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若尘埃》聿珏

28、潜悦的心事

　　“潜悦，你――”我犹豫着点破潜悦的心思他会不会恼羞成怒，可是犹豫只有一秒，我已经被困住那么长时间了，现在心里叫嚣着的迫切心情容不得我过多的犹豫，只能破釜沉舟，只为了我想要拥有的自由。“你是不是爱着风？”

　　“你――，是，我是爱着风又怎么样？与你何干？我爱惜风，可是你呢？”呃，潜悦，终于承认了，挺坦率的一个人，不错。

　　“是与我无干，只是我很奇怪，爱风的人很多，甘愿归属于他，你为什么不。。。。。。”我话已经说的明白，只是好奇潜悦为什么没有称为段聆风男宠中的一员，而是现在的聆风楼的堂主之一，嗯，可以说是段聆风的心腹吧。

　　“你的意思我可以和你一样称为风的男宠？不，风无情任性，收来的男宠哪一个是投入了真感情的？我宁愿这样在风的身后看着他，也不要称为他眼里如尘埃般可有可无的男宠！”可是，一辈子就这样看着，又怎么能拥有真正的幸福？难道潜悦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争取吗？

　　“如果风一直对那些男宠没有真感情该多好，我一直这样自私的想着。可是，为什么你会出现？为什么风会对你不一样？你凭什么拥有风的感情？”呃，我拥有段聆风的感情？不是吧？如果林瑾真的拥有段聆风的感情会活得那么哀戚？如果段聆风爱着林瑾会让他就那样死去？真是那样也许我也没有来到这个世界的机会了吧。我对潜悦的这个说法保留意见。

　　“潜悦，你说我拥有风的感情？何以见得？”我只是想要问清楚这一切而已。

　　“林瑾，你不要说你不知道。如果风不爱你，他会为了你惩罚蓝玉？如果风不爱你，他会在这种时期带你下江南？如果风不爱你，他会对你照顾得如此无微不至？由着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连你去逛男倌馆都没有生气？”潜悦说的更加气氛了。这，这些是，是林瑾死了之后发生的事情吧，难道潜悦说的，拥有段聆风的感情的是我欧若轩，而不是之前的林瑾？同样的面貌，段聆风怎么可能。。。。。。？不过，我不能再问下去了吧，看潜悦的脸色，如果我再不知好歹的问下去，他一定会忍不住劈了我的。其实，段聆风爱不爱我，都已经不是重点了，最重要的是，我心里，想要的人是――逸，不是段聆风啊。

　　“潜悦，我不爱风。”我冷静的阐述事实，还好潜悦愿意跟我说那么多，而不是一进来就蛮不讲理的讽刺或者仗着武功打伤我，大概也是顾忌段聆风的心情才没有伤害我吧。哎，到现在我都还是在受段聆风的庇护呢。

　　“你――你不爱他，为什么放弃了当初拥有的一切跟着他回了聆风楼？你不爱他为什么甘心成为一个如尘埃般不受重视的男宠？”潜悦不解，其实，如果能拥有风的心，他也不介意成为风的男宠，可是如果自己真的引诱风，成为风的男宠，那自己对他的一片心可能就会变得一文不值，任他随意践踏吧。这样想着，心里的苦涩不可言喻，却不知为何在这个情敌面前轻而易举的吐露出来。

　　“潜悦，我想以你在聆风楼的地位，你应该知道我曾经因为蓝玉的伤害而深受重伤吧。可是，也许你不知道的是，我重伤醒来之后就忘记了所有的一切。是因为小叶子的照顾，你们才没有发现我的异状。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林瑾了，不管我以前曾经多么爱过段聆风，曾经为他抛却我的一切，可是那都已经成为往事。现在，我已经不再爱他了，也许是重伤一场之后，突然醒悟吧，得不到他的爱情，又何必痴缠一生呢？”哎，无法跟潜悦解释我借尸还魂的真相，只能老神在在的编故事了。

　　“那，你从那次醒来之后，为什么会得到风如此的眷顾？”潜悦听到林瑾说已经不爱风了，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了。高兴，其实林瑾不会跟自己挣；生气，风的感情付出了却得不到珍惜。

　　“这个，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段聆风感觉到我的心已经不在他身上了，可能有一种‘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那种心情吧，所以才对我这么迁就。如果段聆风真的爱我的话，当初这么会让我受那么重的伤而又置之不理呢？到现在，我也没有完全想起过去的一切。”我慢慢引导着潜悦，让他相信我的说辞。

　　“好，即使你真的不爱风了，也不管风爱不爱你，你这次跟来江南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潜悦觉得林瑾说的似乎也有道理，可是目前的情势容不得他不对林瑾的动机产生疑问。

　　“潜悦，我也不知道今天跟你说真话会有什么后果，可是，你都这么直爽了，我也不想瞒你。我这次缠着要跟着你们一起下江南，只是要寻找一个离开的契机而已。我不爱他，所以想要获得自由。这个，应该不难理解吧？”我知道，这可能是我唯一的机会了。

　　离开？潜悦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少年居然会有这样的大胆的想法，这些年来，聆风楼的人有谁想过离开风的束缚，不论是心的束缚，还是身的束缚？更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把这个想法就这样毫不掩饰的说了出来，他不怕死吗？看来，他是真的不爱风了，这是风的幸还是不幸？
　　“为什么你要把这些告诉我？”潜悦一脸不敢相信。

　　“你不是也把压抑在自己心里的感情都告诉我了吗？我把那些埋藏在心里的想法告诉你又何妨？”这句话，我说的是真心的。

　　“你――”面对这个不怕死的人，潜悦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潜悦，你从来都没有想过去抓住段聆风的心吗？”我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我何曾不想？可是，风的心真的是和风一样，四处飘散的啊，他处处留情，可是也处处无情啊？被他的无情伤害了的人，有多少？这样的任性。。。。。。”潜悦说的无奈。

　　“呵呵，是啊，段聆风这样的任性，任性的践踏别人的心。可是你不是一直在包容他的任性吗？你可曾告诉过风你的心？”想必是没有吧，否则你还能成为段聆风的首席军师？

　　“没有，告诉了又有什么用？他的心又怎么肯为我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