头也不回走出操场，少女的马尾被夕阳镀了一层金黄，暖得内敛而又傲得张狂。
呦，没想到这姑娘还挺光明磊落。安新尧从附近的阴影中走出，混着一股汗味儿，安新尧毫不犹豫地将手上的灰尘全部擦到小胖子的头顶。
嘿，你干嘛，不是给你准备湿巾了嘛，今天又得洗头，你烦不烦人呐！小胖子不满地挥舞着拳头，作势要打。
得了吧，你每天都洗头，少来。安新尧拿出包里的一瓶水，喝了一口：我还以为蒋绍清找你耀武扬威来了，看来是我小心眼了。
对啊，我也没想到，第一次遇上不拿势力压人的同学，反而有些不习惯了……小胖子脸红了红。
怎滴，心动了？安新尧可劲儿酸到：还想始乱终弃？本少爷的清白是白给的嘛？不是说好你会对我负责的嘛？
小胖子惊得目瞪口呆：这从哪儿来的人犯的什么疯病？
我再练一个小时的负重训练，你可不能跟人跑了，乖乖等我。安新尧突然对着小胖子的脸咬了一口，翻身从二层看台直接跳到了主席台，又从主席台窜到一层看台。
小胖子看着安新尧一系列骚出天际的耍帅操作，又心虚地看看四周，发现没人，才红着脸偷偷擦掉安新尧糊的满脸口水。
周三T大保送名额竞选名单公示，小胖子果真没有报名。蒋绍清远远看到从连廊上走来的小胖子，自矜地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小胖子由于抱着一叠作业，便对着蒋绍清灿烂一笑：早啊！
蒋绍清被白玉盘似的脸晃着了眼，开口道：这周末我爸约了T大退休的数学系教授商量返聘的事儿，你……要不要一起来？
可以吗？我来会不会不合适？小胖子问。
不会，要算起来这位老教授还算我的表爷爷，你可以周六下午先来我家，我跟我爸说一声儿就成。
……行。小胖子答应了。
回到教室，小胖子就跟陈正和孙辰几个商量这周的集体复习时间能不能从原定的周六下午变成周日下午。
陈正八卦道：班长，请你给出合理的解释，否则我下午就在班级门口贴大字报，控诉你始乱终弃！
陈同学，“始乱终弃”好像不是这么用的吧，考语文之前我建议你规范你的每日用语，点滴积累从日常做起。小胖子毫不留情。
陈正偏科偏得理直气壮：我争取语文及格，数学和英语确保正确率在90%~95%区间，估计怎么着都能跟你做校友！
小胖子一时间不太想理陈正，转头问安新尧：同桌同桌，咱们这周换个时间可以吗？
其实小胖子刚刚就在手机上跟安新尧解释了一遍原由，安新尧表面上哼哼地答应着，实际上心里早就醋意滔天：好你个小胖子，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直接跟你拗断10分钟！
孙辰道：周日整天我和安少得参加体育生集训，下周各大体校和军校的体测就开始了，要不咱们改成周六晚上6点到10点，怎么样？
小胖子和陈正点点头，这时候安新尧又白了小胖子一眼。小胖子眼不见心不烦，直接拿出《费曼物理学讲义》，把遇到的一知半解的数学公式全部画出来打算周六找机会向数学大前辈请教。
安新尧气得直接将拗断的时长翻了倍！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