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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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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秦王的病已经严重到不能召唤朝臣了,忽醒忽睡,大限将至了,王弟樗里疾生怕秦王离世前改变初衷,另立新王,一直求见,秦王也明白,最终还是见了一面,樗里疾跪在秦王面前,不用朝臣的生分语气,而是用了怀柔政策,说:“王兄!我知道你的想法,但现在你属意的新王根本没有能力自保,他还是个小孩,母家虽是楚国,可楚国嫡公主是王后,楚王又怎么可能放弃自己的嫡亲妹妹,帮助外人呢?那芈八子背后就是没有母族的支持了,而且王后、嫡子都健在,哪有立庶子的道理?那芈八子贵为天子的母亲该是个什么称号?王后和太子呢?不合适,这事也不会合适的,要朝臣如何?王兄,秦国不能乱!”
秦王听了樗里疾的话,什么都没说。
樗里疾心里着急,可也不能在说些什么了,只是静静的等着。
最终秦王叹息了一声,他知道自己的弟弟说的没错,可是他心里任然是想公子稷的,秦王慢慢的开口了,说:“孤知道你说的都是对的,可是......王弟,王兄放不下啊!荡儿那么个年纪就逼死了通儿,虽然通儿,王兄自己也不曾怎么在意,可毕竟是王兄的孩子!王兄担心一旦荡儿成为秦王,其他兄弟的性、命!”秦王没又说完,但樗里疾知道秦王接下来的话是什么意思。
“王兄实在不必担心太子,太子还是知道兄友弟恭的,王弟曾亲眼看见太子去送公子通的时候两眼发红,手攥的紧紧的,可见太子的悲痛,太子定是很自责的。”
秦王心想:孤哪是担心荡儿啊!孤知道荡儿是跋扈了一点,但从未有害人之心,孤担心的是王后在荡儿背后,利用荡儿的权利!有祸心!
“哎,你去吧,孤知道了。”
樗里疾还想在说,但见秦王脸色不好,便没再说什么,退了出去,不想这是兄弟两人的最后一次见面。
“穆监,叫月儿来。”秦王突然说。
“是。”
过了一阵,芈八子就来了,芈八子跪在秦王榻前,说:“大王,可是好些了?”
“不好,孤不好。”秦王的口气有点闹小脾气。
“大王这时候就莫要使性子了,要快点好起来,我和稷儿可不能没有了大王,稷儿还等着大王分封呢。”
秦王听了,沉默了起来,后又突然说:“月儿,你真想让稷儿分封吗?”秦王的眼睛开始暗淡。
“恩。”
听了芈八子肯定的回答,秦王又突然问了一些无关的事情,“月儿,你曾有片刻心仪孤吗?”秦王的眼睛开始涣散了。
“大王,我......大王于我亦兄亦父。”芈八子转移视线。
“终究还是亦兄亦父啊!”秦王有点伤心的说。
“大王也是月儿的夫君,这是毋庸置疑的。”
“好了,你下去吧。”秦王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芈八子见了也就没在说些什么,欠了个身就出去了,穆监见之,上前唤秦王,秦王又睁眼说:“告诉王弟后事如他所愿了!,望他不后悔。”秦王说完就薨了,秦王直到临死前还是不信任王后,但是他却不知道太子荡的心性、已经不是王后能掌握的了。
一见秦王薨了,穆监就跑出殿,大喊:“大王薨了!大王薨了!快告知王后和各位夫人,太子及各位公子,还有各位朝中大臣,特别是樗里疾大人!”
“是。”很快就分散告知。
不一会全都聚集在了殿外,只听魏夫人眼一转,伤心的说:“哎,芈八子有福气啊,还能见大王最后一面,我与大王几载夫妻,唐夫人也跟着大王最久,都未能见上一面,王后虽然年岁较短,但也是真正的嫡妻,也未能见之,这大王最后还是最惦记月妹妹啊。”
“......”芈八子一句话没回,但不能打消大家心中的疑虑,特别是王后。
“魏夫人,这是大王的意思,谁也不能多话!”王后假装训斥。
“是。”魏夫人不甘不愿的说,复又警醒似得,“各位大臣也要放宽心!”这就是小鬼打架,旁人多辜!各个大臣都低头不语,跪等樗里疾。
不一会,樗里疾出来了,宣读秦王的遗旨,“大王命太子荡承秦王,公子华及各个成年的公子分封各地,并回封地,公子稷年幼,先与芈八子住于原处,待成年分封蜀地。”
“分封蜀地?樗里疾这恐怕不妥,各个公子善未成年之前都是没有封地的,这公子稷怎好开先例?”王后听完,马上开口说。
“是啊,是啊,从未有过啊。”地下跪着的大臣窃窃私语。
“大王这是偏爱,芈八子果然盛宠啊。”夫人们也心怀不满。
“这是大王的意思。”樗里疾面无表情的说,他心里明白这是王兄对自己的让步,他不能在说什么了,但这不表明他心里也是不满的,‘芈八子不能小窥。’。
“是!”一句话,全部人都跪拜了。
很快秦王丧礼过去了,太子荡成为了秦王,王后成为了惠后,王后成为了赢家,但这时听说有另一份遗旨留在了秦王的姐姐处,是为了公子稷所留,惠后坐不住了,开始了血雨腥风,但最终一无所获,她的心里怎么也放不下,假的消息还好,如果是真的呢?秦王的位子,太子荡就做不稳了,惠后的位子,王后也是一样,她怎能不担心?
也巧,燕国来信,惠后知道秦国的大公主,现燕国的最高统治者因男子记恨芈八子,还有燕国的相爷之妻乃是最最记恨芈八子之人,她戏谑的说:“这燕国来信说要个秦国的质子,才与我们秦国续订友好盟国之约,那我就把公子稷放到燕国为质吧,待他成年回国分封,定把蜀地给她!只要他们回的来。”
“惠后想的周全。”
“恩,我这就跟荡儿说。”惠后说完就去了秦王处,跟秦王说了此事。
秦王听,沉吟了一会儿,说:“公子稷与其母住原处到成年是父王的旨意,母后现在要他为质,与父王的意思相违背啊,恐怕不妥。”
“那留着他危及你的秦王位?”惠后眼一瞪,不高兴的说。
“可......”秦王很为难的说。
“你不好说,就母后说。”惠后见秦王如此,不悦的说完,甩袖就走了。
秦王在后面看着惠后的背影直到消失,嘴角尽是戏谑,‘母后,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掌控不了我的,不过能把通儿口中所谓的稷弟弟送去燕国受苦,我还是很欢喜的,即使他在通儿在世时,帮助通儿良多,但他们太亲密了!’想到最后,秦王的脸有点狰狞。
第二天朝上,惠后就在大殿上提了,她看了看各个大臣说:“燕国来信,希望秦国送个公子到燕国为质,但秦国公子皆以分封,只有这公子稷年岁刚好,可先秦王有旨,他住原殿,待他成年分封,现下我和秦王也没有合适的人选,不过我属意公子稷,我可让秦王下旨,等他成年必接他回来,分封蜀地,先稳住燕国,不知各位大人意下如何啊?”
“这......”
“这......”各个大臣都互相看看,并不说话。
惠后见了,又问:“各位大人是何想法?尽说无妨。”
“秦王英明,惠后仁德。”甘茂见了别的大人都不说话,突然上前说。
各位大臣互相看看,也呼和说:“秦王英明,惠后仁德。”
“那这事就这么决定了,孤就下旨了。”秦王见之,便说。
公子稷至燕国为质的事情就这么定下了,而一直称病的张相听了,没多久就偷偷的出城了,至此张相的传奇就不在了,人也消失了。
芈八子听了,很平静的说:“要委屈稷儿了。”
“八子怎么还这么平静?这是为质!”女婢很是着急。
“那能如何?”
“我......我们一走,那樊长使和公子通?”
“闭嘴!”芈八子急忙呵斥。
“是。”
“我也不是要凶你,隔墙有耳,你如何能这般不小心?”
“恩,我懂的,只是公子到燕国.....”
“到了燕国只能靠我们自己了,那边也只能靠自己了。”
“是。”
次日,芈八子就带着公子稷及三个女婢登上了出发燕国的马车,随行的将军是一点情面也不留,推搡着说:“快点,别耽误了时辰!”
这时一个女婢愤怒的说:“没出秦国,芈八子还是先秦王的八子!岂容你这般无礼?”
“哼!你们这一路还靠着我保护,你个女婢刚这般张狂!”那将军一脸不屑和无畏,“不过,你长的倒是水灵,你如果愿意的话,呵呵呵呵......”说着就伸手摸上了女婢的脸。
也是巧,秦王是为了象征着来看看,表示关心爱护兄弟的目的,没想到,这一来还给了他一个大惊喜!“把那个将军的手给孤砍了!”怒斥声让在场的人都惊了。
连忙跪下,“拜见秦王。”
女婢心中悔恨,‘为什么又忍不住张口!不予争辩,这时都走了,哪还会连累芈八子!’
只见秦王什么也不说,也不让众人起来,直径走向那个女婢,手用力的抓住那个女婢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来,秦王看着她好一会,见她眼里满是不安和恐惧,大笑起来,“竟然是这样!”打横抱起她,“那孤今晚就宠幸你吧。”
“大王!她是个卑贱之人,大王怎么能宠信她?”芈八子看秦王抱起人就走,赶紧劝道。
公子稷也想说话,可是嘴被葵姑捂着紧紧地。
“孤也不多说,你我清楚,芈八子!去燕国遥远,别误了时辰。”说完就走,“记得那个将军的手!”声音遥来。‘孤的人是什么人都能乱碰的吗?!’
“大王,那是惠后的人。”身边的冯甲赶紧小声说。
“孤是谁!冯甲。”秦王的声音异常冷淡。
“是。”冯甲马上明白。
秦王很生气,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检查通儿的尸首!生生错过了几年!看着怀中人苍白的脸,不安的神情,邪笑了起来,‘现在一切都还来的急!通儿,我们慢慢算吧。’秦王凑到女婢的耳边说:“通儿从小便精致好看,没想到红妆更是美艳,竟然你身为公子时已死,就作为我的夫人活下去吧,一辈子!”
“我.......我不......”公子通的嘴打着抖说。
“那樊长使?”秦王也不说完。
“我......我......”
“叫她去陪陪先王吧,你认为呢?”秦王加了一把火。
“不要!”‘娘亲已为了我受了极大地委屈和痛苦,我不能再让她为了我赔上性、命。’公子通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了。
“用嘴说。”
“我答应!”咬牙切齿。
‘这才是通儿,对着我像个小老虎,这才是我心中想念的,你可知?’
公子通会扮女婢,原来是昨晚樊长使知道芈八子要去燕国,便求上门去,“芈八子,求你带着通儿走吧,他出了这阴冷的宫殿,便可自由了,他可以好好地活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这......我们是去当质子的啊,日子并不好过,你能忍心离开他?”
“不忍心又如何?他终究是公子,怎能一辈子关着?以前是无奈所逼,现在有机会便要试试。”樊长使坚定的看着芈八子,为母则强。
“那我便带着他吧。”
“八子!”女婢说。
“我就代通儿谢此恩情。”说完樊长使就跪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说着就扶她。
“通哥哥可以和我作伴,我高兴都来不及,樊长使不必对母亲行大礼。”
“我这就回去,把通儿交待好了,再过来。”说完就走了。
如果樊长使知道一辈子躲着还不会被发现,一走就被发现了,还会如此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