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故地 ...
-
气氛一下子降到冰点，方沫意识到了自己触到了景泽的底线，他曾经也是一名律师。不过她不是三年前的方沫了，她不害怕，一直直视着景泽的眼睛。什么时候，自己也有这番勇气了，这不是一直是自己追求的吗？
景泽手中酒杯被紧紧捏住，方沫生怕下一秒就被他捏成粉碎。他的目光不断变冷，深邃的眼眸变得不可捉摸，变得格外陌生，方沫好像看到目光里闪过一丝隐忍的痛苦，酒吧里的灯光不断变换，灯光的追影在景泽的脸上游移，忽明忽暗，不过景泽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他的眼神好像要把这个能轻易惹怒自己的女人吞没，难道过去的一切，对她来说，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黑白颠倒，对于一个曾经无比骄傲的律师来说，无疑是最大的侮辱。
凌思思在不远处正为这两个人担心，不过什么都没发生，两个人之间呢平静地可怕，不久，她看到景泽站起来与方沫擦肩而过，气愤地走出了酒吧。
方沫依旧坐在那里，景泽刚刚的眼神里明明有对自己的责怪，难道是自己说错了吗？刚刚的一丝痛苦也是真的吗？方沫不知道，只是眼睛一直盯着还有景泽余温的那个酒杯。
方沫与嘉隆断了关系，新的律所最近也没有什么案子，她落得无事一身轻，准备出去走走，她订了机票，准备去看看小帆。
B城小学。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
一年级的教室里传来郎朗的读书声，坐在教室第三排的一个男生读得格外认真，个子跟同学差不多，只是比其他人看上去瘦些，脸色也格外白些。
方沫站在窗外看着用功的小帆，脱掉了沉重的职业装，她换上了简单的白色衬衫和运动鞋，眼神里也是无限温柔，嘴角少有的笑意。
外面的太阳很好，校园里除了上课的声音，一片宁静安和。方沫伏在走廊的栏杆前，闭上眼微微抬头做了一个长久的深呼吸，享受着对她来说少有的安静，。她伸出手，树叶间洒落的细碎阳光落在她的指尖，也触到了她的内心。
下课铃声响了，孩子们从教室里冲出来，小帆一下子就看到了方沫，朝她扑了过去。
“方沫姐姐！”
小帆的声音很开心，方沫这些年很少就会来看他，不过每次来，他都很高兴。
方沫蹲下身子抱着小帆，对着他温柔地笑，可是这笑容里，有丝丝的歉疚。可能是夏天到了，小帆的体质容易出汗，方沫用手为他揩去额头上的汗，小帆的脸色有些白，虽然小帆的笑依旧灿烂，可方沫知道，那是不健康的白。
送小帆回了家，跟小帆的叔叔了解了小帆的近况，小帆的叔叔告诉方沫，虽然小帆的心脏一直不见好，可是好在有好心人一直捐助着，小帆一家的生活和治病也不成问题。
B城，是方沫曾经生活的地方，她的过去都在这座城市里，美好的，痛苦的。坐在会酒店的出租车上，方沫看着这座熟悉的城市依旧是记忆里的模样。突然车开到了B城法院的门口，那是她以前经常来的地方，她让司机停了车。
法院里总是格外地肃穆安静，方沫以为她再也没有勇气回到这里，所以三年前她逃了，只是没想到，回到这里她竟然如此平静。很多时候，我们选择离开伤心地，但伤得是心，逃得再远，心一直在身上，在哪里又有什么分别，只不过是自己骗自己，自以为能重新开始。
“方律师！”
身后突然有人叫自己，方沫转头，原来是一个熟悉的检察官。
“你好。”方沫客气地打着招呼，对方是一个中年女子，还穿着上班的衣服，准备下班了，胸口的徽标熠熠生辉。
“好久不见了，方律师，这几年你去哪了？”方沫没回答，只是客气地笑笑。
“不过说来也巧了，昨天…”那人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得，欲言又止，方沫也没在意，跟她寒暄了几句就告别了，毕竟过去的方沫除了景泽，跟谁都不熟。
方沫回到酒店，昨天酒店床头的鲜花枯萎了，今天换上了新的，是一束崭新的满天星，还是她喜欢的粉色。方沫拿在手上看了看，勾起一丝轻蔑的笑，顺手把它扔在了旁边的垃圾桶。
这一夜，她梦里依旧往事汹涌！
“本庭宣判，被告景皓因证据不足，现无罪释放，驳回原告汪川对被告侵犯其妻的起诉！”
“本庭宣判，被告汪川因犯故意伤人罪，现判处有期徒刑十年！”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故地
